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殿上,一場三堂會審正在展開,受審者張小凡,審問者青雲門、天音寺、焚香谷高層,審問緣由,張小凡的真氣中爲什麼會有天音寺的痕跡,另外便是燒火棍的頂端爲什麼會鑲嵌着魔教的嗜血珠。
鄭浩在一邊靜默佇立。“張小凡。”隨着道玄緩緩地叫了一聲,審問開始了。張小凡慢慢跪了下來,低聲道“弟子在。”道玄看著他邊這些前輩,都是我正道中的高人,今次也是爲你而來的。這位就是天音寺的主持普泓神僧,坐在他旁邊是也是天音寺的神僧普空上人”
道玄不能失了禮數,自然要把後面那些大名鼎鼎的人名都說上一遍,但張小凡卻沒有心思聽下去了,他看上那兩個和尚眼神莫名,似乎是有些掙扎。大殿之上,道玄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一片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那個跪在地上的身影。
遠處,安靜地躺在道玄旁邊茶几上的燒火棍,彷彿也感應到主人心思一般,幽深坳黑的紫金光芒淡淡閃過,似乎逐漸轉黑。“張小凡,”道玄緩緩地道“現在我問你幾件事情,你要老實作答。”
張小凡低聲道“是。”
道玄彷彿在斟酌著語句,半晌,慢慢道“此次東海流波山之行,有天音寺道友指認你在和魔教妖人交手之時所用的道法和天音一脈從不外傳的大梵般若真法份數同脈,可有此事”
張小凡的聲音慢慢地道“是。”
“什麼”頓時,大殿之上一片譁然,雖然早也料想到了這個答案,但從張小凡口中說出之後,天音寺僧人之中卻依然是神色激動,只有坐在前面的普泓、普空,包括站在他們身後的法相,臉色絲毫不變,默然無語。
而青雲門這裡,田不易的臉色越難看,田靈兒等人的臉色也是蒼白之極。道玄皺了皺眉,目光微微向天音寺普泓神僧處掃了一眼,卻只見在衆門人的激動神色中,普泓上人卻緩緩合上了眼睛,擺明了暫時不會開口。
道玄在心中冷冷哼了一聲,轉過對著張小凡,擡起手向著喧譁的衆人示意安靜。道玄緩緩道“此外,還有人說,你手中的這根燒火棍,”說著,他伸手拿起了那根黑色的棒子,繼續道“上有魔教的邪物噬血珠,可是真的”
又是一陣沉默,張小凡低低的道“是。”這一次,衆人卻意外地保持了沉默。噬血珠,這個充滿血腥邪惡的字眼,竟然會出現在一個青雲門弟子的身上道玄的臉色,也漸漸陰沉了下來,“你還有沒有什麼話要說”
張小凡的眼神忽然堅定,“我有話要說”衆人愕然的看向這個少年,面對如此大的壓力,他竟然還能說的出話,心性堅韌,可見一般。“在此之前,我有話想問天音的各位高僧。”張小凡看向天音寺衆人。
“草廟屠村,和你天音可有關係。”張小凡一字一頓的說到,“阿彌陀”“大膽,你是如何對待前輩高人”道玄似乎覺得張小凡此舉是在抹黑青雲的顏面,忽的一聲佛號,坐在普空背後的普泓大師突然開口,低聲道“阿彌陀佛,種下惡孽,便得惡果。罪過,罪過”
此言一出,剎那間全場一片鴉雀無聲,普空身子更是如木頭一般,半晌才緩緩轉身對着普泓大師,澀聲道“師兄,你說什麼”普泓大師閉目垂眉,半晌低聲道“法相,不必隱瞞了,你說給他們聽吧當年師弟做了錯事,今日絕不能再次冤枉這位張施主了。”
張小凡腦海中轟然一陣作響,鄭浩早已經在鄭浩的點撥下想到了那個可能,但是他又何嘗不希望那永遠只是一個可能。法相慢慢走上前來,看向張小凡、鄭浩、林驚羽三人,似是悲苦,“當年,殺害青雲山腳下草廟村全村村民的,是我們天音寺的人所爲”
片刻之間,無數驚駭、震驚、不信、憤怒的聲音如爆裂一般,在青雲山玉清殿上爆出來,連道玄真人、田不易這等修養的得道高人,也忍不住臉上變色,而林驚羽更是一把拔出了斬龍劍,碧光盪漾。
張小凡慘笑一聲,口中竟然咳出血來,“枉我當他是師父,卻沒想到他果真是屠村之人,如此我也不用爲他隱瞞。”於是,張小凡將他如何遇見普智、如何得到嗜血珠、修煉大梵般若、入青雲、血煉燒火棍等事情全部娓娓道來,隨着張小凡的述說,衆人面色越來震驚,這少年幾年來的經歷,堪比他們數十年甚至上百年,而小竹峰一些感性的師姐師妹、蘇茹、田靈兒等卻已然泣不成聲。
“這就是你們要的真相”張小凡說完,整個玉清殿詭異的陷入了沉默,衆人只將目光注視着張小凡,卻不見一隻極爲細小的七尾蜈蚣悄然爬入道玄的袖口,“啊一聲慘叫”道玄緊握袖口,將七尾蜈蚣甩出。
“逆徒,你敢暗害掌門”蒼松連忙扶住道玄,一把細小的匕首直刺道玄心臟,道玄反應也快,在匕首入肉的一瞬間閃避了一下,避開了心臟,不過左肺卻也受到了創傷,一腳將蒼松踹出。
“蒼松,你瘋了”田不易等大喝一聲,蒼松披頭散髮,笑道“瘋了,我早就瘋了,哈哈哈”蒼松又把萬劍一的公案擺了出來,末了說道“你們一個都跑不掉”玉清殿前傳來喊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