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空間中。
獨角獸看着迅速在擴大的天穹邊界,興高采烈地說道:“我承認,那個人還是有用的。看吶,你的力量增加了!失去的森林又回來了!”
在它身旁盈盈而立着一名少女,少女赤足,白衣白裙,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聽了獨角獸的言語,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天邊,沒有說話。
“最近我學會了一個人類的詞彙,等價交換。我這才知道你的做法纔是最明智,最智慧的!而且,有時候往往一點小小的利益贈予能鞭策騾子更賣力的拉車。是的,就是這樣!我開始同情這匹騾子了。”獨角獸自顧自說。
少女沒說話。
“你覺不覺得這裡少了一些什麼?”獨角獸問。
“是什麼?”少女開口,看向獨角獸。
“讓我想想……想想……”獨角獸臉上流露出非常人性化的表情,在那苦思冥想了起來。
少女耐心的在一旁等着,時間的流逝對她並沒什麼意義。
“哦!對,我想起來了!”獨角獸眼睛一亮忽然說,它先是低頭看了看它的兩隻前蹄,懊惱自己爲什麼沒有手指頭,否則它這會兒就可以打個響指出來了,就像外面那個傢伙那樣。
少女依然耐心等着獨角獸回答。
“是太陽!星辰!”獨角獸有些激動的說,“你沒發現天空中太單調了嗎?除了白色,還是白色。看看外面的世界吧,天是藍的,雲朵纔是白,有時候是灰的。而太陽,沒錯,太陽,它是多麼溫暖,多麼耀眼。我們應該也有個太陽!”
獨角獸說着,興奮得渾身哆嗦個不停,彷彿它通過自身思考發現了一個宇宙最深藏的真理。
少女聽完之後,臉上露出一絲遲疑。“我創造不出來。”她聲音仿若泉水般輕盈,話裡卻帶着一絲失落。
“噢。”獨角獸也氣餒了。
半晌之後它又開口說,“可以讓外面那傢伙抓個回來。”
少女不再說話,看上去陷入了思考當中。
……
紅女巫梅麗珊卓的突然到訪,完全出乎李泉預料。
他十分好奇這個光之王的女祭司來找他這個“舊神的使者”是出於何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毫無疑問,梅麗珊卓是權遊世界另一個有奇幻能力的人物之一。
平時在衆人面前出現的紅女巫是一個容貌豔麗的熟女,她經常一身紅衣,頭髮和眼眸都是紅色的。在她胸前,有一條具有神秘力量的紅寶石項鍊。
而在私下裡,當梅麗珊卓摘掉這條項鍊後,她會立刻現出她的原形——變成一個面容蒼老無比,身形如同枯槁乾屍的老妖婆。
這是權遊世界裡最直觀體現出的魔法。如果說,連龍母丹妮莉絲的火免體質也能用超能力來解釋的話,紅女巫的能力就徹底解釋不通了,絕對不科學。
最令李泉印象深刻的是這樣一段情節:這個老妖婆爲了刺殺一個人,居然能從她兩腿之間創造出一隻黑煙妖怪來……
誠然,李泉對這個豔麗的老妖婆頂多只是多了幾分好奇心罷了。對方這些手段未必難得住他。他手底下哪個惡魔放出來,那都是妖怪級的。
因而,當梅麗珊卓走進這間帳篷,一眼見到的便是有恃無恐的李泉。
看到李泉,梅麗珊卓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個身穿大紅長袍,一襲火紅長髮的豔麗熟女顯然沒有其他人在得知李泉是“舊神的使者”之後那副恭敬和小心。
她也是神使,她的力量來源自然誰也不如她更清楚。
“紅女巫梅麗珊卓?”
“是我。”
“請坐。”
雙方的開場白如此簡單直接。
各自坐定之後,李泉一如既往的開門見山,沒有多說廢話。“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他問。
“我願意提供幫助,幫助你統一維斯特洛大陸。”梅麗珊卓見李泉都這麼爽快了,她也不好遮遮掩掩,便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李泉聽了搖頭失笑道:“幫助?多謝了。但我不需要。這裡的事情,我自己就能搞定。”
梅麗珊卓豔麗的外表溢滿了笑意,她的目光和笑容裡還是那副意味深長。“我聽說了你的事蹟。你在北境救下了許多人,在那裡,你自稱舊神使者。光之王早已預見了這一切。”
“哦?是嗎?你的光之王消息蠻靈通。”李泉聞言,眉毛卻一挑,既然對方調查了他,他也無需跟對方客氣什麼。語氣冷冰冰地說:“那麼,光之王預見了我會殺掉你嗎?”
“沒有。”梅麗珊卓笑着,看起來絲毫沒被李泉嚇住,她悠悠說道,“光之王預見到,你會與我們合作。”
李泉禁不住撇了撇嘴道:“哦,那顯然他的預言能力很爛……”
梅麗珊卓又笑了。
李泉很反感這種“一切盡在意料之中”的笑容,因爲這專屬神棍的笑容本就是他的專利,是他以往用來忽悠別人的。現在居然來了個人忽悠自己,一口一個“光之王早已預料一切”,李泉很想直接開口問她:“光之王預料到我是一個穿越者了嗎?”
輕嘆了口氣,他說道:“你的目的是什麼?說出你個人的目的。”他強調,“不是那個光之王的目的。”
“當然是幫你統一維斯特洛。”梅麗珊卓微微一笑說。
“你的目的。”李泉盯着她。
梅麗珊卓想了想,回答說:“散播光之王的榮光。”
“沒興趣。”李泉很乾脆的拒絕。
“你不妨聽聽光之王的另一個預言,一個更爲古老的預言。流傳很廣。”梅麗珊卓一副不急不惱的樣子,似乎李泉的態度也早在光之王預料當中了。
不等李泉回答,梅麗珊卓自顧自的說道:
“據亞夏古書預言,長夏之後,星辰泣血,冰冷的黑暗將籠罩世界,在這個恐怖的時刻,將有一位戰士自烈火中拔出燃燒之劍,那把劍是‘光明使者’,英雄之紅劍,持有該劍者便是亞梭爾-亞亥轉世,而他將驅離黑暗。”
李泉聽完,完全無動於衷。
別說什麼光之王了,什麼預言,他本質上是個無神論者,馬克思唯物主義的堅定擁護者。所以他才經常毫無心理負擔的扮神棍,因爲他知道壓根就沒有“神”這種東西。
他扮演神棍是爲了達成目的,僅是一種手段而已。他可不想理會這些真的整天神神叨叨的精神病。
據他了解,權遊世界裡的神系那是相當複雜的。光是名稱就多達十幾種,什麼舊神,七神,淹神,光之王,寒神等等。
北境的人信仰舊神,據說是古老的維斯特洛原住民森林之子所信仰的神。當第一批人類遷徙到北境,沿襲了這種信仰。
而在南方其他城邦,幾乎都信仰七神。所謂七神,指的是一位神祇的七個不同面貌形態:天父、聖母、戰士、少女、鐵匠、老嫗和陌客。聽上去和地球上基督教三位一體的上帝很像。
光之王拉赫洛則是厄索斯大陸的神,在厄索斯這片失落大陸上十分盛行,但在維斯特洛則並不普及。
淹神是鐵羣島的鐵民的信仰,有點異端的意思。
至於寒神,據說是異鬼的神。
在李泉看來,這些都只是這個落後愚昧的中世紀世界人們的迷信文化罷了。
當然,也不排除還有別的可能。畢竟這是個魔法背景的世界,紅女巫也確實不同凡響。但這並不代表李泉就相信有神的存在。就算有,在他看來,“神”其實也不過就是更高級的生命罷了,就像藍鰭。
“我看不出這些預言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李泉還是搖頭。“如果你只是想來找我傳教,那我很抱歉的告訴你,我不信仰光之王。”他毫不含糊地說。
梅麗珊卓淡淡一笑,卻說:“我當然知道,你對光之王談不上有任何信仰,光之王也早已預見了這一切,把一切都告訴了我。光之王並不需要你的信仰,他只是藉助你的手,將他的榮光灑遍這片土地上。”
不待李泉繼續開口拒絕,梅麗珊卓搶先說:“讓我們來聽聽這個預言的解釋如何?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光之王爲什麼會讓我找上你?其實,在來找你之前,我肩負的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任務。我原本以爲,拜拉席恩家的史坦尼斯纔是光之王選中的人。直到,光之王明確告訴我,你纔是更適合的人選。”
她接着說道:“長夏之後,星辰泣血,寒冷籠罩大地。這些都早有昭示。天上的紅色星辰自不用說。而且你也應該知道,這指的就是即將來臨的嚴酷凜冬。面對那片古老黑暗勢力的覺醒,即便你我都無法倖免。”
惡補過劇情的李泉當知道,紅色星辰指的是劇情開始後不久,天空中出現的一顆紅色彗星。權遊世界的大多數人自然是把這看作一種不祥徵兆。
“亞梭爾-亞亥將從煙與鹽之地重生。看看你的周圍吧,厄索斯大陸四面都是鹽之地。而你也看到了,隨着這場熊熊烈火升起的煙,這不正昭示着預言的準確嗎?”梅麗珊卓說。
隨着她的目光,李泉也看向了帳篷之外,彌林城中那熊熊火光彷彿要燒到時間盡頭,黑煙繚繞着天空,遮蔽了月亮和性格。看着這副景象,李泉沒有說話。
“預言的後半句,講的是,手持燃燒之劍光明使者的亞梭爾-亞亥,神選之人,將與光之王拉赫洛的敵人異鬼作戰,從而拯救這個危亡的世界。”
梅麗珊卓最後說道:“我在火焰中看到,光之王明確告訴了我,你,就是這預言裡提到的亞梭爾-亞亥。”
“那我很遺憾的通知你,我的名字叫李泉,而不叫什麼亞梭爾-亞亥。”李泉搖了搖頭說。
“是的,你是亞梭爾-亞亥。”梅麗珊卓笑着說道。
李泉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再說一遍,我叫李泉。你的光之王的預言就算再厲害,總不能他連我的名字都給改了吧?”
什麼光之王,在系統面全都秒成渣渣。李泉在心裡腹誹道。
“是的,你說的沒錯,你叫亞梭爾-亞亥。”梅麗珊卓依然如是說道。
這個女人瘋了嗎?李泉簡直無語至極了。
忽然,他卻神情一愣。
旋即,他立刻在心裡問系統:“系統,亞梭爾-亞亥,翻譯成我的語言是什麼意思?”
系統迅速回答說:“是宿主的名字。”
李泉聞言,愣在原地了好半晌。
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個巧合?
那麼反過來說,“李泉”這兩個字,按照字面意思翻譯成維斯特洛語,也就是亞梭爾-亞亥!
怪不得,這個老女人一口咬定,他就是亞梭爾-亞亥。那個預言中的人。
“可是,我沒有你說的燃燒之劍。”李泉仍然試圖爭辯。不過他內心裡也不禁有所鬆動了。如果說這是巧合的話,那未免也太巧了吧。系統自是不會說謊的。那這預言又是怎麼一回事?
問題在於,他實在不想摻和進這些宗教的麻煩中去。
他甚至原本打算,等丹妮莉絲那小妞上臺以後,聯合她一起取締這些神神叨叨的宗教信仰。歷史證明,太多的宗教分支不利於政權統一。就算真有必要留下宗教作爲一種統治手段,那也只能是以他爲中心的新宗教。都來信仰系統,總比信仰虛無縹緲的狗屁神靈強多了。
“光之王說,你會有的。”梅麗珊卓微微一笑說。她猩紅的眼眸中閃動着一絲狡黠,李泉態度的軟化自然沒能逃過她的探察。她側過了身,聲音中帶有一股神聖的意味,又將那段古老預言說出一遍:
“長夏之後,星辰泣血,冰冷的黑暗將籠罩世界,在這個恐怖的時刻,將有一位戰士自烈火中拔出燃燒之劍,那把劍是‘光明使者’,英雄之紅劍,持有該劍者便是亞梭爾-亞亥轉世,而他將驅離黑暗……”
“等等,你說那把劍叫什麼來着?”李泉忽然問。
“那把劍,叫做光明使者。”梅麗珊卓說。
“光明使者?聽上去真耳熟啊……”李泉臉色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