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考驗我的耐性,告訴我,別的孩子在哪裡,再敢遲疑,我打斷你的四肢,讓你腐爛而死!”
秦觀厲聲喝到。
健婦看秦觀冰冷的眼神,她真的害怕了,顫抖着說道:“還有一批今晚送走了。”
秦觀急聲道:“幾個人,都是什麼樣的孩子,快說。”
“一共6個,都是小丫頭,挑出來特別出挑的。”
“送去哪裡。”秦觀問道。
“走水路,要送去蘇州,已經走了半個時辰,想來已經上了運河大船了。”
“那有沒有在今晚燈會上掠來的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身穿一件紅袖花襖,下身穿一條藍褲,扎着侍女髮髻,對了,耳朵上帶了兩隻珍珠耳釘。”秦觀仔細問道。
這婦人一聽,下意識往旁邊跪着的另一個健婦瞅了瞅,秦觀疑惑看過去,這纔看清,那個婦人的耳朵上帶着的,正是一對珍珠耳釘。
這對耳釘是過年的時候,秦觀送給幼孃的禮物,也是她身上唯一值錢的飾品。依人是一串粉紅珍珠項鍊,其他侍女有的送珍珠簪子,有的送珍珠耳墜,幼娘還小,就送了她一對小巧可愛的珍珠耳釘。
秦觀看的明白,這婦人帶的正是幼娘那對耳釘。
秦觀咬着牙又問了一句:“那些人幾個人,如何行事,到蘇州哪裡去,又是坐的什麼船。”
那婦人趕緊道:“大人,這些我們就不知道了。”
“真不知道嗎!”
“真不知道。”
秦觀對熊大熊二吩咐道:“將她們都拖出去,打斷四肢。外面那些傢伙,一個不留全都斷掉四肢。”
熊大熊二拖着兩個婦人出去,嚇得兩個女人不住掙扎哭嚎,這時周全囁嚅着說道:“秦公子,私自動刑是犯法的,不如將他們交給我們官府來處理吧。”
秦觀看着周全語氣不善的說道:“在我們衝進人販窩點時,人販手持利器拼死反抗,在搏鬥時被我們打傷了手腳,怎麼,你有不同看法嗎。”
周全被秦觀一口問住。
這顛倒黑白的功夫,還得說這些讀書人啊。
秦觀神情緩和了一些說道:“當然,這裡面也有你們巡捕房的功勞,周捕頭帶着手下身先士卒與人販搏鬥,救出了十幾個被拐騙的幼童,你覺得如何。”
周全立馬就笑了,腰都接彎下來,“秦公子,這主要是您的功勞,我就是個跑腿的。”
“你覺得我要這些功勞有用嗎。”
周全想想也是,人家堂堂一個舉人老爺,要這些功勞幹什麼,人家主要是爲了救自家人而已。
周全立馬說道:“秦公子儘管行事,只要不直接打死,剩下的事情由我來處理。”
旁邊看着這一切的王大錘心裡顫抖了一下,他猛的想到剛剛,要不是自己當時見機快,立馬認慫了,估計比這些傢伙好不到哪裡去,這讀書人瘋起來比地痞還狠。
而且人家更陰險,前面打折你的四肢,後面就利用官府善後。
還得說是讀書人厲害啊。
以後這位秦二爺,千萬招惹不得。
外面慘叫聲不絕於耳,但很快結束,再出去時,那些人販子全都被斷了四肢,爛泥一樣在地上不住大聲哀嚎。
秦觀不敢耽擱,將這裡交給周全,抓着王大錘,帶着熊大熊二往運河碼頭趕去。
“運河碼頭熟不熟。”秦觀問王大錘王幫主。
這傢伙是地頭蛇,少了他不好辦事。
王大錘趕緊道:“還算熟悉,我們在碼頭有兩百多的苦力裝卸工,也與一些船家有往來,公子想要做什麼。”
“搜船,找人。”秦觀道。
來到苦力幫駐地,王大錘對着管事堂主大吼一聲,所有人起牀。秦觀看着下面一羣漢子,大聲道:“我秦府的女眷丟了,被人販子拐走,有消息說今晚從運河走船到蘇州。如果船走了,我需要你們探查出是哪條船,如果沒走,直接找出那條船。”
苦力們面面相覷,對大晚上的將他們從溫暖的被窩裡揪出來很是不滿,很多人對秦觀說的話不甚在意。
這時秦觀道:“找到有用的線索,獎勵錢1000貫。”
下面的苦力頓時譁然,王大錘也瞪大了眼睛,這可是一千貫啊,可不是一筆小錢,這些苦力在碼頭累死累活幹一年,也不一定賺的到幾十貫錢。
他王大錘又打又拼的,一年也賺不了幾千貫,見錢哪有不心動的。至於說秦觀可能騙他們,這個時代的人重誠信,秦觀又是舉人,說出來的話自然會履行承諾。
王大錘大聲吼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找到人都有賞。”
苦力漢子們嗷嗷叫着衝出了院子,秦觀也沒有等着,帶着熊大熊二和王大錘來到碼頭位置,觀察着一艘艘停泊在碼頭的木船。
時間一點點過去,不時有消息傳回來,始終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時間到了凌晨1點多鐘,秦觀心裡愈發焦急起來。
如果船已經開走,只能快馬去前面的運河漕監攔截,不知道這其中又會有什麼變數。
張栓和陳二子也是城南幫的苦力,領了命令出來兩人就組成了一組,張全二十多歲,陳二子只有十七,兩個人一開始也想去那些附近的大船,可是那些年長的漢子已經去了,哪有他們的位置。
年輕人頭腦也靈光,兩人一琢磨,人販子的船未必就敢停在碼頭,不如到遠處看看,沒準會有收穫呢。 wωw¤ TTKΛN¤ ℃O
兩人沿着河岸一路向北,沿河搜索起來。
就在爬過一個溝坡時,遠遠看到有一點亮光。
“栓哥,你看那是不是船。”
“光亮應該是在河道里,很可能是船。”
“那我們過去看看。”
“咱們小心些,如果真是人販子的船,被那些傢伙發現沒準會對咱們下狠手。”
“曉得的。”
兩人慢慢靠近,在一片灌木後隱藏了身形,就在這時,遠處又走來一隊人,其中有兩輛大車。
大車在岸邊停下,有人吆喝着卸貨,然後就有一個個籠子被搬下來,有人拿燈籠照了照,張栓和陳二子眼睛瞪大,陳二子低呼道:“栓哥,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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