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都不接……”杜堇年緩緩閉上眼,手用力捏着杯子,被所有人指責就算了,你卻也不相信我。
“對不起,那後來呢?”過了好一會兒傅明晰愧疚的問
“不是我做的,掉了錄像,驗了指紋……競標很成功。”
一個奇異的想法在腦中升起,傅明晰忍不住問:“你和許總?”
杜堇年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輪廓隱藏在陰影中變得很深邃。
“嗯?”
“你們?”
“我們?”杜堇年勾着嘴角,晃着酒杯,偏過頭看傅明晰
“我們——我和你,真是同病相憐的好兄弟,哈哈哈……”她摟住傅明晰唱着:“來,好兄弟,乾一杯——”
傅明晰舉起酒杯幹了下去
“你呢?怎麼樣了?”杜堇年醉朦朦的問
“宋躍失蹤了。”傅明晰咧着嘴苦笑。
這時候震天的dj響起來,淹沒了杜堇年的話,酒店裡的人都瘋狂了起來,杜堇年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扯開一絲不苟的領帶,脫了外衣混進了舞池。
傅明晰在一旁皺着眉擔憂的看她。
杜堇年身材很纖瘦,平板中帶着中性的帥氣,身體又很柔軟,動作利落乾淨,揮灑寫意,像是發泄一樣肆無忌憚的動作卻帶着奇異的韻律感,引爆人的眼球,傅明晰在臺下看的呆住了,漸漸的人們讓出來個圈將她圍住,發出尖叫歡呼聲。
傅明晰被瘋狂的人們擠來擠去,身邊一個大漢胳膊肘頂到她的肋骨處,疼的她冷汗直冒,剛想要避開他,就聽耳邊傳來模糊的什麼小孩,老大,錢的字眼。
傅明晰警覺的向他看去,高壯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背心,脖子上掛着的金鍊子隨着他的動作甩來甩去,傅明晰看着就覺得鎖骨疼。
他正開懷的和身邊一個瘦高的男人說話,傅明晰忍着痛,向他們貼近。
噪雜中就聽那黑背心的男人嘿嘿笑着說:“臺上那小娘皮長得真水嫩,一會兒跟老吳打聽打聽哪兒來的。”
高瘦的男人語氣不快:“不是讓你看着那個男孩嗎?你怎麼還跑來喝酒?”
“嘿,一個小孩子哪兒用得着倆大老爺們看着,三兒一個人就夠了,一會兒我就換他去。”黑背心毫不在意的說
“哼,老大今天已經給宋家打電話了,看你弄丟了老大不拿斧子劈了你。”
“誒,你就愛瞎想,走走走喝兩杯去……”
傅明晰緊盯着走到吧檯的兩個人滿手心都是冷汗,音樂變得舒緩,杜堇年發簾都被汗水浸溼黏在眼前,走到傅明晰身邊,傅明晰拉着杜堇年坐在離那兩人不近不遠的地方,偷偷觀察着。
“怎麼了你?怎麼這麼緊張?”杜堇年穿上外衣,撥開頭髮簾問
傅明晰說:“我好像找到綁架躍躍的兇犯了。”
“嗯?”杜堇年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別太擔心了,你看你都神經兮兮的了。”杜堇年安慰她
“我沒和你開玩笑!你看那邊,別太刻意,那個穿黑背心高高壯壯的男人,剛纔你跳舞的時候他就站在我身邊,他說的在看一個小男孩,他身邊那個高瘦的男人親口說的今天給宋家打電話!”
杜堇年向那邊一掃,知道了傅明晰沒在說笑,緊張的問她:“那你打算怎麼辦?”
傅明晰說:“我已經給我哥發短信了,一會兒咱們跟着他,我把電話撥過去,警察有定位系統。”
這時候黑背心已經站了起來,拎着兩瓶酒往外走去,傅明晰和杜堇年悄悄跟上,到了外面那男人上了一輛吉普,開着車走了,傅明晰和杜堇年看着越開越遠的車傻眼了。
“快!”傅明晰拉着杜堇年跑向自己的車,猛踩油門,追了上去。
“誒誒誒——”杜堇年喝的酒開始上頭,覺得有點暈
她說:“你慢點開,保持距離,一會兒被他發現就糟了。”
傅明晰應了一聲,跟着前面的吉普左拐右拐的拐到荒郊野外
杜堇年四下裡看,擔憂的說:“這裡連個站牌都沒有。”
傅明晰盯着前面說:“我覺得快到了,你看——他停了!”傅明晰也遠遠的停下車,摸出電話給傅遠東撥了過去,向着吉普車的方向跑去。
公路兩邊是荒地,遠遠的可以看見一個廢棄的小矮樓,小二層裡昏黃的燈泡在野地裡化作一個微弱的黃點。傅明晰拉着杜堇年悄悄靠近。
沈洛此時在宋家,劫匪不久之前打來電話要求五百萬贖金換宋躍。老太太哭的不省人事。宋偉東決定拿錢換兒子,太多警察失手後綁匪撕票的例子讓他趕走了警員。
傅遠東還在警局,接到傅明晰的電話後餵了幾聲見沒人應答,暴躁的讓人開了定位器,顯示器上的紅點緩緩移動着,忽然間就滅了。
傅遠東看向那個警察,他無辜的說:“應該是那邊斷了連接。”
傅遠東的拳頭一下子砸在拋光的桌面上,大吼:“傅明晰你個大笨蛋!”
暴躁的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後,他紅着眼看向那個警員:“最後的位置在哪?快派人在那附近找!”
另一邊傅明晰還沒發覺自己的手機已經沒電了,貓着腰一步步靠近了小樓,樓裡傳來男人笑罵的交談聲,並沒有聽見宋躍的動靜,傅明晰和杜堇年在樓下貼着牆聽了一會兒,傅明晰轉過身對杜堇年悄聲說:“你就一直在這裡躲着,我爬上去看看。”
杜堇年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不等她阻攔,就見傅明晰手腳利索的扣着牆面上凸起的磚塊往上爬。
傅小姐還身懷絕技啊!
傅明晰的爺爺年輕的時候參軍打鬼子,不怕死敢往前衝,還有頭腦,立過的大小功不計其數,剛解放的時候就升到了師長,傅明晰小時候在軍區大院裡住,都是部隊子弟,軍人鐵血,不少摸滾打爬也沒有太多女孩子的嬌氣勁兒,後來傅遠東當特警,教過她不少防身的技能,爬個牆而已對於傅大小姐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傅明晰踩着磚板兒,微微探出頭透過連窗框都沒有的大窟窿往裡面看。
黑背心正在和一個滿臉麻子的男人喝酒,傅明晰猜他就是那個三兒,左右掃視着,發現右邊牆角里縮着一個小小的身體,傅明晰看着被五花大綁的宋躍心疼的不行。
所幸宋躍沒有昏迷,只是嘴被封住了,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往這邊看過來。
傅明晰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宋躍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
傅明晰趴在窗戶邊上等着,不知過了多久,裡面傳出來打呼嚕聲,傅明晰探頭看去,就見三兒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睡着了,一邊的黑背心喝光了瓶中最後一點酒,踢了他一腳嘟噥了句:“沒用的東西。”一邊解皮帶一邊搖搖晃晃的往外走。
傅明晰立刻來了精神,在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躍了進去,跑到宋躍身邊一把抱起他,奔向窗口。
探頭衝下面輕喊:“杜堇年——”
杜堇年本來就喝的有點多,在下面等的都快睡着了,聽見有人喊她,迷迷糊糊的擡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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