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 僞受王爺 青豆
失去失去
“還沒有找到?”
天靳焱頹唐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玉珏發呆。
“皇上,起駕回宮吧,您受傷了,需要治療一下啊。”
旁邊的御醫小心翼翼的說道。
天靳焱頭也沒擡,只是望着那塊玉珏發呆。
事情怎麼會變得這麼不可挽回了!
不,不可以,我一定要把他找回來。
“皇上,憐君霽和靈鷲大人過來了。”
手下小聲的稟報。
天靳焱擡起頭,茫然的看着這兩個只是面色焦急,其他和以前完全沒有兩樣的人。也對,才被
關押了一天,和以前也不可能有多大差別,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現實卻是,什麼都發生了。
“那天瑜瑜出去的事,君霽你知道嗎?”天靳焱看着臉上有着明顯的怒氣的憐君霽。
“恩。瑜瑜是被那個二皇子叫出去的,說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和他說。”憐君霽握緊了拳頭,
“說是以一個競爭者的身份。看來瑜瑜已經把你看做自己戀人了啊,真可憐,誰不知道帝王情不可信”
“我對他是真心的!”天靳焱大聲吼道。
“或許吧,但是你竟然會中這麼弱智的陷阱。”靈鷲冷冷的接道。
天靳焱癱在椅子上,握着玉珏的手的勁道不斷的加大,似乎要把玉珏捏碎。
“我還以爲翼妖妖會來呢。”天靳焱苦笑着,“是不是她已經找到了?”
靈鷲和憐君霽沒有回答。
“不能還給我嗎?”天靳焱的聲音中,平生第一次帶着懇求的語氣。
“師傅說,你還是先處理好現在的事吧。今年的泰山是去不了了,明天的泰山祭祖,再和你好
好談談吧。”靈鷲有些不忍,雖然天靳焱給瑜瑜帶來了那麼深的傷害,但是,畢竟沒有背叛
他。
“瑜瑜也需要時間。”來平復自己的心情,憐君霽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他想起了自己,和靈鷲。
“明年嗎”天靳焱茫然的看着外面雨天相接的世界,“傳我的命令,回去吧,不用找了。”
只剩下浮萍隨水,逝水隨風。
嘆不盡哀弦英續,好夢難留。
轉瞬間驚鴻掠水,波盪無痕。
黯然間,心深知,愛恨難休。
凝佇久,向回首,思渺難收。
“皇上下令停止搜查了嗎?”茂弛毓坐在河邊,看着那條已經翻找了無數次的河水。
“知道了,收兵吧。”
什麼叫做聰明一時糊塗一時?這真是最好的詮釋啊。
他以爲的情敵,竟然就是他愛的發狂的人;
他以爲的棋子,竟然最後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他怎麼就沒發現?當時瑜的憤怒,是因爲他的話是對他自己的侮辱。
是因爲嫉妒?
他怎麼就沒發現?虯秋故作俗媚的外表下,是怎樣一顆狡猾的心,狡猾而又絕望
是因爲自負?
現在呢?他什麼都還沒有得到,就一定註定了失去。
擡頭望了望天,月光還是很美。
是滿月啊,和那時一樣。
茂弛毓苦笑。那個時候,如果自己沒有發愣,如果自己緊緊的纏住他,或許,現在又會是另外一種情形了。
可是,自己還是呆住了,錯過了。
錯過了那時,就錯過了一世嗎?
“那個時候,你的出場真的很高調啊,瑜瑜。”輕輕的笑着,閉上眼,再次品嚐着那塊珍藏的回憶,像品着一杯上好的醇酒。
那個時候,其實距離現在並不遙遠,大概是瑜瑜進宮的半年以前吧。
一切都是因爲那把劍纖雲四卷天無河,清風吹空月舒波月舒劍
江湖傳聞,那把從未現世的絕世寶劍,就在這個世上最神秘的閒邪王府之中。
閒邪王府——獸王殿,無論是朝廷,還是武林,都不敢侵犯的勢力。以閒邪王爺和閒邪王妃爲
首,四大護法處理各項具體事務的閒邪王府,非正非邪,不插手任何事務,無論是黑道白道,
只要不招惹他,就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相干;只要合他胃口,立刻成爲莫逆之交;只要惹上了他,哼哼,管你是惡名昭彰還是美名遠播,一樣讓你寸草不生!
閒邪王爺,姓名不詳,人稱殘暴狂狼王。人如其名,狂妄,霸氣,卻擁有足以支撐他的狂妄和霸氣的資本。傳說他武功深不可測,傳說他財力富可敵國,傳說他動一根手指就可以讓天下震上一震!一切都只是傳說,而這位傳說中的男子,卻沒有任何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傳說,見過他的人,都已經死了。
閒邪王妃,自報姓名“流星豬”,但是這一聽就知道是假名。王妃倒是經常出現到各大門派和各大貴族家做客,那簡直是各大門派和貴族的噩夢!閒邪王妃,永遠都是那副傻傻的微笑,永遠都是那副好好的脾氣,永遠都是除了吃飯和睡覺似乎沒有其它愛好的單純的如同某一種動物。但是,有一句關於那一種動物的俗話說得非常好,好的完全就是她的真實寫照!沒錯!那就是“扮豬吃老虎”!誰能想到她無害的面孔下其實本質有多麼腹黑?誰能想到貌似讓你佔盡便宜的交易最後竟然會榨的你連骨頭渣子都不剩!所以人稱腹黑懶豬王。
閒邪四護法,分別是九尾狡狐王、邪靈妖貓王、可愛善貂王、白啾傻雕王,掌管了東西南北四大分堂。詳細的就不用介紹了,只套用江湖上的一句話:“如果你惹到了狐王,那麼你只要交出所有的財產然後讓他剝削苦力一年就行了;如果你惹到了貓王,那麼還好,他不會讓你做苦力,你只要簽下協約終身爲奴就好了;如果你惹到了貂王,連協議都不用,把所有的親戚家眷都帶上一起直接在南堂打雜吧;如果你惹到了雕王,那就更簡單了,什麼都不用了,直接舉家跳崖吧,這樣子最輕鬆。”看,多詼諧啊!
所以呢,即使是利慾薰心的衆人,還是沒有膽子往王府跑的。
不過,貌似王府的各位閒得發慌,竟然給各位發英雄令,說是將寶劍陳放在王府別院中,強者爲王,誰拿到就給誰。並且特意註明,王府絕對不會干涉,還有王府的目的就是解悶!不知道拿到這張英雄令後有多少人吐了血,不過既然連王府都發話不干涉了,不管他因爲什麼原因,總之能有希望拿到那把絕世好劍了!
武林中人,當然對神兵利器有異樣的愛好。且不說那會對他的武功有多大的幫助,光是佩在身上,就足以顯示他的身份了。人活着,就爲權勢,就爲面子。
不過茂弛毓前來,卻不是爲了那把劍,而是爲了拿住一個人,一個和叛亂的大臣勾結的某幫主,想要趁此混亂局面一舉消滅他。
能夠想象那個場面有多麼的混亂而又壯觀嗎?一大羣人,不分黑道白道,不管道義法則,什麼陰招險招都通通使了出來。這個時候,方能看出人心的虛僞。什麼道德君子,什麼高風亮節,什麼風雅之士,都不過是一樣的嘴臉,都不過是一樣的嗜血,都不過是一樣的不堪入目。
或許,這就是閒邪王府中的人想看的熱鬧,觀看這一羣跳樑小醜的馬戲,來解解悶,的確很符合他們的個性。
就在茂弛毓如此在心裡諷刺那羣人時,他,出現了。
“咦?真是奇怪了。母妃叫我來拿劍,怎麼這裡這麼多人啊?”略帶稚氣卻又無比清亮悅耳的聲音,通過真氣的傳送,響徹了整個別院,躲在角落裡準備坐收漁翁之利的茂弛毓有些好奇的擡起頭張望,卻見繁花飄飄,一襲白影閃過,在院子中還剩餘的幾十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放心吧,你們只是暫時動彈不得而已,一個時辰之後藥性自解。”白衣少年輕笑道。
茂弛毓大驚,好俊的輕功,竟然在衆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迷藥撒到各個角落!這裡的人,不乏高手,更不乏用毒的高手,卻沒有一個人防備到這一手!
“你不會和我搶吧?雖然我不喜歡大家,但是母妃和師傅吩咐的事,我必須完成啊。”少年轉過頭,揹着陽光看不清他的容顏。
被發現了嗎?茂弛毓一笑,從隱藏的地方慢慢走出,揮了揮手,埋伏的士兵立刻衝出來將要逮捕的人綁好。
“少俠請便!”聰明如茂弛毓,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母妃”是誰,心裡對他那個“師傅”已經猜得**不離十了。試問世間還有誰能教出如此卓越的弟子?
清逸仙子翼妖妖,又一個傳奇的人物。
現在想起來,那母妃應該就是指憐貴妃了吧。
那少年似乎笑了一下,走到最後搶得那把劍的人面前,拿走了劍。茂弛毓奇怪的是,被搶劍的人的臉上並沒有憤怒和失落,反而是一種呆滯,失神,彷彿三魂七魄已經去了大半。不解的看着那位少年,頓時知道了原因。那是怎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茂弛毓的大腦忽然停住了,似乎在絞盡腦汁想出一個適合那個少年的詞句,卻是完全一片空白,彷彿所有華麗的辭藻,在那位少年面前,都是如此的蒼白,如同一張白紙一般。
不知過了好久,驚異才慢慢散去,強烈的感情充滿了胸腔,想叫住他,想認識他,想問他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卻早已不見了人影。
“唉。”茂弛毓搖搖頭,至那一天後,他便開始明察暗訪翼妖妖所有的弟子,想找尋這麼一號人物。奈何翼妖妖處事不同常理,弟子更是滿天下,要如何尋找?現在,總算遇見了,卻
“皇上不是回宮了嗎?”茂弛毓笑道。
“瑜瑜最後的蹤跡就是在這裡發現的吧。”天靳焱沒有回答。
“恩,好像已經被人就走了。”茂弛毓有些同情眼前的人了。他畢竟沒有得到過,這個得到了又失去的人,心裡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苦澀?
“如果不是看見你發了瘋似的尋找瑜瑜,我還真的會認爲你在其中參與了大部分啊。”天靳焱看着茂弛毓,若有所思。
“茂弛毓聽令!”
“末將在!”
半月之後,天朝大軍由茂弛毓帶領,以域國使臣謀害瑜親王的命令,攻打域國。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域國,在天朝強大的攻勢下,很快戰敗求和,不久,會親王以天朝的名義前往域國,接受域國的臣服。
不過,民間卻是流傳着這樣一種版本,一種很多人相信的版本。這個版本中說,瑜親王天憐瑜其實是皇上所害,是一石二鳥之計,既可以打壓憐君霽在朝中的勢力,又可以趁機向域國發病。可憐的瑜親王,才當親王沒幾個月,便成爲了皇帝的棋子,一命嗚呼。
真相到底是什麼呢?又有什麼用呢?反正結局就是這樣,域國滅了,天朝更強了,邊境安靜了,百姓的日子過的更好了。
不過是一個瑜親王而已,除了茶餘飯後的談資,似乎一切都煙消雲散。
又真的能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