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宏帶着寶芝林一行人風塵僕僕從天津做火輪車到了京城,叫了幾輛大車拉着行李,直奔‘廣東會館’。
此時廣東十虎之一的黃麒英,也就是黃飛鴻的父親就住在廣東會館之中,籌備在京建立寶芝林藥廠的事宜。
等到了廣東會館,黃少宏讓豬肉榮帶着一衆弟子在門外等着,他自己攜十三姨和嚴振東,進入廣東會館找到黃麒英。
“乾姐夫!”十三姨見到黃麒英連忙上前招呼,旋即想到什麼,回頭看了黃少宏一眼,然後有些嬌羞的扭過頭去。
黃少宏見她這樣,心說這妞千萬別亂說,我可什麼都沒幹呢。
“飛鴻,我還打算髮電報叫你過來幫忙,這電報還沒發呢,你怎麼就到了?”黃麒英和十三姨打過招呼,詫異的看着黃少宏。
黃少宏用了人家兒子的身體,這一聲‘爹’卻是怎麼也叫不出,憋了半天忽然抱拳道:“黃師傅,久違了!”
黃麒英當即就是一腳:“衰仔,你這是長能耐了啊,還黃師傅,我是不是要給你抱拳還禮,稱呼你爲小黃師傅啊!”
十三姨見他們兩個這樣,在旁邊捂嘴偷笑。
好在黃麒英見到一旁的嚴振東氣勢不凡,不由得轉移了注意力:“這位是?”
黃少宏連忙介紹道:“我給您介紹,這位就是山東鐵布衫嚴振東嚴師傅,現在被我聘爲寶芝林的首席教師!”
“首席教師?”黃麒英有些納悶,他離開寶芝林北上京城還不到一年時間,當時寶芝林的弟子就那麼小貓兩三隻,居然還用另外聘請教師。
雖然不解,但黃麒英卻是不失禮數,拱手見禮:“原來是嚴師傅,早就聽說山東嚴家拳的名號,今日見嚴師傅龍精虎猛,看來一身鐵布衫已入化境,嚴家武術果然名不虛傳,名不虛傳!”
兩個名不虛傳把這個山東大漢說的大喜過望,能得到廣東十虎之一黃麒英的如此讚譽,做夢都想把自家武術發揚光大的嚴振東哪有不歡喜的道理。
當即抱拳還禮,連說不敢,但實則嘴樂得都合不攏了。
等黃麒英到了會館門外,見到那一百多站的整齊筆直的寶芝林弟子,頓時就蒙了:“飛鴻啊,這些是......?”
豬肉榮見到師公出來,連忙朝衆弟子吩咐道:“叫祖師爺!”
“祖師爺!”
一百多個漢子同時跪倒見禮,聲震瓦宇,那場面頓時吸引的周圍行人駐足觀看,將會館門前的大街都快堵死了。
黃少宏摸了摸鼻子,輕笑道:“這些都是您的徒子徒孫,有不少是以前民團的兄弟,都被世榮和雲凱收爲門下,還有您不認識的都是咱們佛山子弟,也拜到世榮他們門下了!”
黃麒英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兒子這是在佛山惹事拖家帶口跑到京城來了麼,他顧不得其他對豬肉榮吩咐道:“世榮啊,趕緊讓他們起來,別把路堵了!”
轉頭對黃少宏埋怨道:“你來怎麼不事先發封電報知會一聲,現在會館裡哪住得下這麼多人啊!”
黃少宏聞言解釋道:“您就放心吧,咱們來不住會館,您請人問問,這一片有沒有賣房子的,咱們直接買個大院就是了!”
黃麒英皺眉低聲道:“哎......爹剛買了廠房和機器,這藥廠還沒建起來,到處都要用錢,哪有錢買房子啊!”
黃少宏不由得笑了出來,黃麒英恨恨道:“你還笑,看晚上他們沒地兒住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黃少宏對豬肉榮吩咐道:“把咱們給你師公的禮物拿出來讓他老人家瞧瞧!”
豬肉榮趕緊從行禮裡取出一個小皮箱,費力的用雙手捧在黃麒英面前。
黃麒英見到豬肉榮兩手青筋暴起,顯然用了極大的力氣,他知道豬肉榮兩膀一晃足有五百斤的力量,而眼前這個小皮箱顯然不可能有那麼沉,當即呵斥道:“世榮,你搞什麼鬼!”
他說完就打開面前的皮箱,結果立時被裡面裝的物事震驚的無以復加,只見裡面黃燦燦擺滿了金條,嚇得這位老宗師瞬間就將皮箱蓋住了,就連一旁看熱鬧的人抻着脖子瞧,都沒瞧清裡面是什麼東西。
黃麒英貼近黃少宏耳邊,聲音顫抖的道:“飛鴻,你老實和爹說,是不是做了什麼大案子才跑來京城了?”
黃少宏哭笑不得:“我要是做了大案,那也應該往港島或是南洋跑啊,往京城跑這是嫌被抓不夠快麼!”
他又安慰道:“您放心,絕對沒事,咱還是把房子的問題解決了,等回頭安頓下來,我在仔細和您說!”
黃麒英點點頭,如今也只好如此了,他想了想道:“房子好買,咱們廣東會館裡有就幹這個的中人,我現在就去找他們!”
經過黃麒英的介紹,在加上黃少宏不差錢,當天就把事情辦妥了,盤下來廣東會館附近一個大雜院,前後四五十間房子。
據說這間大院的前身本是一間鏢局,後來總鏢頭病死,後人去南方經商,這才託人想把這院子賣掉,因爲要價不便宜,是以一直少人問津。
大雜院前面一個朱漆大門,裡面說是大雜院,其實有前中後三套院落,前院有大車棚、馬廄和倉房,中間的院落是原來鏢局衆鏢師住的地方,後面還有一層小院,是總鏢頭一家的住處,還有放置貴重物品的隔間。
黃少宏連價都沒還直接就將這院子買了,還給了那中人五十塊銀元的謝禮,讓一旁的黃麒英看着就有血壓升高的衝動,直呼敗家。
寶芝林的弟子當天就搬進了這個大雜院,收拾停當之後,就連黃麒英也從廣東會館,搬進了這個大雜院。
等到沒有外人之時,黃少宏纔將最近的事情選擇性的和黃麒英說了一遍,把這老頭弄的一驚一乍的:
“你說你找了個古方湯劑,外傷聖藥、日進斗金?你還說要來京城開設‘精武體育會’統一南北武術界?”
老頭站起來摸了摸腦袋:“飛鴻啊,爹今天好像有些頭暈,總像白日做夢似的,等我睡一覺,明兒個早起清醒了,咱們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