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齊沒有理會外面,而是眼睛盯着司機,等着對方回答。
司機牙齒打顫:“今天……今天怕是不行吧,這距離太近,怕是……怕是剛到近前,就讓棍棒把車砸爛了。前面路口好像還有人,要是沒衝成功,更不會有好果子吃。”說到這裡,司機試探着問,“他們……他們是幹什麼的?”
楚天齊知道,前面路口肯定有人,否則不會沒有一輛車或是一個人進來。他衝着司機一笑:“別怕,他們是找我的。我跟他們說,讓他們把你放出去。”
“真……他們真能聽你的?我……我一出去就報警。”司機說話更加不利索。不知是嚇的,還是因爲對方的表態而激動。當然,他也不無疑惑,懷疑外面的人會不會聽這個大個子的。
楚天齊搖開車窗,大聲道:“站住。”
那些人還真聽話,果然都站在了原地。
楚天齊繼續說:“你們是找我楚某人吧?出租車師傅只是跑運營,和我無關,你們把他放了。”
前面五人扎到一堆,像是耳語了一番,然後又移動了腳步。
“如果你們不放走他的話,那麼我們會開車衝過去的,到時你們想留我也留不住。”楚天齊說的一半是實話,如果真開車衝的話,應該是能衝出去。但他又擔心連累出租司機,實在不忍讓對方人車受損,所以才這麼說。他自信,對方會答應的,否則一旦到了學院路主街上,他們就不敢這麼做了,那樣會很快招來警察的。
那五人再次停下,頭又紮在一起。
過了一會,當中那個最矮之人說道:“姓楚的,夠爽快,就衝這點,也着實讓人佩服。不過,萬一你要是趁機逃走,我們可就不好交待了。這樣,你先從車上下來,我們再放他走。”
楚天齊答應的很爽快:“可以,那你們先後退,我再下車。只到我看着司機師傅出了巷子,你們纔可向前。怎麼樣?”
“好,希望你不要耍花樣。”說完,前面那五人向後退去,後面五人則站在原地,沒有移動。
看着那五人一直在往後退着,楚天齊對着司機道:“師傅,彆着急,祝你一路順風。”說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謝謝,我一定……”司機話到半截,汽車已經快速向前駛去了。
前面五人可能看到楚天齊已經下車,所以馬上閃到一側。
出租車很快從五人身旁穿過,不多時便拐過路口,不見了。
那五人迅速擋住前行道路,向楚天齊走來,後面五人同樣向前移動着。
“各位,你們到底想怎樣?”楚天齊道。
小矮個說:“不想怎樣,只是你皮太緊了,欠收拾,我們給你梳梳皮。剛纔已經說了,順便留下你身上一些零件。”
楚天齊“哦”了一聲:“我好像不認識你們,咱們之間有仇嗎?”
“我們也不認識你,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矮個說着話,但腳下卻沒停,一直慢慢向前移動着。
“你們受何人指使?可知道我的厲害?”楚天齊狠聲道。
“我們有我們的規矩,是不可能出賣僱主的。”矮個“哈哈”大笑,“你就說想留下什麼零件吧,最好是你自己選擇。”
旁邊一人插了話:“你有什麼厲害,不就是當個芝麻粒官,狐假虎威欺負人嗎?”
“閉嘴。”小矮個訓斥着同夥。
那人果然不再說話。
前後五人都到了離楚天齊大約將近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小矮個再次問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底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讓我們費事?要是讓我們來,那可會更疼,說不準還要多捎帶幾樣零件。”
楚天齊“哈哈”大笑:“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就憑你們?也配?”
“真是好良言難勸該死鬼。”說着,小矮個一揮手,“上。”
一聲令下,前後九人揮動手中棍棒,齊向楚天齊衝去。只有那個小矮個不進反退,退到了牆邊。
九條棒子,齊刷刷奔向楚天齊頭頂,眼看着就要觸上,卻見一個身形從棒影間隙騰起。九人一楞,但手中棍棒卻已收不回來,只聽“乒乓”一陣響動,自己人來了一個回合。
“笨蛋,人都找不到,在那呢。”小矮個在旁一邊手指比劃,一邊嚷嚷着。
那九人轉頭看去,發現那個大個子正站在一旁,挑釁的招手示意呢。
“殺”,九人再次掄棒,衝向楚天齊。
楚天齊這次還是如法炮製,從棍棒縫隙間跳了出來。只是這次落點和上次不同,他直接落到了離那個小矮個不遠的地方。然後腳下加力,向小矮個衝去。
小矮個別看在一旁不時瞎乍乎,但卻一直沒有放鬆警惕,就在楚天齊剛落下的時候,他已經快速向巷口跑去。
“嘀嗚……嘀嗚……”,警笛聲傳來。
現場衆人都是一楞,楚天齊也停下*身形,仔細辨認着聲音以及方向。
警笛聲越來越清晰,好像就是奔向這個方向。
“刷”,兩道白光出現在巷口,一輛汽車衝了進來。
巷口站着人的,紛紛向兩邊躲避,嘴裡還喊着:“快躲開,他的同夥來了。”
雖然光線刺眼,但楚天齊也已看清迎面來的汽車,正是自己的那輛“桑塔納2000”。
“扯呼。”小矮個一聲喊喝,率先跑去,其餘九人也立刻分別向最近巷口跑着。
“桑塔納2000”很快到了近前,厲劍把頭伸出車窗外,喊着:“市長,上車。”
楚天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市長您沒事吧?”厲劍急問。
楚天齊答道:“什麼事也沒有。”
厲劍又問:“追哪撥?”
楚天齊道:“誰都不追,躲警察。”
“好的。”答應一聲,厲劍腳下加油,汽車繼續向前衝去。
車燈照射下,只見那五人上了東出口那輛汽車,然後汽車轟鳴着,不見了身影。
“桑塔納2000”出了巷口,快速駛向外環路。
……
確定沒有警車和其它車輛跟蹤,“桑塔納2000”繞了個大彎,向住宿酒店駛去。
邊開車,厲劍邊問:“市長,怎麼回事?”
楚天齊道:“剛纔在餐館吃飯,我去衛生間時,發現有兩人形跡可疑,像是在盯稍。後來我又假裝去了兩次,確認就是在盯我的稍。估計他們可能要在半路出手,我擔心驚嚇到陸處長,這才催他先回家,讓你去送她。在你們出發的時候,我發現那兩個傢伙還在遠處盯着我,我又耗了二十多分鐘,他倆也就一直在那待着。等我打上出租車,那兩個傢伙則上了一輛沒有牌照的越野車,在後面跟着。估計他們肯定有同夥,考慮到外環路人少,相對偏僻,他們有可能會動槍,我就讓出租車走了市區。你給我來電話那會,那十來個人剛出現,我也正準備給你打電話。”
“他們是什麼人?您有認識的人嗎?身手怎麼樣?”厲劍提了好幾個問題。
楚天齊搖搖頭:“不認識,聽他們的語氣,應該是受僱於人。至於是誰僱他們,目前還不清楚。就他們那身手,也太熊包了。”
“那會咱們要是抓一個人問問,就好了。”厲劍道。
“一開始我也有這想法,後來聽到有警笛響,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我估計是出租車司機報了警,警察肯定馬上就到。要是想抓*住一個人,還得費一番手腳,沒準就把警察等上了。到時還得到派出所做筆錄,接受詢問,折騰大半夜,要是再碰上陳文明那麼一個警察,就更麻煩了。”說到這裡,楚天齊又補充了一句,“這些人也未必就知道真正的僱主,頂多就能供出一箇中間人,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厲劍“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楚天齊則靠在椅背上,腦中篩選着嫌疑人。
在確認有人盯稍的時候,楚天齊首先想到了張鵬飛。因爲張鵬飛剛在昨天和自己通過電話,雖然來電隱藏了號碼,聲音也做了變聲處理,但楚天齊能確認就是那小子,後面的通話內容也證明了這一點。雖然通話時張鵬飛沒說出“你等着”之類的話,但話中也透着威脅的意味,而且兩人本就有仇,張鵬飛極有可能對自己下手。在剛纔和蒙面人對話時,對方說的一句“不就是當個芝麻粒官,狐假虎威欺負人”,也讓他鎖定了張鵬飛。
在出租車上時,楚天齊還懷疑到了另一個人,就是那個“段哥”。“段哥”仗着他老子做省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曾在省委黨校門口挾持黨校女同學,正好被楚天齊趕上,教訓了“段哥”等人。“段哥”後來還和張鵬飛等聯合,讓社會大哥“龍哥”找過自己的麻煩,那是張鵬飛得意時親口承認的。只不過陰差陽錯,“龍哥”最後不但沒有強行留自己,而且還把自己認作了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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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剛纔那幾個蒙面人一出手,楚天齊立刻否定了對張鵬飛和“段哥”的懷疑,因爲那幾人的身手太差,那兩個“官二代”加“富二代”絕不可能僱這麼菜的人。而且聽蒙面人的話,提前竟然不知道自己能打,這也印證了不應該是張、段僱的人。對手身手太次,楚天齊乾脆連常用的硬幣暗器都沒使用,更無需抽*出腰帶來。
既然不是他倆,那麼誰又是這僱兇者呢?
“市長,到了。”厲劍說了話。
收住思緒,楚天齊向外望去,已經到入住酒店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