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家裡爲小舅騰了房間,不過,小舅這回去賴上了古教授,也跟着他一起去住老街旅社去了。
白蔡蔡同古教授和小舅告辭,回到家裡,周老師正在備課,毛毛在一邊做着作業。
“阿爸還沒有回來啊?”白蔡蔡進屋,走到阿媽身邊問。
“沒呢,說是你李叔約了他,幹這個主任倒是比過去當廠長還忙了。”周老師有些抱怨。
“哦。”白蔡蔡點點頭,自從阿爸當了這個舊城改造辦主任後,這應酬就更多了,中國是一個人情大國,人系關係湛透到方方面面,而酒桌交際就成了人際關係交往必不可少的一環。
好在白家人在這方面遺傳不錯,別說白爸,現在就是蔡蔡,上了酒桌,二兩白酒也能喝得。當然,周老師是個例外,是半杯啤酒都能放倒的人。自不免的,對於白爸這喝酒有些深惡痛絕,每回白爸喝得一身酒氣回來,免不了要被周老師嘮叨一陣。
“你小舅呢?”見白蔡蔡一人回來,這時周老師又問。
“他跟古教授一起開房了。”白蔡蔡回道,隨後便不由的有些大汗,這話聽着,怎麼這麼重口味呢。
“那東西怎麼樣啊?”周老師也好奇的問。
“好東西,古教授說很可能就是荊軻刺秦王的那把匕首,就算不是,也是同一時期的作品,比小舅之前賣的那個梅瓶還值錢,國寶呢,小舅還想幫夏老奶奶代賣,賺點佣金,不過,夏老奶奶直接把東西捐給了國家。”白蔡蔡將事情一一彙報。
又笑道:“我感覺夏老奶奶有些迫不急待要捐出去的樣子,好似那個東西是燙手山芋一樣。”
可不是,幾百萬的東西,真的挺燙手的。
周老師停下筆,想了一會兒:“以她家的情況來說,那東西如果不知道價值還好,大家不在意,這一知道價值了,還真就成了燙手的山芋,這世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到時夏大媽那邊還不鬧個不休啊,那樣,不但夏老奶奶不安寧,就連你小姑姑一家也不得安寧了。”
“嗯。”白蔡蔡點頭,她之前也是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就算,夏老奶奶把錢大家平分,可誰都會懷疑自家小姑姑得了大頭,到那時,自家小姑姑真不得安生了。
“什麼不得安寧了,誰又不得安寧了。”這時,白爸一身酒氣的從外面回來。換了鞋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揉着額頭。
“你又喝這麼多酒。”周老師抱怨着,轉身進了廚房,拿了臉盆,搓了把熱毛巾遞給白平康。
“沒法子,那種場合,不喝不行的,還好,我酒量不錯,要一般人啊,還真挺不過來。”白爸帶着醉意呵呵笑,接過毛巾擦了一把臉。
“你還英雄了你。”周老師瞪了他一眼。
白爸只是搖搖頭,不回話了,這時候,回什麼話都是錯的。
一邊白蔡蔡拿杯子,拿水,毛毛拿茶葉,轉眼,一杯熱氣騰騰的醒酒茶就端到了白爸的面前,讓白平康老懷大慰,別說,自己這一女一子,還真是貼心的很。
白爸恣意的喝了茶水,舒服的嘆了口氣,隨後纔想起先前的問話,又問道:“你們剛纔說誰不得安寧了?”
“阿爸,我和阿媽在說小姑姑家的事呢。”白蔡蔡說着,就把那古劍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呵呵,這事,夏老太太做得對,之前酒桌上,我聽李中勝就說了,前幾天,縣裡不是有摸獎嗎,最大的獎是一輛汽車呢,叫綠珠山那邊的一個老大爺摸中了,老大爺當場把車子賣了換了八萬多塊錢回家,這本是喜事,可就爲了這八萬多塊錢,家裡兒子吵,嫁出去的女兒也鬧,最後,老人家一口氣兒不順,想不開,就喝農藥了,所幸搶救急時,這才保住了命,這可不是樂極生悲嗎。”白爸帶着酒意感嘆道。
一邊周老師也聽得唏噓,更覺夏老太太看得透。
白蔡蔡這會兒聽到自家阿爸說起綠珠山,便問道:“阿爸,你現在當這個舊城改造辦主任,那綠珠山那邊歸不歸你管?”
“當然也歸我管啦,那邊全都是一些老房子,也屬於改造範圍之內,怎麼?問這幹什麼?”白爸好奇的問。
“沒什麼,不過,阿爸最近要主意,我不是跟徐師公學了點相術風水之道嗎,我觀阿爸面相,近期有火劫,正好前幾天,我跟楊華倩一起去爬綠珠山玩,看到山裡枯葉枯枝許多,而如今深秋,天乾物燥,今天,看新聞,又看到山林大火的播報,我便默算了一卦,覺得阿爸的火劫很可能就應在這綠珠山上,阿爸這方面要注意。”白蔡蔡學着徐師公的樣子,很神棍的道。她只得用這法子給阿爸提個醒。
“呵呵,你這丫頭,也拿這一套來尋你阿爸的開心啊。”白平康笑笑,毫不在意。
“阿爸,我是說認真的。”白蔡蔡板着一臉,要多嚴肅就有多嚴肅。
一邊的周老師看了女兒這個神情,不由的扯了扯白平康:“蔡蔡即然這麼說了,你就小心注意點,平日讓人多到那邊看看,救火設備也多準備點,小心無大錯。”
雖然,周老師一直不贊同自家女兒學這個,但一來,老爺子支持,徐師公又跟白家有淵源,二來,自家女兒也算懂事,並沒有因爲這些而荒廢了學習,於是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對這一方面,周老師還是不信的居多,但上一次的車禍事件,正是蔡蔡極早預知了車禍,不但救了自己,還救了許多同車的人,如今,五峰村裡的許多人都說了,白家的丫頭也是一個能人。
若不是白家長輩的阻止,指不定許多人要來找白蔡蔡算命看相呢。
所以,這時看蔡丫頭那嚴肅的神色,周老師那心底不由的打了個突,也勸起白平康來。
“行,阿爸這段時間注意一下。”白爸點點頭。他也知道自家女兒這方面些門道,心裡也開始重視了起來。
見自家阿爸答應,白蔡蔡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只要阿爸能及早做準備,措施得當,那就算火起,也能將損失降到最小,責任也算不到他頭上了。
接下來幾天,古教授同周勇這兩個搭當忙的不見人影。
而白蔡蔡則忙着準備校慶,一中的校慶終於到來了,白蔡蔡則爲了雕石頭的時間糾結。
校慶有許多的節目要表演,所以,一班的這個節目所佔的時間肯定不長,而石雕不比書法和武術,確確實實是耗時間的一件事情。怎樣把這個石雕即雕的有特色,要好,還要時間短,還真是挺考驗人的。
白蔡蔡爲此死了不少腦細胞,然後回回看到排練時,大家如同綠葉一相襯托着趙端這朵鮮花的時候,覺得自己真是自找苦吃,早知道就不玩石雕了。
“蔡蔡,怎麼樣,時間來得及嗎?”這天排練完,楊華倩就問蔡蔡,這石雕不比武術和書法,不可能每次排練都雕上那麼一個,所以,每次排練的時候,白蔡蔡就一背景牆,佔個人頭。
“差不多吧。”白蔡蔡道。
“什麼差不多,別到時大家辛苦一場,最後卻毀在個差不多上面。”一邊的程英嗤着聲道。白蔡蔡翻着白眼,這妞一天不打擊自己就不舒服似的。
“那要不,你來雕石頭,我去混方陣。”來而不往非禮也,白蔡蔡自然也刺回去。
“哼,又不是我要雕石頭。”程英撇撇嘴,不說話。
“行了行了,蔡蔡說差不多,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楊華倩勸着場道,她最瞭解蔡蔡,知道蔡蔡這麼說了,那就肯定不會有問題。
第二天,就是校慶的正日子,這回校慶,學校可是下足了功夫,頭頭腦腦請了不少,就連許多在外的成功人士被下了貼子,倒有不少倒場的,大家集聚一堂,真個是桃李滿天下。
很快,就到了一班的節目,說實話,這個節目並不太好,在臺上佈局有些散,但勝在有特色,而且,在節目的結尾,還有拍賣壓軸,就是白蔡蔡的石雕和趙端的書法,在完成後,會被現場拍賣,而拍賣所得的資金做爲助學金,幫助一些貧困的學生,可以說,這個拍賣纔是這個節目的高潮。
隨着音樂響起,楊華倩帶着太極拳方陣隨着音樂,一張一弛,白蔡蔡和趙端都在臺前,只是白蔡蔡就是傻坐着雕刻,而趙端,卻是揮毫潑墨,再加上這廝本就是校草,自然吸引眼球,白蔡蔡華麗麗的被人忽視了。
好在白蔡蔡心情淡定,只是專注的雕刻着手上的石頭,這塊五峰山的彩石,她養了有兩年了,五峰山的石頭含着一種楓葉紅和灰青色,交錯起來,很有一種古韻的,這塊石頭白蔡蔡事先在家裡也處理過,等於是半成品了,這樣就減少了她雕刻的時間。
而白蔡蔡選這塊石頭也很有講究,這塊石頭的基部從灰青過渡到楓葉紅,白蔡蔡便以此雕出了一雙手做成的捧狀,而中間,灰葛色的,白蔡蔡就雕成一粒種子樣,而最關鍵的是由這種子裡伸出的一枝嫩芽,這塊山石本身的質地很不錯,而白蔡蔡又養這兩年,中間的一點石質居然已經開始翠化了,帶着一種清透嫩綠的色彩,正好用來雕這嫩芽,於是,這嫩芽就成了整個作品的點睛之處。
隨着節目結束,白蔡蔡落下最後一刀,仔細的端祥着作品,這塊石雕是她最近最有感覺的一塊了,不管從色彩,意境,還是刀法,她都還算滿意。
另一邊,趙端也點下最後一筆,而楊華倩帶着的太極方陣,也在收回最後一腳,整個節目,在這最後一刻,配合的十分倒位。
下來就是壓軸的拍賣了,主持人暫時充當了拍賣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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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葉子沫,最愛秋天的多啦A夢的平安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