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年前,阿拉基雅王國出現了一位賢明的君主,路易斯三世。在當時教會的高壓和恐怖統治下,路易斯三世爲治下的人民謀求到了和平,不過很可惜,這位賢明的君主死在了背叛之中。
那是一個陰雲密佈的下午,路易斯三世國王正在處理日常工作,他接到了北方行省出現大面積瘟疫的消息。一個王國部分地區出現瘟疫其實是很正常的,但是這場瘟疫卻是一切不幸和罪惡的開始。
作爲國王的路易斯三世,他第一時間就按照流程組織了對北方行省的救援和封鎖,避免瘟疫的範圍擴大,然後他親自帶着王國的騎士們千萬北方行省參與救援行動,並命令王子留守。
路易斯三世在陰雲密佈的道路上帶隊前進,天空的顏色如同他的心情,他的人民還在瘟疫中掙扎,他又怎麼會有好心情。“國王陛下,我們離北方行省的赫格蘭託城不遠了,傍晚就可以到達。”芬利騎士說道。
路易斯三世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的騎士,命令第一分隊先行,我要讓我的人民知道,他們的國王帶着醫療和食物來了。”芬利騎士眼中露着狂熱,單膝跪地說道:“你的榮光將灑滿大地。”
傍晚時分,路易斯三世帶領的車隊終於到達了赫格蘭託城,但是接待他們的不是飢餓的人們,而是鮮花和貴族。路易斯三世立即召見了城主,“怎麼回事?不是說北方行省爆發了大規模的瘟疫嗎?”
“尊貴的國王,我不知道是何人傳遞的虛假情報,但是我可以確保這裡並沒有發生瘟疫……”這一瞬間,國王想到的是他將王國交託給了王子,“命令士兵立即起程,克蘭德城主,我需要徵調你的騎士隊協助,我想,我的王子已經無法等待我的自然死亡,回去的路上,不會太平。”
克蘭德城主躬身說道:“尊貴的陛下,我的騎士都將臣服在你的腳下。”大隊的騎士軍團向王城前進,而在他們的身後,在真正的北方,無數飢餓的人對國王的救援翹首以盼,但這注定是一場徒勞的等待……
國王將用於救援的輜重作爲後勤,僅僅用了三週便回到了王城,他帶領着大軍將王城圍住。此時的路易斯三世身穿王國金甲,在城門外大聲吼道:“我是你們的國王,快打開城門。”
城門上的士兵雖然看見了國王專用的金色盔甲,但是因爲頭盔敷面的原因,並不確定在城樓下的就是路易斯國王。何況在這個所謂的‘國王’身後,還有一支數萬人的軍隊,這可比國王帶出去的人手多得太多了。
“我們需要請示王子,請您先在城外等待。”路易斯三世聽見這話,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雖然不相信王子會叛亂,但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開始做最後的動員,“士兵們,我無法想象我的王子,繼承人會對我叛亂,這是不可饒恕之罪,現在,我將帶領你們去奪回我的王國,必勝!”
士兵們迴應着國王,“但是,王城的百姓們是無辜的,不要去騷擾百姓,我相信總有些貴族會跟隨王子叛亂,而他們的財富將屬於你們。”國王帶隊衝鋒,但是北方行省的士兵們可不蠢,這是一場攻城戰。
他們架設攻城車,鉤鎖登上城牆,而王城的士兵因爲疑似國王的人帶頭衝鋒而投鼠忌器,攻城之戰出乎意料的順利。王城被打開了,士兵們狠狠地蹂躪着這片土地。路易斯三世懵了,他以爲他的作戰指令會被忠實的傳遞下去。
他迅速回到行軍帳篷內,“克蘭德?約束你的士兵!克蘭德……你?”
克蘭德穿着一件標識着銀十字的板甲,危險的聲音輕蔑的說道:“我尊貴的陛下,你怎麼被束縛起來了,哦!我知道了,因爲你高唱着自由卻又享受着貴族腐朽的墮落,因爲你對我主的大不敬,你知道嗎?因爲你拒絕教皇冕下,卻又沒有遭到神罰,大陸因此燃起了聖戰的戰火,無數家園被毀的人們涌入我們的土地,他們帶來了混亂和瘟疫。”
“不過你應該慶幸,崇高的教皇冕下並沒有因爲你的無理而降下神罰,反而派出了救援,也是那時,我知道了教會的偉大,也成爲了一名光榮的十字軍。”路易斯聽着敘述,說道:“可是王國也派出了救援。”
“救援?那羣廢物的糧食和藥品根本就沒能送到北方行省,他們遭到了貪婪貴族的截殺,也幸好是教會奪回了糧食,哼哼,貴族,腐朽和墮落的根源,只有偉大的教會纔是永恆。”克蘭德已經陷入了精神狂熱。“你聽,你的王城,這些嘶喊和殺戮不只是來源於我的士兵,你王城裡的貧民和奴隸也握起手中的武器,參與到毀滅中來,哈哈哈,一切都毀滅吧!只有這樣,我主的榮光才能淨化這一切的骯髒。”
路易斯三世知道無法挽回,克蘭德說得對,王城裡的殺戮者的確不只是那些騎士,人們都已經瘋狂。克蘭德繼續嘲諷,“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我的國王,如果不是你,我們怎麼會一路暢通,不過如果你能夠更聰明一點,或許這場聖戰將會更加精彩,不過這也不怪你,畢竟你根本就不懂得打仗……”
後面的話路易斯三世已經聽不見了,他只想着的確是自己的愚蠢造就了現在的場面,但是這一切又何嘗不是教會的算計。他冷靜下來,心如死灰,“我自知已經無法活下去,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教會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貴族會截物資,而他們又怎麼能夠提前埋伏,奪回那些救援物資?”
克蘭德臉色鐵青,他此時才意識到自己被欺騙了,他成爲了毀滅國家的兇手,想一想吧!歷史會怎麼記載今天的事情,教會絕對不會承認的,他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釘死在自己頭上,而自己也將被釘死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一隻寶劍穿胸而過,克蘭德不可思議的看着身後,那是他最爲親近的騎士扈從,但是他盡然殺死了他。路易斯國王仰望帳篷的頂部,“我就知道教會是不會將毀滅一國這麼重要的事情輕易的交給一個剛剛加入教會的人。”
“是的,陛下!我是教會的人,擁有十年以上的教齡資格,教會的利益即爲我的利益。”扈從說道。路易斯三世閉目等死,說道:“來吧!”
“不,你現在還不能死。你要接受教會的審判。”
審判日,一番流程下來,他的王國、他的貴族、他的王后、他的王子,都充滿了血腥與罪惡。看着下面狂熱的人羣,他問自己,這些人是眼瞎了還是心瞎了,他們在王國的治理下過着和平穩定的生活,而教會的一來就用陰謀製造了一場tú shā,而現在他們狂熱的要求教會處死自己。
絞刑架高掛,貴族們一批接着一批的死去,終於輪到了他和他的王后,他感覺自己很對不起王后,他雖然給她帶來了榮耀,但是這榮耀的背後卻犧牲了無數個美麗的夜晚,爲了眼前這些狂熱的,要求處死自己的人。
路易斯三世覺得自己很可笑,他轉過頭,對王后說了一聲,“對不起。”王后眼角劃過一絲眼淚。路易斯三世再次看向那些人,“背叛者!”對這些人,路易斯三世只有這三個字的評價。
再看向教會,那些牧師們身穿聖潔的白袍,但是路易斯卻感覺這些白袍上染滿了骯髒的血漬,永遠洗不乾淨,“真是好恨!好不甘心……”這是他意識中的最後一個念頭。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