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段哥被對方踩在腳下,手下衆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了。而這個段哥卻好似不在乎,也或者料定對方不敢真把自己怎麼樣,儘管被對方踩着,卻仍就不斷的叫囂着:“兄弟們上,別聽他的,他不敢把老子怎麼樣。大不了二十年後,老子還是條好漢。”
儘管段哥這麼喊着,但他手下的人仍然還在觀望,他們不光是怕誤傷到大哥,更多還是擔心不是對方對手。沒想到這個段哥嘴還這麼硬,真是滷煮寒鴨子——肉爛嘴不爛,楚天齊用腳尖在他身上輕輕點了一下,頓時傳出段哥殺豬般的號叫聲,他也不再叫囂了。
此時周仝來到楚天齊身旁,伸出大拇指道:“楚天齊,果然名不虛傳。”
雖然覺得周仝話裡有話,但此時不是細問之時,楚天齊回道:“我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身手。”
“嘁,還不是你的大男子主義思想作祟,小瞧我們女孩兒。”周仝紅着臉,一副撒嬌的口吻。
嶽佳妮氣喘噓噓的跑了過來,看着楚天齊道:“你沒事吧?”
“沒事。”楚天齊答道,“你們哪來的橡膠警棍?”
“田老師給的。”嶽佳妮用手一指黨校門口處,說道,“天齊哥,你真棒,不愧是我的師兄。”
楚天齊順着她手指方向望去,離的有些遠,加上燈光昏暗,看不太清楚,只看到好幾個人在向這邊揮手。
“天齊哥,剛纔見你被他們追的直跑,我都嚇壞了,生怕你被他們傷着。”嶽佳妮在說這話時,一副小女孩的嬌羞表情,同時眼中也透着無限的柔情。
周仝插話道:“佳妮,根本不用多心,你天齊哥手段多着呢,只不過沒有拿出來罷了。”說着,還衝楚天齊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天齊哥,周姐說的對嗎?”嶽佳妮看着楚天齊,嬌聲道。
楚天齊奇怪周仝竟然有如此一說,笑了笑,沒有說話。
腳下的段哥氣的只想撞牆,咬牙忍着難受,一言不發。心說:老子在這兒受罪,你們卻在那裡打情罵俏。等老子得手了,一定要你們好看。
楚天齊剛纔打鬥的時候之所以跑動,就是在想究竟要不要用自己的皮帶。因爲這可是在省委黨校門口,而且也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來路,是不是平時就是作惡多端的傢伙。只要自己皮帶一出,肯定避免不了對方要有折臂斷腿的。如果對方平時並沒有太大劣跡,自己這麼一鬧的話,就不好收場了。但是要不用皮帶的話,對方全是手拿利刃,一旦自己稍不注意,可能就會被對方所傷。因此,他才一邊跑動,一邊想着主意,只到二女吸引了衆人注意力,楚天齊也才靈機一動,來了一記“擒賊先擒王”的招數。
現在已經擒住了“王”,但這個“王”卻是並不服軟,更沒有要求手下停止抵抗。雖然那些手下暫時沒有輕舉妄動,卻不敢保證一會兒沒有變故。如果他們一旦再次動手,恐怕不下殺着的話,就更難制住了。但是一旦出手太重的話,此事也就絕難善了了。這該怎麼辦呢?楚天齊一時也沒了主意。
忽然,警報聲傳來,聽得出是警車的聲音,而且已經可以看到車頂上不停閃爍的警燈。楚天齊心中一鬆,知道可以解決眼下的困局了。
趴在地上的段哥,覺得背上傳來的力道少了許多,那種難受的感覺也輕了不少,不由得看向楞在那裡的手下。只見他們在聽到警報後,都表現出了一種驚恐,好多人已經在往跑車那裡奔去,便大喊道:“兄弟們,慌什麼慌?我們是受害者。沒看到我被打倒在地,大家也受傷了嗎?”
段哥這麼一喊,他的那些手下果然鎮定了許多,都不再跑動。接着,他們把手中的刀具紛紛扔在地上,由兩個人拿衣服包起,快速向遠處跑去,扔到了垃圾桶裡。待這兩人回來後,幾個人立刻一齊倒下,雙手抱頭或抱腿,在地上來回打滾,“哎喲哎喲”的叫個不停。
看着這些人的做法,楚天齊意識到這些小子要毀掉兇器,更可能要倒打一耙。看他們的手法如此熟練,以前肯定沒少做過這樣的事情。
一旁站着的周仝,猛的俯下*身,把段哥雙手反剪過來。從自己頭上解下繫着頭髮的頭繩,把段哥左右兩手大拇指和食指緊緊捆在一起,然後用腳踩掉了段哥腳上的皮鞋,並衝着楚天齊做了一個拿開腳的手勢。待楚天齊移開腳後,她右手一提段哥衣服領子,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警車由遠及近,很快來到打鬥現場,停了下來。一共來了兩輛警車,一輛“獵豹”牌越野車,一輛“桑塔納”牌轎車。兩輛車上共下來四個人,徑直朝躺在地上打滾的衆人走去。
“哎喲,哎喲”,躺着的衆人叫的更歡了。
當先一名警察問道:“怎麼回事?打架鬥毆了?”
地上好幾人喊道:“警察同志,給我們做主啊,我們可被打慘了。”
警察沒有說話,而是衝着身旁的人一揮手。他旁邊的那三人馬上忙活起來,有一人在不停的拍照,另兩人把手中的夜光錐標放在地上,開始拉警戒線。
“警察同志,快救我。”段哥忽然大喊着,掙脫了周仝的手,向警察那裡跑去。
周仝用手製止了要追上去的楚天齊,和楚天齊、嶽佳妮一起走向警察那裡。
段哥雖然先跑一步,怎耐雙手反剪,又光着腳,結果只比楚天齊等人早到一步。
離着警察越來越近,楚天齊看到,這四名警察中,有一箇中年人,其餘三人都是小年青。
警察也看到了過來的幾個人。中年警察向着段哥迎了過去,張口剛要說話。
段哥大聲道:“警察同志,要給我們做主啊,我們被那幾個惡人打慘了。你們是哪個派出所的,管這裡的事嗎?”
中年警察錯愕了一下,馬上說道:“怎麼回事?”
此時,楚天齊、周仝、嶽佳妮也走了過來。
段哥看到楚天齊等三人,害怕的躲到了警察身後,說道:“警察同志,就是他們。本來我們是到這裡等人的,也不知他們是從哪裡出來的,不問青紅皁白,伸手就打。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而且他們下手極狠,我的那幾個朋友到現在還站不起來呢。”
中年警察問道:“他們爲什麼打你們,你們認識嗎?還是以前就有仇?”
段哥哭着道:“我哪認識他們呀。一開始我也納悶,問他們爲什麼要打我們,他們根本就不答話,只是一個勁兒的下狠手。後來,他們向我們要那幾輛汽車的鑰匙,我才明白是遇到劫匪了。那幾輛車可是我們口挪肚攢、省吃儉用,並向別人借款買的,怎忍心平白無故被他們拿走。於是我們寧死不從,他們就再次對我們大打出手,還把我捆了起來。”
中年警察再次看了一下段哥被縛的雙手,問道:“捆你做什麼?”
“他們,他們……警察同志,我怕。”段哥說着,再往後退了兩步,說道,“他們,他們說要把我扔到海里餵魚去。”
“哦,竟有這樣的事?你可聽清了?”中年警察疑惑的問道。
“千真萬確。當時那個男人用腳踩着我,那個扎辮子的女人問‘天齊哥,你要怎麼處置這個人’。那個男人說‘佳妮妹妹,你說呢’。女人說‘我要看刺激的’。那個男人想了一下,說道‘要刺激還不容易,直接把他扔到海里餵魚,不就得了,你是沒見過,一個大活人被一羣小魚吃掉,要多刺激有多刺激’。男人說完,直接對着另一個女人說‘周姐姐,你把他捆起來’。結果另一個女人就把我捆起來了。然後他們就開始左摟右抱親熱,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男人說那個叫佳妮的女人‘牀*上功夫好,身手了得’。那個周姐在旁邊幫腔道‘你天齊哥手段多着呢,只不過沒有拿出來罷了’……”段哥繪聲繪色的說道。
中年警察打斷段哥的話,繼續追問道:“你就任由他們把你這麼折騰,就沒有反抗?”
“哎呀,好我的警察同志,我能不反抗嗎?可他們好像都帶有功夫似的,男人踩着我,我是想動也動不了。他們把我捆好後,就又向我要車鑰匙,我是拼死不從,這不,連鞋都折騰丟了。”段哥說的有鼻子有眼,說到這裡還“傷心”的“嗚嗚”大哭起來。
聽着段哥的敘述,楚天齊真是佩服這個傢伙的記性,在那種情況下,還能記住自己三個人的稱呼。更佩服這個傢伙編瞎話的本事,短短的時間裡,竟然把自己三人的對話進行了移花接木,瞬間變成了另外的意思,這個傢伙不當編劇真是可惜了。
此時,嶽佳妮被氣的臉色煞白,要不是周仝攔着,早就上去直接給那個信口雌黃的傢伙幾個大嘴巴了。
中年警察對着身邊的一名警察問道:“都記上了嗎?”
小警察忙說:“記上了。”
中年警察把臉轉向楚天齊三人,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剛纔受害人的講述,都聽到了吧,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
“他那些話都是放屁,純屬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嶽佳妮忍無可忍,接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