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滿滿來晉北,垂頭喪氣回家園。
用這句話來形容楚天齊與裴小軍,再合適不過。
該努力也努力了,該想轍也想轍了,可時機不對,大環境不幫忙,能有什麼辦法?
畢竟好朋友大老遠來了,也費了這麼多心血,楚天齊要招待裴小軍,還要邀請對方去沃原市。可裴小軍心情很是低落,哪有這樣的心情,從省政府一出來,就直接踏上了返都的行程。
既然裴小軍回了首都,楚天齊更沒留下的興趣,到省賓館收拾上應用之物,便也驅車趕奔沃原。
回到市裡以後,楚天齊首先向韓鵬程彙報了這次的事情,並很是自責。
儘管韓鵬程不無遺憾,卻仍然肯定了楚天齊的辛勞,安慰了其失落。
從市長辦公室出來,回到自己屋子後,楚天齊又給陸振山、薛良去了電話,彙報了具體情形。
陸振山表現的非常大度,對楚天齊好一頓誇讚,還表示有事儘管找,沒有一點失落的感覺。
薛良聽說以後,也只能在遺憾之際,安慰了楚天齊一番。
讓人們一番安慰下來,楚天齊的心緒又亂了好多。
調整了一下心情,楚天齊叫來了徐敏霞、楊崇舉、門玉玲等人,有選擇的講說了此事。
儘管楚市長說的比較樂觀,但人們還是聽出了端倪,現在這件事只能暫停了,但究竟要停多長時間,誰也說不清楚,也可能很長很長。
在讓徐敏霞等人回去後,楚天齊又給劉福禮打電話。相比較而言,對劉福禮講的要更直接,也更坦率。
面對這種類似人力不可爲,最起碼自己力量無法左右的情形,劉福禮也只能表示理解,並安慰爲之勞心費力最多的楚天齊。
很快,楚曉婭便打來了電話。她沒有直接講說關於項目的事,而是都講一些八卦、異聞,把楚天齊逗得“呵呵”直笑,情緒也好了很多。
楚天齊隨時都是大新聞,這次的事項更不例外。
這麼長時間以來,發生在楚天齊身上的事情,幾乎都是他完虐某個對手或是某類人,這次終於輪到了他吃癟,此事的影響要超過往次。尤其那些對他憎恨的人和看客們,更是興奮異常,歡呼不已。
柯猛聽說這事以後,終日板着的黑臉瞬時陽光明媚,整個人心舒氣爽,走路都帶風。
邵明宇更是激動的滿眼淚花,還專程擺了兩桌,據說還特意喊了幾嗓子“蒼天有眼”。
當然像邵明宇、柯猛這樣的極端案例畢竟少數,大多數人還是以一種平常心看待,悲喜亦不像那麼激烈。
對於楚天齊的支持者來說,雖然心情難免低落,但卻也很有信心,他們相信楚天齊,相信他能力,更相信他洪福齊天。
做爲楚天齊來說,經過短暫的失落以後,便揮去了沮喪的心情,又投入了其它那些工作中。與此同時,楚天齊也時刻關注着雁雲的消息,更關注着晉北省那裡的消息。
……
這次楚天齊鎩羽而歸,有一個男人那是最爲欣喜,竟然喜不自禁,放聲高歌:“高興,高興,今晚上真呀真高興,咱老百姓今晚上真……”
“你有病呀,嫂子病歪歪躺着,你還能高興的起來,什麼人呢?”一個紅衣女子進了屋子。
男人一挑眉毛:“她成天這麼躺着,已經好幾年了,我不能一直哭喪着臉吧。還不是她這個喪門星克的,自她一進門,我就事事不順,事事被動。”
紅衣女子冷哼道:“自己不學無術,不思檢點,反倒怪起別人來了。家裡爲了你,花了多大的心思,費了多大的力,可你幹了什麼?成天就知道耍橫使壞,就知道欺負病弱女人,你還算不算男人?”
“月月,我算不算男人,輪不到你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以後我們家的事,你少摻和。”男人撇着嘴,“家裡給我投入多少,那是應該的,整個明家還要靠我發揚光大呢。你眼氣也沒用,你是別人家的人,就不要想入非非了。”
紅衣女子“啐”了一口:“呸,要不要臉,家裡還靠你發揚光大?你不把家底敗光,已經是老祖宗燒高香了。我還告訴你,我不像某些人,就知道啃老,就知道拿着家底揮霍,等哪天把家裡都抖落乾淨了,看你還拿什麼生活,還怎麼生存?”
“這你管不着,我就是混得討吃要飯,也要不到你的家門。”說到這裡,男人“嘿嘿”一陣冷笑,“你現在老是看我不順眼,那麼誰順眼,是不是又看那個王八蛋好了。我可警告你,他跟我有血海深仇,你可不要是非不分。已經有一個女人讓他上了,不要再把你搭上,我們家……”
“放屁,放你臭狗屁。”紅衣女子氣得臉色發青,抄起一個工藝品扔了過去。
“呯”、“叭嚓”、“嘩啦”,
工藝品沒有砸到男人,而是撞到牆上,摔了一地。
男人乜斜着眼睛,出口不遜:“怎麼,說你痛處了?要不是你胡亂摻和我家的事,我也懶得說你,反正女人不都是那麼回事,就是犯賤,就是讓男人……”
“混蛋,混蛋。”紅衣女子說着,向着男人撲去,“你,你豬狗不如,你就知道玩弄女人,你,你老少都不放過,五十多歲的女人也玩,你就是個畜生。”
本來剛開始還推搡紅衣女子,聽到對方後面的話,男人急道:“你胡說什麼,聽誰說的,是不是那個王八蛋也知道?”
紅衣女人厲聲罵着:“還用誰說?昨天在那個歌廳門口,你摟那個女人怕是有六十了吧,我,我真替你丟人。你要不要臉?”
聽到對方這麼一說,男人臉上的緊張神色反而褪去許多。
“大喊大叫成何體統?裡屋還有病人呢。”說話間,一個六十多歲的長者進了屋子。
剛纔還爭鬥不休,看到老者進來,男女二人暫時都沒了動靜。
長者瞪了二人一眼,坐到沙發上,沉聲道:“咱們是體面人家,是有身份的,你們要注意體面,不要丟明家的臉。”
“還不是她,騾車簸箕一大堆,要不我才懶的理她。”男人嘟囔着。
紅衣女子毫不示弱:“起因是什麼,你怎麼不說?嫂子孤零零躺在那,你成天不着家,整天出去胡喝鬼混,花天酒地,你對得起她嗎?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就應該多盡一點丈夫的義務,就該好好關心她,愛護她。可你倒好,一個在那唱什麼‘真高興’,你,你也太……你有個丈夫的樣嗎?”
男人“嗤笑”一聲:“丈夫?她盡過一天妻子義務嗎?哪怕一個小時盡過嗎?她一次都沒和我睡過,能算妻……”
“混帳東西。”長者罵道,“你說話呢,放屁呢?”
儘管被長者斥罵,男人倒是也沒敢還口,但臉色顯然不忿。
長者嘆了口氣:“唉,你要想出人頭地,就要靠能力,靠人品,要努力拼搏,而不是恨人有笑人無。你別以爲這次人家沒弄成,你就怎麼怎麼回事了。我告訴你,現在只是暫時的,到時還不一定怎麼樣呢。”
“他倒黴,我當然要高興,你們其實都應該高興,他把我欺負成那樣,那就是欺負咱們家呀。看見沒,這是遭報應了吧,老天都看不過去了。成天詐詐呼呼,就跟全世界放不下他似的,在河西狂就夠了,又跑到人家晉北去狂,他算老幾?前段因爲這事,他那大臉露得,都不知道怎麼美了。現在好了吧,人家那根本就不歡迎他,是他死皮賴臉硬要去,還非讓省裡出個委託書,真他孃的噁心人。”男人說話時,臉上也露出暢快的神情。
“你呀你,你的城府可差着遠呢,你連人家一個腳後跟也跟不上。”長者點指這個男人,“現在有我在位上,人家還給你點面子,等我哪天退了,再一蹬腿,你根本就吃不開。”
“兒孫自有兒孫福,您放心,沒了誰,地球照轉。”男人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
長者頓時氣得手指顫抖:“畜生,你給我滾,你他娘竟然咒老子。等哪天把老子咒死了,看你還活誰?”
“滾就滾,你以爲我想在家待着,想受這封建家長制摧殘呀。”男人說着,從沙發上跳起來,躥出了屋子。
“高興,高興,真呀真高興。”男人嚎唱的聲音傳進屋子。
“唉,罪過呀。”長者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紅衣女子眼圈一紅,走上近前:“爸。”
“幸好還有個懂事的月月呀。”長者拍着女孩胳膊,嘆息不已。
紅衣女子扶着長者肩頭,輕輕拭了拭眼角。
裡屋的牀上,躺着一個憔悴的女人,兩顆淚珠悄然滑下了臉頰。
……
楚天齊可沒管別人是否嘲笑,是否幸災樂禍,每天那是忙得不宜樂乎。短短三週時間,又把好多工作趕到了前面。
在忙碌不停的情況下,楚天齊一直關注着晉北省的消息。晉北去了省長,已經去了差不多半個月,還是沒有相關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