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可愛的模樣像極了宋璐,唯獨那雙滿是靈氣的眼睛,卻是南門貞最熟悉不過的樣子。
鏡子裡,他經常看到的相同眼睛的主人。
總是喜歡用冷漠來僞裝那裡面的靈氣。
此刻。
當那雙眼睛長在一個小女孩臉上時,生動可愛的不像話。
心中的猜測和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可他卻不敢妄自菲薄。
“爸爸,回來了嗎?小星星等他等的都快睡着了呢?”小女孩揉揉眼睛,看到不遠處的南門貞後。
朝着宋璐晃了晃腿,示意她放自己下來。
很久很久的以後,南門貞依舊輕易的記得。
那個雨夜。
昏暗的燈光下。
穿着淡藍色連衣裙的小女孩。
滿臉喜悅的朝着他跑過來問道,“你是爸爸嗎?”
南門貞發誓,那是有生之年,他聽到過的最好的話語。
緩緩的蹲下身體,用拇指輕柔的摸着她白嫩嫩的小臉頰。
力道那麼輕。
卻依舊像是會傷到她一樣。
“我叫南門貞,你呢?”他的平靜和鎮定,自認爲滴水不漏,卻不知道早已漏洞百出。
這世間,所有的父母對自己的孩子。
那種與生俱來的情感,像是本能一樣。
讓人從來都難以忽視。
帶着伴隨在骨子裡的血濃於水,源源流淌。
“爸爸,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你不要我和媽咪了呢?”小星星開心的笑。
看到南門貞發紅的眼圈,親了親他的臉頰。
一個平常的動作。
差一點再一次必出南門貞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
“爸爸,你在哭嗎?我唱歌給你聽,你就不會哭了,以前媽咪哭的時候,我也會唱歌給她聽,她很快就不哭了。“
一閃一閃亮晶晶。
滿天都是小星星。
掛在天空放光明。
好像許多小星星。
小娃娃奶聲奶氣的笑着唱歌。
南門貞一下便想起。
他讓宋璐去‘半山酒店’的那夜。
她唱的也是這首歌。
擡眸去看自己的深愛的女人。
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面。
抱起小星星走過去,將她們深深的擁進自己的懷裡。
他的全世界。
他的命。
他滿足到難以言說的幸福。
一切,終於圓滿了。
***
窗外夜色深沉。
雨大概是停了。
熟睡的人們和熟睡的城市寂靜一片。
宋璐和南門貞分別躺在牀的兩側。
看着因爲南門貞的出現,一直不肯睡去的小星星,終究抵擋不住睡意。
沉沉的睡了過去。
許久。
兩人拿掉放在他們脖子處的小手,在南門貞的示意下,退出了房間。
宋璐擡頭,客廳裡盯着她看的南門貞目光如炬。
禁不住的讓她一個瑟縮。
想要後退,
那人已經欺身上來,一把將她禁錮到了懷裡。
“輕輕,你越來越不乖了哦,爲什麼不告訴我小星星的存在,“南門貞質問的語氣裡,更多的是心疼。
她的輕輕居然給他生了一個女兒。
像是做了一個美夢,瞬間被實現了一樣。
不真實的可怕。
“我,我怕……”宋璐突然就喪失了語言的能力。
浮現在腦海裡的往事,像一隻伸在她脖子處的手一樣,遏制着她的呼吸。
“你找過我的,對不對,”南門貞篤定的開口,“四年前你的那場病和那次找過我有關,對不對,不要否認了,輕輕,陳前都告訴我了,我有知曉一切的權利,我從未想要傷害你,爲什麼四年前你要自殺。”
南門貞一說完,便發現懷裡的宋璐早已淚流滿面,死咬着嘴脣,身體顫抖不已。
他哪裡會不心疼,只不過知道,若是此刻不逼宋璐一把。
那個長在她心裡的刺,永遠都不會拔出。
“我知道揭開傷口很疼,可是,輕輕,我是南門貞啊,你最愛的南門貞啊,你知道,我的公司爲什麼要叫‘NAY’嗎?因爲南門貞愛宋璐這件事,是可以讓全世界知道的,你知道這幾年我爲什麼要在許多的城市建造度假村和娛樂場所嗎?而這些地方每一個都會在正門的地方建一個旋轉木馬嗎?因爲哥哥告訴我,你曾經說過只要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就到旋轉木馬下面等着,就會有人來找你回家,我去過很多地方的旋轉木馬下面,可是總是找不到你。”
“輕輕,看吧,我用愛你的名義昭告全世界,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哪裡會捨得讓你受到半點的委屈呢?”南門貞親吻掉宋璐掛在臉角的淚痕。
動作輕柔的像是對待全世界最珍貴的禮物。
宋璐的身體和心一起緩緩的迴歸正常。
四年前。
像是註定了會成爲她劫數的雨夜。
差一點。
只差一點。
就已經沒有了後來要發生的事情。
生小星星的時候,宋璐從早上開始肚子疼。
打了催產針知道隔天下午還沒有生下來。
那種疼痛的折磨,像是骨頭在一根根的被人拆掉一樣。
可想而知有多疼。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
醫生宣佈可以進產房了。
可有因爲小星星臍帶繞脖。
只得採用剖腹產。
因爲是半夜醫生並不多。
手術中出現了失誤,宋璐大出血,差一點就出了人命。
好在後來母女平安。
在醫院休養了一陣後,舅舅擔心她,執意讓她搬回自己家。
舅媽連麪館都沒有去,留在家裡照顧她和小星星。
可宋璐卻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對勁了。
窗外的樹宋在風中搖曳。
她卻覺的自己深陷在一個牢籠裡,再也走不出去了。
打開的窗戶,像是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很多的時候,宋璐最想要做的事情。
就是從窗戶口縱身一躍。
像是展翼的蝴蝶一樣。
獲得了最大的自由。
下午開始下雨的某一天。
舅舅的麪館被臨近的一家小工廠,訂了晚餐。
舅舅一個人忙不過來。
宋璐邊讓舅媽過去幫忙。
舅媽不放心,讓在家溫習功課的陳玉照顧着。
陳玉見宋璐從下午就一直在昏睡。
嬰兒牀上的小星星也睡的很香。
便帶上了房門,去她的房間聽英語聽力去了。
幾個小時候,她被嬰兒的哭聲吵到。
打開房門卻已經不見了宋璐的身影。
嚇的一邊哭泣,一邊給家裡人打電話。
她明明看到之前在熟睡的人,怎麼就不聲不響的不見了呢?
而且她還在坐月子,又能去哪裡呢?
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色。
看上去難堪到了極點。
她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
酒店門口訓練有素的工作人員。
禮貌客套的攔下了她。
見她如此落寞的模樣,遞了一杯熱水給她。
宋璐道謝過後,接了過去。
緩緩的走到酒店對面,超市屋檐下。
筆直着脊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酒店門口的方向。
天黑下來的很快。
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
趕往自己的家。
宋璐突然輕笑起來。
她也在等待自己的家。
南門貞就是她的家。
她再也不要委屈自己了。
這一次不管誰出面阻止,她都要和他在一起。
她不對勁的這些天。
今天下午,她才頓悟,南門貞纔是根源。
終於,進進出出的酒店門口。
她看到了等了好久的那個男子。
黑衣黑褲,身影挺拔,好看的無關,淡漠到看不出任何表情。
宋璐卻在心裡狂喜。
只有她知道,那張臉笑起來有多麼的好看。
向前的腳步,因爲長時間站立的原因,導致退步發麻。
延緩了幾步。
下一秒,她的視線中,便多出了一個新的身影。
明黃色的拖地長裙,妝容精緻,提着裙襬站在南門貞的身側。
望向他的眼神裡,盡是脈脈含情。
宋璐的心驟然一涼。
緊接着入目的便是那對般配的刺眼的男女相擁着離開的身影。
反應過來之後,跑出去追那輛車子。
卻已經沒有了蹤影。
車裡的南門貞胸口猛然一疼。
皺着眉頭,按住胸口的方向。
身旁的米朵卻已經粘了過來。
濃烈的香水味。
刺激的他越發難受。
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些。
吩咐司機停了車。
轉而對車裡的米朵說道,“讓司機送你去醫院看看腳傷,要不要緊。”
南門貞接過司機遞過來的雨傘下了車。
米多提住裙襬的手一點點的收緊,眼裡的恨意如焰火一樣的燃燒着。
她都主動成這樣子了,那個女人都離開一年了。
可爲什麼他還是不讓自己靠近他。
在他的眼裡她就那麼不堪嗎?
自己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女人了,讓他對她還是那般可可不忘。
“米小姐,要送你去醫院嗎?“前排的司機出聲提醒。
米朵壓下所有的怒氣都司機說道,“不用了,送我會家吧,“接着又狀似無意的和司機閒聊了起來,”你們總裁最近挺忙的吧。“
米朵的腳根本就沒有受傷。
剛纔裝成故意崴腳的樣子。
不過是想靠南門貞更近一些罷了。
“是啊,陸總是挺忙的,“司機能夠呆在南門貞身邊這麼多年。
自然是有察言觀色的本事。
哪裡會不知道,這位大名鼎鼎的米小姐。
一年前被人翻出黑料後。
接連拍攝了好幾部大熱題材的家庭連續劇,憑着居中清純無辜的形象和默默無聞做公益的報道,立馬洗了白。
翻了身。
她對陸總太過鮮明的好感,哪裡會逃得過司機的眼睛呢?
話說,他在陸總身邊這麼多年。
只見過陸總對陸太太溫柔體貼的模樣。
對其他女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也不知道一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太太會突然離開。
自從她離開了之後。
他就幾乎再也沒有見過陸總笑過。
酒喝的越來越多,身體也比之前虛弱了不少。
據說是被人刺傷後,造成的。
也不知道,是誰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刺傷陸總。
***
陳前找到宋璐的時候。
她正抱住自己,在大雨裡哭泣。
亦如一年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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