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戰前
“嗯，不錯不錯！
“就這個樣子都能直接上央視主持圍棋節目了！一點問題沒有！”
6月18日，棋聖戰第一場當日，上午十點四十五分。
東江市，木狐圍棋道場，對弈室內。
艾簡安看着眼前身着淺灰小禮服的少女，怎麼打量怎麼喜歡。
“不過……要是能再好好化個妝就更好了！”
“不要啦安安姐！太浪費時間了！”
眼前的少女微微皺眉道。
對她來說，換身衣服講講棋還好。
可要是花上本來可以用來練棋的半小時來細細做妝……那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所以最後艾簡安也只得妥協，就花了半分鐘給自家臺柱塗了塗口紅，也就作罷。
好在芮昭確實天生麗質、底子極好，所以哪怕就塗了個口紅，也絲毫不影響整個人的氣質及美感。
而對芮昭的裝容讚歎不已的，還不止艾簡安。
…
“芮先生、李女士，您家芮昭是真的漂亮啊！誰見了都喜歡！”
坐在對弈室一角的秦驍雪，看着亭亭玉立的芮昭是連連點頭，笑容滿面地對芮國權及李新音說道。
“啊！秦女士您過獎了！您家雷歧纔是真正的一表人才！”
芮國權客氣地應道。
“十八歲不到就能拿下世界冠軍、還馬上要挑戰【棋聖】頭銜，我們昭昭才哪到哪啊！”
秦驍雪又客套了兩句：
“哎，您兩位這謙虛了！我家這臭小子也就是練棋練得早，所以顯得好像進步快些。
“芮昭她接觸圍棋時間還不算太長，圍棋這東西很純粹，就是練得越多越厲害！以後芮昭多加歷練，拿個女子世冠只是時間問題……”
說到這秦驍雪稍稍頓了頓，似乎是突然想到一般。
“誒，對了，要是芮昭今年有參加女子世界大賽的機會的話……您二位會願意嗎？”
“啊？”
芮國權倒沒想到秦驍雪會突然拋出這麼個話題。
不過對於他這當爸的來說，但凡可能對女兒未來有益的事情，他都願意去接觸瞭解。
“這當然願意啊！誰家父母不希望孩子站在世界大賽的舞臺上呢！
“就是……昭昭下個月才能定段。我查過，現在女子世界大賽只有我們的‘吳越杯’和東瀛的‘扇空戰’。
“‘扇空戰’是年初舉行，三月時就已完賽。而‘吳越杯’我前兩天看參加本賽的人員都全部決出來了。我家昭昭要參加，估計也都只有明年了吧！”
唔，這查得還真挺細的呢。
不過也是……當父母的誰家對兒女不上心呢！
秦驍雪暗暗點頭，面上則稍稍拉長了音調說道：
“說……確實是這麼說。不過我家好歹出了兩個世界冠軍，而且，早先老雷也曾幫過棋協一件事。
“所以，有些不大的事情，或許有爭取的可能。”
說到這，芮國權哪裡聽不出秦驍雪的話外音！
他連忙感謝道：
“啊！那麻煩雷老師和秦女士了！爲小女的事那麼上心！需要我這提供什麼的，您儘管說！”
“哎，您別客氣！
“這事兒我們也不敢說一定能行，畢竟尚主席性子比較顧全大局。
“但芮昭這孩子，我們倆都喜歡得緊，肯定是盡力而爲！”
“是、是！我愛人和我也一直覺得，昭昭能拜入雷老師門下實在是太幸運了……”
見芮國權夫婦心情不錯，秦驍雪本待再多聊兩句，再烘托烘托氣氛，爲下一步的試探做準備。不想此時卻被丈夫cue了。
“老婆！你看我這樣子怎麼樣？”
只見講棋的大屏幕邊上，雷競鳴也穿好了西裝，算得上是有點模樣，便略顯得意地問向妻子。
秦驍雪忍不住咂了下嘴，興致缺缺地瞟了丈夫一眼：
“嗯……就這樣吧！湊合能行！”
“呃……噢！”見妻子的認可有些勉強，雷競鳴臉上頓時有點尷尬。
就在這時，同樣坐在一旁的於慶光乘機奚落道：
“哎呀，老雷你臭顯擺個什麼勁兒啊！
“你老婆兒子上上鏡那還行，伱跟着湊什麼熱鬧！”
於慶光身邊還有一個厲望遠，見此機會也不忘落井下石：
“就是，還敢和芮昭一起，生怕別人看不出自己丑這個缺點！”
當然，這也就是損友互黑。
儘管單論容貌，雷競鳴確實不如妻兒。但其身材精幹且頗有活力，說句“中年老帥哥”其實問題不大。
最起碼相較於頭頂地中海的於慶光，常年戴黑框眼睛略顯老態的厲望遠比，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
面對這種無端抹黑，雷競鳴自然表現出了強烈反感：
“誒誒誒！我就奇怪，人芮昭只邀請我來講棋，你們兩個來湊什麼熱鬧！”
於慶光可謂是穩如老狗，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我們這是爲了更好地指導芮昭！講棋這事兒，多個人多條思路啊！是不是芮昭！”
少女立時點頭：“是的！於老師和厲老師也能來那自是最好不過！”
有了學生的表態，於慶光當即順風輸出：
“看吧！人主播都這麼說了，你個配角神氣什麼！
“況且，這回我木狐圍棋道場可是出了大力的！結果你還好意思趕我？
“倒是你，真就只出個人吶？給你個第一配角的位置就不錯了，還挑別人！”
雷競鳴一時被懟得無言以對。
這次直播講棋的事情定下來後，直播場地及佈景就成了艾簡安所重點關注的事情。
畢竟她希望能乘着“老雷九段講解兒子棋聖戰”這麼個噱頭，再拉一波大熱度。所以自然打算做得上檔次一些，打出品牌效應，而非給人“草臺班子”之感。
就在她準備找東江的一些演播廳接洽時，獲悉此事的於慶光立即主動提出可以借用自己道場的對弈室。
艾簡安過來一看，不要太滿意！
本來木狐圍棋道場就是教棋講棋的地方，各種講棋設備可謂是一應俱全。甚至還有能夠方便一面講棋、一面與AI交互的觸屏大屏幕。
而更讓艾簡安喜出望外的是，道場的對弈室又裝修得古色古香，頗具禪意，格調拉滿，一般外面找的演播室還沒有這效果！
所以二話不說，艾簡安便選定在木狐道場對弈室中直播講棋。
啊，當然。於慶光也不會白乾。
“東江市木狐圍棋道場”的字樣，毫不意外地在直播佈景中各處出現，自是不提。
…
一旁的艾簡安見時間也差不多合適，各方面也都準備完成，便出聲給那頭的“老頭互懟”先摁了個暫停：
“那個……幾位老師！
“我看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這邊先切官方的直播流，準備開始直播講解吧！”
“噢噢！那開始吧！”
本來正不知如何接話的雷競鳴，這下算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於慶光看了眼時間，知道也差不多該開始了，也就停下來對損友的擠兌。
很快，官媒的直播畫面投出，此次對局的場地出現在鏡頭中：
這是一處有着巨大的落地窗小型華夏風格閣廳，光線很好，古色古香的新式華夏風桌椅擺放於此，莊重肅穆。桌上則擺着榧臺雲子，極具意境。
而落地窗外的景色，正是大京市龍壇公園。大京市最具標誌性的建築之一——龍壇，襯於背景之中，遙遙可見，更顯這間“臨時棋室”隱隱有“通天證道之所”的意味。
這是盧文劼特地選的地方，景色格調，自不能差。
而很快，兩位身着正裝的棋手，便先後出現在了官媒的直播畫面中，相繼入座。
…
…
“小雷，可真是……好久不見啊！”
林睿昕步伐輕飄地走到對弈臺旁，懶洋洋地順勢坐下，順嘴問了同樣剛剛坐好的對手一句。
“一個棋聖戰而已，至不至於在龜殼裡連縮一個半月呀！”
賽前搞對手心態，這是林大棋聖下重要比賽時的一個小習慣。
他說這話的時間和力度還剛剛好：掐在工作人員入座前，聲音也控制得僅有對面的雷歧能聽到，可謂箇中高手，在被判違規的邊緣瘋狂試探。
對面的雷歧正微微活動着身子，試圖找到自己最爲適應的身體狀態。
而面對對手的挑釁，他只表情平淡地答了兩個字：
“至於。”
林睿昕的眉毛不動聲色地擡動了一下，輕笑一聲後繼續問道：
“哪怕當烏龜也想要這【棋聖】頭銜啊？
“那我也不難爲你了，等下我就用七成實力下你，照顧照顧你們這些年輕人！
“去年我幫小熊圓了個頭銜夢，今年沒理由不幫你呀！”
雷歧依舊錶情如常，還是簡簡單單吐了幾個字：
“那麻煩你了，林棋聖。”
嘶——
林睿昕見狀，輕輕吸了口氣。
這小雷……真的還沒成年嗎？
這已經有尚老頭當年的感覺了啊……
他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正待再說點垃圾話，卻不想一旁的工作人員剛好入座，他已經不方便再說太過出格的言語了。
圍棋和足球籃球不同，是講究格調的運動——儘管格調並不影響實力。
球場上只要不發生肢體接觸的傾向，裁判就不會管；但在圍棋賽場上嗶嗶賴賴，那很容易被取消資格。
所以，林大棋聖現在也只能閉上自己的那張金口，擺出一副頗爲不屑的樣子，朝對手施加影響。
可言語都收效甚微，肢體動作自是更難見成果。
雷歧直接開始閉目養神，完全無視了對手的一切挑釁。
明明是個未成年的少年，此時卻彷彿一個已知天命的老大爺一般。
這小子……很難搞啊！
林睿昕面無表情地在內心評價了一句。
時間即將來到十一點，工作人員調試完各個電子設備後，着手讓雙方猜先。
最後結果，現【棋聖】頭銜持有者執黑，而新科世界冠軍執白。
猜先過後，林睿昕收過黑子盒，微眯着眼打量着眼前少年老成的對手，靜靜地等待着工作人員最後的開局通知。
呵，賽前突擊測驗，算你合格了吧，小雷。
不過棋盤上怎麼樣……就讓我好好試試你的斤兩吧！
棋聖戰的第一局棋我會詳細寫寫，主要也是從側面表現人物。
不過後面幾局棋基本就是簡單描述賽況了，否則這要一局局寫下去太拖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