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一串百子千孫的鞭炮後,吃過晚飯,留着一屋子人歡聲笑語,白蔡蔡便一個人跑到一邊研究那塊石頭去了。
石頭不大,也就一塊方磚大小,不知那衛冬平從哪裡撿來的,外表青灰,還有絲絲裂絡,若是玉礦原石的話,有這些絲絲的裂絡這塊石頭也就廢了。
可白蔡蔡堅信心中的感覺,她覺得這塊石頭覺不能看外表,它裡面的石質不會差,甚至很好,只是是何種玉石,在這塊石頭沒切開之前,白蔡蔡是猜不到的,神仙難斷玉嘛。
“蔡丫頭,切刀我借來了,就放在桌上。”周勇道。
“謝謝小舅。”白蔡蔡回頭笑着,然後拿着那塊石頭走的桌前。
“快切,我想看看裡面倒底有?”因爲之前蔡蔡切出過綺羅玉,周勇這時也是看奇的不得了,也不跟幾個兄姐打麻將了,趴到桌前,想看蔡蔡切石頭,更恨不得親手去切,不過,一來周勇的切石技術太差,二來那塊石頭還是小了點,越是小越不好切,周勇自然不敢在自家外甥女面前班門弄斧了。
這丫頭可是玩石頭長大的。
“快切吧,也讓阿爸看看。”這時,白爸也走了。
“嗯。”白蔡蔡點點頭,就動手了。
這時,白蔡蔡的沿着邊兒擦皮,細細的裂絡外面看着複雜,可那皮兒一擦,裂絡就沒了,就好象是水田裡表面的那層乾裂,並沒有伸到裡面去。
“這不會是又一塊綺羅玉吧。”那表皮一擦,裡面顏色更黑了,一邊周勇咋咋呼呼的道,當初那塊玉石不也是越往裡越黑。
“瞎扯,這根本就不是玉。”一邊的白平康道,拿起那石頭在燈下仔細的看着。
“蔡蔡,來,沿着邊把外面這層青灰的全切掉。”白平康道。
“哦。”白蔡蔡點點頭,然後沿着邊兒將外面的青灰切掉,整塊石頭就變成了樸拙的黛黑色,沒有了外面那層皮兒,白蔡蔡更清晰的感到整塊石頭的那種溫潤,就好象涓涓流水,心似乎一下子就靜了。
“這石質……好象是硯石。”白蔡蔡兩手輕輕的揉着那石面,有些驚訝的道,先前她感到石頭裡溫潤的感覺,便一直以爲是玉,可現在看來這不是玉,而是硯石,當然了,玉和石在玉符門來說是沒有本質區別的,任何石頭當它的品質性狀達到理象狀態後,都是玉系。
去年在老街練攤的時候,因爲白蔡蔡的雕功不,也有一些人請她雕硯石,所以,對硯石白蔡蔡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卟卟……”一邊白平康屈起食指敲了兩下那硯石,發出一聲如擊銅一樣的聲音。
“小勇,你去打一桶井水來。”白爸衝着周勇道。
“好咧。”周勇應聲,跑到了外面院子去。
“丫頭,走,我們也到外面去。”白爸道,也跟着周勇出去,白蔡蔡拿着石頭跟在自家白爸的身後,心想着阿爸定是了。
“來,丫頭,把石頭放在這屋檐下。”藉着路燈,白爸指着屋檐下一塊用來滴水的青石道,那塊青石經屋檐水常年累月的滴着,中間形成了一個窪,跟滿月似的圓。
白蔡蔡將手上的硯頭放在那窪裡,這時,周勇打了水。
白爸拿起桶邊的一隻木勺,然後舀了井水,一勺一勺的澆在那石頭上,漸漸的那石頭在水光下開始泛着盈盈漬光,白爸繼續澆着,過了一會兒,整塊石頭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光暈,就好象是月暈一樣。
“這是石頭。”周勇在一邊驚訝的問。
“硯石,真正的龍尾石,而且是龍尾石中的精品。”白爸拿起石頭,感嘆的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硯暈華光,這種硯石,他小時候聽石匠師傅說過,一直不信,認爲硯暈華光只是石匠師傅誇張出來的,現在算是真正見識到一回了。
“澄心堂紙、李延圭墨、龍尾石硯三者爲天下之冠。姐夫,要是把這塊硯石雕成硯臺,那價值不小吧。”一邊的周勇聽說是極品的龍尾石,也咋咋忽忽的叫了起來。
雖然他主要玩的瓷器,但其他方面多少也有些涉獵,現在文房四寶的收藏漸漸的熱了起來,這硯臺的價值他也留心過,這一方龍尾石硯一旦面世,雖然是今人雕刻,但價值絕不小的。
想到這裡,他不由的一拍蔡蔡的後腦蔡丫頭,你這運氣也太好了點吧,一塊錢買來極品的龍尾石,那衛冬平要的話,那還不得恨不得掐死啊。”周勇道,覺得真是天意弄人,那衛冬平想盡法子,坑蒙拐騙的就是想撈錢,可偏偏卻把倒手的寶物一塊錢賣掉了,真是天意。
“寶物講緣份的嘛,這說明他跟這塊龍尾石沒有緣分唄。”白蔡蔡呵呵道。
這時白爸把硯石交給蔡蔡好好收着。”
“嗯。”白蔡蔡重重點頭,緊緊的抱着那硯石。
“,見到衛冬平,我得好好消遣他一頓,讓他鬧鬧心。”周勇幸災樂禍的道。
“小舅,這樣做會不會太不厚道啊?”白蔡蔡對於小舅的提議倒是很心動,可又覺得吧,那衛冬平雖然可惡,但說到底這回卻是吃了大虧了,他們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好象是有點啊,那就算了吧。”周舅故作大量的道。
白蔡蔡深深的鄙視。
“天冷,你們跑外面幹,快回屋裡暖和暖和。”這時,周奶奶在屋裡叫。
白蔡蔡幾個這才感到寒風凜凜,連忙裹緊衣服,抱着硯頭回屋。
屋裡果然暖意融融,幾人團團坐在火盆邊上,又聊了會兒天,白蔡蔡又把今天去逛廠甸時買的禮物一個個的分發,尤其是給外公買的唐卡,就拿到屋裡直接掛了起來,然後又拿了幾塊之前雕好的玉符,在屋裡的四個角擺好,一個玉符陣就建好了,一股淡淡的運勢就在整間層屋子裡盈繞.
“嗯,蔡蔡這一佈置,感覺這屋子都亮堂了不少。”一邊的周奶奶道
“媽,你這是那啥心裡作用吧,這是晚上呢。”一邊的六姨周暢笑兮兮的道。
“我覺得是亮堂了,許是今天的電力足。”一邊的周老爺子看了看頂上的電燈道。
白蔡蔡在一邊呵呵笑着啥也不說,好的運勢自然會給人一種亮堂的感覺,古代風水,就是地理堪輿,清山秀水給人一種亮堂的感覺,險山惡水就會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眼前的情形就好比這個道理一樣。
當晚,周老爺子周奶奶一夜好睡,第二天起來那精氣神也見長了。
而白家四口又去探望了一下胡婆婆,胡婆婆的身體挺好,白蔡蔡看着她面色紅潤,前世活了百歲,今世活個百十不成問題。
轉眼就是初三了,白蔡蔡一家整理着行裝,要回寧山縣了,自然的白蔡蔡和毛毛又收到不少禮物,看着整整幾大包,白蔡蔡一陣頭大,行禮這,裝的時候總是嫌少的,帶的時候又恨太多。
臨出門前,周奶奶又拉着蔡蔡和毛毛,說了一蘿筐的話,白蔡蔡也第一次,居然如些的嘮叨,叫阿婆放寬心,叫阿公注意身體,甚至包括家裡哪裡該擺盆花,哪裡掛幅畫,窗簾用顏色等等。
聽得幾個大人一陣哭笑不得。
“蔡丫頭,你比你阿公阿婆還要嘮叨。”六姨周暢取笑道。
白蔡蔡不由一陣悻悻,好象是太嘮叨了點。
好不容易,等坐在火車上,白蔡蔡的眼睛不由的有些紅了,離別的滋味總是有些酸酸的,毛毛這小子也將他的腦袋搭在周老師的懷裡,這小子看着也有些多愁善感。
看着月臺上週家人的身影越來越遠,白蔡蔡仍勁的揮着手,雖然離別不捨,但心裡還是很高興,這一世,五姨不會再鬱鬱而終了,外公外婆也會身體棒棒,吃嘛嘛香。
好不容易,在火車了咣噹咣噹了兩天後,初五早上,火車到了寧山縣。白家一家人下了火車,剛下火車時,白蔡蔡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這出遠門坐車,有時實在是一件挺受罪的事情。
“阿爸,下回再去阿公阿公婆家,我們就坐飛機。”毛毛擡頭看着頭頂上轟鳴飛過的飛機道。
“行,就坐飛機。”白爸揹着毛毛,周老師跟蔡蔡提着大包小包的。周老師擡手打了個的,直奔濱河路的四小宿舍樓,不過,車子在路過中心路時,卻被堵住了。
“不行了,你們下車吧。反正也不遠了,這點路你們走。”那司機回頭衝着白爸一家人道。
“回事啊?轉了彎就到了。”白爸問。
“園藝場的職工把路給堵住了,警察在這裡維持秩序,我這車過不去了。”那司機道。
白蔡蔡連忙把頭探到車外,果然就見前面不遠,一羣人坐在路上,將路堵的死死的,還打出了橫幅我們要吃飯,我們要生存。”周圍許多公安在維持秩序,白蔡蔡看到楊華倩阿爸還有李叔都在那裡,還有孫縣長也在現場,手裡拿着個大喇叭在勸着話。
“平康,你從京裡啦?”這時,李隊長看到白爸,便走道。
“是啊,剛下車,本來打個的回家的,正好在這裡堵上了,只好下來走,這園藝場職工鬧的這麼大啊?”白爸問。
“唉,還不是錢鬧的,這園藝場的情況你也,幾百人,去年只發了五個月的基本工資,年底更是一分錢也沒到手,這過完年了,場裡沒一點動靜,也沒一點說法,大家都不這新的一年要辦,這不就鬧起來了唄。”那李隊隊長道。
“唉……”這時候,白爸也不好說,看着李隊長去維護秩序了,就把周老師叫到一邊周萍,我叫人力車幫你拉,你們先,我暫時要留在這裡。”
“你留在這裡幹?”周老師不幹了。
“我是舊城區改造辦主任,這發生在舊城區的事我都有責任,再說了,我跟園藝場的職工熟,萬一等一下真失控了,我也能說得上話,幫忙勸勸啊。”白爸道。
“那你點。”周萍白平康的脾氣,這時候勸不住,也只得由他。
白蔡蔡朝着自家阿爸揮手,這次園藝場聚衆事件不大,過了中午就會散,前世,自家阿爸也是這些人裡面的一個,後來縣長答應馬上補齊去年的工資,這次聚衆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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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