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粉檢驗單到初九纔出來,‘奶’粉裡蛋白質含量底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各種微量元素含量也普偏不夠,醫院的醫生看着檢驗單,一個個都不可思議的大喊,這根本就是對嬰兒的謀殺呀。
勒強對這件事十分的關注,看到檢驗單後,也一臉‘陰’沉,讓食品監督局的執法隊對全縣這個品牌的‘奶’粉進行了全面檢品,結果沒有一包是符合質量要求的,勒強最後要求有關部‘門’徹查此事,同時在縣電視臺,縣報紙,以及農村的廣播裡,提醒羣衆注意,凡裡給嬰兒喝這種‘奶’粉的,最好都把孩子送去醫院檢查。
一時間‘奶’粉事件在東樑鬧的紛紛揚揚,並快速的向周邊地區擴散,畢竟給嬰兒喂這種‘奶’粉的並不僅僅東樑,五峰山區,寧山都有。
而‘奶’粉的源頭卻是華臺市開發區的一家‘奶’製品公司。勒強這幾天就在跟華臺市開發區‘交’涉這件事情。
“豈有此理,市開發區的人這是想要做什麼?我馬上來。”傍晚,勒強正吃着晚飯,就接到白學文的電話,不由氣的直拍桌子,白學文帶隊同食品監督局的局長是一起去華臺市開發區調查那家‘奶’製品公司的,可沒想到,兩人帶隊到了開發區,剛扣住廠方領導,沒想到開發區的人居然出面要把人接走,白學文不幹,雙方就起了爭執,現在東樑這邊過去的人全被開發區的人扣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白蔡蔡叫勒強的大叫嚇了一跳,很少見他這麼失控的。
“學文被市開發區的人扣起來了,我馬上去市裡,今晚你別等我了。”勒強拍了拍白蔡蔡的胳膊,然後披了衣服就迅速的開了車走了。
“處理事情冷靜點,別衝動。”白蔡蔡小跑着跟在後面叮囑,勒強這人平日裡都‘挺’冷靜,但唯獨誰要動了他的兵。那他就跟誰死磕,過去當兵時是這樣,現在當縣長時也是這樣。就比如,勒強之所以跟老佛爺死磕,最開始的原因就是因爲莫秋雪的哥哥莫秋峰。
看着遠去的車影,白蔡蔡心裡有些不安,不由的算了一卦,卻是另有轉機。一切順利,那提着的一口氣也略略鬆了下來。
只是一個晚上,就再也沒有心序想別的了,哪怕是雕石頭也靜不下心來,也知道勒強今晚是不會再回來了,卻磨磨噌噌的,直到下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就醒來,擔心着勒強,打了電話給他,開始沒人接。後來似乎很忙,只來得及回了一個短信:“一切安好。不用擔心。”
隨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消息了,白蔡蔡也不好緊着打電話,於是一個白天過得跟夢遊似的,直到了晚上八點多鐘,纔看到勒強和白學文一起回來。
白蔡蔡連忙迎了過去,兩人雖然一身疲憊,但看着‘精’神頭還不錯。
“蔡蔡。我和學文還餓着呢,給我們炒兩個小菜,‘弄’瓶酒。我跟學文喝一點。”勒強興致很高的的道。
白蔡蔡連忙下了廚房,過年邊,家裡滷菜多,切兩小盤,先蒸一下,然後炒兩小炒,讓他們先喝着酒,等吃飯的時候再給他們煨點湯,冬天喝熱湯既暖身又暖胃。
‘弄’好一切,白蔡蔡也給自己添了一小碗飯陪着他們一起吃,今天一天,她心裡掂着這事,也沒什麼胃口。
吃飯的時候,白蔡蔡才聽勒強和白學文說起事情的經過,原來勒強到了市裡,那開發區還不賣賬,說起話來‘陰’不‘陰’陽不陽的,把勒強這個縣長教訓了一通,最後才放了白學文等人,只是卻死活不‘交’出那‘奶’製品廠方的領導,說開發區的事情,開發區處理,輪不到外人‘插’手,可等勒強問他們發生這樣的大事,爲什麼不封廠不調查時,那開發區長更是強橫的說,勒強管不着,那態度,明顯是要爲那家‘奶’製品廠開脫了,勒強哪裡同意啊,這事鬧的這麼大,他得要給東樑百姓一個‘交’等待,難道這就麼不了了之,這顯然不是勒強的‘性’子,於是雙方就僵持起來。最後,開發區的人乾脆把東樑去的一行人給晾了。
勒強一看這不是辦法,便來了一招曲線救國,被劣制‘奶’粉坑了的可不止東樑,還有五峰山區,還有寧山縣,勒強便給自家岳父拔了電話。
白書記最近爲這事也很惱火呀,只是事情最初是發生在東樑,也是由東樑爆出來的,自然是以東樑處理爲先,白書記得給自己‘女’婿面子,所以一直在等着東樑這邊的結果,這時接到勒強的電話,那也是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的,直接就讓勒強先別管這事。
勒強做爲東樑縣長,對市裡是有些鞭長莫及的。但五峰山區不一樣,他跟東樑不屬於一個市,甚到不屬於一個省,於是白書記直接打電話給了豐原市的市委書記,也就是當初寧山縣的孫縣長。
孫書記一聽這事,那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於是直接跟華臺市新上任不久的儲書記對話了,因爲是過年邊,儲書記最近又在京裡開農村工作會議,劣質‘奶’粉的事情他知道後,還爲此做了重要處理的批示,只是後繼卻並不是很清楚,這一接到豐原市孫書記的電話,便立刻從京裡趕了回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說了,這事情是發生在自己這邊,儲書記不可能讓豐原市來‘插’手的,那真成了一個笑話了,最後着市公安局,市食品監督局,質監局等同東樑幾個單位合作,徹底清查此事。
那個‘奶’製品公司當場就封了,幾個廠領導也被逮捕,同時由廠方以及‘婦’幼保鍵部‘門’對受害的嬰兒做出相應補償以及後續的免費冶療,並在當天的市電視臺播出整個劣質‘奶’粉的事件,提醒廣大羣衆注意。
至於那個開發區的區長,已被當場停職調查了。
至此,整個事情纔算有了較爲滿意的結果。
不過,劣質‘奶’粉的事件影響卻是深遠的,最後,東樑還是死了一個嬰兒,才五個月大,母親不出‘奶’。沒法子才專‘門’喝‘奶’粉的,沒想到卻因此斷了小小生命,想着也是讓人唏噓不已。
轉眼,白蔡蔡就開學了,她要站好大學的最後一班崗,本來考古系在大四還有一個實踐課,不過,東樑青羅頂發現張獻忠寶藏。白蔡蔡是參予整個挖掘小組的,因此,這實踐課就算過了,最後就是論文。
而關於論文,白蔡蔡就記得當初那隻玩青‘花’的‘玉’壺‘春’瓶,那隻‘春’瓶套了底的,裡面有一張白絹,記錄了一段故事,古教授曾提議白蔡蔡把那段故事挖掘出來,寫一篇即有考古又有故事的論文。
只是。如今人海茫茫,到哪裡去找那瓶子的原主人。白蔡蔡估計着這個論文課題要泡湯了。
“蔡蔡,走,帶你見個人。”這天,一節實踐課結束,古教授叫住蔡蔡道。
“教授,什麼事啊,見誰啊?”白蔡蔡有些好奇的問。只因爲古教授的神‘色’神叨叨的。
“蔡蔡,還記得上回你從開羅淘回來的元青‘花’‘玉’壺‘春’瓶嗎?”古教授反問。
“記得啊,我那瓶子一直放在我小舅的‘私’人博物館裡面展覽呢。那瓶子用了套底術的,我還正打算跟據裡面那白絹提供的消息‘弄’出一篇畢業論文來呢。只是怕是不容易找到人了。”白蔡蔡回道。
“誰說不容易啊,這世間就是無巧不成書的,那我跟你說,瓶子的原主人以及當初託付的人都出現了,我帶你去見他們。”古教授頗有些唏噓的道。臉上的表情有些感懷。
“怎麼回事?”白蔡蔡連忙問原委。
古教授纔跟白蔡蔡說了一段故事。
‘玉’壺‘春’瓶的主人叫俞明堂,而當初他將瓶子託付給的人叫吳永。
當年,俞明堂把這‘玉’壺‘春’瓶‘交’給吳永後就被抓了,關了牛棚,而當時,俞明堂的‘女’兒也受了他身份的牽連,全家都下了農場,吳永把瓶子送去的時候卻沒找到人,於是便放在身邊,本打算以後還給俞明堂的,只是不久後,吳永的老伴生病了,吳永實在沒錢,最後沒法子就把這‘玉’壺‘春’瓶給賣了換了點錢給老伴冶病,本打算着以後賺了錢再買回來的,可最後這瓶子卻被別人買走了。於是,吳永心中有愧之下,就不敢見俞明堂了,帶着家人到了京城,此後幾十年,吳永走訪了全國各大古玩市場,都沒有看到這瓶子,爲這事,吳永愧疚了一輩子。
而俞明堂本以爲那古董是被吳永‘私’吞了,心裡也恨恨的很,怪自己有眼無珠,可直到前幾年,碰到吳永的兒子,才知道那‘玉’壺‘春’瓶的事情,才知道這些年吳永一直在找‘玉’壺‘春’瓶,說實話,知道這事情,俞明堂是高興的,朋友沒有看錯,至於瓶子,那也只能是造化‘弄’人,時間過了這麼久,俞明堂也早就放開了。
只是吳永對這事卻一直耿耿於懷,就算俞明堂跟他說不在意了,可他還是放不下,他就覺得這是他背在身上的債,這債一日不遠,他便死不瞑目,家裡人這些年爲這事也想盡了辦法,知道俞明堂已經不在意了後,歪招都用出來了,找個假的‘玉’壺‘春’瓶準備用來完成吳永的心願,只是這些年來,那‘玉’壺‘春’瓶早就在吳永的腦海裡生根了,真假他一看就能分辯出來,兩個兒子是什麼辦法都用盡了,最後還是沒轍。
而趕巧了,前段時間,俞明堂無意中在白蔡蔡小舅的博物館裡發現那隻‘玉’壺‘春’瓶,於是就起了個想法,想請博物館的人幫着做一齣戲,以原價將這瓶子賣給吳永,這樣,吳永就能將瓶子還給他了,而他再將瓶子捐給博物館,也就一個形式,最後瓶子還是博物館的。
俞明堂又正好認識古教授,就請他說項,也等於說是請古教授做一個見證人。證明整個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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