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灰濛濛亮的時候,白蔡蔡就起牀了,今天要登山,而外面的風依然是凜冽的。
昨天晚上,聽說今天一早白蔡蔡和宋欣雲要登山,宋老爺子不太放心兩人,就請了村子裡一個趕山人洪巴東帶路,他也是宋氏集團的老員工,據說,當年,跟宋老父子一起趕山的,跟宋家關係非同一般。
“天真冷。”一大早,白蔡蔡和宋欣雲全副武裝出來,洪伯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因爲這一行並不需要進入太深的老林子,只是要到離參地最近的一個山尖,洪巴東便把在家裡玩的小孫子阿杰也帶上了,還有一條叫大花的狗。
出發前,白蔡蔡又特意去了一趟參地,夜裡的露氣是最滋潤植物生長,白蔡蔡本以爲參地經過一夜的休養,情形應該能好轉一點點,可這到了參地一看,卻是大吃一驚,參地的人蔘不但沒有任何好轉,反而好象經了霜的茄子似的,更沒精神,而有些苗參,則直接透着死氣,這情形,還真不妙啊,白蔡蔡連忙撿了幾塊溪邊的鵝卵石,在參地的周圍擺了一個五行生生不息陣
。
雖然效果不強,但聊勝於無。
這事得加緊啊,白蔡蔡琢磨着。
隨後白蔡蔡四人一狗就開始山上,過了參地,就是密林深處,在密林裡前行。腐葉的氣息帶着綠葉的青氣,透着一種山林獨特的味道。山裡還未消融的雪東一塊西一塊的,一隻沒有存夠糧食的松鼠在樹林間跑來跑去的覓食。
白蔡蔡不由的擡起頭,看着陽光投射在樹葉上的光斑,這種感覺十分的清新。
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洪伯突然的舉起頭中的一個細竹筒似的東西,然後用勁一吹。不遠處的一隻雪雞一陣子撲騰,可還沒撲騰兩下子,大花就飛奔過去。兩個前爪一撲,將那隻雪雞牢牢的撲住。
原來是吹箭,白蔡蔡有些好奇的看着洪伯手上的竹筒子。
一邊洪伯的小孫子阿杰歡快的跑去撿那隻雪雞。沒想剛跑沒幾步,就拌到一條裸露出來的樹根。整個人撲到在地。好在倒底是山林邊長大的孩子,反應快,撲倒時手的撐,頭一鍘,這才避免了撞到頭的危險,只是那手肘卻磨破了好大一塊,密密的滲着血水。看着挺嚇人,不過,這孩子皮實,洪伯拿塊布給手肘一包紮,這小子提着雪雞,仍然活蹦亂跳着的一起上山。
“這孩子這兩天也不知怎麼回事,沒事總是跌上兩三跤。跟丟了魂似的。”洪伯有些心疼,也有些沒好氣的拍着他孫子的腦袋。
阿杰齜着嘴,露出兩顆虎牙,在一邊嘿嘿傻笑。
“阿伯。這山裡,可不能說什麼丟魂不丟魂的,這男孩子,都是這樣的。我家小弟,那是隻皮猴似的,走路沒一刻安穩,蹦蹦跳跳的就容易跌倒。”一邊宋欣雲笑道。
“是哦,瞧我都老糊塗了,這山裡不能說丟魂的。”洪伯一拍額頭,一幅自己老糊塗的樣子道。
白蔡蔡在一邊淡笑着,這個習俗都一樣,在自家五峰山裡,進山的人也不能說鬼啊,丟魂啊什麼的,畢竟山裡異事多,一但撞客了,能把人磨死在山裡,這也是一種忌諱
。
“爺爺,快點。”這時,前面正攆着大花跑的阿杰回過頭來朝着後面人招手。
白蔡蔡的雙眼突然眯了一下,然後定定的看着阿杰脖子上掛着的一隻玉蟬,只覺得那塊玉氣深很深,應該是古物,按朝代估計應該是明朝的,另外那上面還附着着一股子的陰沉之氣。
“蔡蔡,看什麼呢?”一邊的宋欣雲推了推白蔡蔡的胳膊,這姐兒咋發愣起來了。
“哦,沒什麼,只是阿杰脖子上的那隻玉蟬有點怪。”白蔡蔡道。
“那隻玉蟬怎麼了?是不是不太對勁?唉,我早說了,這山邊的東西怎麼能亂撿呢。”一邊的洪伯聽到白蔡蔡的話,連忙的問着,這隻玉蟬是前兩天阿杰在山邊玩的時候撿到的,他還找人看了,說是頂好的羊脂白玉,挺值錢,可山裡人,有一種很純粹的樸實也有一種特有的懷疑,總覺得天上掉下餡餅未必是好事,洪伯這會兒聽白蔡蔡這麼說,又想起小杰這幾天總是時不時的要出點事情,不由的擔心的問。
他之前可聽欣雲丫頭說過了,她這同學挺有門道兒的。
“不好說。”白蔡蔡回道,然後衝着小杰揚了揚手:“來,小杰,把你脖子上的玉給我看看。”
“哦。”小杰應了一聲,把掛在脖子上的玉摘了下來,遞給白蔡蔡。
白蔡蔡仔細的看了看,這隻玉蟬的雕工相當的好,也是頂級的羊脂白玉,當然,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近處一看,這塊玉佩陰沉之氣很濃。
輕清飛揚之氣騰於天,陰沉重濁之氣凝於地,白蔡蔡想着若是自己猜的不錯的話,這隻玉蟬應該是纔出土不久的東西吧,所以這陰沉重濁之氣十分的明顯。白蔡蔡想着,又拿到鼻間聞了聞,果然有一股子濃濃的土腥之氣,這玉的搞不好是哪個墓葬裡出來的,好在玉上面沒有死人之氣,那麼這塊玉應該不是屍身上的明玉,所以沒有什麼煞氣。
而那陰沉重濁之氣,對人倒是沒什麼影響的,畢竟人生天地上,上頂輕清飛揚之氣,下踏陰沉重濁氣,此二氣一陰一陽,正是生命之根本,白蔡蔡估計小杰之所以連連出小事故,怕是因爲這塊玉上面屬於人的氣運
。
玉這種東西是有靈性的,在術士的圈子裡,一直有玉會認主之說,其實倒不是什麼認主,而是一塊玉佩帶久了,玉身上的氣場會融入人的氣場,這其實就是養玉的一種,一但玉形成了這種氣場,那再換一個人帶的話。就會形成氣場犯衝,反而會給後面的人帶來很大的麻煩,而眼前這塊玉佩。最初應該被人養護過,於是這玉佩養成了原主人的氣運場,只是時間畢竟久遠了。原主人的氣運也很淡很淡了,這也就是爲什麼小杰這兩天常常出些小事故的原因。正是氣場的犯衝,好地,這塊玉畢竟已經長久沒有佩戴過,原來的氣運已經很淡了,所以,小杰纔沒出大事。
“也不是什麼太大問題,洪伯不用擔心。你回去後,到專門的祭品店裡,去買十克御守鹽,再買兩張御守紙,用一隻瓷碗,把御守紙放在碗裡,記住,御守紙上要寫下小杰陰曆的生日,然後把玉佩放在御守紙上,再用過濾器將御守鹽水過濾後倒入碗中。這樣泡一天一夜之後取出,然後將鹽水倒掉,將御守紙取出晾乾後,燒掉。這樣,這玉佩就沒有問題了,這是一種消磁,因爲別人戴過的玉就會有別人身上的氣息,這樣,能把別人的氣息消掉,小杰再戴就不會有問題了。”白蔡蔡說着。
“這就好,這就好。”洪伯連連點頭。然後把玉收到口袋裡,暫時不讓小杰掛了。
隨後一行人繼續上山,只是白蔡蔡邊爬山邊想着事情,之前洪伯說這塊玉是小杰在山邊撿到的,白蔡蔡初時還以爲是哪個遊客掉的,可隨後一想就不對,從那玉佩的土腥氣來看,明顯是剛剛出土的東西,難道這附近有大墓?
“蔡蔡,快點,前面就是山尖了。”這時,前面的宋欣雲招呼着,白蔡蔡這才收回思緒,快步跟上,管那麼多做啥。
轉眼一行人就到了山尖,因爲起早,這時候也不過八九點鐘,旭日初昇,自然之氣蘊蘊蒸騰,讓白蔡蔡很有一種面對波瀾壯闊的大海一樣。
“啊……”白蔡蔡伸開又臂,昂着頭大喊一聲,只覺胸中之氣開闊了起來。
“啊……”一邊宋欣雲和小杰也跟着喊。唯有洪伯站一邊呵呵笑着。
隨後白蔡蔡就站在山頂的大石上,看着周圍綿延山丘,如臥龍蹲踞,山間雲霧縈迂流暢,可謂是氣象萬千,再看那參地,處於山腰,就好象人之臍眼,這正是此山之穴眼,從這些來看,參地的風水是沒話說的,也不存在煞氣啊,白蔡蔡又四處看了看,隨後那眼睛就落在於參地相對的另一個山腰處,首先入目的就是一個高高的鐵架子,鐵架子下面,圍了個院子,不知是幹嘛
。
白蔡蔡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這個鐵架子的存在,讓她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這時,太陽光斜斜的照在鐵架子上,鐵架子長長的影子投在山下,於是,白蔡蔡發現,那影子所處落在山下,就好象一把長長的尖刀,好在陽光本身就有破煞的作用,所以纔沒造成破壞,再說了,這影子的長度似處也到不了參地啊。
參地的事情應該同這影子無關吧,白蔡蔡想着,可突然一個念頭閃現,如果是晚上呢?如果是月光呢?這馬上就要十五了呀。
白蔡蔡想起了早上看到的參地情況,她心裡有了主意了,今早的登山之行應該算是比較圓滿。
“蔡蔡,怎麼樣?”一邊宋欣雲看到蔡蔡回過神便問道。
“還行,有一點心得,等下山,我打個電話給我師婆,讓她也過來看看,我們一起研究一下。”白蔡蔡道,雖然事情她基本確實,但還必須晚上落實,所以就暫時不多說了。
本來來的時候,白蔡蔡就打算叫上阿香師婆的,只是當時情況不明,而素宣姐的事對於阿香婆來說實在太重要的,不能給了她希望又讓她失望啊,直到這會兒,白蔡蔡基本上心時有數了,她準備一會兒下山,就打電話叫阿香師婆來,到時候,談價錢的時候也好叫阿香婆出面,畢竟,她跟宋欣雲是同學,她夾在裡面,價值不好談,這方面由阿香婆出面比較合適。
這時,洪伯帶着孫子又打了兩隻野兔。
“洪伯,那邊那個高高的鐵架子是幹嘛的啊?”白蔡蔡問。
“哦,哪邊是上個月剛建的一個礦泉水廠,那裡有一口老井的,水質很好,我以前上山的時候,常常在那裡打水喝的,上個月被人包下來了。”洪伯道。
“哦。”白蔡蔡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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