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中燃着一把怒火即近燒燬我的理智,回到岸邊我立時三步並作兩步兩步走的來到軒秦伍的面前,一把死死的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的道:“再有下次,我必取你性命!”
軒秦伍好似沒有聽懂我的話,徑直的朝我笑笑,又看了看遠處的衣九,擡起削尖的粗木棍道:“冰層如此之厚,想要將其破開而又不造成冰裂,無非兩種情況,第一,我使巧勁在木棍周圍撒滿鹽巴,賦以內力破之。第二,就是我現在的方法,簡單快!”他頓了頓又道:“以上兩種雖會造成冰裂但也不至於這般大範圍,什麼東西都需要時間,即便時間很短。”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瞧瞧說的好像很有文化別人都不懂似得,就你讀過書上過私塾是吧!我擺了擺手道:“別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殺人之時也需要時間,但最後那個還是死了,但有一點我知道,時間早晚是由我控制的,所以你說的即便有理,我還是壓根一個字都不信。”
軒秦伍也不惱我,只是笑笑,“我以前一直覺得你笨,沒想到我現在又發現了你一個優點!”
聞言我豎起耳朵急忙問“什麼”問完我就後悔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啊,我怎麼就傻呆呆跳井裡了呢?
果然軒秦伍意味深長一笑,輕飄飄的吐出一個字“蠢!”字。
我心裡挺難受的,我被人欺負了,我需要安慰,立時我一個轉身撲騰騰的來到衣九身邊,蹲下身子,腦袋立刻拱到小九懷裡假哭起來:“小九,他罵我!他說我又笨又蠢!嗚嗚……”
衣九的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眸底有道凌厲的光芒閃過,雙眸閃耀着犀利的光芒晶瑩剔透,他吐字清晰的道:“以後我會殺了他的!一定!”
不知爲何,這話雖是輕飄飄一句,聽在我耳裡卻威懾力十足,我擡起腦袋看他:“小九,殺人就不必了,我們都是好孩子,你只需要把他扒光了衣服,扔在男人堆裡就行了!”我奸笑兩聲,轉頭對着軒秦伍又奸笑兩聲!
遠處的軒秦伍不明所以,忽然有一種被毒舌盯上的感覺,冰涼刺骨,帶着森森寒意,不自覺的抖了抖,只覺得怪哉!怪哉!
一想要以後軒秦伍的悲催樣,我忽地就神清氣爽起來,蹦噠的躍起了身子,抖了抖衣衫上不多的雪花,雄赳赳氣昂昂的像山大王似得領前一步回去了。
積雪有些深,我在前面踏着步子小步走着,衣九跟着我的腳印一下又一下的踏着堅實的步伐,有轉過身子看他:“小九,這樣的感覺,好像我有一個小影子一樣,我走一步你隨一步,總覺得有人跟着,不怕!”
“我就是你的影子,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他指着雪地上的腳印,眼神裡透着陽光一樣的溫柔。
我抱住他把他揉進懷裡:“真好!”有小九在真好,有人陪着真好!
“師父,你會一直陪着小九嘛,若是小九有一天消失了,師父回來找我嘛,還是不要我了。”他在我懷裡悶着聲音道,不知爲何,我嗅到了絲絲哀傷。
我有些心疼,這麼半大的孩子之前究竟經歷了什麼,爲何我總感覺他的惶恐不安,患得患失呢?
我敲了敲他的腦袋,語氣輕快的道:“小九真傻,你可是我的徒弟,誰敢和我搶你,我就滅了誰。”
我看他沉默不語的看我,一雙琉璃眸像淨了水般澄澈。我偷摸着拿了一個雪球投他,雪花散開在風裡,洋洋灑灑了一片。我歡喜的叫他:“小九,下雪了,我們打雪仗可好?”
他不答,彎腰也拿了一把雪,在手中揉捏,然後手一置,打了我滿臉雪花,我惱了,“好啊你,感情是個玩雪高手,你等着,我要發揮我全部的實力了,到時候你可別哭着求我!”
……
大話這種東西就像吹牛,牛皮吹的大了,分分鐘有要破的節奏,玩耍這種東西絕對是小孩子的天性,我估摸着老了,以前在師兄師姐的面前覺得自己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現在卻是有一種分分鐘被秒殺的節奏。
哎!作爲師父,我責任重大,失敗這玩意根本不適合像我這樣的人,於是我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假裝摔倒,就這麼趴着不起來,我擡眸衝她笑:“小九,爲師摔倒了,不玩了,我要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