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兩個大男人在急切地換衣服。“母后稍等!”岑景邊穿衣服邊答應着,母后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朕剛回寢宮,她馬上就來,難不成她找人監視朕?
岑景雙手伸開,咫亞緊跟着把腰帶給岑景圍好。“皇上,太后來的這麼不是時候,來者不善啊。”“朕也是這般想的。好了,去開門吧。”儘管多麼不情願見到這個所謂的母后,也不好直接撕破臉皮。
“太后吉祥。”咫亞開門把太后請進來坐在椅子上。岑景悠悠走過來坐在旁邊,冷聲問,“不知母后找朕有何事?”
“哀家是你的母后,怎麼非得有事才能來找兒子你麼?”太后往岑景那邊挪了挪身體,一雙略微抖動的雙手透漏了她的年齡,不過老天似乎待她不錯,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該有滄桑的痕跡,經歷大波大浪的她也早已學得處變不驚。
“朕不是這個意思。”岑景修長白皙的手指端起茶杯準備飲水,對於這個太后,岑景也是不敢小覷,這不是他的親生母后,岑景也知道這個太后對他早有取而代之的思想,可她膝下無子,所以她一直在等,在等一個可以逼他退位的機會。
“皇上就登基那一年才選的秀女,轉眼這都又三年了,該是時候張羅着選秀。”太后仍不依不饒,臉上卻未看出有任何的不快,真是宮裡的日子將人人都打磨得像一名專業演員一樣會演戲。
“朕不着急。”岑景慢慢地吹着手裡端起的茶杯,卻並未飲用,看不出深邃的眼睛下在想什麼。
“你得爲皇嗣着想,你現在一個皇子公主都沒有,對得起先皇和各位列祖列宗麼?”太后的裝模作樣讓岑景很是不耐煩。
“朕還年輕。”名義上雖然她是岑景的母后,實則私下早已不和,爲了面子上的好看,至今誰都沒有捅破這張紙,岑景明知她的心思,卻還要把她當成關心自己的母后來對話,也着實爲難了他。
“這事我決定了,你找個時間看一下。”太后最後擺出用身份來壓他,說完便在宮女的攙扶下離去。
岑景把茶杯放下,面無表情地起身彎腰雙手相握,輕啓薄脣,“恭送母后。”
咫亞大步一邁,把門一關。甩掉平時娘娘腔的聲調,認真地問,“皇上,太后不是您的親生母親,卻如此在意您選秀的事情呢!似乎有所謀!”
“你近期多注意觀察跟太后來往的人,隨時向我彙報。”岑景看看屋裡所有的金黃色陳設,此刻的他卻身穿黑色龍袍,這並不是皇上的標準穿着,黑色,代表着沉穩,嚴肅,與世界保持距離,能很好的將他原本的性格藏起來,冠上兩旁直插着的暗色串珠在時刻提醒他的使命,在宮裡,這個爾虞我詐的地方,容不得他半點的鬆懈。
“是。”咫亞嚴肅地後退出門。
一路走來都沒有看見過什麼人影,連只動物都不曾見過,古代沒有交通工具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想我做慣了公交,體力實在不支,此刻腳下像灌了鉛一樣重,左歪右倒地向前挪着。擡起頭竟意外地看見荒涼的路邊上竟有賣茶的,還好沒在沙漠上,不然我會以爲看見了海市蜃樓。
“間間,看前面有一座茶篷,咱們進去歇歇買點水喝。”我快步走到棚子底下隨便挑了一張沒有客人的桌子坐下,間間緊隨着我坐在了我的旁邊。
“老闆,來壺茶。”間間毫不客氣地喊話。也許是間間這幾日跟着我也學會了簡單粗暴。
“來咯來咯,”小二肩膀上掛着白色毛巾,手裡提着一壺茶水,麻溜地跑過來。
“兩位客官,這是我們這裡最新鮮的苦丁茶,味哭,但後勁甜,是清熱解暑的必備品。”小二點頭哈腰的把茶壺放在桌子上轉身離去,去的時候還不忘悄悄地回頭掃了一眼,光顧着喝茶的我並沒有發現他這意味深長地一眼。
“間間,我都忘記我哥長啥樣了,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再說錢就剩這麼點了。”我大口喝了滿滿一碗滿足地把空杯放在桌子上。
“小姐,要不咱們到有人的地方先掙點盤纏吧?少爺雲遊四海,說不定他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間間見我喝完了,又端起茶壺給我倒了滿滿一杯。
“那倒也是,萬一我哥要是回來了,我又出去找他去那不是錯過了麼?要是有手機就好了,直接一通電話打過去就知道了。”
“小姐你在說什麼?”間間嚥下了最後一口茶問道。
“哦沒什麼,那就這樣吧,咱先去掙錢。”我打定主意,將面前的茶又喝了一杯,已示我的堅定。
“哦。”間間也沒空回答我,自顧自地喝着。
岑景此時正一本正經地端坐在御書房埋頭批奏摺,咫亞大步從門口進來,雙手一握道,“皇上,”
接着徑直走到岑景旁邊,用手擋着嘴,湊近岑景跟岑景耳語。
岑景優雅地放下手中的毛筆,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既然太后想讓她的孫女來壓制我,我也得找個制衡她的人,不能讓她的人佔上風。”隨即提筆又快速在紙上寫下一段話,單手遞給咫亞,“拿去,召告天下。”
“是。”咫亞接過,退着出了殿門。
想安排女人在朕身邊!?太后你未免野心有點太大了!
間間胳膊有點撐不住手上的水杯,上身有點冷不丁地晃了一下,虛弱地說了句“小姐,好暈。”隨着杯子摔地的聲音‘咚’地一聲,間間就整個上半身倒在了木頭桌子上。我突然感覺情況不對,本能地站起來一下又坐了下去,身體軟的不行,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我躺在一張陌生的牀上,牀的旁邊還坐着兩位老人,看那兩位老人年齡也不小了,穿着卻很是雍容大度,婦人的一張慈祥的面容給我一種她應該很好相處的感覺。“姑娘,你醒了。”那位夫人先開口到,我掙扎着想坐起來,那位夫人見狀用身體阻止我說,:“你身體還有點虛弱,先躺着。”便順着我起身的動作幫助我上半身靠在了牀頭,又把被子往我身上拽了拽蓋好。我用手輕輕揉了揉還是有點微疼不清晰的頭。待夫人重新坐回我旁邊的椅子上,“姑娘,你想找到你哥哥麼?”旁邊的老爺開口問。
“當然了,我這次就是爲了找我哥哥。等下,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要找我哥哥?”本來聽到我哥的消息挺激動的,可又衝着他這一句話,把激動轉變成了懷疑,還是小心點好,古代可不好混。“代姑娘,我們查到你哥最後一次出現在皇宮,之後就不知道去向。”
“皇宮?”我哥去那幹嘛?
“是的。我的人進不去皇宮,探聽不到消息,也許你可以進去皇宮試試。”
“既然你都說到這份上了,肯定想好了讓我進皇宮的辦法。”
“代姑娘好聰明,確實如此,最近正好是新皇登基滿三年一度選秀,你可以當我女兒進宮。”
“當你女兒進宮,選妃?”恐怕我這智商要是真進宮估計活不過兩集。
“對,你可以藉此找你哥哥的下落。”
“聽上去不錯,不過,不要,我不去。”
“代姑娘,你行行好,其實我們幫你找你哥哥還有別的原因。”一直跟我談話的老爺被夫人忍不住搶了話。夫人起來坐到我牀邊,手搭在我手上。“這次皇上下旨,要滿朝文武官員的女兒都參加這次的選秀,我知你代府慘被滅門,外界都傳你服毒自盡了,所以你可以做我們的女兒,一方面找你哥哥,另一方面可以保你一名女子生活無憂。”
“你如何知曉我的一切?”
“我家老爺同你爹同是當朝大將軍,也在賀壽時見過你幾次。雖然外界都傳你服毒自盡,但我家老爺途徑樹林裡見到你,於是我們才查了你哥哥的事情。”
“那你哥說我哥最後一次出現在皇宮,是爲了讓我替你女兒入宮?”
“不是的,你哥哥確實出現在皇宮,老夫敢以身家性命擔保。”
見我滿臉疑惑,猶豫不決的樣子,夫人禁不住撲通一下跪在了我的面前,眼圈還滾着眼淚,“夫人,”我掀被子預把夫人扶起來,夫人情緒激動的來回擺動手不讓我抓住。帶着哭腔地說“代姑娘,求求你了,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實在不忍心讓她進宮啊。”
本來透着貴氣的夫人,看着她跪在地上,頭上的白髮似乎更多了,也是一個愛女兒的好媽媽啊,和我媽媽一樣疼我,可是我幾天不回家,媽媽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哎,算了算了,我答應你就是了。”原來這纔是她的主要目的,我準備託她的手離開了她的身體,聽到我同意了,老爺趕緊把夫人扶了起來。沒辦法,我就是這麼心軟。再說目前我需要活下去,最好能找到哥哥。
“代姑娘,老夫定會護你周全。”
三日後,各位待選秀女於皇宮內一字排開,恭敬的站在閱女亭前。左上角的太監大聲地宣佈,“今天的第一關是看缺陷。”緊接着審覈嬤嬤傲嬌出現,在秀女面前來回踱步,不緊不慢地從第一排的右邊開始往左邊觀察。“你,不行,長的太黑、你,出局,身材這麼矮小、你缺了一根手指竟然敢來競選?、長的太嚇人,走……”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審覈嬤嬤就眼神犀利的看完了第一批秀女。“下一批秀女請。”兩個太監領來下一批秀女。另外兩個太監黑臉地領走淘汰的秀女,還有一幫太監笑臉相迎的在本上登記第一關過關的秀女。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本屆秀女第一關已全部選完,各位太監又忙着把她們領到聲女亭,交由那裡的審覈嬤嬤進行第二關的篩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