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西姆斯的心情,在不久後,季末也體會到了……
他雖然在這個位面,沒有多少熟人,但是曾經和他一起經歷了戰爭,和他在一個小隊裡的人,他還是記得的,尤其是哪個年紀最小的芬恩。
不過,他也沒有去打擾對方,讓對方已經穩定穩固下來的生活,再起波瀾……
既然註定是過客,而且自己也已經和對方的生活沒有任何交集了,那就就此告別吧。
所以,他只是用精神力看了看對方,見對方現在過的不錯,有兒有女,這就夠了。
心中的少許掛念已經全部解決,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解決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了。
飛在去家的路上,馬克西姆斯的速度卻越來越慢,而在距離他的家還有一段距離時,他卻停了下來,看着季末道:“我們……下去吧,接下來的路,我們走過去。”。
他需要一段時間來做好最後的心理準備,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好。”季末明白馬克西姆斯的心情,自然不會反對,當即帶着索伽落了下去。
緩緩落下,走在熟悉的路上,馬克西姆斯沉默無聲,沒說一句話,而季末也是默默的跟在對方身邊,給予對方無聲的支持。
數個小時後,即使馬克西姆斯走的越來越慢,他們也走到了最後的目的地。
害怕,期待……
馬克西姆斯這樣的神態,季末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不過,在他們看着那熟悉地上處的陌生建築時,卻是愣住了。
十年時間,已經足夠改變很多的東西了,比如馬克西姆斯原來的房子和周圍的果園和農場。
馬克西姆斯一臉蕭索之時,心中卻是漸漸的燃起了怒火,看着不遠處已經代替了自己房屋的陌生建築,一種自己的家被別人破壞的感覺悠然而生。
頓時,恐怖的能量隨着馬克西姆斯升騰起的怒火,壓向了遠處的建築。
“嘩啦啦!”
那看起來還算結實的建築,像是狂風中無助的小草般,劇烈的抖動起來,甚至在眨眼的時間裡,就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並且迅速的坍塌起來。
就在這時,房屋中響起了驚叫聲,隨後在房屋倒塌之前,一個女人跑了出來,但是這房屋的男主人,卻奮力的將自己的孩子推出房屋後,被坍塌的房屋壓在了下面。
看到這一幕,季末目光微微閃動間,一道元力被他彈了出去。
“轟隆!”
最後一聲轟鳴,那間佔據了馬克西姆斯的家的位置的陌生建築轟然倒塌,一片煙塵卷向了四周,將所有的一切都掩在了灰塵中。
但是,這些灰塵可以掩蓋那倒塌的房屋,卻掩蓋不了那傷心欲絕的哭喊聲。
“比爾特!”
“爸爸!”
不同稱呼中,卻蘊含着同樣的情感,絕望,迷茫,悲傷……
這些強烈的情感隨着兩人的哭喊聲,像是一桶涼水般,澆在了馬克西姆斯的心上,讓馬克西姆斯快速的清醒了過來。
聽着哭喊聲,馬克西姆斯的心一陣陣的**着,甚至不由自主的想到,當時他的妻子和兒子是不是也是這麼悽慘的哭喊着,叫着的他的名字,在痛苦中死去。
一想到這裡,一陣絞痛從心臟處傳來,馬克西姆斯的臉輕輕的**起來。
就在這時,季末卻按在了馬克西姆斯的肩膀上,用力的按了下後,讓馬克西姆斯回過了神,道:“還好吧。”。
深深的吸了兩口氣,腦海中浮起的畫面迅速的抽離乾淨,他的思維也從沉痛中脫離出來,隨即緩緩搖了搖頭,道:“沒事了。”。
腦袋轉了下,馬克西姆斯看向哭聲傳來的方向,道:“只是他們受到了牽連……”。
他並未有意傷害他們,而且,這家人可以說是相當無辜,畢竟他的家已經被燒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了殘檐斷壁,而且已經過了十年,被其他人推倒,重新建造新的房屋,也並非不可理解。
再說了,雖然房屋是陌生的房屋,但是準比淒涼的殘骸好看的多。
所以,對於這家人在自己的情緒中受傷的事,馬克西姆斯倒是覺得十分抱歉。
不過,話纔出口,馬克西姆斯就敏銳的感知到了坍塌的房屋中,依舊有一道強有力的心跳聲,隨即眼睛微微一亮,看向季末,道:“末,你救下了那傢伙?”。
“喔!”季末淡淡一笑,道:“就是怕你會心生歉意,所以,才留了一手,當然,如果你覺得要幹掉這人的話,我也沒意見。”。
眼皮一翻,馬克西姆斯道:“我幹掉他們做什麼,只是一家普通人罷了。”。
“既然你插手了,那麼這房子,還有那個男人,就交給你處理了。”
季末嘴角一抽,道:“我這算是多事嗎?”。
馬克西姆斯彎起了嘴角,道:“快點吧,這哭聲聽的我頭疼……”。
“是,是,是,大佬……”季末調侃一聲,開口道:“索伽。”。
跟在他身邊的索伽輕輕擡了下腳掌,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控制着遠處倒塌的房屋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
而遠處整哭的昏天暗地的母子兩人,被眼前的神奇一幕,驚的連哭都忘記了。
隨後讓他們更驚喜的是,一個滿臉擔心的男人,從已經恢復的房間裡跑了出來。
“比爾特!”
“爸爸!”
兩道驚喜的叫聲響起,男人狂奔兩步,猛的抱住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在兩人的額頭上用力的吻了兩下後,激動的道:“我沒事了!我沒事了!”。
“我被神救了,我還聽到了神的話,他說,這是對我們一家人的考驗!”
“神的考驗?”男人的妻子一臉驚訝,道:“這怎麼可能!?”。
男人咧嘴一笑,道:“神說,他在考驗我對你們的感情,考驗我的人品,而我通過了考驗,甚至,還給我了獎勵。”。
“獎勵?”女人驚訝的捂住了嘴。
男人點頭,喜道:“沒錯,就是這個!”。
說着男人拿出了一個人頭大小的袋子,輕輕甩了下,頓時袋子裡響起了金屬錢幣撞擊的聲音。
女人激動的跪在了地上,低聲的禱告起來。
而遠處的季末和馬克西姆斯卻低聲笑了笑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