在上一秒還滿是喊殺,拼殺聲,這一秒卻靜下來的院子中,季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渡步到馬克西姆斯身前。
看着身上被塗着不知命的白色藥粉,只穿了一條麻布長褲,一身灰塵,滿臉悲喜交加之色,顯得狼狽與頹廢不堪的馬克西姆斯,季末黑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悲傷,張了張嘴,輕語出聲:“還好吧?”。
“末!”
聽到季末的聲音,馬克西姆斯終於確認眼前的不是幻象,眼中浮起無與倫比的激動之色。
季末的出現,就像是在他這個已經跌入無盡深淵中的人的眼前出現的一抹陽光,給他冰冷麻木的心帶來了一絲溫暖。
家園被毀,妻兒慘死,與他親如兄弟的季末也被昆塔斯告知他死亡,他的世界已經崩塌,而現在,他視做親人,如親兄弟般的季末在次出現,就像是沙漠中的一彎清泉,爲他注入了新的活力,告訴他,這個世界,他並不是孤單一人。
他還有親人,有對他重要的人存在。
馬克西姆斯狠狠抱住了季末,用自己乾啞着,如同撕裂了一樣的喉嚨,開口道:“昆塔斯,不是說……”。
“我命大!而且,我可是個醫生啊!”季末淡淡的說了一聲,拍了下對方,輕聲道:“讓你擔心了……”。
“活着就好,你還在就好,你還在就好,末,我的兄弟,你還活着就好!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你,你還在就好!”馬克西姆斯呢喃着,好似在此刻抓到了新的希望,支撐起了他那已經崩塌的世界。
雖然馬克西姆斯因爲激動而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但是季末的心卻因話語中飽含的情感狠狠的**了一下,他從來沒有見過馬克西姆斯這樣無助的模樣。
一臉燦爛自信的笑容在他臉上已經消失,充滿淡然之色的雙眸現在卻充斥着悲傷,現在的馬克西姆斯簡直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隨即,季末鄭重其事的對這馬克西姆斯說出道:“你還有我!馬克西姆斯,我的……兄弟!”。
“咳咳!”
普羅西莫輕咳兩聲,待季末看向他後,開口道:“雖然我不想打擾你們兄弟相逢的場面,但是,我還想問一句,這位陌生的客人,你來我這裡有何貴幹!?”。
“哦,順便說一句,你的兄弟,現在是我的角鬥士奴隸了!”
看着臉帶狡猾笑容的普羅西莫,季末莫名的笑了笑,開口道:“你這裡提供食宿嗎?”。
“嗯?你什麼意思?”普羅西莫被這個問題問的愣住了,滿臉不解之色,季末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問題,讓他根本搞不清楚季末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在你這裡做一個角鬥士如何?”季末隨意的說道。
普羅西莫還沒見過提這樣要求的人,一時間有些反應不來,隨即張了張嘴,道:“你自願做一個角鬥士?”。
“怎麼?不行嗎?”季末反問一句。
普羅西莫想起季末剛剛擊倒那十幾個角鬥士的凌厲動作後,心中一喜,急忙出聲,道:“不,當然可以!”。
“不過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話音落下,普羅西莫看着季末的目光充滿了探究之色。
“因爲我暫時沒有地方可以去,而且,我的兄弟也在這裡!”季末開口說了一句,同時在心裡默默的補充道:“而且這可是系統頒發的新的任務……”
在他找到馬克西姆斯之時,系統的第三階段任務已經消失,出現了第四階段的任務,也是最終任務。
最終階段任務:成爲角鬥士,得到十七場勝利,並且在馬克西姆斯不死的情況下以角鬥士的身份殺掉他的仇人康莫度斯。
當季末看到這個任務的時候,終於明白爲這麼這個位面叫做角鬥士了,也終於肯定馬克西姆斯就是角鬥士這電影中的主角了。
以一個角鬥士的身份,殺掉高高在上的凱撒!
這簡直就是史詩一樣的任務。
這簡直就是爲主角量身定做的任務!
“好的,你的原因我明白了,我接受!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這裡的角鬥士了!”有這樣身手強悍的人加入,普羅西莫自然求之不得。
見對方答應下來,季末眉梢一挑,開口道:“衣服!”。
普羅西莫看了眼跟在自己身邊的僕人,那僕人也很是機靈的轉身離去,在三十多秒過後,拿了兩套角鬥士的無袖亞麻色的麻布長袍跑了過來,捧在了季末面前。
伸手接過,季末看了眼馬克西姆斯肩膀上經過處理,但是依舊顯得不是很樂觀的傷口,皺了皺眉,對普羅西莫開口道:“有水嗎?”。
“當然!”普羅西莫拍了拍手,剛剛那個僕人很機靈的再次跑去端了一大盆水跑了過來。
一手端着水盆,將衣服掛在自己肩上,對馬克西姆斯開口道:“來吧,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普利西莫的決鬥訓練場,進門之後,中間是一大片空地,在空地的邊緣處,則是角鬥士們用來居住的土房。
那一溜狹長的土房前,則是搭着一個個遮擋陽光的棚子,棚下則是用泥土砌成的約有七八十釐米高的,緊緊靠着牆壁的,用來讓角鬥士們休息的‘長凳’。
在普羅西莫饒有興趣的眼神中,季末拉着馬克西姆斯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坐了下來。
假裝伸手在懷中掏了一下,實則是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一個黑色的皮革小包,將其交到了馬克西姆斯手上。
馬克西姆斯看向季末問道:“這是?”。
季末解下自己系在背上用來遮人耳目的包袱,伸手在裡面隨意的掏了兩下,實則藉着包袱的遮擋,從隨身空間中拿出治療用的工具,開口道:“你打開就知道了!”
馬克西姆斯伸手將其打開,看到裡面那一大一小,代表自己妻兒和兒子的兩個木質小人後,深深的吸了口氣,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一下後,開口道:“謝謝你,末!”。
聞言,正在爲馬克西姆斯清理傷口的季末,擡了擡眼皮,開口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馬克西姆斯張了張嘴,帶着茫然幽幽的說道:“我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就暫時待在這裡!等有了目標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