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汐研走過去,看着那些零食和飲料,看有效日期,明顯的是才放進來的。蕭汐研的目光最後停留在那張*上,鋪着她最愛的顏色。兩個枕頭並列的放在那裡,眼眶一下子就溼了。
是他……
這幾個月裡,他常常會來這裡,不然這裡也不會這麼的乾淨,不會整理的這樣好,看着這裡的一切,蕭汐研甚至可以想象到,皇甫笙一個人會在這裡,坐在*上,然後看着雙人枕頭髮呆的樣子,她甚至可以想象,他每天一個人悄悄的來換玫瑰,一個人來換這些零食,周而復始的,究竟有多難過。
慢慢的滑坐下身體,蕭汐研坐在*上,淚水忍不住的從眼眶滾落,啪嗒的滴在自己的手背上,蕭汐研的心如被揪成了一團。手握着*上的枕頭,忍不住的嗚咽出聲。
懷裡抱着枕頭,上面已經沒有了屬於兩個人的香味,蕭汐研心底更加的難過,淚水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的不停的往下滾。越滾越多。
慢慢的蜷縮住自己的身體,蕭汐研任回憶淹沒了自己。
以前自己常常不願意往這上面爬,覺得很麻煩,樹下本來就夠隱蔽,所以,兩個人常常就直接在樹下幽會着,但是有時候,蕭汐研還是熬不過皇甫笙,不得不往這上面爬。兩個人有時候常常在這裡一呆就是大半天。
他會不停的糾纏着自己,不停的要自己,而這裡,留滿了屬於兩個人的回憶,寫滿了兩個人的痕跡。
而此時,已經一切都沒有了。他也許不應該來,不應該再這樣直接的面對着回憶的衝擊,如果沒有兩個人的仇恨,沒有子沁肚子裡的孩子,他只是皇甫笙,她也只是蕭汐研,那該有多好。
正在傷心當中的蕭汐研突然聽到外面的聲響,蕭汐研一驚,這麼晚了,怎麼會有人來這裡,幾乎是從*上彈跳起來的,蕭汐研手上還抱着枕頭,走到門邊,想要拉開門看一下。
但是手剛摸到拉繩,門便從外面被推開,而蕭汐研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時,猛然的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站在外面的男人。
皇甫笙幾乎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蕭汐研,是自己的夢嗎?手上還拿着酒瓶,酒氣熏天的,看着眼前搖晃着的蕭汐研,皇甫笙連動也不敢動。
而蕭汐研更是動也不動的看着出現的皇甫笙,手中握着酒瓶,眼睛佈滿了血絲,酒氣熏天的,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兩個人一個在裡面,一個在外面,就這樣對視着,而蕭汐研在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立刻掩飾性的笑了笑說道:“我睡不着,所以……我是散步……但是……”
蕭汐研發現自己是越解釋越糟糕,而皇甫笙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看着蕭汐研,蕭汐研在皇甫笙的目光下,越發的語無倫次,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說什麼了。
這些,解釋就能解釋的清楚嗎?能解釋個所以然出來嗎?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更加不知道爲什麼會偏偏的在這裡遇見了皇甫笙。
蕭汐研發現自己越說越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便咬了咬下脣,開始不言不語的看着皇甫笙。最後,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勾起一抹笑說道:“已經很晚了,我也該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在這個的氣息下,處處充滿了兩個人回憶的地方,蕭汐研無法淡定的面對。只能遠遠的逃開,她不應該來的,不應該看到這些的,真的不應該。
皇甫笙依然沒有說話,蕭汐研低下頭,看着堵在門口的皇甫笙,咬着牙,擦過皇甫笙,把皇甫笙的身體推的往一邊讓了讓,然後蕭汐研便邁着步子準備從皇甫笙的身邊擦身而過。
皇甫笙的味道與酒氣在與之擦身而過的時候不停的往自己的身上灌,枕頭已經被丟在了身後,蕭汐研在出了木屋後,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真的鬆了口氣,還是心底更加的難受。
腳步只是頓了一下,便立刻轉身前走,而剛走一步,一雙大手突然用力的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並沒有多用力,只是輕輕的握着,然後聲音低沉的說道:“汐研!”
蕭汐研的身體一僵,心口一熱,耳裡聽着那低沉的聲音,用力的咬住下脣,努力的想要壓抑住自己心底的那抹悸動。皇甫笙也沒有說話,只是用着適當的力道把蕭汐研的手腕控制在自己的大手裡。
皇甫笙看着蕭汐研的側面,眼裡微薰裡,朦朧的感覺着蕭汐研身體的曲線,單薄的身體站在那裡,隨着夜風的吹拂,彷彿隨風便會而去一樣。心中一動,握着蕭汐研手腕的大手突然用力的一拉,下一秒便把蕭汐研給拉進了懷裡。
蕭汐研在一感覺到自己跌進了身後熟悉的溫度後,條件反射的便是要掙扎,可是身體的掙扎敵不過皇甫笙緊緊的擁抱。皇甫笙抱的是那麼的緊,緊的讓蕭汐研有一種錯覺,彷彿皇甫笙想要把她給揉進身體裡一樣。
心中一痛,鼻尖突然發酸,手重迭在皇甫笙的手上,想要拉開,可是,手在拉着皇甫笙的大手時,卻忍不住的停下,慢慢的收緊,身體慢慢的蜷縮着放鬆,哽咽的說道:“笙,我們不能再……”
哽咽的聲音,矛盾的情緒,讓皇甫笙的心裡一酸,抱着蕭汐研的手更加的顫抖着,身體的情緒一bobo的席捲而來,所有的情緒反應,一切的讓人感覺到窒息。
蕭汐研不停的顫抖着,努力的想要壓抑住自己身體裡的悸動,那樣努力的想要抗拒心底那不應該存在的想法。皇甫笙的雙手沒有鬆開,閉着雙眼,頭輕輕的放在了蕭汐研的肩膀上,沉重的呼吸噴於蕭汐研的肩膀上,帶着酒氣的聲音在蕭汐研的耳邊輕聲的響起:“汐研,對不起!”
他控制不了自己,當在這裡看到汐研的時候,他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想要抱她,明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不能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她就這樣從自己的眼前消失,身體的動作早已經不在自己控制的範圍裡。
聽着皇甫笙滿是酒氣的聲音,蕭汐研的心中一痛,他們清楚的知道一切都不應該,卻在這樣的氣氛下無法真的逃離這樣的情緒,她清楚的知道皇甫笙此刻心底在想些什麼,更加知道,他心底的矛盾,她應該堅決一點立刻轉身離開,可是,爲什麼雙腿就像是落了鉛一樣,怎麼也無法邁開一步,無法離開。
蕭汐研的心中更加的痛,明明知道不可爲,還要偏偏爲之,明明知道這樣是錯,還是無法剋制住讓自己繼續的犯着錯。
“笙,就當我沒有來過這裡吧。”蕭汐研深深的深了一口氣,不敢再讓自己沉溺在皇甫笙的懷裡,害怕自己這樣的沉溺後便是敗退,便是再也無法逃離,只會一錯再錯,兩個人真的已經不能再犯錯。
“我要結婚了!二十天後!”皇甫笙沒有鬆開蕭汐研的擁抱,在蕭汐研的身後輕聲的暱喃着,聲音裡的痛楚讓蕭汐研的心劃成了一片片,碎了一地。
“這樣很好!”蕭汐研很牽強的笑着,的確這樣很好,這樣真的很好,這樣就可以讓一切變得平靜,讓一切都可以走上正軌。
“不好,一點也不好,汐研,我只是想要保護你!真的只是想要保護你而已,汐研,能不能,能不能……”
“笙,孩子怎麼辦?你喝多了!回去好好睡一覺,什麼都會忘記了!”蕭汐研慢慢的掰開皇甫笙的手,然後用力的呼出一口氣,未回頭看皇甫笙的表情,向前邁了一步,快速的往前走。
但是還沒走兩步,皇甫笙的大手已經再次纏了上來,像個藤蔓一樣的纏上了蕭汐研的腰,幾乎是有些霸道強制性的把蕭汐研給抱進了懷裡,微一用力,便把蕭汐研給帶進了自己的懷裡,然後往後退,兩個人退進了那間小木屋。
“笙,你做什麼?”
“我喝醉了,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什麼也不想,我只想抱你,只想看着你,只想愛你,只想把你困在我的世界裡,永遠不離開!”皇甫笙此時像個任性的孩子一樣,不停的暱喃着,每說一句,抱的便越緊,轉眼間兩個人的已經來到那張*邊,皇甫笙沒用什麼力氣便帶着蕭汐研躺上了那張大*。
翻身,便已經把蕭汐研給壓在了大*上。他顧及的太多,想的太多,孩子是他的致命,在看着孩子慢慢的長大後,他已經沒有辦法推掉這個責任,更加也知道,自己只能說說,不能真的做什麼。
他不能,因爲他沒有資格做什麼,真的不能做什麼,他跟汐研之間,永遠隔着那道跨不過去的鴻溝,太多的東西阻擋在他們的面前,跨不過去,只能遠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