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着原地看着赫然，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嘉寧過來拉着我，我木然的任嘉寧拉着往街上走，我回頭看赫然的時候，他正看着手裡的戒指發呆。
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嘉寧指着路邊的快餐店說：“我們進去談談吧。”
嘉寧買了兩杯飲料，我看着窗外，“凌萱，我應該比你更難過吧！”
我勉強的笑笑，“嘉寧，咱倆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赫然跟夏陽訂婚了，就是暴雨的那個晚上。”嘉寧攪動着杯中的可樂，“早晨夏陽已經來跟我示威了，多諷刺，我曾怨恨你活在赫然的心裡那麼久，可是最後咱們都是一個笑話。”
“那怎麼可能，夏陽是和陸軒訂婚的。”
“陸軒？”嘉寧的聲音有些乾澀，“他也是個傻子。”
“說說你的故事吧，我覺得你才應該是主角！”
嘉寧長長的嘆了口氣，“赫然是我的家教老師，我喜歡他，高三那年我拼勁所有努力靠近這所大學，我來這的時候，赫然已經畢業了，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俊朗的男人，早在我高三的時候，我就將自己給了他，我總是藉口補課跟家人撒謊，跟赫然在家裡的閣樓做愛，我們肆無忌憚，高考成績下來之後，我發現我懷孕了，我當時驚慌，無助，不敢告訴父母，來到學校的地天，別人去熟悉校園，我去做流產手術。”
“手術之後，赫然對我更加體貼，可是他太忙了，忙到我們開始每天見面、每週見兩次、最後每週見一次，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他也不再哄我。”
“大一迎新晚會，我跟陸軒合唱歌曲的時候，他跟我表白，我心裡有喜歡的人，便拒絕了他，可是他一直對我很好，送我書和筆記，總是站在最遠處關心我。”
“那次迎新會後，有好幾個男生開始追求我，送我各種精美的東西，約我吃飯，因爲赫然，我都拒絕了，後來赫茗找到了我，說了赫然的身份，並且說我不可能做赫然的妻子。”
“我內心的委屈、仇恨、無助全都迸發出來，那個晚上跟同學就酒吧喝酒，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醒來的時候，光着躺在牀上，枕邊放着一萬塊錢。”
“我沒哭，我拿着這錢買了我喜歡的東西，我也可以出入高級餐廳吃飯，我開始在酒吧裡面尋找各種有錢的男人，這是一場交易，他們要性，我要錢。”
“在同寢室的朋友討論哪的a貨更真的時候，我就一直揹着他們眼裡的奢侈品，用着他們叫不出名字的化妝品，我產生一種報復的快感，我很享受。”
“我愛赫然，他帶我見過他的爸爸，一個脾氣古怪的男人，他永遠都在用猜忌的眼光看着你的一切，腦袋裡面所有東西都用物質來衡量。他的再婚，着實給赫茗一個當頭棒喝。”
“赫然還是一週約我一次，我明白，其實他是不想讓我看他窮困潦倒的樣子，我有那麼一刻覺得自己特別髒，我說分手，他不願意，這就是遇見了你。”
“我還是和不同的男人睡覺，有的時候一個，有的時候兩個，有的時候好幾個，我再次懷孕，孩子我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五個月的時候，我偷偷的做了羊水穿刺堅定dna，不是赫然的。”
“我想跟赫然在一起，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是那麼愛他，他說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我將孩子故意流掉，可是赫然並不傷心，我就知道，他可能真的要離開我了。”
“他把你帶回家那天，陳叔叔也約我回家吃飯，我並不知道你也在，進門之後，我就明白這是一場戲，你用配角的角色在傷主角該傷的心，安琳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妄想嫁給赫然，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知道你在陳叔叔那經歷的一切，他並沒有制止，這是他默許的，你覺得商場你被撕衣服的事情真的是赫茗湊巧過去嗎？那樣想你太天真了，赫茗出現幫了你，也間接的討好了赫然。”
“我很傷心，凌萱，我看着滿屋子的名牌包和衣服我一點都不高興，我試着恢復以前的樣子，跟赫然說我生病，他來照顧我，我對他說我們以前美好的過去，他說他要想一下。”
“你要好奇赫茗爲什麼給你別墅的鑰匙嗎？我答應赫茗做個聽話的人，這樣他會安排我跟赫然的婚禮，做赫然的妻子，你看見的粉色禮服是我的訂婚禮服，你看見我們做愛的場面是我故意的，女人的直接太敏銳了。我知道你在衣帽間。”
“那天之後，你離開了赫然，赫然離開了別墅，春節我去找他，他閉門不見，我問他到底愛誰，你猜？他說他不知道。”
“他可以不顧一切的救你，但是我無法等着他不肯羅定的承諾，直到夏陽來跟我說他們訂婚，讓我遠離赫然，我才明白，我們都是傻子。在這盤戲裡，都是旗子。”
嘉寧說完這些，臉上沒有眼淚，而我，已經是淚流滿面了。
“別哭，至少他曾愛過我們，凌萱，我從沒想過咱倆能在這麼心平氣和的情況下說這麼多話，我愛的太過糾結，你愛的，又太沉重。”
“嘉寧，你打算怎麼辦？”
嘉寧看了看時間，“我已經想好了，到遠郊區做老師，有個人在等我，已經等太久了。我曾一次次的傷他的心，現在我想試着去接受他。”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氾濫着溫柔，我看着她的眼眸，似乎看見大一迎新會上的嘉寧，“小心夏陽這個人，她未必有我這麼灑脫。再見。”
嘉寧站起身往門外走，我看見遠處的人行橫道上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他看嘉寧出來，黝黑的皮膚露出整齊的牙齒，那是陸軒，嘉寧也淡淡一笑，兩人並排離開了我的視線。
像是豁然開朗，一切的一切都擺在眼前，嘉寧說不清赫然那含糊其辭的愛，他愛誰，自己都不知道，我從快餐店走出來，看着街上人來人往的人流，突然覺得自己一個人挺好。我打車直接回到公司，門落着鎖。
我打開門，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好，仔細的看着這房間裡面的每一樣東西，心中默默下了一個決定。
我肯定不會再回來，這樣的愛情，一次就夠了。
順路回到學校，還是往日的樣子。
我路過寢室，想着寢室已經很久沒有人回來了，就打開了門。
每個人的牀上都亂七八糟的，書籍、雜誌、零食，只有安琳的被褥還在原地，桌子上面還有水杯，我摸了一下水杯的溫度，溫熱。
她該是沒臉在陳叔叔那住了，所以搬出來的吧，我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上面的照片，是我的照片，我和穆騰逛公園、我跟赫然在公司，一舉一動都被安琳整理好，有文件夾編號，編號到昨天，是晚上我離開赫然那去酒店開房的樣子。
她找人跟蹤我？
我的心“咯噔”一下，安琳這麼做，到底是爲什麼？
我將一切恢復原狀，倉皇的從寢室跑出來，腦袋裡因爲這個亂的不得了。
“許小柔，你現在馬上來到校門口，有急事！”
許小柔二十分鐘後到門口，喘着氣，“啥事？”
“安琳跟蹤我，我在他電腦裡面發現了我的照片，跟穆騰在一起的，還有跟赫然在一起的，最近的一張是昨天我跟赫然在一起吵架的照片。”
“丫是不是瘋了？不能轉變性取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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