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蔡蔡把那雞血石印章養了幾天後,星期六,上午上課的時候,就帶去,交給了趙端。
一班的同學都呼啦啦的圍了上來,看着那活靈活現的壽星公,以及水靈靈似的壽桃,都讚歎不已,最後全都圍着白蔡蔡。
“蔡蔡,沒想到你石雕這麼好,也給我雕一個唄。”一些個人就咋咋呼呼起來。
“行啊,沒問題,不過,要有好材料,一般的材料可配不上我出手。”白蔡蔡來者不拒,乾脆的小吹了一把,所謂,人不可冒相,海水不可斗量。
誰知道這幫同學裡面,是不是有人家裡藏着極品的石頭呢,好象那趙端家那雞血石似的。
白蔡蔡被稱爲小石頭瘋子,那可不是虛的,對於石頭,她十分的着迷,尤其是好石頭,只要有讓她看得上眼的石頭,做白工,她樂此不疲,對於一塊好石頭來說,遇不上一個好雕工很可惜,可對於一個學石雕的人來說,手上碰不到好石頭,同樣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何況這種樂於助人的事情,有利才團結同學,沒看她剛幫趙端雕了印章,這些平日基本跟她沒話的同學也都圍上來開口了嘛,是好事兒。
“哼,有些人給三分顏色,這就要開染房了。”坐在前排的程英看不慣白蔡蔡的得瑟樣了,不屑的哼一聲。
白蔡蔡瞥了她一眼,本不想理她,可自從上回方曉北威脅事件後,這幾天,程英老是跟她過不去,白蔡蔡能理解這種心情,可這卻不能表示她就活該吃憋吧,便也冷冷的回了過去:“這也要看人的啊,有的人,就算是有好石頭,我也不會出手的。”
“切,誰稀罕哪。”程英更是一臉不屑。
“不稀罕,那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哪,蔡蔡從來不惹你,偏你老是不依不饒的,上回的事情,方曉北也跟你道歉了,蔡蔡也說明了情況,本就是誤會,你老這麼針對蔡蔡,有什麼意思啊。”一邊的楊華倩發飆了。
別說,楊華倩這一通發飆,讓倒程英閉了嘴。這楊華倩受她阿爸和阿影響,一身魄力不是蓋的,現在她在班上說一句話,那比趙端這個班長的話還管用,不過,白蔡蔡也發現,楊華倩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爆了,以前,程英這種級數的絆嘴,她一個瞪眼就能讓程英閉嘴,根本不須如此發作。
難道,習武的人脾氣都會變爆一點,想到這裡,她不由的觀察了一下楊華倩,也沒什麼不對,只是覺得她的眼睛有些發紅,知道她最近習武習得很辛苦。
“楊華倩,隨她吧,對了,你昨晚沒睡好吧,我給你的石頭掛件你帶着了嗎?”白蔡蔡問。
“帶着呢,你說你師公開過光的,我哪可能不戴,只是這幾天,可能太累了點,晚上老是睡不沉,心情有些煩躁。”楊華倩揉了揉太陽穴道。
“太累了就休息一段時間,身體纔是一切的根本,練武緩一點沒事的,別累壞了,再說了你一個女孩子,習什麼武術啊。”白蔡蔡又叮囑了句,她有些擔心楊華倩的身體。
“哈,沒想到你這麼封建哪,女的怎麼了,我告訴你,我的願望是成爲我爸爸一樣的警察,專門懲奸除惡的。這練武的事可不能緩,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習武本來就是要受了苦,我沒事的。”楊華倩下着決心似的道。
白蔡蔡頭疼,楊華倩極有主張的,哪裡會聽自己的話,想想前世,她練壞了身體,也就是不能習武,除此之外也沒別的,也就放下心來。
轉眼就是星期天。
白平康同志的辦事效率是很高的,自從確定了要買物資局的那個店面後,白平康這幾天都抽空在跑,好在一個願買一個願賣,一拍即合,幾天工夫,就搞定了一切手序,以四萬三千的價格買下了那棟小樓。
正好是星期天,白爸發動全家人去打掃衛生,這時候,還不太講究裝潢什麼的,打掃乾淨,租給別人,裝潢是開店人家的事情。
忙活了一個上午,吃過中飯,白學峰和白學武兩個大男人就腰痠背痛腿抽筋,攤在那裡,一動都懶的動。毛毛也跟着撒賴,死活不肯再去店裡,難得的捧着本書,說要溫故而知新。
“算了算了,有個差不多就行。”白爸看着大家一幅累壞的樣子,也開始找理由甩手。
“差不多就差不多,不過那二樓的閣樓裡還堆了一堆費報紙什麼的,總要拖出去賣掉吧。”周萍看着一屋子大中小人全部罷工,也只得妥協了,就想着二樓還堆了一堆垃圾,拿出去賣掉還能換幾個菜錢回來呢。
“賣哪裡去啊,這廢品收購站不是關了嘛,咱家買下的店不就是費品收購站嘛。”白蔡蔡愣了愣神道。
一時,一屋子人都愣了一下,隨後都嘿嘿的笑了起來。
“這樣,就暫時擺着吧,等我打聽到地方再去賣。”周老師也笑了,因爲這附近有個費品收購站,平日收破爛的都不到這邊來,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賣哪裡去。
白蔡蔡在邊上狠狠的腹誹了這幾個偷懶耍滑頭的人,然後道:“阿媽,我到店裡去,我去把那些費品整理一下,說不定還能發現寶貝呢。隔壁的劉老師可經常去費品收購站淘寶,前段時間還淘了一套連環畫,八四年版的鐵道游擊隊,十本,齊全着呢,跟寶貝似的收着。”白蔡蔡嘿嘿笑道。
“對,你仔細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清末的報紙呢,也挺值錢的。”白學朝在一邊開着玩笑道。
“呵呵,找到都沒用,那些報紙全讓人練過毛筆字的,別說清末,就算是唐朝的也是一張廢紙。”白學峰伸着懶腰,兩手抱着後腦,優哉遊哉的道,同時積極打消白蔡蔡的貪念。
“唐朝有報紙嗎?”毛毛眨巴着眼睛問。
一屋子人又是鬨笑,白學朝誇張的拍着白學峰的肩膀,幸災樂禍的道:“學峰,你可是大才子,這回也丟臉丟大發了吧。”
“誰說唐朝沒報紙的。”白學峰撐了撐眼鏡,斜斜的睨了白學朝一眼。
“倒,毛毛都知道沒有,你還想強詞奪理不成。”白學朝鄙視。
“在西漢時期,我國就有了一種叫邸報的東西,這就是最早的報紙,你敢說唐朝沒有?”白學峰反問。
白學朝一時語塞。
白蔡蔡在邊上悶笑,在白學峰迴寧山縣前,白學朝在白家那是一哥的人物,白學文的成績比不過他,白學武這沒有一點讀書細胞傢伙更不用說了,可如今,白學峰一回來,白學朝就處處受壓制了,已經從一哥淪爲二哥了。
好在白學朝抗壓能力不錯,再加上原來就知白學峰的優秀,落差倒不是很大,不過,時時的常想挑釁一把,但是,每每折戟沉沙,反而更鬱悶。
“那好吧。”周萍把鑰匙拿出來給蔡蔡。
白蔡蔡接過鑰匙出門,一路上就有店家跟蔡蔡打聽,她家的店面租不租的,怎麼個租法。
白蔡蔡搖手,一概不清楚。
到了門口,跟徐師公和他對面的麻衣相士老頭打了聲招呼,然後開了門,直接上了二樓。上午一陣打掃,空氣中仍是一陣灰塵的氣味。白蔡蔡將二樓的窗戶全部打開,春日的太陽,便暖意融融的逼了進來,和風撲面,帶着一種清新,沖淡了空氣裡灰撲撲的氣息,讓人的精神爲之一爽。
搬着小馬紮,白蔡蔡就坐在那堆費報紙前,果然全都是練過毛筆字的,白蔡蔡一疊一疊的分門歸類,除了報紙,還有一些費紙殼,牙膏皮,還有一些碎瓦片,也不知怎麼收來的。
正整理着,白蔡蔡突然發現屋子的一角,那一堆碎瓦片裡,其中一處,發出一種悠遠深沉的氣場,以白蔡蔡對這種氣場的瞭解,這應該是古物。
還真有寶?白蔡蔡愣了,有些興奮,有些激動,從那堆瓦片裡將那片瓦拿了出來。只見那片瓦呈圓形,灰色,正面刻着一條龍的簡圖,寥寥幾筆,卻栩栩如生,那龍看上去,卻好似在雲中翻騰一般,給人的感覺深沉大氣。
背面中間還有一個陷下去的小窩。
這是什麼東西,白蔡蔡還真不懂,得找懂行的人問問。
先將那東西收好,白蔡蔡確定沒什麼遺漏,這才又整理好,哪天再將雜物賣給收費品的。整理好一切,白蔡蔡便出了店,在外面的街上溜達,現在擺攤的越來越多了,不過,徐師公的地兒是雷打不動的,而原來常常在他對面擺攤的麻衣相士老頭,現在也搬到徐師公的邊上來了。
都說不打不相識,兩人如今倒也能聊上幾句,不過大多是互相埋汰。
白蔡蔡也湊上前跟徐師公一起埋汰那麻衣相士老頭幾句。
就在這時,白蔡蔡看到一個人慢悠悠的逛街過來,不由的上前,笑着打招呼道:“江姐姐,你今天也來逛街啊。”那人正是電視臺的記者江今月。
“是蔡蔡啊,嗯,我們電視臺要制一檔收藏方面的節目,我來找找素材,聽聽有什麼收藏方面的故事。”江今月道。
“呵呵,江姐姐,你這個問我可就問對了,我這裡就有現成的故事。”白蔡蔡笑道,隨後把徐師公收宣德爐打眼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個故事雖沒有撿漏來的激動人心,但打眼也是一種教訓,再說了後面又有麻衣相士老頭的一場做舊錶演,江今月馬上被吸引住了,還專門到徐師公身前,去看他身邊那隻假宣德爐。
“你這丫頭,就愛出我的洋相。”徐師公沒好氣的瞪了白蔡蔡一眼,然後才把那隻宣德爐拿了出來,徐師公如今乾脆把它當風水用的法器在用。
江今月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找那個‘七’字的符號,果然,看是看不出來的,得用手才能摸出來。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