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時分,天氣尤其的悶燥,樹上的知了叫了一天了,這會兒已經聲嘶力竭。
“這知了叫的煩人,怎麼我阿爸他們還沒有出來?”楊華倩煩燥的踢着一隻凳腳,白蔡蔡也有些煩的敲了敲頭。
白學武,楊局長,李叔三人進入養雞場有一會兒了,可到現在一直沒什麼動靜,也不知裡面情況怎麼樣了,真急。白蔡蔡想着,伸頭朝養雞場那邊望去,門依然關的死死的。
就在這時,一輛麪包車過來,停在汽配站門口。
白爸和周老師扶着一個人踉蹌的下了車,白蔡蔡一看,正是小孫宇的阿媽,此刻她兩眼紅腫,頭髮凌亂。
那孫宇的阿媽一見的蔡蔡就撲了上來,緊緊的抓住蔡蔡的手:“見到小宇了嗎,他怎麼樣,嚇壞了吧?”
白蔡蔡連忙扶着孫宇的阿媽坐下,一邊安慰着:“阿姨,小宇機靈着呢,我之前進去的時候,他還知道甩東西下來給我報信,阿姨,你放心吧,我跟徐師公學過看相的,小宇吉人天相,有驚無險。”白蔡蔡道。
“是啊,馮麗啊,你放心,蔡蔡說的不錯,小孫宇沒事的。”一邊的周老師也跟着勸。
一邊汽配站的那個修車學徒雖然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但也好心的接話道:“這位***口彩好呢,剛纔說我師傅有喜事,這話音剛落,我師傅家裡就來電話了,師孃給師傅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呢。”
“真的?”小宇阿媽緊緊的拉着蔡蔡的手,那麼大的力氣,握的蔡蔡的手一陣發疼,蔡蔡也只能忍着,重重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小宇阿媽坐在那裡喃喃的,一雙眼睛卻緊緊的盯着前面不遠的養養雞場。
就在這時,養雞場的大門終於打開了,小孫宇居然一馬當先的跑在前面,後面幾個便衣公安押着兩女一男,正是白蔡蔡見過的三人。而楊局長和李大隊分別抱着兩個三四歲的男孩,估計是前幾天走失的男童之一。
白蔡蔡這才鬆了一口氣,一切順利解決,小孫宇這一劫,阿媽算是渡過了。
這時,小孫宇的阿媽沒命的衝上前,一把抱住跑過來的小孫宇,哭着笑,笑着哭,那樣子,份外感人。
白蔡蔡等人也在邊上陪着鼻子酸酸的。
接下來就不關白蔡蔡等人的事了,幾人坐着白學武的三輪車回到家裡,楊華倩也告辭回家,臨走前,跟白蔡蔡擊了擊掌,自上一次殺人犯事件後,兩人合作再立一功。
將楊華倩送到樓下,白蔡蔡纔回家,沒想到一進門,就對着自家阿爸阿媽陰沉沉的臉。一邊的毛毛衝着她直打眼色。
這感覺有點象三堂會審啊,白蔡蔡小心的打量着自家阿爸阿媽:“阿爸,阿媽,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這丫頭,你也太膽了,既發現了線索,直接報給你李叔就是,逞什麼英雄,還一個人進去探虛實,要是叫他們看穿,直接連你也綁了賣了,到時,你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你這孩子,怎麼一點也不知道輕重啊。”周老師一把扯過蔡蔡,在她身上一陣猛拍。
“就是啊,蔡蔡,你這回可把你阿媽嚇壞了,你即然在路邊就發現了記號,就你應該早點報告你李叔,可你居然還自個兒混了進去,你知道這其中有多危險嗎?”白爸也難得陰沉着臉。
白蔡蔡看着自家阿媽阿爸,說實話,直到剛纔,她都覺得自己做得很完美,混進院子裡,查看了地形和環境,這樣更有利於李叔他們救人不是,然而,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忽略了父母的擔心,想想也知道,在阿爸阿媽得知自己曾經一個人混進院子裡查看情況,雖知道自己沒事,但那種後怕也能讓人心驚膽跳的。
“阿媽,保證沒有下次了。”白蔡蔡饞着臉,由着自家阿媽拍打,不躲不閃的,然後又學毛毛犯錯那樣,舉着右手,十二分誠心,十二分慮心的道歉。
毛毛看自家阿姐的樣子,在一邊偷樂了,眨巴着睛睛好象在說,你也有今天啊。
“再有下次,看阿媽不打死你。”周老師色厲內茬輕敲了白蔡蔡的頭一記。
白蔡蔡一看阿**樣子,就知道這一關過了,別看阿媽有時表面上兇,大多數時候都是紙老虎。
“不過,今天還是要記蔡蔡一功,要不然,萬一小宇有個好歹,你阿媽會內疚一輩子的。”白爸這會兒那臉色陰轉多雲轉晴,表揚了蔡蔡一記。
他之前沉着的臉完全是爲了配合周老師的訓話,打心眼裡,自家這女兒不是讓他有些驕傲的,當然,象今天這種冒險以後是決不充許的,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運的。
幾天後,寧山縣電視新聞就播出了破獲一起人販子集團的大案,原來楊局和李叔他們由養雞場順騰摸瓜,一舉搗毀了一個由川西,寧山,琛南的一個跨省人販子集團,早年,這個集團就在公安部掛上了號,只是太過複雜,抓不住頭緒,沒想到這次,卻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於是白蔡蔡又得到了一筆懸賞獎勱,不多,但很有成就感。
轉眼,就開學了,白蔡蔡初二了,而今年,一中的頭等大事就是四十年的校慶。
所以,纔剛開學不久,同學就圍在一起商量着表演節目的問題。白蔡蔡一向沒有什麼表演天賦,一到這時候,她都裝沒事人。
“不行,蔡蔡,你一定要出個節目,我是文娛委員咧,你不支持怎麼行。”楊華倩大叫不幹,開學選班幹部的時候,楊華倩以其爽朗愛玩愛鬧的爽利性子,被大家公推爲文娛委員。
“楊華倩哪,你是知道我的,我五音不全,又不柔體,還沒有喜劇細胞,你說我能表演啥呢?”白蔡蔡舉手投降狀。看着楊華倩一幅不依不饒的樣子,白蔡蔡又趕緊道:“要不,全班來個大合唱,我撐個人頭,光張嘴不出聲,這活兒能幹。”
一邊正跟人商量着節目的趙端樂了,轉過頭衝着蔡蔡道:“據說,上一次校慶的時候,因爲想不出什麼好節目,於是好多班都報了大合唱,最後讓校領導很不滿意,這回老班已經提前通知了,大合唱只在最後,由全校學生組成,各班不用再組織大合唱了。”
得,班主任大人早早把路給堵死了。白蔡蔡衝着楊華倩攤了攤手。
“我要表演書法,要不,白蔡蔡你幫我扯紙,到時也算是到臺上亮相了。”這時,趙端又道,一派溫文。
趙端的話音剛落,白蔡蔡還在想着扯紙算不算表演,那邊高月麗,程英同學的眼刀就齊刷刷的飛過來,還不止,還有前面的幾個女生,那眼神裡面帶着探究,帶着懷疑,衝滿了八卦的火焰。
白蔡蔡誰啊,兩世爲人,哪能不知道這些小女生的心思,趙端同學不管是初中還是高中,那都算得上是一中的風雲人物,尤其這傢伙自力自強,那絕對是老師的寵兒,女生流口水的對象,當然,也是男生噴口水的對象。
因此,雖是一個幫他扯紙的配角,那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也是女主,難免的,班上一些小女生都打着心思。她如果一上,那立馬就成了全班女生的公敵,雖然她不怕,可很麻煩哪,這個光榮的任務還是交給那給有暇想的小女生吧,反正前世也不是她。
白蔡蔡想着,便一幅大義凜然的拍着胸口:“不行,我跟楊華倩是八拜之交的,這回,怎麼着也要正正規規的表演一個”說着,白蔡蔡又衝着楊華倩道:“這樣吧,我當場表演個石雕吧,你不是要表演武術嗎?我們姐兒倆乾脆一個組合,你動,我靜,你一套拳法打完,我一個石雕刻完,那也是一絕活呢。”
“嗯,這個倒成,你這個小石頭瘋子,也就這一手還能拿得出檯面。”楊華倩點頭贊同。
白蔡蔡淚流滿面哪,她一重生的,咋混的這麼落魄,要不,乾脆借鑑一兩首前世流行的歌曲吧,最終想想還是算了,人家的勞動成果,她麼一借鑑,很有犯罪感哪。
於是,節目定好,白蔡蔡就跟楊華倩一個組合,而她呢則選一塊上好的五峰山彩石,準備表演那天用。
而接下來一段時間,班上明裡暗裡的好不熱鬧,而最惹人關注的,仍然是趙端同學的女配問題。一個一個的排除,最後的角足對手,就是高月麗和程英。
高月麗性格挺潑的,這姑娘可是什麼都敢說的主,早就揚言了,班長的女配非她莫屬。
而程英,那也是卯足了勁兒,雖然沒有明的說,但不管內裡外面的表現,那心思也是路人皆知了。
“真沒出息,一個扯紙的助手,至於你爭我奪的嘛。”楊華倩滿臉的唾棄,不過,這廝也是個好八卦的主兒,常常忙裡偷閒的跟白蔡蔡八卦着:“你說,趙端最後會選誰幫他扯紙?”
“高月麗。”白蔡蔡很肯定的道。
“爲啥是她?”楊華倩奇怪了,高月麗不論從成績,從長相,從人緣都比不過程英,程英別看跟白蔡蔡和楊華倩不太對付,但實際上,憑着其學習委員的身份,在班上也挺好號召力的,所以,班上人大多看好程英。而且,據許多人私下傳的,這程英和趙端之間似乎早有曖昧,平日裡,一個班長,一個學習委員,工作起來也是配合默契。
“你瞧着吧。”白蔡蔡神神叨叨,心裡卻是暗道,前世就是這麼着的。這種事情,答案對她來說早就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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