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洋說完,徐桓恩和常曼久久不吭聲。而夏雲舒則在一旁乾着急。
沒等到徐桓恩和常曼開口,徐長洋點點頭,朝二樓走了去。
夏雲舒三人見狀,也不知道這人幾個意思,氣氛略尷尬。
夏雲舒微悻看徐桓恩和常曼,“伯父伯母,徐叔叔他沒有其他意思。”
徐桓恩和常曼看着夏雲舒嘆氣,落寞之情浮於面表。
夏雲舒訕訕,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坐了幾秒,起身去了二樓。
……
書房。
夏雲舒沒敲門就直接推門進去了,“徐長洋,你怎麼這樣啊?他們是你的爸媽,最近這段時間要不是伯母跟我一起照顧小謙,我都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你怎麼能對他們說那樣的話,趕他們走呢?”
徐長洋泰然坐在沙發裡泡茶,聽話也只是淡淡斜了眼夏雲舒,“他們是我爸媽,我比你更明白。我體恤他們辛苦,讓他們回家休息享清福,是爲他們好,我還錯了?”
“可是伯父伯母根本不想回去!”夏雲舒走過去,氣惱的盯着徐長洋。
徐長洋拿起茶承上的茶壺,慢悠悠倒了杯茶出來,修長的兩根手指掬起那杯茶就要往脣邊送,各種悠閒。
夏雲舒心裡火氣直冒,從他手裡搶過那杯茶,放到茶承上,瞪着他不滿道,“大晚上的喝茶,睡得着麼?!”
徐長洋跟得道的大佛般,穩穩坐在沙發裡,輕哼,“這麼多晚,我都一個人睡過來了,你現在才問我睡得着麼?“
夏雲舒微楞,恍惚間明白了什麼,好看的眉毛擰了擰,扭身坐到他身邊,噘着嘴道,“他們是你的爸媽,又不是我的。傷了他們的心,後悔的也是你這個兒子,我瞎操什麼心。”
“你都這樣說了,那我現在立刻下樓送我爸媽回去!”徐長洋作勢就要起身。
“徐叔叔!”
夏雲舒無可奈何的拉住他的手臂,又氣又鬱悶的看着他。
徐長洋擡眼,波瀾不驚的盯着她,“幹麼?不是不操心麼?”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夏雲舒丟開他的胳膊,說。
徐長洋眸光轉過一抹暗,深深凝視她,緩緩啓脣,幽聲說,“我想怎麼樣你不知道?”
夏雲舒被他這樣的眼神盯得心裡微微發毛,心慌的錯開他的眼睛,揪捏着手掌心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知道。”徐長洋聲音驀地啞了寸。
夏雲舒心神微蕩,掀起眼皮看徐長洋。
徐長洋往她挪了挪,長臂穿過夏雲舒身後,虛虛攬着她,雙眸越是露骨的深沉。
夏雲舒兩腮酡紅,微張的紅脣因爲瀰漫而來的熱氣越是鮮嫩嬌美,惹人採擷。
徐長洋低頭,燙人的目光寸寸碾轉過夏雲舒的脣,“臭丫頭,忍心扔我一個人二十多天不管不問?你知不知道我都快瘋了!”
夏雲舒垂下眼睫,吸氣,嘴角卻禁不住溜出一縷笑,嗔道,“你活該!”
徐長洋一把捉住夏雲舒的手腕,猛地將她拉進自己,額頭重重抵住夏雲舒的額頭,眸光幾分勢狠的盯着夏雲舒,沉啞道,“我們浪費了這麼多時間,我一天都不想跟你分開!而你呢,多狠!”
徐長洋這樣一句“抱怨”的話,聽得夏雲舒竟是委屈了。
夏雲舒擡起眼睛看着徐長洋,瑩淨的雙眼微微飄着水光,“我就是心狠怎麼樣?你把我也趕出去啊!”
看到夏雲舒眼底的水汽,和說話時嗓音裡微微的啞和委屈。
徐長洋心尖一揪,眼瞳裡的狠意霎時煙消雲散,軟和了下來,捧着夏雲舒的腦袋,輕嘆着吻她的鼻尖,“算了,我鬥不過你一個小丫頭,認栽!”
“切……”
夏雲舒吸吸鼻子,倔犟道,“你多委屈,多不甘心!既然這麼委屈這麼不甘心,那就別憋屈跟我一個小丫頭浪費時間!”
“胡說什麼呢?”
徐長洋抱緊夏雲舒,凝着夏雲舒的雙瞳滿是愛意,“我是委屈是不甘心,可是我願意,我就願意在你這兒受委屈!”
“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夏雲舒咕噥。
“夏夏……”徐長洋擡起她的下巴,眼光略無辜的看着她,“我們分開得太久了,而分開的那些日子,太過空虛和殘忍,我一秒鐘都不願意回想起沒有你的一千多個日夜。可是,你現在明明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卻不能隨心所欲的擁抱你,還是要想過去那些日子,忍耐着,忍耐着,太煎熬了。”
夏雲舒盯着徐長洋的眼睛,好一會兒,她輕聲說,“你以爲我想跟你分開麼?你以爲那種沒有你的日子,我想再經歷一次麼?我不想!我想每分每秒跟你在一起,目光所及就能看到你。徐叔叔,不止你有這樣的感受。”
徐長洋微擰眉,望着夏雲舒沒出聲。
但,即使他不說,夏雲舒也能明白他此刻心裡在想什麼。
夏雲舒低哼,“那次跟你說分開睡,就是氣話,我也沒打算真的跟你分開。“
“……”徐長洋眉間的痕印深了深。
夏雲舒臉熱熱的,抿了口下脣,才輕聲繼續說,“那晚你半夜偷偷來開門我是知道的。”
夏雲舒瞄了眼徐長洋,見他俊顏微有不自然,便扯了扯嘴角,“我本想第二晚就回房的。可是伯母阻止了我。”
“我媽?”徐長洋表示無語。
夏雲舒看着徐長洋憋屈的臉,忍不住笑,“你別誤會伯母,伯母攔我也是爲了我好。”
徐長洋板着臉。
夏雲舒更想笑,主動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是真的。”
徐長洋捏了下夏雲舒染着好看霞紅的臉頰,哼哼說,“說說看,怎麼爲你好?”
夏雲舒睫毛輕閃,不好意思的把頭埋在徐長洋胸口,聲音放得輕了,“我那會兒不還沒出月子麼?伯母見我倆鬧彆扭,心裡大概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她怕……她怕你對我使壞,妨礙我身體恢復,爲了避免這樣的情況,伯母才阻止我,打算等我出了月子再讓我回來。”
原來是這樣!
不過。
徐長洋眯眼,不太樂意道,“你跟媽把我當成什麼了?禽獸?你在月子期,我還能不顧你的身體強迫你跟我做?”
“……你,你說話能不能委婉點!”夏雲舒把臉用力往他懷裡埋,咬咬嘴脣說。
徐長洋瞧着夏雲舒這害羞勁兒,心裡高興,擁緊她低頭吻她的髮絲。
夏雲舒偷偷掐他的腰,嗔怪道,“那晚你要是沒那麼對我,我倒是相信你不會不顧及我。可有了先例,對待這事,對你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徐長洋,我現在一點也不相信你除了我,沒有過別的女人……不然,不然你去哪兒學到的那些歪門邪道?”
歪門邪道?
徐長洋被夏雲舒這個比喻逗得一樂,清啞着嗓音低笑,“那是夫妻間的特殊情趣!”
“你少爲你的那些變態行徑找理由。”夏雲舒臉臊得慌。
好吧。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某人口中的夫妻間的正常交流,反正她是第一次知道,那事的方式原來不止一種,還可以那樣……
夏雲舒表示,有那麼點毀三觀!
可是討厭麼?
嗯,討厭!
因爲太羞澀,太匪夷所思,而且,疼!
可是會因此而討厭徐長洋這個人麼?答應是否定的!
夏雲舒滿臉通紅的抱緊他,小聲說,“以後不許那樣。”
徐長洋心熱熱的,收緊雙臂,俯低頭,薄脣貼近夏雲舒緋紅的耳朵,撩脣說,“嗯,我的夏夏不喜歡,那就不那樣了,我們換一種方式。”
“討厭!”夏雲舒用額頭輕輕撞他的胸膛,“徐長洋,你簡直就是衣冠禽獸本人!“
“謝謝夫人誇獎!”徐長洋不以爲恥發你爲榮道。
夏雲舒,“……”對他的不要臉,是服氣的!
……
最後,徐長洋也沒有真的把徐桓恩和常曼送走,而夏雲舒也乖乖搬了回去。
回到主臥,夏雲舒看到那張超大軟牀,耳根莫名其妙就燙了起來。
徐長洋走過來,關上門,反鎖。
走到夏雲舒身後,從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上,高挺的鼻樑輕蹭着她白皙的頸子,“洗澡,一起?”
夏雲舒臉紅到了脖子根。
不是沒有一起洗過,但今晚,夏雲舒奇異的放不開。
身體各處血液,都好似被沸火燎煮着,咕嚕咕嚕冒着泡。
夏雲舒掙開他,身板挺得筆直,頭也不回的朝洗浴室走,“不要,我先洗。”
懷裡一空,徐長洋心也跟着空了一秒,但隨着洗浴室內傳來淅瀝水聲,心頭彷彿又被種進了簇簇火種。
徐長洋微微握了握拳頭,果斷轉身走出房間,去另外的房間洗澡。
所以。
當夏雲舒磨蹭着洗完澡出來,看到已經洗漱好支着一條長大腿半倚在牀頭的男人時,一顆心猛然狂跳了起來。
“還愣着幹什麼,過來。”
徐長洋洗了頭髮,也吹乾了,短髮蓬鬆,襯得他那張臉清朗而溫柔。
夏雲舒看了眼他嘴角軟軟上揚的弧,嚥了咽喉嚨,小步移了過去。
十秒鐘能走到的距離,夏雲舒用了兩三倍的時間。
走近,夏雲舒掀開被子,快速躺了進去,跟着就捏緊拳頭,把一雙眼死死閉上了。咳咳,完全就是一副即將赴“刑場”的模樣!
徐長洋看到,好氣又好笑,伸手將房間內的燈都關了,也緩慢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