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名人】暨【天元】
“您怎麼知道!”
聽到這孫熠大吃一驚,想着明明自己【賽博行者】這小號一向是關閉對弈記錄展示的,自己偷溜找【有鳳來儀】的事兒下棋的事兒怎麼就被於老師知道了!
“怎麼知道?”
電話那邊的於慶光輕笑一聲:
“你小孫猴兒再能飛也飛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吶!
“我猜你是不是當時也以爲【有鳳來儀】就是尚主席?所以當天晚上一看【有鳳來儀】居然在線,就上趕着去湊熱鬧了?”
“呃……”
孫熠一時語塞。
因爲於慶光說得一點沒差,他當時就是這麼個看喪不嫌殯大的狀態,所以也想試試。
“我不是和你說了很多次,拿了頭銜後也還是要收心嗎!伱今年也二十三了,棋手的這幾年的黃金期一晃就過,別最後跟我一樣,天天被某些人拿世冠的事兒擠兌!”
“呃,明白了老師!”見於慶光都拿自個傷疤教育自己了,孫熠便也趕緊老實認錯。
他雖然圍棋天分很高,可生性頑劣,再加上他從小父母忙於打工,對他疏於管教,所以小時都是於慶光在看着他,甚至說得上是半個爹媽了。
所以哪怕是孫熠已然成名,面對老師的訓責也是不敢怠慢。
“……好了,既然你知錯就好,不過這次我還是要罰你。”
“呃,罰?”
“對啊!免得你天天就想着虐菜!”
於慶光頓了頓繼續說道:
“……一千一盤,我買你三盤指導棋加覆盤,時間我來定,沒問題吧?”
“別別別!”孫熠連忙阻止:“老師,我現在沒那麼缺錢了!您不用這樣了……”
他之所以如此反應,自是有其原因。
當初他剛進入職業後不久,北上大京尋找機會,有段時間過得頗爲潦倒。那時於慶光時不時便以千元一盤的價格請他網上給道場的衝段少年下指導棋。
儘管價格公允,但那時孫熠還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其實正常想找下指導棋的機會是不容易的(少年下棋可能厲害,但講棋覆盤很多時候效果很差),所以很快便明白過來是老師在藉機幫助自己。
所以現在這情況,他下意識地以爲又是當初那情況,所以連忙拒絕。
“靠……孫猴兒你是真傻假傻吶!”於慶光忍不住又嘆了口氣:“你現在是國內等級分第五的頭銜持有者,一千塊請你下一盤棋你還當是你佔便宜了?就這麼定了啊!本來嘛,帶帶師妹就理所應當!”
說完後於慶光似乎懶得和他再多糾結,撂下這句話後便掛斷了電話。
而孫熠則呆坐在棋院內,一臉茫然。
師妹?什麼師妹?!
先前老師不是說道場最近沒有什麼很好的女孩苗子嗎?
怎麼突然就竄出個師妹來了?還要我這個級別來給他下指導棋?
孫熠一時不得其解,不過又想着八成可能老師還是有責罰自己的意思居多,並不是真的要太厲害的指導者,便也沒太糾結。
可就在這時,他電話又響了!
再一看來電人:尚朝天!
嗯?!
這不能是於老師轉頭就向尚主席告密了吧!
儘管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之小,可孫熠接電話時還是有點戰戰兢兢。
“喂,尚主席好!”
“孫熠啊!最近忙嗎?”
“不忙、不忙!”孫熠連忙應道:“主要就天天線下訓練,絕對沒有下過網棋!”
“嗯?”
尚朝天被這莫名其妙的強調搞得有些疑惑,可他時間向來緊,對於些無傷大雅的話也都懶得計較。
更何況這位孫弈仙棋盤外時不時就會有點脫線,這是棋界公認常識。
“噢!今天找你是這麼個事兒:最近能不能給個面子,幫忙下盤指導棋?”
“指導棋?”孫熠下意識地答道:“怎麼您也找我下指導棋?”
“也?”尚朝天明顯對這個用詞有些疑惑。
孫熠想了想,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便如實交代道:
“噢,就剛剛於老師也打來電話,說是請我和師妹下幾盤指導棋……不過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有個師妹了?”
對面尚朝天聽了明顯一愣,可一秒後便又開始大笑起來:
“哎呀!老於都找到你這了……看來對這事兒是真上心吶!”
孫熠不明所以:“呃……不過沒事,最近我沒什麼特別大的賽事,抽空下幾盤指導棋問題不大,您這和於老師那相互都不影響的……”
結果尚朝天聽了這話笑得更開心了:“這有什麼影響的!兩件事是一件事!”
……?
兩件事是……一件事?
孫熠連着眨巴好幾下眼睛,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剛於老師的意思是,要和師妹下指導棋……這還能理解。
可聽尚主席意思……還是要我跟師妹、也就是於老師的女學生下指導棋?!
嗯?
我這師妹什麼來頭?!
連尚主席都要幫她張羅指導棋?!
孫熠還在那愣着時,尚朝天已然繼續說道:
“……不過,既然老於都願意找到你這個級別了,那估計我還真得和他好好溝通一下了。
“要是能兩件事一起辦,那是最好不過!”
…
…
5月4日傍晚,東江市,紋道圍棋俱樂部。
“呼……好久沒回來見師父了!”
一個氣質深沉的男人站在俱樂部大門口,不由得稍稍佇立,以使自己呼吸平緩下來。
他約莫接近三十的年紀,照道理還是年輕人,但深沉的氣質和黑粗平整的胡茬卻給他平添許多成熟感。
今天是工作日的下午,俱樂部裡只有兩對全神貫注對弈的退休老頭,這讓男人放心不少。
儘管絕大多數圍棋職業棋手丟人羣裡基本都掀不起半個浪花——林睿昕這兼職網紅的除外,但在道館、棋館、俱樂部這類棋迷聚集地,還是要多少小心點。
男人悄摸摸地摸到研究室門口,敲了兩陣門,卻不見有人來開,心中不禁奇怪,旋動把手微微推開一線,只聽得一個飽滿激昂的聲音從內傳來。
“……就是那天把老雷殺崩的小姑娘?真的假的?我看照片裡那孩子才十七八歲吧?噢,好好好,我的嘴肯定嚴實,我個天天做研究的能有什麼壞心眼呢!
“……嗯?你讓我也來?你和老雷不介意?那行!只要你能說通老雷就行,我不在乎!就是不知道她坐不坐得住……誒,一天下三盤慢棋?那定性倒好啊!有前途!
“……行,我明天一早就來你道場!你說倪珏?行!這點面子他要給我的!”
說完這最後一句話,房間裡帶着黑框眼鏡的中年人放下手機,扶了扶鏡框,準備重新坐下。
可就在他要坐下前的一剎那,卻似乎如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一般,猛然回頭看向門口,直接和年輕的男人四目相對。
年輕男人愣了半秒,隨後輕輕微笑,輕輕地開門、走進、再將門關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這才平靜地開口說道:
“師父,好久不見!我來看您了!”
中年人咂了下嘴,略有點點不滿地調侃:
“倪珏名人能有空來我這小研究室,那真是蓬蓽生輝啊!”
倪珏無奈地賠笑:“師父,上次我回來時就這句話,不能換點新的嗎?”
“新的?有啊!”
中年人假裝咳嗽一聲,帶着刻意的腔調重新打招呼:
“倪天元今天願意來探望厲望遠這沒啥用的老頭子,我確實是特別高興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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