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08a兄弟的打賞,拜謝。
草原上的墓葬習俗主要是土葬、火葬與天葬,‘神山部落’生活在‘聖地結界’之內,火葬與天葬被視爲對神山的不敬。
所以族人死去之後,都是進行土葬,埋在大雪山腳下,纔是他們最後的歸處。
‘黃少宏’親自動手,在‘神山部’幾個小夥子的幫助下,爲自己的恩人‘特木爾’以及他的妻子和兩個兒子都挖好了葬坑墓穴。
按照草原人的習俗,陪葬了帳篷、矮桌、馬奶酒,以及其他生活器具和他們生前用過的馬鞭和彎刀。
‘神山部’的老人,爲‘特木爾’一家送行,他們在墓穴旁唱起滄桑、悲涼的古老音調,上天似乎也感到悲傷,在這一刻下起了濛濛細雨。
‘黃少宏’和‘神山部’的男人們,頂着細雨,將墓穴填平,然後把草仍然覆蓋在上面,在這一場雨後,這裡將徹底恢復之前的樣子,看不出有墓穴的存在。
‘其木格’就跪在墓穴前,看着父母兄弟下葬,全程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哭泣。
‘黃少宏’看着她那沒有任何波動也沒有焦距的眼神,知道她不是不悲傷,而是悲傷到了極點,纔會有這種如同活死人一樣的木然表現。
‘黃少宏’知道這麼憋着不好,怕她大悲之下,傷到心神,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帶上一些催眠的技巧,柔聲道: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在‘黃少宏’的溫柔安慰與催眠手段的雙重作用下,‘其木格’的眼淚似乎被按下了開閘放水的開關,‘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撲在那草地上,喊着她阿布、額吉與兩個兄弟的名字。
她絕美的臉上,滿是晶瑩滴落的水珠,淚珠和雨水混在一起,讓此刻變得更加悲傷,也讓仇恨變得更加刻骨。
‘黃少宏’等她哭的差不多了,這才用大拇指在她頸上一按,在她耳邊輕聲道:“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其木格’軟到在‘黃少宏’懷裡,被他輕輕的抱起放在馬背上。
衆人從神山腳下返回駐地的時候,幾匹快馬奔來,噩耗再至,有幾個今天去聖山結界外的草原集市出售馬匹的神山部族人,在販馬回來的路上,在聖地結界外發現了‘烏恩’薩滿的屍體。
‘黃少宏’上前檢查了一番,發現烏恩是被人一掌震斷了心脈,同樣也被打散了神魂,看手法與殺害‘特木爾’幾人的手法如出一轍。
這一下‘神山部’的人都憤怒起來,許多青壯都拿上弓箭,帶上彎刀,騎上戰馬,他們要衝出結界爲族人復仇,向方圓三千里內最大的‘沐恩部’討要說法!
‘黃少宏’剛要站出來阻止,‘神山部’的長老就及時出現,喝止了這些族人。
原來神山部有祖訓,非大雪山受到攻擊,或者草原神靈‘大薩滿’有命,否則‘神山部’不得主動出擊。
‘神山部’是守山部落,只有長老和薩滿,沒有頭人和可汗,所以長老的話,就相當於可汗的話,沒有人敢違背,這些族人縱使不甘,也只能聽從命令。
當然‘特木爾’和‘烏恩’薩滿也不能白死,後者乃是薩滿,長老表示明天用神山部特殊的辦法,上告大雪山,自然有人來給他們報仇。
那長老讓人將‘烏恩’的屍體放好,等待大雪山來人,之後他還特意走過來看了‘其木格’一眼,然後對‘黃少宏’友善的點了點頭。
‘黃少宏’聽到大雪山要來人,心裡頓時有了計較,他不想和大雪山的人着面,而‘特木爾’是他的恩人,恩人的仇也不想假手他人。
所以他想着最遲明天早晨,他就離開這裡,親手去爲‘特木爾’等人報仇。
正好那長老朝他看過來,友善點頭,他下意識的就問道:
“請問長老‘其木格’怎麼辦?”
他的意思是想把‘其木格’託付給她的族人照顧,沒想到‘長老’臉色一沉:
“‘特木爾’生前對族人說過,你就是其木格的男人,她當然是要跟着你了,難道你看‘特木爾’死了,就想反悔退婚嗎?你想做我神山部的仇人嗎?”
周圍所有的‘神山部’的族人,都對‘黃少宏’投來憤怒的眼神,那些原本當他是情敵的草原青年,更是握住的彎刀的刀柄。
此時的場面,恐怕只要‘黃少宏’點頭表示退婚,怕接下來就要被一百多人追着砍。
他苦笑道:“您誤會了,只是我和‘其木格’還沒有什麼,我又不會照顧女孩子......”
‘長老’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一擺手,打斷道:
“我們草原上的女孩子,沒有你們唐人那麼嬌貴,‘其木格’雖然是我們神山部最美的女娃,但她牧馬放牛,都不比這些男娃子差,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麼!”
‘長老’說完,語重心長的道:
“你既然是她男人,無論你是走是留,她都要跟着你,這是大草原的規矩!”
‘神山部’族人幫助‘黃少宏’搭建起了新的帳篷,還有人送來新鮮的酥油、奶酪、乾肉、馬奶酒等食物,毛毯,矮塌等生活用品,重新幫助他和‘其木格’建立了新的居所。
‘黃少宏’將昏睡中的‘其木格’安置在新的帳篷內,然後對來幫忙的‘神山部’族人表示感謝,並且親自將他們送走。
等忙活完了,也到了傍晚,細雨止歇,烏雲散去,西方天際顯露出璀璨夕陽,映的整個神山一片火紅。
而這時,遠處傳來牛羊的叫聲,‘黃少宏’詫異看過去,卻是牧羊犬‘阿旺’,將特木爾家的牛羊趕回來了。
‘黃少宏’早就把放牛的事情忘了,沒想到這隻狗這麼通人性,竟然還能把牛羊羣趕回家來,當即將‘其木格’家的牛欄和羊圈打開,和‘阿旺’一起趕着牛羊進欄。
等到忙完一切,他摸了摸了‘阿旺’的腦袋,扔了一塊肉乾過去做爲獎勵。
本以爲‘阿旺’會高興的到一旁吃肉,可是這隻牧羊犬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朝帳篷處叫了幾聲。
得不到主人的迴應,讓阿旺有些毛躁起來,它衝入帳篷,當看到昏睡中的‘其木格’時才安靜下來,然後就趴在小丫頭身邊,似是守護着她。
‘黃少宏’將肉乾放在‘阿旺’身前,這隻通人性的牧羊犬,才咬住吃了起來。
‘黃少宏’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出去,他從牛欄裡趕了一頭牛出來,拴在木欄上,用一張皮子蒙了牛頭,舉起彎刀,一刀就將牛頭整個砍了下來。
接着架起大鍋,燒上熱水,又將那頭牛扒皮去骨,用彎刀將四條牛腿砍成幾段下鍋煮熟,撈出來之後就大口吃了起來。
‘黃少宏’如今是見神不壞境界,可以控制腸胃,將消化能力提升十倍,他自己足足吃了一個時辰,將整頭牛全都吃了進去。
強大的消化能力,將他吃下去的肉食飛速的轉化成自身氣血,氣血旺盛之後,氣、神,充足之下又被他強大的精神力,飛快的轉化爲真元,然後在體內不停的搬運,生生不息。
等吃了一頭牛‘黃少宏’還嫌不夠,又牽了一頭出來,殺了吃肉,另外還烤了兩隻全羊。
一直吃到月上中天,‘黃少宏’終於補滿了氣血之力,一身先天大宗師的真元也恢復了三四成。
然後他就在月下盤膝而作,開始運功,等到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已經用這一夜時間,將自身真元也恢復到巔峰狀態。
當‘黃少宏’睜開眼睛的剎那,整個人的氣勢都發生了變化,不遠處的牛羊馬圈之中,牛羊馬匹全都不安的躁動起來。
‘阿旺’從‘其木格’的帳篷中衝出來,警惕又疑惑的看着‘黃少宏’,這個新主人在它的感知裡,已經完全發生了變化,變成了比猛獸還要可怕的存在。
這個時候,帳篷裡傳來聲響,應該是‘其木格’醒了過來,‘黃少宏’朝帳篷走了過去,‘阿旺’竟然伏地身體,發出嗚嗚的警告之聲。
“阿旺,一邊呆着去!”
‘黃少宏’笑罵了一聲,扔出一塊乾肉,‘阿旺’眼中警惕之色淡了一些,小步上前在‘黃少宏’腿邊嗅了嗅,發現這個新主人的氣味沒有變化,這才放下心來,然後才叼着乾肉,到一旁享用去了。
“黃大哥,我還以爲你走了!”
‘其木格’掀起門簾,出現在帳篷門口,她紅着眼睛看着‘黃少宏’,下一刻便飛撲到他的懷裡,輕聲泣道:
“黃大哥,你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敏感的女孩子,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黃少宏’輕嘆一聲,答應下來:“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推開‘其木格’輕聲問道:“你帶我去出聖地結界,去找沐恩部,大哥幫你報仇好不好?”
沒想到‘其木格’搖了搖頭:“不,那太危險了,我不想再失去親人!”
‘黃少宏’微笑道:
“你不說我是個大英雄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你的黃大哥就是一個能在萬人之中,取仇人首級的超級大英雄!”
他說着推開‘其木格’,一個縱身,跨越十丈距離,直接落在牛欄之中,然後雙手分別各抓住一頭牛的牛角,猛一發力,直接將兩頭牛從牛欄裡扔了出來,飛出二十多米,才‘嘭’的一聲砸在地上。
‘黃少宏’躍出牛圈,走上去一拳一個,將牛頭直接砸的塌陷下去,那兩頭牛還沒弄明白到底得罪誰了?就直接被他擊斃在拳下。
他回到目瞪口呆的‘其木格’面前,臉上帶着笑意問道:
“看見大哥的本事了吧,我現在就帶着你去沐恩部,爲你阿布、額吉他們報仇好不好?”
‘其木格’用力的點點頭,臉上滿是堅毅。
讓‘其木格’稍微吃了些東西,兩人就各自騎着一匹馬,帶着彎刀、弓箭,朝聖地結界外而去。
爲了不驚擾其他族人,他們有意避開的‘神山部’族人的帳篷,向東疾行了幾十裡,到了一條寬約十米,清澈見底的河水邊。
此時已經有無數的牛、羊、馬匹,還有飛禽小獸,在河邊飲水。
‘其木格’告訴‘黃少宏’這條河源自大雪山,是聖地結界中唯一的水源,也是聖地結界的出口。
她帶着‘黃少宏’順流而下,又十幾裡,到了一處白石灘旁,這時候‘其木格’口中唸唸有詞,緊接着虛空中顯現出一道肉眼可見得波紋。
‘其木格’告訴‘黃少宏’從這裡出去,就是外面了。
‘黃少宏’毫不猶豫,縱馬穿過那道波紋,再回頭看時,發現眼前只有一條河流,而‘其木格’和那水流盡頭的大雪山,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波紋’再起,‘其木格’縱馬穿過結界,朝‘黃少宏’招呼道:“黃大哥,從這裡向南二十里,就是沐恩部的集市,穿過集市就離沐恩部不遠了。
‘黃少宏’點了點頭,忽然好奇的問道:
“其木格,我之前聽烏恩薩滿說,這結界除了你們神山部的人,能夠自由進出,其他人都不行,可爲什麼你救了我之後,沒有人尋問我是如何進入聖地結界的呢?”
‘其木格’沒有考慮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是因爲除了我們神山部的人,還有一種人可以誤打誤撞進入結界,那就是覺醒了神靈血脈的人!”
“這些人被我們神山部視爲自己人,黃大哥既然能進入結界,那不是有人帶着你進來,就是你覺醒了神靈血脈,無論是哪種情況,你都是我們神山部的朋友!”
‘黃少宏’這才恍然,想來那什麼‘神靈血脈’,其實就是‘巫族血脈’了,估計是大雪山上的人,怕引來什麼麻煩,纔對外解釋說是‘神靈血脈’。
解開了心中的疑惑‘黃少宏’朝‘其木格’招呼道:
“走吧,大哥今天就讓你手刃仇敵,那沐恩部要不交出兇手,就殺他一個片甲不留!”
他說完就縱馬狂奔起來,而‘其木格’則重重的點了點頭,兩腿一夾,一抖馬繮,也縱馬疾馳,颯爽英姿,半點不遜色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