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閻娃娃這個賤丫頭,更是將她步步爲營辛苦了大半輩子的心血,忍耐了無數的屈辱痛苦的勝利果實給掠奪——她親手殺了自己的長女,爲的是什麼?
爲的是她寶貝女兒的當家主母名分,地位,金錢權勢,以及她身爲閻家皇太后般的地位權勢!本來屬於她們母女卻被卑鄙狠毒的閻羽所奪取的一切!
閻娃娃!一聽到這個名字,本來還在不解中的葉阡陌什麼都明白了,她的臉色也在剎那間變得鐵青猙獰,不由分說的劈手奪過閻若溪手中的望遠鏡看過去——
白色豪華小遊艇的第二層甲板上,一道嬌小的身影正被一名清麗無雙,卻生盛開的雪蓮一樣的美麗東方女子扶着,那蒼白憔悴卻依然精緻絕倫的熟悉五官,如同利刃一樣狠狠的插入葉阡陌的瞳孔!
“閻娃娃——!”瞳孔疼痛似的劇烈收縮,葉阡陌尖叫着發瘋的將手中的望遠鏡摔得粉碎,臉蛋猙獰扭曲,渾身都激烈的顫抖着!
她怎麼會在這裡的!她怎麼看起來毫髮無傷?!她應該奄奄一息的躺在閻夜殤眼前,讓閻夜殤與閻傲自相殘殺才對!
真是沉不住氣的愚蠢大小姐……雷翼不動聲色的,輕蔑的淡淡看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一縷若有若無的陰笑,目光徑直落到了臉色冰冷,丹鳳眼不住的閃爍似在進行什麼計算的閻若溪。
“夫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雷翼不懷好意的問。
“看來是我們的計劃出了一點意外。”冷冷的瞟了他一眼,閻若溪怨毒的說,丹鳳眼迸發着強烈的殺意與兇狠,冷笑連連,“可是這樣一來,我們想要的效果卻更好了!”
最初的憤怒與憎恨過去後,她就徹底的冷靜了下來,看透了這件事背後所代表的意義——閻娃娃在公海上失蹤了更好,她的生死未卜會將閻傲與閻夜殤之間的尖銳矛盾激發得更加的激烈,整個動luan事態會升級,失控到沒人能挽回的地步。
雷翼眼中閃動着異色,暗自讚歎,毒寡fu就是毒寡fu,心計頭腦不容小覷啊。這個世界是吃人的世界,只有這種女人,才配得上他的Boss,也只有這種女人,才能在黑暗血腥勾心鬥角得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裡活得長久。
他眼角餘光不着痕跡的瞥了一眼臉色猙獰的葉阡陌,心下嗤笑不已,只可惜,有其母未必有其女,這位大小姐只學到了她母親惡毒的一面,其餘的能力手段卻是一點都沒有學到。
“雖然按照計劃來說,這賤丫頭是毀掉閻傲最後的一個棋子,不能這麼痛快的就殺掉她……不過,既然她都送到嘴邊來了,我們怎麼能跟她客氣呢?不殺她,不代表不能廢了她!”眼底兇光閃爍,閻若溪陰險的微笑起來,美豔而狠辣。
“媽咪,你想到好辦法了?”葉阡陌頓時大喜過望,微微扭曲的美麗俏臉上,佈滿了令人渾身寒毛直豎的怨毒。
雷翼也小心的掩去眼底的譏誚與叵測居心,目光表現出恰到好
處的驚訝之色,緊緊的盯住閻若溪。
呵呵,這位毒寡fu,會做出什麼樣惡毒的瘋狂舉動呢?
“不殺她,不代表不能廢了她,這賤丫頭不就是仗着那張臉跟那不錯的身手勾|引的閻傲麼?阡陌太仁慈了,只是廢了她的手掌,但是,現在還能補救,我要挑斷她的手筋腳筋,還要毀掉她那張狐媚子一樣臉,不止如此,我連她那一身漂亮的肌膚都要毀掉,我要她生不如死!”閻若溪淡淡的笑,惡毒笑容如同鋒銳的冰刃寒氣煞人,那聲音更是極爲冷毒,似有無限怨恨與殺機,全部凝結在了每一字每一詞之中,“不過,在那之前,我還得讓她被十幾個最骯髒的吸毒者艾滋病者男人給lun暴幾天!不止如此,我還要用DV拍下來,剪輯好,當做禮物送給閻傲跟閻夜殤,各大勢力的人!讓整個幕後世界的上層人都觀看到這場美妙至極的毀滅之旅!”
老天!雷翼暗吸了一口輕微的冷氣,背脊滿是寒氣,心中對閻若溪這個女人豎起了大拇指,狠,真是夠狠的!
跟誰爲敵,都不要跟這種女人爲敵,太狠了,太瘋狂了,也太人渣了!
“媽咪,你太棒了……!”葉阡陌更是聽得驚駭至極,卻有興奮莫名,一張微微扭曲的猙獰俏臉,當場泛起了病態的潮紅,百分之一百的支持閻若溪!
“雷翼,阡陌,你們都過來,時間不多,我們要這樣行事……”閻若溪轉頭再次看了一眼那個小碼頭,紅豔似血的紅脣陰冷的揚起,對女兒與雷翼都勾了勾手指,兩人立即心領神會的走過去,將耳朵湊到了她面前……
……
“哈啾!哈啾……!”軟軟的讓暮顏扶着站在甲板上的娃娃,猝然打了幾個大大的噴嚏,一股莫名其妙的危險感與惡寒瞬息籠罩了娃娃的全身。
娃娃若有所思的眯起了黑瞳,似乎有所察覺的輕輕看了一眼閻若溪等人所在的方向——但是距離太遠,她完全看不清楚幾百米之外的情況。
“娃娃,着涼了?”正蹙着眉心按照娃娃所說的號碼打電話的暮顏,聞聲轉過清麗無雙的臉頰,淡然而璀璨如星子的黑瞳,擔憂關切的睇向她,“要不要先下去休息一會?”
“……不是,大概是……算了,沒事,電話打通了沒有?”蒼白的粉脣扯出一絲虛弱的不在乎笑意,娃娃黑瞳暗若幽火,所有的傷痛早已經冰封在眼底最深處,若無其事的迎視着暮顏那雙倒映了無數光與影,仿若能看穿人心的黑瞳。
作爲生活在黑暗血腥世界中的第一流殺手,她對惡意與殺機的感覺已經無比的敏銳,就在剛剛的一剎那,她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卻絕對惡毒的冰冷殺機……但是等她注意的時候,卻又消失了。
不過第六感所傳來的危機感卻已經告訴她,周遭肯定是出現了她閻娃娃的敵人。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她必須要在那些敵人動手之前,先跟暮顏分開,她不想把這麼一個生活在陽光中,從來沒有接觸過任何黑暗
的善良絕世女子捲進去。
尤其是,暮顏是她第一個產生強烈好感的同齡女性。
“還沒……還是無人接聽,估計在忙吧。”察覺到娃娃神態下隱瞞了什麼,暮顏狡黠的淺淺一笑,黑瞳流光溢彩,倒是沒有揭穿她。
憂那傢伙在搞什麼?不是說這個號碼會爲她二十四小時服務麼?娃娃眼底閃過一絲焦躁,不由自主的就握了握雙手,頓時包紮着厚厚繃帶的雙手,傳來一陣錐心的劇痛!
娃娃額頭上頓時泌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她牽動到傷口了。
“那……你這個手機能送我麼?我有急事,必須馬上離開……電話我可以一邊走一邊打。”虛弱卻努力的擠出無害的甜美笑容,娃娃眨巴着黑瞳,討好地看着暮顏。
“不用我親自送你過去?”暮顏挑了挑精緻的彎眉,瞳底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
“不用了,暮顏,我走了,以後再聯絡吧。”娃娃愣了愣,暮顏的乾脆出乎她的意料,但是轉瞬娃娃就反應過來,甜甜的笑開,有些如釋重負又有些不捨。
“嗯,不送,隨時歡迎你找我,娃娃。”黑瞳中的詭譎光彩更盛,直接把手機塞到娃娃包紮着繃帶的手上,暮顏笑容依然清淺,如出水芙蓉,脫塵遺世。
娃娃心一跳,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但是定一定神,又沒有了。
“暮顏,我欠你一條命,還有,我很喜歡你!”閉了閉眼,她笑顏如花,轉身離開,腳步虛浮卻急切。
暮顏在她身後,淺笑不語,但是那雙璀璨的黑瞳,卻微微的眯着,犀利光芒閃爍,若有所思的掃向了娃娃曾經注視過的方向。
“以爲我感覺不到麼?”她輕輕的笑,笑聲中滿是冷意。
……
周遭越來越安靜,安靜得詭異,安靜到讓人越來越不安。
娃娃俏顏蒼白卻淡然,撐着孱弱的身子,步伐優雅卻而虛浮的行走在幾乎無人的古老觀光石路中。
彷彿感覺不到那些越來越凌厲的冰冷殺機一般,她不緊不慢的將手機貼到耳邊,神色淡漠,唯有冷光熠熠的黑瞳深處閃過一絲焦灼——
只有娃娃本人才知道,隱藏在這幅僞裝的平靜下的她,有多麼的焦躁不安。
憂,接電話啊,快接電話啊!
心中無聲的吶喊,娃娃垂在身側的另一手,慢慢的捏緊,手心裡早已經佈滿了溼膩的冷汗,就連額角,都滲出了薄薄的水光。
爭分奪秒,度秒如年。
忙音一聲接一聲,娃娃煎熬得就像在熱窩上的螞蟻,每一步都舉步維艱,如同行走在刀尖上,無數的危機從四面八方對準了她,彷彿下一刻就會蜂擁而上,猙獰的將她撕成碎片!
一絲一縷的寒徹骨髓的寒氣從體內滲出,手足生寒的娃娃甚至覺得,從蔥鬱的幾乎遮蔽了石板路上空的松林上空投射下來的一縷縷日光,都失去了固有的灼熱的溫度,像映照在千年寒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