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只是想着他的名字,她就感覺體內再次充滿了勇氣和力量,亮若晨星的眼眸堅定地望着前方,她一定會走出去的!
兩個小時後。
路漫漫筋疲力盡地到達牆壁的那扇門前,心臟激烈地跳動着,她回頭再看了一眼亞雷斯塔,他似乎依然沉睡着。
伸出手,小心地擰動門把手,祈禱着千萬別發出一點聲音,但門卻偏要逆天而行,不僅吱呀一聲響,而且連帶着整整一圈周圍的圍牆,全部在路漫漫瞠目結舌的目光中,轟然倒塌。
出現在眼前的,又是一片空曠得幾乎看不見邊、毫無遮擋的巨大空間。
在遙遠得幾乎看不清的地方,有一扇灰白朦朧的門。
和她剛剛推倒的這一扇一模一樣。
亞雷斯塔依舊一動不動。
路漫漫停頓了一會兒,毅然決然地開始向第二扇門出發!
天亮時,亞雷斯塔終於睜開眼睛,視線微微一掃,就看到周圍一圈又一圈被推倒的圍牆,路漫漫白色的細小身影,出現在遙遠的另一端。
嘴角勾起笑意,他早就知道這個倔強的小女孩不會輕易服輸的。
“漫兒,你還要繼續嗎?”
整整一夜,路漫漫先是跑,跑不動了就走,走不動了就算是爬,也爬到了門邊,但她低估了亞雷斯塔的變態程度,每一扇推開的門後,就是一扇新的門。
如同俄羅斯套娃一般,一重套一重,簡直永無止境。
路漫漫筋疲力盡地搖了搖頭。
亞雷斯塔看到她終於認輸,得意的神采在眼底一閃而過。
路漫漫再次回到他的頭頂,生無可戀地仰視着他。
“都到了早上了,你喝喝營養液就好了,我還是沒吃早飯呢!”
她昨晚上甚至藉助過龍脈的力量,想直接把這可惡的牢籠打出一個窟窿,但不知道這裡到底用的什麼材料,一大波力量打出去,竟然紋絲不動。
三番兩次下來,她徹底沒了力氣,肚子也早就餓扁了。
亞雷斯塔在這一點上還算通情達理,讓神出鬼沒的風斬冰華給她送了一份豐盛的早餐來,路漫漫也卻之不恭,大方地吃了起來。
他已經很多年沒看見有人在他面前吃飯吃得這麼香了。
“好吃嗎?”他忍不住問道。
路漫漫把滿滿一杯牛奶倒進肚子,才抹了一下嘴說:“當然好吃,你真可憐,吃不到。”
亞雷斯塔看着心滿意足的路漫漫,突然覺得她臉上純真的笑容有一絲狡黠的意味。
“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就要開始做正事了。”
路漫漫臉上的笑意一凜,沒想到事情的發展這麼快,張口就來了句:“沒吃飽。”
“嗯,我猜到你會這樣說。在我們開始之前,我會等到你吃飽爲止的。”
路漫漫看着亞雷斯塔令人不寒而慄的冰冷目光,突然覺得這頓早餐有點像斷頭行刑前的最後一餐。
一方通行看着茵蒂克絲狼吞虎嚥的動作,一隻手託着腮幫:“喂,我說都這個時候了,你的食慾還這麼好也真是無敵了。”
茵蒂克絲腮幫子鼓得滿滿的,嚼了幾口吞下去才說:“自從漫漫失蹤之後我就沒好好吃一頓飯,現在都第三天了!我再不補充一下食物就要暈倒了!”
上條當麻看着短短几天,連臉蛋都清減了的茵蒂克絲,確實覺得心疼。
“吉爾伽又出去了嗎?這幾天他都不吃不喝,晚上也不睡覺,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吧。。”
“雖然嘴巴上說着不着急,但是心裡早就火燒火燎了吧,我剛出去的時候就看到滿大街的電子屏幕上都是滾動的尋人啓事,連報紙上都是,只要能提供漫漫的一點消息,就能得到一億的賞金呢!”
茵蒂克絲對於金錢什麼的並沒有概念,但吉爾伽急切尋找路漫漫的心已經昭然若揭。要不是身爲英雄王的自尊不允許他做出失態的舉動,他早就用王之財寶裡的對城寶具,把這個學園都市夷爲平地了。
五天了,這幾天沒有得到路漫漫的一丁點消息,吉爾伽白皙俊美的臉已經徹底變成暴雨傾盆的天空,原本的驕傲氣焰變成了迫人窒息的狂暴戾氣,隨隨便便走在路上,都能讓周遭的人羣自動退避三舍。
耳邊似乎一直有個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但吉爾伽尋找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現在除了與路漫漫有關的事情,其他的全都被自動過濾。
一個嬌小的身影攔在自己面前,有點生氣地叫道:“御阪御阪叫了你半天啦,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哼!”
吉爾伽眼眸一轉,看到是經常陪在一方通行身邊的最後之作,蒸騰的火氣稍微減弱了一點,等着她說下去。
最後之作按着淡薄的小胸脯,呼呼地喘了幾口氣才說:“御阪御阪聽說漫漫不見了,所以想來問問你,這一切是真的嗎?御阪御阪絕對不相信有人居然會綁架漫漫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吉爾伽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發現她說的只是這樣無關緊要的事情後,轉身就要走。
最後之作連忙伸出胳膊拉住他的衣角。
“一方也答應要來幫忙找漫漫的!而且她說知道漫漫在哪裡的線索呀!”
吉爾伽腳步一頓,俊秀的眉毛往上一擡:“真的?”
最後之作臉蛋上帶着可愛的紅暈,拼命地點點頭:“御阪御阪絕對相信一方!她那麼聰明,既然說了,那應該就是有絕對的把握的!”
吉爾伽紅寶石般的眼眸總算有了一點光彩:“帶我去見她。”
“不用了,我就在這裡。”
回頭一看,一方通行還是穿着標誌性的白底黑紋衣服,雙手插在兜裡,一派輕鬆的表情。她本想着,要是吉爾伽不相信御阪御阪的話,就不出現了。
吉爾伽微微皺了皺眉。
一方通行擡起手指,戳了戳脖子上一個奇怪的黑色項圈,咧開嘴角:“因爲之前發生的一件事,我現在使用超能力需要這個電極配合御阪網絡的運算支援,應該是數據共享的關係,所以我也知道御阪網絡的一些信息。”
吉爾伽眉頭擰得更緊了:“……說重點。”
“御阪御阪是御阪網絡的中心樞紐,在她身上……”
一方通行說到這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一無所知的御阪御阪,後者正湊在旁邊,歪着腦袋聽着,看到一方通行看着自己,擡起腦袋一笑。
“……她身上存在着與艾華斯有關的機密信息,而就在昨天,這部分信息做了一些調整,其中改動的編碼就有路漫漫的信息。”
吉爾伽的神情在聽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陡然一滯:“艾華斯是什麼?”
一方通行沉思了一會兒:“關於艾華斯的資料並不多,據說是AIM擴散力場形成的,我猜測她也是一種天使,而且不是普通的天使,很有可能是創天使。”
“她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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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伽已經邁開長腿。
“艾華斯並不存在具體的形態,只有這個學園都市的統括理事長亞雷斯塔•克勞利知道她的所在。修改代碼的人估計也是他。”
吉爾伽赤色的豎瞳驟然緊縮,渾身裹挾的危險氣息如同燎原之火一般火熱。
“他在哪裡。”
“學園都市第七學區,‘沒有窗戶的大樓’。”
剛聽完地址,吉爾伽已經在原地消失了。
御阪御阪驚愕地看着眼前空蕩蕩的地方,又四處看了一圈:“人呢?吉爾伽怎麼從御阪御阪面前消失了?御阪御阪有點懷疑他會不會迷路呢!”
一方通行走過去,手掌按在她小巧的頭頂上:“沒關係,我覺得他能找到的。不過,我們先去找上條當麻吧。”
“咦,爲什麼要去找茵蒂克絲的當麻?”
“因爲接下來的一戰,需要他來當替死鬼。”
儘管不太熟悉地形,但吉爾伽現在的腦筋全速轉動着,憑藉着自身附帶的魔法,沒用多久,他已經出現在這棟傳說中的“沒有窗戶的大樓”裡 。
放目四望,這裡還真是暗無天日,不僅沒有陽光,連人造光線都微弱得可憐。四周是密集的集成線路和金屬管道,腳踩在鋼化玻璃上,發出輕微的頓響。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入目的是一個巨大的鋼化玻璃管,裡面裝滿了淡紅色的液體,上端有一個綠色的身影,銀色的頭髮。
倒立着的亞雷斯塔也正看着吉爾伽。
“呵,你果然來了呢。”
既然艾華斯不存在具體的形態,那眼前這個陰陽怪氣、雌雄難辨的男人,就是一方通行口中的亞雷斯塔•克勞利了。
“漫兒在哪裡?”
亞雷斯塔將目光微微往旁邊一轉,吉爾伽也緊接着轉動視線,本以爲會看到路漫漫,卻看到一個嬌弱的眼鏡少女。
“這個孩子是風斬冰華,漫漫的問題你可以先問她。”
說着,亞雷斯塔就把眼睛閉上,一副不願再搭理的樣子。
雖然非常厭惡他竟然敢叫漫漫的名字,但吉爾伽還是耐住性子,重新問了一遍風斬冰華。
風斬冰華連看到路漫漫都會覺得緊張,現在見了吉爾伽美什,更是緊張得話都幾乎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