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話才說完,汽修廠的後面走出來的女子,挺着大大的肚子,看到來人後,笑的親切極了,“陸大哥,你怎麼來了。”
“來給咱孩子送東西的,”南澈接過她的話,顛了顛手裡的袋子。
“陸大哥,你每次來給樂樂帶玩具不說,現在又給這個還未出身的孩子買,怎麼還意思啊,”林彤挺着肚子,想要搬一把椅子給南門貞。
南門貞卻已經眼疾手快的接了過去,“誰叫樂樂喊我帥哥呢?對了,樂樂人呢?好幾天沒見到這個小丫頭了。”
“在我媽那兒呢?我一會接了一塊回家,希希和季恆吵架,有跑去國外了,說是懷孕了,我媽知道後,很擔心,我把樂樂先接回家,讓我媽清靜幾天,”一說到南希,南澈就頭疼。
他怎麼覺的,有時候,南希幼稚的連他女兒樂樂都不如呢?
“希希就是小孩子脾氣,也虧了季恆這麼多年一直慣着她,她哪會離家出走之前,不是將訊息先透露給我們,不就是想讓季恆去哄嗎?一會你勸勸媽,希希沒事,讓媽別擔心,”林彤雖然大着肚子,但本就是勤快的人,一轉眼已經幫南門貞倒了一杯茶。
雨又大了些。
敲打着卷閘門打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南門貞坐着桌子旁,熱茶燃起的水蒸氣似乎迷亂了他的眼睛。
一時間,他突然忘記了一切。
回身後,才察覺,原來,一切都在改變,日子也一如既往的變化着。
南澈快要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季恆和南希結婚了,孔玥和裴軒都有孩子了,季嫣然在厲爵銘和別的女人的婚禮上自殺未遂之後,徹底的消失了,蘇黎洛和某個明星在傳緋聞,顧少城整天被蘇小暖氣的咬牙切齒,每次的私人聚會卻依舊都帶着她。
每個人,身邊的每個人都在生活。
而那一刻,南門貞卻覺的只有自己還活着。
卻生不如死。
白天活成工作狂的模樣。
晚上卻整夜整夜的失眠,像個孤魂野鬼一樣。
連氣息都是遊離的狀態。
***
“阿澈,爲什麼我一直感覺陸大哥不開心,雖然他也對我們笑,可我總覺的他的笑容裡都有極力掩藏着的傷痕,”南門貞突然說要離開,林彤還沒反應過來,追出去時,門口只有那把立着的黑色長柄雨傘。
“他真正開心的笑容被他心裡的那個人帶走了,大概連着他的心都一切帶走了吧,沒有了心,笑容裡都是苦澀,雖然活着卻成了行屍走肉的樣子,“南澈重重的嘆息。
南門貞這些年過的太辛苦,他知道的。
“我之前聽人說過,陸大哥有一個很愛的女人,她在他們的婚禮那天離開了,陸大哥受着重傷,一個人在他們舉辦婚禮的酒店等了一天,差一點就救不回來了,我不明白,像陸大哥這麼好的男人,那個女人爲什麼要離開他,“林彤知道的這件事,當年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
南門貞的婚禮來參加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那麼多人的注視下,久未出現的新娘,讓新郎南門貞,成爲了所有人的笑話。
“因爲愛,“南澈就是篤定這樣的想法。
林彤在看到丈夫的神情後,想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考進南澈的懷裡,一切都是心安的感覺。
和之前一個人的時候,大相徑庭。
她突然在想,像南門貞那樣高高在上的男子。
會不會一個人也是孤寂無助的模樣。
***
大雨裡大街上的人羣都行色匆匆。
腳下的步子邁的飛快,朝着他們心目中的家走去。
車裡的南門貞看着窗外的景物和人羣。
卻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
亦如五年前的夏季一樣的雨夜。
初相識的女子。
安靜的坐在他的身旁。
身上散發出的幽幽暗香,充斥着他所有的神經。
那些心裡冒出的不受控的小歡喜。
演變成了一個個小期待。
時過境遷,南門貞才知道,有多麼珍貴。
相遇了一下的人,沒想到後來會變成一輩子的牽絆。
那時候,連雨裡都是屬於彼此的晴空萬里。
齊腰的長髮隨意披散,白色的棉布長裙,黑色的長柄雨傘。
車窗外晃過的身影。
讓南門貞失了神。
車子猛然停下來的聲音。
驚擾了前方黑髮白裙的人。
轉頭的一刻。
落入南門貞眼裡的期待和失望幾乎同時出現。
或者說,五年來,這種複雜的感覺經常出現。
頹敗無力的趴在方向盤上。
南門貞不知道他在期待什麼。
那個差點就要了他的命。
給了他那樣殘忍背叛的人,他還在期待些什麼。
半響過後,才收斂了些情緒。
從口袋裡拿出了電話,翻找到要找的號碼之後,撥了出去。
幾乎是下一秒,那頭的電話便被人接了起來。
“你,你回來了嗎?“那頭說話的聲音吞吞吐吐,周圍卻是很嘈雜的環境。
“你在哪裡,我帶了禮物給你,“南門貞皺眉說道。
“我不在C市的,我們學校組織了一個模特比賽,我在D市,你不要生氣,好不好,“那頭說話的聲音小心翼翼。
“沒事,你回來禮物再給你,自己注意點,“南門貞說完準備掛電話,那邊卻已經焦急的搶先出了聲。
“可是,我的身份證,上次忘在你家了,我後天就要用,我讓我朋友過去拿,你能幫我拿給她一下嗎?沒有身份證不能參賽的,拜託你了,“那邊的人說道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南門貞很輕的應了一聲,便收了電話。
他該感激這通電話的,要不然,他連今晚去哪裡都不知道。
傍晚的夕陽還殘留着餘暉。
高大帥氣的男子,穿着黑衣黑褲。
靠在一輛跑車上抽着煙。
低頭沉思的樣子,好看的連天邊僅剩的一點餘暉都隱藏了進去。
她調整了幾次呼吸,才走了過去。
開口亦如既往的結結巴巴,“你,你怎麼來了,”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該怎樣稱呼他。
以前她喊他陸總,他都淡淡的迴應。
可是,某個他醉酒的深夜,當她喊他‘陸總’的時候。
他突然大發脾氣,平時冷淡客氣的形象頓時全無。
嚇的她瑟瑟發抖。
一瞬間,他突然又像是醒了酒一樣,從身後緊緊的抱住她。
力道大到,她甚至覺的自己會被他活活勒死。
“叫我南門貞,叫我南門貞,“他暗啞的聲音裡藏着濃烈的悲傷。
撞擊着她的心生疼。
那一夜,她按照他的要求,噴了濃烈的迷迭香香水,穿着白色的棉布長裙,縮在他的懷裡。
兩個人皆是一夜無眠。
從那之後,她很少稱呼他。
因爲他不知道他的禁忌和雷池在哪裡。
說來可笑之極,他們在一起快四年了。
她對他僅有的瞭解和外界的傳聞一樣。
所有的親密僅限於夜深人靜相擁而眠的擁抱。
那個男人身上傳來的悲傷,常常讓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撕扯和糾結。
明知道,與自己無關,卻依舊在癡心妄想。
就像,他們的初遇。
她和所有人一樣也覺的是在癡心妄想。
彼時,她纔剛上大一。
週末在學姐的幫助下,去一個新開的奢侈店裡,當迎賓。
而南門貞便是那個新開的奢侈品店邀請的最重要的嘉賓。
掐着時間趕到,黑衣黑褲,氣宇軒昂,淡漠的表情讓周圍籠罩了一層寒意。
可他那張盛世美豔,依舊成了全場所有的焦點。
她站在他身邊,隔着一個人的距離,卻依舊能夠感受的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魅力。
猶如一個黑洞,吸引着人不停的靠近和沉淪。
“清清,快點換衣服,下午還有一個活動呢?”剪綵結束後,學姐催促道。
她一邊應着一邊往前走。
才走幾步,總覺的有異樣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順着目光看過去,便看到了一直盯着自己的南門貞。
臉上未收回的情緒,她看的清清楚楚,希望中夾雜着失望。
那該是種絕望的心情吧。
“你叫清清,”他走過來,疑問句卻被他說成了肯定句。
可是她卻聽出來,相同的語調,他卻教的是另外一個名字。
“你好,我叫周清清,”她迴應。
大概是他們相處的這些年以來,少有的沒有結巴。
他很淡的點頭示意後,便離開了。
一個星期後,她接到了他的助理打來的電話。
他們約會,吃飯,看電影,很多時候,她都發現,他透過自己在看另一個人。
那種感覺讓她恐慌和難過。
就像明知是不會屬於自己的東西和人,卻依舊想要得到一樣。
貪婪的結果只會越陷越深。
越陷越深的後果,定是得不償失。
可是,生平第一次,她感受到了一個詞心不由己。
從此之後,她便再也不屬於自己了。
***
“給你送身份證,希望不會耽誤你明天的比賽,”南門貞掐滅菸頭,從口袋裡掏出身份證遞過去。
周清清伸手接過時,不小心觸摸到他掌心的皮膚上。
哪裡的溫度冰涼的讓人在夏夜裡,也忍不住一個瑟縮。
“不,不會的,謝謝你,”周清清受寵若驚,偷偷打量他。
想要看出他的反常來。
可是他藏的太深。
她根本就看不穿。
“還沒吃飯吧,先去換鞋,我帶你去吃飯,”南門貞的實現掃過她腳上的卡通拖鞋,接着很快的便別開了眼。
周清清再次受寵若驚,便往裡面跑,便說道,“你等下,我馬上就來,很快的。”
左腳勾到右腳,差點摔倒的模樣,孩子氣十足。
連南門貞的臉上也微微動容。
扯上一個很輕的笑容,按住發疼的腦袋。
最近他的狀況似乎越來越糟糕了。
口袋裡的手機響起。
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者,直接掛掉。
電話那端的人,也在沒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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