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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少宏虛空一抓,知珠子肩頭傷口便飆出一道黑色血箭來。
那黑色血箭落在他掌心,滴溜溜成了一個血球旋轉不休,被黃少宏仙元一衝,瞬間發出呲呲的聲音,氣化消散。
知珠子出了這麼多的血,不但沒有露出難過之色,反而臉上一喜,感激的道:
“多謝天師!”
他肩頭這樣被長矛刺穿的貫穿傷,對於普通人來說那絕對是重傷,輕則殘廢重則斃命。
但對於知珠子這個修煉兩百多年的蜘蛛精來說卻根本算不得什麼。
之所以傷口一直沒有癒合,就是那傷口處有一道如同附骨之疽的能量,一直在腐蝕他的法力與肉身。
如今這道能量隨着那道黑色血箭飆射出去,知珠子這傷勢已經開始自動癒合了,想來要不了一兩個時辰,這肩頭的洞穿傷勢就能自己痊癒。
不過在場的都是修行中人,誰又能讓他遭這份罪,不等黃少宏和白素貞這兩位真仙動手,全真子這老道就拿出一道專門治療外傷的‘刀兵符’將手一抖符化成灰,貼在了知珠子傷處。
全真子笑道:“有了這張符篆,半刻時間就能痊癒了!”
知珠子連忙道謝,這一道一妖本應是對立關係,結果都入了黃少宏門下,相處的格外融洽。
黃少宏呵呵一笑:
“你就謝他吧,他要不出手,我這邊瞬間就能讓你痊癒,如此你卻是多吃半刻鐘的苦頭了!”
全真子笑容頓時僵在臉上,合着是我多事兒了唄!
白素貞無奈白了黃少宏一眼,她處事極爲大氣,既然心中認準了這男人,那麼就會爲其着想,一切從對方利益出發,就連其身邊之人,也會真誠以待。
當即笑道:“公子只是說笑的!”
言罷伸手朝知珠子肩頭一指,便打出一道靈光,卻是她師門治療傷勢的手段,如今在她這位真仙手中,自然是指處傷愈,法到病除,讓知珠子瞬間康復。
知珠子也是個機靈的,見到白素貞叫黃少宏公子,眼神中多有愛慕,連忙道謝道:
“多謝天師夫人了!”
黃少宏一怔,斥道:“亂叫什麼!”
白素貞卻是極爲受用,笑着朝知珠子道:
“我見你也是妖身,我這裡有兩套妖修功法,雖然算不得上乘法門,卻也是真仙之法,回頭便傳給你吧!”
知珠子聽完之後,手都顫抖起來,哪還理會黃少宏,連連作揖:
“多謝天師夫人,多謝天師夫人,祝你和天師早生貴子......”
黃少宏直接就給了這老貨一腳,斥道:
“越說越不像話了,趕緊前面帶路,咱們去天牢把以清、以寧那個娃娃救出來再說!”
叫白素貞又使了個障眼法兒遮住幾人身形,黃少宏放出飛毯,帶着衆人直接升空而去。
不是黃少宏不想騰雲,主要是小青、全真子、知珠子三個還沒成仙,正所謂肉骨凡胎,重似泰山,帶着他們騰雲駕霧太累,索性直接用飛行道具好了。
小青還不走,說肚子痛想要留在錢塘,讓白素貞和黃少宏自去救人。
黃少宏和白素貞哪裡還不知道她的心思,這丫頭分明就想去吃了那新娘子,說不定她還想自己變成那新娘模樣,去和那許仙入洞房呢。
白素貞一把將她扯上飛毯,言道:
“又不是那新娘的過錯,日後你有什麼不滿,儘管往許仙身上招呼就是,卻不要傷及無辜!”
小青不滿道:
“都是許家大姐搗鬼,又關許仙什麼事了!”
白素貞冷道:“那你有能耐去把許嬌容吃了啊,欺負人家新娘子算什麼能耐!”
小青頓時不說話了,她倒是想,可她怕做過之後,和許仙再無緣分了。
黃少宏見兩姐妹吵嘴,各自都鬧個不愉快,想到小青怎麼也幫白素貞營救過自己,還因此受傷,便開口道:
“其實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解決的法子,不過那新娘子的確無辜,小青你就不要傷害人家了!”
小青聽黃少宏說有解決的法子,頓時歡喜起來,嗔道:
“要是能解決,我還傷害她做什麼,姐夫你要有什麼法子就快說來聽聽,別讓我自己鬱悶了!”
黃少宏聽見小青的稱呼,無奈的翻了翻眼皮,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
“那許仙只是因害怕而失憶而已,即便不去理會,早晚也能想起前事,回頭我使個法子,讓他記起與你的事情也就是了!”
小青喜道:“太好了,許公子最喜歡青兒了,他要是記起小青,一定會選我而不要那女人的......”
她越說越高興,手舞足蹈的道:
“對了,告訴你們說,許公子還說過和小青一起,在天願作什麼鳥呢!”
全真子在一旁提醒道:“是比翼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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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連連點頭:“對,就是比翼鳥,想來這鳥一定是極好吃的......”
飛毯上衆人同時滿頭黑線,怪不得這妞心上人都娶了別人,該!
黃少宏搖頭苦笑:
“好不好吃你先放在一邊,咱們醜話說到前頭,我讓許仙想起往事,回頭他如何選擇,咱們都不帶翻臉的行不行!”
在黃少宏想來,那許仙雖然是個癡情的種子,卻也是個讀書人的性子,如今把人家姑娘明媒正娶回來,即便想起了小青,重新和她在一起,卻也段然不會拋棄明媒正娶的妻子。
所以他先提前給小青打個預防針,別回頭許仙要左擁右抱,這妖精受不了直接吃人,那就麻煩了。
小青想也不想連連答應,看她沉浸在喜悅中的模樣,黃少宏和白素貞對望一眼,心說別是一份孽緣纔好。
飛毯速度極快,錢塘又離臨安不遠,說話之間就到了位於臨安的刑部大牢,飛在天上居高臨下,黃少宏指着下面的牢舍,朝全真子和知珠子兩個老道問道:
“以清、以寧被關在何處,咱們直接救人!”
結果全真子和知珠子卻一起搖頭,表示不知道。
全真子苦笑道:
“這上面的牢舍是府司西獄,都是些關押普通囚犯的牢房,天牢在這些牢舍的下面,守衛森嚴,我們雖然來了兩次,卻連地下的入口都沒找到就被人發現了!”
黃少宏點了點頭:“那就直接下去看看好了!”
他說着直接操控飛毯朝府司西獄的院落中。
黃少宏在空中看得清楚,在府司西獄的院子裡,三進之後,還有一處門戶,把守森嚴,想來天牢必是重要之處,他就直接操控飛毯朝那處落去。
他們身上有白素貞的障眼法兒,到也不怕被守衛的獄卒看見。
飛到近前,見那大門是一個青石建築,大門上方的青石上,刻着兩個蕭殺大字,天牢!
在天牢兩字的上面,還雕刻着一隻栩栩如生的獸頭。
那獸頭似獅頭,又似虎頭,也不知是個什麼動物,就在飛毯剛剛落地的時候,那獸頭的雙眼中忽然射出兩道紅光,直接照在衆人身上。
只這一照,白素貞加持在衆人身上的障眼法便即失效。
衆人的身影立刻就暴露在幾個守門獄卒面前。
那些獄卒見到幾個人憑空顯現,先是一愣,接着一邊拔出腰刀,一邊大喊起來:
“來人啊,有人劫獄!”
黃少宏也沒想到會有這個變故,當即打了一個響指,鏡像空間瞬間展開,將整個府司西獄都籠罩在其中。
然後他見到知珠子和全真子還老老實實站在自己身旁,不由得一人給了一腳:“沒聽見人家喊,有人劫獄嘛!”
全真子左右看了看:“在哪呢?”
黃少宏捂着額頭這個無語啊,就這貨也敢叫王重陽?
他指了指自己等人:“咱們就是劫獄的,還看個屁啊,難道讓本天師親自動手啊!”
這時候幾個獄卒已經抄着腰刀衝殺上來了,知珠子和全真子這才反映過來,直接迎了上去。
那獄卒都是凡人,又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被兩個人、妖老道一掌一個,全都打在脖頸處,放翻在地,卻是沒有傷人性命。
這時候四面八方還有涌來的獄卒和府司西獄中守衛的兵丁。
黃少宏打了個哈欠,翻手拿出一根雪茄咬在嘴裡,用打火機異能點燃之後吸了一口,這才懶洋洋的道:
“反正也不趕時間,全都放倒了再說!”
兩個老道得令,放開手腳,噼裡啪啦,不到片刻,滿地全都是被打暈過去的獄卒和兵丁。
看到這種場面,黃少宏不由得大失所望:
“還天牢呢,特麼一個高手都沒有,和皇宮一比,也差太多了!”
直到現在也不見岳飛出現,黃少宏朝全真子和知珠子問道:
“你們說的那個姓岳的將軍在哪呢?”
兩個老道都搖頭表示不知。
黃少宏也懶得等岳飛出場了,直接咬着雪茄邁步就要往那天牢中走去。
就在這時,突兀一聲獸吼傳來,便見到那天道青石門上雕刻的獸頭好像活過來一樣,將身一躍,一隻好似後世獅虎獸一樣,卻更加巨大的猛獸就從石門上躍了出來。
巨獸那龐大的身體正好將整個天牢門戶都擋在身後。
“吼!”
一聲獸吼驚天動地!
全真子脫口道:
“是神獸狴犴!”
黃少宏挑了挑眉毛,朝那巨獸問道:
“剛纔就是你多管閒事破了我們的障眼法?”
他話音一落,就聽見一旁不遠處有人說道:
“此乃公正之獸,鎮守天下牢獄,豈是多管閒事!”
衆人轉頭看去,就見在衆人身側,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穿着青衣的中年書生。
這中年書生雖然看似生人,身上卻有一層神芒毫光,雖然在日光下並不明顯,卻被黃少宏一眼就看見了,當即驚訝道:
“你不是人?”
那中年書生點頭道:
“在下皋陶,就被供奉在這監獄之中。”
他這一報名,白娘子、小青、知珠子、全真子,同時一震,然後一同施禮道:
“見過獄神!”
那中年書生卻側開半步,只受了白娘子半禮,然後又還禮道;
“道友已成仙道,卻是不必拜我了!”
黃少宏卻是對皋陶之前所言嗤之以鼻:
“你說它是公正之獸,那你告訴我這監獄大牢之中,每年冤死多少無辜之人?”
‘吼!’
狴犴似是能聽懂他說的話,不滿的吼叫起來。
皋陶也有些訕然,解釋道:
“我等雖是神靈,卻只起監督記錄之責,不可擅自影響人間司法,凡人陽世的所作所爲,都要等到陽壽盡時,於陰司賞善罰惡,這是天條!”
黃少宏對他說法根本不屑一顧:“那你們遇到那些含冤之人,就看着他們死?”
皋陶無奈搖頭:“我說過了,這是天條!”
黃少宏真想開罵,但想了想卻擺手道:
“算了,我也懶得管這些狗屁倒竈的事情,我今天來是救人的,天牢裡面關了我門下兩個娃娃弟子,你和這個什麼獸閃開讓我們去救人,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皋陶搖頭:“不行!”
黃少宏好笑道:
“你不是說不管陽間之事嗎?”
皋陶正色道:
“可你們並非凡人!”
黃少宏被他氣笑了:
“你和這隻狗狗真是妄爲這獄中神靈,我要救的兩個娃娃纔多大點,被關進來不管什麼事情,那也肯定是被冤枉的,你們非但不管,反而阻止我救人!”
“好好好,我現在就要進去救人,誰眼敢攔我,別怪我不給面子!”
黃少宏說完轉身就朝那天牢石門而去,那神獸狴犴見他走來,猛地一撲就要上來撕咬。
“就你能咬人是不是!”
黃少宏一個響指將自己的麒麟神獸放了出來,打算讓火麒麟與那狴犴撕咬一番。
卻見火麒麟一個飛撲,直接將全真子撲倒在地。
若不是白娘子施展仙法救援的及時,全真子腦袋恐怕都被火麒麟咬掉了。
黃少宏這個氣啊,狗指望不上,只能自己上,猛地一拳轟了出去‘轟’的一聲,正中那狴犴獸頭。
那狴犴並非本體,就如天下寺廟之中的佛祖菩薩,不可能是本尊一樣,這天牢上的狴犴也只是雕刻之時,有高人做法請下的一點靈光神念。
至多不過是狴犴本身的一個念頭罷了,又怎麼會是黃少宏這個正經的仙人可比。
一拳轟在獸頭上之後,整個狴犴巨獸被打的倒飛出去,在空中便身體散亂起來。
天牢石門上那個狴犴雕刻也在這一刻‘咔嚓’一聲,碎裂開來。
狴犴巨獸也隨着雕刻碎裂,徹底消失不見。
黃少宏轉向皋陶,見這中年書生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笑着問道:
“你也要攔我?”
皋陶冷哼一聲,指了指身後一棟房子:
“本神的獄神廟就在那裡,不用你送,告辭!”
說完一個轉身,邁步之際便消失不見。
黃少宏搖頭好笑道:“誰要送你了!”
轉過頭來,對着火麒麟就是一腳;
“你這畜牲太令我失望了!”
白素貞這時候有些惋惜的道:
“之前在七寶玲瓏塔中,你將它放出來就好了,可以利用寶塔煉化煞氣的功效,消除它腦中煞氣,就能讓它恢復靈智,可惜可惜!”
黃少宏一聽也覺得有些可惜,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當即將火麒麟收入寵物空間,琢磨日後還是少放出來的好!
全真子和知珠子不用吩咐就闖入天牢救人,黃少宏嫌天牢中氣味太重,便由得他們去,可下一刻‘轟’的一聲,地動山搖。
一隻巨大的蜘蛛渾身都是傷從天牢石門中跑了出來,口吐人言道:“那姓岳的將軍就在下面,還有一隻金翅大鳥......”
原來這蜘蛛卻是知珠子的本體,這貨在下面都讓人都打的化作原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