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6太難了
患者的情況比較棘手。
如果蟲囊沒有破裂,那就簡單多了,大不了先行保守治療,等到有了肝源,直接換肝。
但現在,蟲囊破了,患者直接休克,病情陡然緊急了起來,等不到肝源來到了,必須立即手術。
手術風險很大,死亡率三分之二以上,但不手術,患者會死,而且很快。
而如果真的要手術,普通外科、胸外科,泌尿外科和血管外科,這些科室都要一起上臺,換句話說,全院一半的外科都在臺上,這可是規模很大的一個手術了。
當然,因爲有蘇楊,一些手術他應該是可以自己完成的,但總的而言,他也需要外援,不可能一個人全部包攬!
難啊!
這個手術,蘇楊剛纔設想了一下,一共要做在體手術、體外肝臟切除、下腔靜脈重建、自體餘肝移植等幾個階段。
蘇楊以前做過的手術最多兩個階段,一次做這麼多手術,真的還沒遇到過,而且,這些手術都必須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這對於術者要求很高,不但技術要高超,而且動作還要非常麻利!
這些手術中,在體手術算是最簡單的部分,比如說腎臟段切、肺臟切除,剝離包蟲侵蝕等等。
這些手術,每一個拿出來,不論是在急診還是在其他科室,都能讓一個住院總不敢大意,全力以赴,可是在這兒,這些都不過是最簡單的小手術而已,根本上不得檯面。
體外肝切除、下腔靜脈重建的難度就要比剛纔的那些小手術大很多,這些手術就不是一般人能拿得下來的了。
但比起自體肝移植,前面的那些就都只能算是小兒科了!
這個手術纔是難到了飛起。
患者門脈被堵,由靜脈側枝分流靜脈血,再加上左肝巨大的佔位、急性感染性休克,身體素質極差,手術難度極大。
要想肝移植成功,即便是自體的肝移植,難度也非常之高,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下來的。
哪怕是蘇楊,哪怕他擁有了系統,這個手術他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但蘇楊知道,這個手術他必須迎難而上!
他隱隱有一種感覺,把這個手術拿下來,他的醫術就將得到質的飛躍,他的肝膽外科應該就可以晉級專家級了,哪怕沒有系統獎勵,他的肝膽外科手術,在總院應該是可以和方敏這樣的專家平起平坐了。
當然,如果他得了系統的大師級肝膽外科手術經驗,那麼,他就將一飛沖天,不但能笑傲總院,哪怕是全國,也會有他一分三分地的位置!
所以,於私,這個手術他必須拿下!
於公,對方是維和部隊的軍人,是他的戰友,是他的兄弟,他也不能無動於衷!
手術很難,但難就不上了嗎?
錯!
軍人的存在就是要迎難而上!
不要說困難了,哪怕衝上去會死,那也要上!
無懼一切,勇往直前!
這纔是軍人!
“方老,我來主刀,你來一助,我們一起把這個手術做了,如何?”
蘇楊看向方敏,眼神裡充滿了強烈的戰鬥意志。
脫離前線好多年了,他已經很少會這麼熱血沸騰,但這一次,他就像回到了獵人突擊隊的時代,血液都要燃燒起來了!
對於此時的他而言,手術檯就是他的陣地,疾病,就是他的敵人!
所以,衝上去,幹掉敵人,這就是他現在唯一的任務!
敵人很強,非常強,他衝上去十有七八會死,但他依然要上!
所以此時,他滿腔都是熱血。
看到他的樣子,方敏似乎也被感染了,沉寂了多年的熱血終於也沸騰了起來。
“好,我們一起把手術做了!你主刀,我做一助,其他科室的人,我來喊!”方敏啪的拍了蘇楊的肩膀一巴掌,豪氣地道。
“好!”
兩個人立即開始準備手術。
因爲這裡是總院,還因爲蘇楊和方敏都不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醫生,方敏是帶組教授,以前是科室主任,現在雖然面臨退休,但人脈還在,影響力依然很強,而蘇楊又是急診科副主任,而且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不出意外,他的主任之位其實已經坐穩了,所以兩個人喊上一聲,響應的人很多很多。
一聲令下,總院很多科室,很多人都行動了起來。
術前準備很快完成。
很快,手術開始。
手術由蘇楊主刀。
蘇楊站在手術檯旁,輕輕吐了口氣,然後接過手術刀。
要是一般人做手術,此時,肯定要取患者右側腹直肌旁切口,切開腹壁,鈍性分離。
但蘇楊沒有。
這個手術的難度遠超之前的預估,關鍵的關鍵就是他雖然是肝包蟲病,但卻要先做右腎切除或者是右腎腎段切除。
因爲包蟲浸潤、蔓延,已經將肝臟和腎臟連了起來,固定在一處,就像膠水把兩個臟器粘連在了一起一樣。
還好蘇楊之前在系統空間裡做過試驗性治療,有了經驗,否則經驗肯定要下不來臺。
接下來的手術,其實可以讓其他科室的醫生上,但蘇楊經過系統訓練,技法也已經相當高超了,他自己就可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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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左側臥位,右側向上,傳統的經第11肋間切口暴露右腎。
這些動作蘇楊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他已經有大師級的水準,再加上之前又在系統空間裡進行了無數次試驗性治療,所以此時的動作就如行雲流水一般,毫無凝滯,甚至帶着美感。
這次手術,除了一些幫臺的醫生外,還有一些科室的醫生坐在了視教室,一是觀摩,第二,準備隨時救臺——這是方敏的要求,因爲這個手術太難了,級別太高,他不敢大意,非常小心,所以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因此,很多人看着蘇楊主刀。
看到蘇楊的手術,很多人暗暗咋舌。
高!
實在是高!
蘇楊的這一手真的無人能比。
此時此刻,大家想到了一個詞,庖丁解牛!
雖然這個比喻非常不合適,但蘇楊給人的感覺,真的就像傳說中的庖丁解牛一樣。
太他-媽順滑了!
本來,很多醫生的心中是有想法的,大家對於蘇楊的做法都不理解,雖然沒有人敢當面質疑,但都不明白蘇楊爲什麼要這麼做!
不過,當蘇楊把切口打開,大家一下就傻眼了!
因爲包蟲浸潤、蔓延,已經將肝臟和腎臟連了起來,固定在一處,就像膠水把兩個臟器粘連在了一起一樣。
媽的!
手術根本沒法做啊!
觀臺的醫生們都在心裡罵了起來。
太難了!
這個手術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