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發上睡覺無辜躺鏢的弗蘭終於揉揉眼睛醒了過來:“……怎麼了?ME剛纔剛纔夢到有人給我做薩馬基……”
斯誇羅頓時抱着他的腦袋一陣猛搖:“笨蛋啊還按摩!都快被紮成刺蝟了你到天國再去享受吧!”
哥拉·莫斯卡耳朵噴出兩團蒸汽:“咕嚕咕嚕咕。”
刺蝟頭的列維十指插進頭髮,蹲在角落裡碎碎念:“……爲什麼我們會這麼無聊爲什麼Boss不給我們任務爲什麼那個路漫漫只出現一次就不見了爲什麼boss明明先遇到她卻還是被白蘭·傑索和雲雀恭彌搶走了爲什麼這個世界這麼不公……”
斯誇羅放好外賣,啪的一下抽出靠牆的第二個櫃子的第三個抽屜,從裡面掏出六副耳塞,按照型號大小依次丟給每個人,徹底隔絕列維的次聲波攻擊。
“喂!XANXUS!我的寶劍都保養三次了,可我們連一個人都沒殺,巴利安真的是暗殺組織嗎?你看弗蘭的頭髮都發黴變成綠色了,這樣下去真的不行啊!”
斯誇羅帶着耳塞,本來說話就是靠大吼,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唾沫星子都噴到了XANXUS的大衣上,還好他注意到了這一點,說(hou)完之後還是伸手撣了撣。
XANXUS蒼白的面容上隨着憤怒值擴大的疤痕面積才定格在那一刻。巴利安的BOSS似乎心情不佳,渾身都籠罩着黑暗的低氣壓:“笨蛋,我沒戴耳機。”
斯誇羅低頭一看,果然發現耳塞懶懶地搭在椅子扶手上,而他們老大的耳朵因爲承受了【斯吼功攻擊】,現在還有些嗡嗡作響。
“笨蛋們,手癢了是嗎?”
XANXUS從椅子上普通地站起來,一個隨意的pose硬是站成了君臨天下的氣魄,貝爾菲戈爾和路斯利亞等人立刻像等待投喂的狼羣一樣聚集了過來,雙眼冒着兇殘的綠光。
“我的忍耐也到達極限了,是時候去找那個承諾把漫漫帶回來的傢伙聊一聊了。”
××大道134號。創富國際中心。風紀大廈頂樓。
雲雀恭彌正專注地思考着眼前的協議,不時用筆修改一下,寫到某幾處還會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容,巴利安的人風風火火闖進來時,他剛好完成。
“雲雀恭彌,你讓我等半個月,我做到了,漫漫呢?”
“她現在很安全,但還不能見你。”
雲雀恭彌擡起如同最名貴的墨似的眼睛,瞳孔中沉澱的黑純粹徹底,讓人很難想象他發怒似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她安全?!你認爲把她放在白蘭身邊一點問題也沒有嗎?!”
XANXUS大步走了過去,身上的大衣被過快的速度帶來的風吹得獵獵作響,幾乎在一個呼吸的間隙就到了雲雀的面前,兩雙眼睛一火一冰,毫不相讓地對峙着。
“之前你說漫漫正在和白蘭商討計劃不能打擾,之後你又說計劃正在展開不知道內幕不能插手,那我們就這樣翹着腳坐着等一切麻煩搞定嗎?讓漫漫一個人去做這一切,難道你就一點不擔心?”
“她不是一個人。”
雲雀恭彌淡淡地說。
弗蘭腦袋有點貧血,暈乎乎地問:“啊?她不是一個人還能是什麼?一頭小鹿?”
衆:“……”
路漫漫乖巧機靈的樣子和鹿寶寶的相似度果然已經高到人盡皆知了吧。
雲雀恭彌也沉默了一會兒,不擅長吐槽的他只能接着之前的話說:“雖然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方法,但是白蘭對她很忠誠。而且她的一舉一動我也非常清楚。”
XANXUS額頭上爆起一個小十字:“……你這傢伙果然改不了監視別人的習慣麼?”
雲雀恭彌,從小就被人稱爲“孤高的浮雲”是有原因的。其中之一就是這傢伙總是喜歡站在高處,以孤高出塵的姿態睥睨衆生,當高處不勝寒的強風將並盛校服拉扯成一面張揚個性的旗幟,雲雀喜歡在暗處掌握一切的習慣也就開始悄然萌芽了。
開始注意路漫漫之後,這個習慣就越發成熟和得心應手了。他知道路漫漫的所有事情,也將自己的身影一直掩藏在暗處,他默默守護着她的成長,通過她來感受身爲一個平凡人的喜怒哀樂……長久的陪伴和守護,在歲月的沉澱之後,成爲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融成雲雀恭彌心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弗蘭張着嘴巴大概聽完,抱着腦袋糾結了一下,小聲問斯誇羅:“吶,我說……這個雲雀恭彌該不會有點hentai傾向吧?”
話音剛落,雲豆像一隻點燃的小火箭,咻的一下衝了過來,啄木鳥附體般啄了他的青蛙腦袋好幾下。
弗蘭一下子就懵了:“……嗚嗚嗚連一隻鳥都欺負ME……”
斯誇羅對此持默哀態度。
XANXUS卻表示非常不能理解,像一隻困獸般來會踱步:“我從來沒放棄過尋找漫漫的行動,一旦確認後,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送到她身邊來,每天看不見她的微笑就會脾氣暴躁,看到她皺一下眉就會恨不得毀滅世界……你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纔會一直保持這種觀望態度?要是她被白蘭搶走了,你也打算繼續潛水嗎?”
弗蘭停了哭聲,又揉着眼睛小聲問斯誇羅:“吶吶,其實我們boss纔是醫院鑑定過的標準中二變態對……”
話還沒說完,斯誇羅已經眼疾手快地將自己的寶劍塞進了弗蘭的嘴裡,在千鈞一髮的時刻拯救了一次他可憐的腦袋。
“就是因爲你太過熱情,她纔會走的。”
雲雀恭彌以一座冰山的姿態巋然不動:“還有,我不會把她讓給白蘭的。”
路斯利亞睡眼惺忪的模樣頓時被拋到九霄雲外,雙眼瞪得像銅鈴:“哇哦~~!小云雀總算說了一句爺們兒的話了,說得哥哥我好春心蕩漾呢~~”
弗蘭悄悄做了一個我吐的表情。
雲雀恭彌將桌子上的一個文件遞給XANXUS:“這是我*草擬的《獨佔宣言》,到時候需要你署名。”
XANXUS大手嘩啦一下將文件翻開,開頭的一段文字就差點驚爆眼球: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先來後到,自古亙今。才子佳人,古往今來。霓虹國並盛人士,雲雀恭彌,於當地幼*女路漫漫四歲時合法收購其撫養權,距今已逾十年,現簽署此份宣言,宣告雲雀恭彌對路漫漫的獨佔權正式具有法律效力……”
“這這這這是什麼?!我怎麼一個字也看不懂?”
斯誇羅看到XANXUS目瞪口呆的表情,連忙湊了過來,但這份草稿是用霓虹的文字寫的,而他並不認識這種文字。
貝爾菲戈爾好歹曾經是個王子,多多少少認識幾個國家的文字,湊在旁邊粗粗看了一下,就笑咧了嘴:“嘿嘿嘿,不怕耍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
XANXUS臉上深色的疤痕又開始隨着激烈的情緒迅速蔓延,粗糙的大手攥着這幾張薄薄的紙不停顫抖,列維又開啓了碎碎念模式,縮在角落裡畫着圈圈:“……哦哦我也不知道boss爲什麼又生氣了看樣子我們這次又慘了正奇怪爲什麼每次boss生氣都是我們受傷最嚴重……”
列維還沒來得及從這一連串混亂的思維中得到哲學的昇華,就被斯誇羅拎住後頸丟出門去,緊接着斯誇羅本人也一個箭步跨出門外,讓人不得不佩服外國人就是身高腿長,想當初這段距離路漫漫可是小米碎步跑了好一會兒呢。
偌大的辦公室內只剩下盛怒(?)中的XANXUS,和一臉淡定地耍流氓(!)的雲雀恭彌。
XANXUS猛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淡定下來,猩紅的一雙眼睛直直地看着雲雀恭彌:“你確定這份宣言真的具有法律效力?”
雲雀恭彌略一頷首,目光依舊波瀾不驚。
“……有效期是多久?”XANXUS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着。
“永久具有法律效力。”
“也就是說你這輩子的小愛人,只有漫漫一個對嗎?”XANXUS抓着宣言的手背青筋暴出,看起來非常猙獰。
雲雀恭彌似乎對這句話的某些詞語有點不理解,但還是點了點頭:“對。”
XANXUS臉上的深色疤痕幾乎覆蓋了整張臉,威嚴凜然的表情發生了一陣扭曲,看起來似乎承受着巨大的感情衝擊,隨後的下一秒,以XANXUS本人爲中心,到門口的距離爲半徑,發生了一次人爲的劇烈地震。
如果不是雲雀恭彌的這間辦公室從一開始就是當做堡壘建設的,連窗玻璃都是厚度三釐米的防彈玻璃,那麼或許現在這裡已經變成了另一個遺址了。
門外的斯誇羅等人被強烈的震感弄得狠狠抖了一下,差點沒把肺吐出來。
頂上的水晶大吊燈最後搖晃了一下,嘎吱一聲掉了下來,將裂得如同豆腐渣的地板砸出了一個大坑。
XANXUS用力捏住站在地震中心卻依然一動不動的雲雀恭彌的肩膀,大手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震起一陣細微的灰塵:“笨蛋!你要是敢對漫漫不好,我第一個殺了你!”
耳朵貼在門上時刻關注戰況的巴利安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