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的時候,奶奶就醒了過來,而且一醒來就能開口說話,雖然很不流利,但就這樣,已經讓醫生認爲是奇蹟了。
“非常不錯,看來手術很成功,但就是這樣,老人家的恢復力也是相當不錯的,我本以爲至少要到明天晚上才能醒來,開口說話也要一星期以後,沒想到居然這麼快。”主冶醫生田醫生高興的道。
“那這麼說,我媽很快會好?”一邊的白家幾個人急切的問道。
“嗯,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不過,你們也要有心裡準備,接下來的物理冶療將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田醫生又打着預防針道。
這點,白家的人都有心理準備,鎮上的前書記,不是也中風了嗎?到如今,還坐在輪椅上呢,這會兒只好奶奶命保住了,後面的慢慢冶就是了。
白爺爺用手揉了揉白蔡蔡的短髮,心裡明白,老伴能有這效果,玉符肯定起了一定的作用。
白蔡蔡心裡也很高興,不管如何,如今的情況,比前世好的多。
不過,今天晚上還在觀察期之內,白家的三兄弟仍要守在病房裡。吃飯的事情由三嬸劉玲張羅,劉玲知道大家怪她,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盡力做好後勤,求得白家老爺子的原諒。
周萍則讓白老爺子勸離開了,馬上要開學了,蔡蔡要到縣裡去讀初中,家裡許多事情要準備,不能大家都圍在醫院裡啊,圍在多人也沒用。
於是,跟白奶奶說了兩句話後,周萍便帶着兩個孩子回寶嶺鎮,白學武也一起,不過,他要直接回了五峰村,家裡不能沒人。
母子三人回到寶嶺鎮的時候,天空只剩一點點的灰白,映着路燈的燈光,很有佛燈初上的感覺,從車站到園藝場宿舍區還有一段路,周萍揹着毛毛,一手牽着蔡蔡往家走。
毛毛今天一大早被蔡蔡叫起來,又跟着跑來跑去的,早累了,趴在自家阿媽的背上呼呼大睡。
回到宿舍樓,上樓的時候,二樓的周阿姨聽到聲音,探出頭來,看到母子三人,便問了情況:“毛毛奶奶怎麼樣了?”
“還好,手術比較成功,不過,人癱了,接下來再慢慢冶療。”周萍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周阿姨疊聲的道,接着,周阿姨又說了王大媽的長舌,隨後卻拍了拍蔡蔡的頭道:“不過,那王大媽叫你家蔡蔡說了一頓也沒脾氣了。”
周阿姨呵呵笑着,把白蔡蔡今天回王大媽的話說了一遍。白蔡蔡腳下打了一個踉蹌,心裡一陣哀嘆,她咋沒發現,周阿姨也挺八卦呢,可這話咋能跟自家阿媽說,得,回去準得挨老媽教訓了。
此時周老師的眼刀已經嗖嗖的往蔡蔡這邊飄。
回到家裡,毛毛肚子餓了,周老師和了麪粉做面魚,白蔡蔡在一邊掐菜葉子。
周老師的眼睛還瞪着蔡蔡。
“阿媽,我知道,你是老師,要注意影響嘛,下不爲例,好不,你想想,王大媽那話多可氣,我要不給她添點堵,都對不住自己。”白蔡蔡擠在阿媽身邊,敬了個少年隊員禮道。
“就你能幹。”周萍點着自家女兒的額頭,從口袋裡拿出錢,塞到白蔡蔡手裡:“家裡沒醬油了,去買醬油去。”
“是。”白蔡蔡接過錢,出了門,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貼着門,果然,裡面傳來阿媽的嘀咕:“王大媽那張嘴,真該找個外科醫生縫起來。”
白蔡蔡一陣大汗,一溜小跑的下了樓,阿媽這YY才叫毒。
拿着錢,在鎮上的小商店裡買了醬油,白蔡蔡就想起前世,網絡流行的醬油黨,不由的便十分懷念起前世的網絡,還要好幾年網絡才能真正發展起來。
挺懷念的,若是前世,這時候,她定要在常去的那個論壇發一個爲奶奶祝福的貼子,也定然會看到,許多熟悉的ID回貼祝福,想着,她心裡不由的就有些暖暖的。誰又能否認,這種祝福不是一種意念。
“蔡丫頭。”這時,遠遠的,一家大排檔上,徐師公朝這邊招手,和他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老頭,花白的頭髮,穿着暗花白絲的唐裝,有一種很儒雅的感覺,跟徐師公這一身神棍氣息的人在一起,讓人的直接感覺是,又有人要上當了。
“師公,什麼事?”白蔡蔡擰着醬油瓶過去,對於徐師公,白蔡蔡還是有些親切的,有時她覺得,她自己也要歸於神棍一流,畢竟,就她玩的玉符,如果她拿着一塊福運玉符跟人說,喂,戴上我這玉符吧,能增加福運的,那別人不把她當神棍纔怪。
所以,她聽徐師公說過,玩術士這一行的,在行內的人說,那就叫有些門道,在行外來說,那通通都是神棍。
徐師公沒說話,卻轉臉看着邊上的唐裝老者。
“這就是你說的蔡丫頭?”那唐裝老者有些疑惑的看着徐師公。
“不錯,古教授,你別看她小,她可是秦派石雕的嫡傳人,玉器法器這一行接觸的時間不長,但已經有些門道了,你如果信的過我,就把你的玉交給她,必然不會讓你失望的。”徐師公道。
古教授看了看蔡蔡,顯然還有些猶豫。
白蔡蔡卻皺着眉頭,暗暗的盯着徐師公,不知他今天這唱的是哪出啊。徐師公卻暗暗的朝她眨了眨眼。不知道爲什麼,每回看到徐師公這樣,她就想起老頑童周伯通,兩個人的氣場有些象。
“你要不放心,先把你那塊玉給她看看。”徐師公又道。
古教授點了點頭,然後小心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用紅綢布包的玉,遞給白蔡蔡,看他那慎重的樣子,白蔡蔡知道這玉的價值怕是不一般,小心的接過,那玉一入手,如油脂的溫潤,這是頂級的羊脂白玉,更重要的是白蔡蔡從這塊玉上感受到了同古教授一樣的氣質。
有句話說,字如其人,而玉也一樣,一塊長期把玩的玉,時間一久,便會玉如其人。
“這塊玉,你起碼盤了有二十年了吧?”白蔡蔡問,盤玉也就是養玉,許多玉石愛好者都會兩手。
“果然有些門道。”聽了白蔡蔡的話,古教授眼睛一亮衝着徐師公道。然後又轉過臉對白蔡蔡道:“不錯,已經盤了二十二年了。”
“對了,蔡丫頭,你奶奶的病怎麼樣了?”這時,徐師公又道。
“動過手術了,命保住了,不過人癱了,以後再慢慢冶療唄。”白蔡蔡道,她相信,有那玉菸嘴的玉符護佑着,奶奶一定能好起來的。
“這人癱了也麻煩,對了,我聽說市是濟民中醫院的金大夫對心腦血管病引起的風癱有獨到的冶法,不如去找他試試。”徐師公道。
“這我大伯他們早打聽了,找金大夫冶病的人都能排十幾里路了,哪裡輪得到我奶奶。”白蔡蔡道,奶奶一中風,阿爸和大伯就打聽過了,冶療風癱的專家自然非這金大夫莫屬,傳言他是金三針的傳人,只可惜金大夫這樣的人,平時呆在市裡的時間都很少,人家專門在京裡,專門爲中央領導冶病的,用古代的稱呼就是,這金大夫是御醫,蔡蔡家哪有這門路。
徐師公卻看着古教授但笑不語。
古教授成了精的人物,到這時,哪還不明白,指着徐師公笑罵:“我說你這老小子,今天繞來繞去的,原來是爲這事。”
說着,又轉臉對白蔡蔡道:“蔡丫頭,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