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先來測試一下。”坎雷薩德說。
“又要測試？”李泉對測試有了心理陰影，萬一又測出個邪能白癡無法掌握邪能什麼的就沒臉見人了。
“當然，你在法師塔做的測試，主要是體現出你的潛能和法力強度，那都是些法師的門道。咱們術士不講究這些。我先給你講講術士吧。記載中最古老的的術士，也是艾澤拉斯大陸第一個術士，叫做古爾丹。他是個獸人。”
李泉點頭，古爾丹的大名他當然知道。
“古爾丹的力量，來自於墮落泰坦薩格拉斯的賜予，稱之爲邪能。那是一種強大的能量，被大多數人認爲是墮落，邪惡的化身。”坎雷薩德不屑的嗤笑一聲，“我們術士不這麼認爲，我們更加務實。在我們看來，能量沒有好壞善惡之分。純淨的聖光也能用來殺人。邪能既然可以被古爾丹掌控，就能被其他術士掌控。我們通過邪能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但這並不是最主要的。”
坎雷薩德笑着問：”你知道嗎，術士強大的原因，不是因爲我們能使用邪能，而是因爲我們能借助惡魔的力量！沒錯，我堅決認爲你可以成爲一名術士的。惡魔們並不關心你有多少法力，惡魔只在乎你能給它們什麼。”
惡魔術？聽上去不錯。李泉點點頭心說。
“召喚惡魔不需要法力，它需要另一種東西。”坎雷薩德繼續說，“惡魔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生物，它們來自另一個世界。我們通過特別的方法將他們從那邊召喚過來。這需要召喚者有一定的對異次元宇宙的親和力。這種親和力越高，惡魔就越容易被召喚出來。”
坎雷薩德搬來一樣東西放在李泉面前說：“接下來，就讓我們先測試一下你的異次元親和力吧。”
李泉驚訝地看到這居然是一整塊惡魔頭骨！在昏暗的環境當中顯得格外蒼白恐怖，那恐怖的眼眶空洞，還有頭骨頂端那兩根惡魔角，都給李泉強烈的視覺刺激。他頭一次見到這種鬼玩意兒。
“這是什麼？”
“一顆腦袋，原本屬於一個叫艾瑞達的種族，他們被腐化成了惡魔。這顆頭骨是我早年在地獄火半島找到的，它能很好的對異次元能量產生共鳴。只要把手放上去就行。”坎雷薩德指着惡魔頭骨說。
李泉胳膊浮起一片雞皮疙瘩，一臉嫌棄的把手放了上去。
頓時，一種奇特的感覺出現了，李泉發覺惡魔頭骨居然在以一種十分規律的頻率震動起來，自己體內似乎也有種能量在和它同頻率震動。雙方在同一頻道糾纏，這種感覺相當奇怪，就好像這頭骨莫名跟他有了聯繫。
昏暗的大廳中，原本各自不知在忙活什麼的術士們，這一刻全都驚訝地看過來。
李泉擡頭，就見坎雷薩德一臉震驚的表情。
“哦，驚人，真是太驚人了！你對異次元空間的親和力，出乎尋常的強！我從未見過這麼契合的兩種頻率，它幾乎要把骸骨的其餘部分召喚過來了！”坎雷薩德忽然一臉激動地說。
旁邊一幫術士都圍了過來。李泉這邊搞出的動靜讓他們立刻拋下手裡的事，全都想探個究竟。
“怎麼回事，坎雷薩德，這是誰？怎麼會有這麼強的異次元親和力？”一個術士語氣難以置信的問。
“你從哪找來這樣的怪胎？這樣的異次元親和力，難道這男孩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開什麼玩笑！”另一個術士說，同樣語氣震驚。
“同僚們，”坎雷薩德笑着說，“我想，我們遇到一位天才。我來向你們介紹，他叫……呃，你叫什麼？”坎雷薩德問李泉。
李泉一腦門黑線，鬧了半天你連我叫什麼還不知道？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我叫李泉。”
“好的，李，你的異次元親和力讓我歎爲觀止，這正好印證了你那強大的潛能！”坎雷薩德笑着說，“大家或許還不知道，李在不久前的潛能測試中，點亮了全部的符文！”
“噢！”術士們聽了紛紛表示出驚歎。
“緊接着他在法力強度測試裡，被確認法力值爲零。”坎雷薩德緊接着又說。
“……”
術士們一片沉默。
“就像你，坎雷薩德。”一個術士憋了半天說。
“哈哈，沒錯！就像我一樣！我從沒否認，我不擅長通常術士都會的那種小把戲。就比如，嗯，腐蝕術什麼的。”坎雷薩德爽朗的哈哈大笑說。
“真是難以置信。”旁邊另一個術士笑道：“我從來不相信世上居然還有另一個像你一樣的傢伙。現在我信了。”
“嘿，男孩，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竟然有這麼強的異次元親和，快告訴我！”又有一個術士急不可耐的拉着李泉問。
“冷靜！”坎雷薩德不客氣地打開這術士的手。術士不以爲意，還直勾勾盯着李泉。
李泉心裡其實知道，這絕對又是系統的問題。
他本身就是從另一個時空穿越來的，對異世界比其他人多一層體悟。與其認爲他擁有超常的異次元親和力，倒不如說是系統穿梭位面的能力強。
這樣看來，似乎自己的確比較適合當一個惡魔術？李泉心下想道。
“夠了，別打擾我們。我們還要進行更深度的嘗試。”坎雷薩德替李泉解圍，他拿上一堆卷軸和一些桌上的施法材料，全都裝進一隻皮質材料袋，然後對李泉說：“跟我來。”
李泉沒有離開這座大廳，而是跟着坎雷薩德進入了大廳更深處，他發現大廳裡竟然還有一條通往地下更深處的通道。
越往下環境越黑，二人幾乎是摸黑向下。坎雷薩德打起了火把走在李泉身邊，他說：“別緊張，這裡是一座墓穴。歷代術士的屍體，以及其他生物屍體，都儲存在這裡。”
“哈？你說什麼？”李泉聽了汗毛倒豎。怪不得他總感覺周圍涼颼颼的，彷彿陰風陣陣。這裡竟然是墓穴！
仔細一嗅，一股淡淡的防腐劑的味道出現了。一想到周圍黑影裡擺放的全是棺材，裡面是各種屍體，李泉就渾身不自在。
這座墓穴竟然有好幾層，術士們怎麼會選這種地方聚集？恐怕暴風城居民永遠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地方就位於他們腳下。
跟着坎雷薩德，李泉來到了最底層墓穴。坎雷薩德說：“好了，我們到了。”一大片亮光突然出現照亮了四周，是坎雷薩德用手上火把點燃了墓穴周圍牆壁上陳舊的火炬。
李泉立刻四下打量。
這是一間狹小的墓穴，一面是通往上面的通道，另外三面牆上零散的懸掛着幾副棺材，上面積滿了灰塵。
而在墓穴最中央地面上，竟然有一座法陣，或者說祭壇。很顯然這是術士的玩意。
坎雷薩德蹲在祭壇邊上，從懷中帶來的材料袋裡取出幾樣東西。其中有一根粗壯不知是什麼生物的骨頭，像是大腿骨。他把這根骨頭擺放在了祭壇正中央，說：“爲了驗證你的異次元親和力，下面讓我們來嘗試召喚一隻小鬼吧。記住，小鬼最喜歡的是幼年食人魔的大腿骨，當然，只在第一次召喚時需要用到。等簽訂了契約就不需要了。好的，站到這邊來。”
李泉很想說，我能拒絕麼？他內心是抗拒的。在這鬼地方，在詭異的祭壇上放上一根腿骨，然後要召喚惡魔……這光聽上去就相當驚悚了。聽語氣對方似乎還想讓他親自來召喚。
坎雷薩德不知道李泉已經退縮了，仍自顧自地說：“要召喚一個惡魔必須要知道它的名字。我這裡正好記錄了幾隻小鬼的名字，是純種的小鬼，擁有強大的火焰能力，不是那種野生的。”
他擺上了最終幾樣材料，拍了拍手，說：“好了，第一次召喚程序都比較複雜，這是爲了安全的和小鬼簽訂契約。之後再召喚就簡單多了，每次只需要一塊靈魂碎片作爲媒介。你知道靈魂碎片吧？術士的小把戲裡面有一種，能吸取其他生物的靈魂。只要一小塊靈魂碎片就能作爲召喚惡魔時的媒介和祭品，十分方便。”
“可我沒法力，學不了。”李泉總算找到一個藉口。他現在最想做的是立即返回地面，回到陽光下擁抱大自然。什麼召喚惡魔，老子不學了。就算讓他信仰聖光他也認了。他要立刻離開這鬼地方！
坎雷薩德聞言，一敲李泉腦門說：“笨蛋，你吸不了靈魂碎片，你可以找其他術士借或者買啊。”
“靈魂碎片還能買？”
“喏，這幾塊你先拿去用。這玩意並不值錢。”坎雷薩德隨手一掏，就從材料袋裡掏出一大把血紅色的石塊，看上去像紅寶石，叮叮噹噹一把全塞進李泉手裡。“好了，拿着這個。”他又把一張羊皮紙卷軸塞到李泉手上說：“站到祭壇旁邊兒，大聲念出惡魔的名字。仔細感受異次元空間的能量流動，把這隻小鬼召喚出來。”
李泉膽戰心驚的展開卷軸，看着上面刻畫的一大堆繁複晦澀的符號，苦着臉問：“能不能先做點防護措施，比如，給我加持點防禦魔法之類的……”
坎雷薩德一愣，總算知道李泉在猶豫什麼，原來是害怕惡魔。他搖頭說：“放心吧，小鬼召喚出來就會被這道法陣牢牢束縛，不然我幹嘛帶你來這裡。”
李泉低頭看了好一會兒法陣，好吧，看不懂。他一咬牙：拼了！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要力量，怎能畏首畏尾！不就是一隻小鬼嗎，放馬過來吧！
大不了一有危險馬上穿越跑路，李泉心裡補充。
深呼吸……
站到法陣前……
李泉默默看了會兒卷軸，大聲說：“屁股比斯！”
坎雷薩德湊過來看了看卷軸，扶額說：“是匹普比斯。”
“什麼鬼名字……匹，普，比，斯！”李泉再次一字一頓大聲說。
法陣當中，光影忽然扭曲了起來。
“嘎嘎嘎嘎！”一小團身影突然從一道空間縫隙中出現了，立刻衝向那根食人魔大腿骨。
“幹得好！你成功了！”坎雷薩德面露驚喜地說：“一次就成功召喚出了小鬼，你簡直是個天才！從沒有術士像你這樣輕而易舉做到這些。”
李泉則是一臉緊張地盯着被他召喚出來的這隻小鬼。
就見這隻小鬼長得奇醜無比，不愧是惡魔。它身高只有一尺，渾身呈灰色，尖尖的長鼻子，尖尖的下巴，尖尖的耳朵，頭頂兩根惡魔彎角也是尖的，屁股後面還有一條尖銳的惡魔尾巴甩來甩去。整體看上去像只直立行走的瘦小的怪猴子。
李泉還注意到，剛纔送這隻小鬼來的那片刻傳送門，像極了他自己穿越時的那道位面通道窗口。這說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系統的位面穿越能力的確影響了他的召喚。
坎雷薩德還在感慨：“我從未見過你這麼出色的召喚者。惡魔的空間對你來說就好像不設防。假以時日，你一定會成爲一位偉大的術士！當然，是在我的教導下。”
繼而他開始推銷自己，絮絮叨叨說什麼自己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偉大術士，聯盟最強術士，現存最天才的惡魔召喚者等等……總之，一句話，李泉想學惡魔召喚，他可以教他。換句話其實就是坎雷薩德希望李泉做他的學生。
“我最引以爲傲的成就，其實並不是上面說的那些虛名，而是我能永久性的驅使兩隻次等惡魔。就比如說，同時驅使兩隻小鬼。其他術士頂多只能在短時間內這樣做。這需要召喚者具有強大的靈魂和異次元親和力。”坎雷薩德諄諄地蠱惑說：“如果你肯做我的學生，我會把我知道的全部教給你。”
“一次召喚多隻，像這樣嗎？”李泉拿着卷軸，大聲讀出來：“匹茲納姆！沃爾託格！卡比普！阿巴祖布！”
話音剛落，隨着一連串不斷的“嘎嘎嘎嘎”小鬼怪叫聲，法陣裡出現一大片光影扭曲，再次敞開了一道裂縫，裡面先後又跳出了四隻小鬼來。
“很簡單啊。”李泉攤開手說。
坎雷薩德早就看傻眼了，他不可置信地咆哮：“這不可能！！五，五隻！？”
李泉心說這有什麼，要不是給我的這張卷軸上只有五個名字，他能叫出更多來。系統就是個BUG，對一般術士而言需要費九牛二虎之力打開位面通道送惡魔過來，他甚至連想都不用想，排隊點名就能把惡魔全叫過來。只要知道名字，有多少叫多少。
至於管不管得住這麼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即使是這樣，眼前出現的這一幕仍讓坎雷薩德難以置信。李泉輕鬆寫意的召喚過程他全看在眼裡，這徹底顛覆了他對召喚術的認識。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絕不相信有人能連續召喚出這麼多次等惡魔。
惡魔分爲上位惡魔，次等惡魔，還有下位惡魔。
上位惡魔都是些有名的魔王，沒人會嫌命長去招惹它們。次等惡魔是多年來術士主要的驅使對象，比如小鬼，虛空行者，魅魔，地獄犬，這些都屬於次等惡魔，次等惡魔都是有名字的。至於下位惡魔，那都是些最弱小的，連名字也沒有的劣魔，即使實力最弱的術士也不願意永久驅使這樣一個劣等惡魔。
他坎雷薩德，聯盟最強術士，一直以來能召喚兩隻次等惡魔引以爲傲。沒想到，今天他終於見到什麼叫牛逼！
面前的李泉就是牛逼，不對，是牛逼的天才！
“天才！前所未有的天才！如果你肯接受我的悉心指導，你一定能夠代替我成爲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術士！不，也許，是所有術士裡最強的那一個……”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教導出一個這樣的牛逼人物，坎雷薩德兩眼就冒着光。
然而，李泉的回答卻出乎預料，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不幹，堅決不幹！”李泉毫不猶豫的說。
一想今後要和惡魔爲伴，他就渾身一激靈。堅決不幹。心說我還年輕，還不想死。
術士以黑暗魔法著稱，與邪能，惡魔爲伍。這是整個魔獸世界裡最危險的職業，整日遊走在深淵邊緣的高危職業。
那些精通黑暗魔法多年的術士，都隨時有可能被惡魔反噬，更何況自己這種連吸取靈魂碎片都做不到的半吊子？不行，危險性太大了。這種事堅決不能幹！
要不是小鬼被控制在法陣裡，他連嘗試都不會去試的。哥身懷系統，心懷天下，前途一片光明，沒理由冒這種巨大風險。說什麼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狗屁，愛誰誰。李泉絕不承認自己慫了。這是惜命，是成熟和理智的體現！
見李泉居然拒絕當一名術士，坎雷薩德頓時急眼了。
他快速說：“和惡魔簽訂契約確實有一定危險性，如果術士自身不夠強大，不排除惡魔撕毀契約反噬主人的可能。典籍上也的確記載了歷史上出現過的幾次類似情況。但你不同，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以你這種前所未見的空間親和力，惡魔對你構不成任何威脅。事實上，你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念頭就能把這些惡魔送回老家，這點你完全沒必要擔心。你可以試試看，把這些小鬼送回去。”
坎雷薩德內心已經打定了主意，心說無論如何也要收李泉當學生。這種天才要是錯過了他還不如抹脖子算了。心說李泉要是還不答應，就綁了慢慢收拾。他還就不信了，自己堂堂聯盟最強術士，沒辦法收拾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