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白家幾兄弟滿載而歸的下山了,然後同白蔡蔡和毛毛會合,雄糾糾,氣昂昂的回了五峰村。
沒想到白蔡蔡和毛毛前腳剛一進門,後腳白平康就回來了,提着大包小包的,白平康坐了一天兩晚的火車,今早剛到縣裡,在家裡休息了一會兒,便又趕回了五峰村。
“周萍家裡怎麼樣了?”白奶奶忙拉着白平康問。
“岳母見到周萍哭的稀里嘩啦的,倒是岳父,仍本着個臉,不過,也沒提趕周萍走的事情,我這廠裡有事,就急着回來了,讓周萍在京裡多待些日子,跟岳父岳母好好處處,總是親閨女,又事隔這麼多年了,想來岳父也狠不了那心了。”白平康道,回想起見到周老爺子的樣子,周老爺子老多了,一頭頭髮全白了,不過,性子還是那麼的強,這次,白平康是狠狠的灌了三杯白酒才得以進門的。
若不是白平康天生的酒量,還真頂不住周老爺子那一手,開玩笑,那一大玻璃杯差不多就有半斤。
彙報完周老師家裡的情況,白爸就把開包裹,裡面全是各種點心和禮物,有大舅小舅送的,有大姨小姨送的,還有外公外婆送的等等,白蔡蔡和毛毛兩手都捧不下。
而毛毛也如願以償的得到了飛機模型,帶搖控,據說還是周老爺子親自上街挑選的,可把這小傢伙樂的,跑到院子裡,就玩開了。
“爺爺,阿爸,我今天上午去方家溝玩,給你們買了酒呢。”白蔡蔡回屋放好東西,就提溜着那一壺酒過來。
“哈哈,丫頭不錯,知道給老爸爺爺買酒了。”白平康樂呵呵的道,還打開酒壺聞了聞:“嗯,這酒不錯,還有那麼點梅林酒的味道,就是不夠香不夠醇。”
“阿爸,釀酒的人叫樑明華,我聽江記者的阿婆說了,他阿爸就是金山酒廠的樑師傅。”白蔡蔡道。
“樑師傅?那可是當年金山酒廠的第一釀酒師啊,蔡蔡,你是說這酒是他兒子自己釀的土酒?”白爸有些興奮了,土酒能釀成這樣,那技術頂尖的,最近他一直爲開發梅林酒一疇莫展,現在廠裡的幾個師傅都沒底。說着,他又把酒湊到鼻子間聞了聞,又倒了點在杯裡嚐了嚐,這酒夠味兒了,若真是樑明華自己釀的,那這個樑明華已經繼承了當年樑師傅的手藝。
“是的,他們村裡人經常問他們家買酒喝。”白蔡蔡回道,這些事情,她都找寧阿婆打聽清楚了。
“那好,蔡蔡,你馬上帶我去方家溝,我找他談談。”白爸激動的站了起來。
“不用了,他聽說酒廠裡挖出了百年老窖,已經去金山酒廠了。”白蔡蔡道。
白廠長一聽樑明華已經去了酒廠,那在家裡也坐不住了,匆匆吃過飯,收拾了東西,就跟白爺爺和白奶奶告辭,叮囑蔡蔡姐弟兩個聽話,便去了金山鎮。用他的話來說,這不馬上回去,他晚上睡覺都睡不坦實。
“這家裡的板凳還沒坐熱呢,又要走……”白奶奶捧着茶點瓜子出來,看着白平康離開,不免嘀咕了句,老人家,一年忙到頭,也就希望一家人沒事坐在一起嘮嘮嗑。
“平康這是正事呢,再說了,明天他們酒廠就上班了,哪能天天呆在家裡的,男人幹事業,就要有這股子勁頭,想當年,大禹冶水,還三過家門不入呢。”白爺爺在一邊道。
白爺爺開口,白奶奶就不說話了,拉着毛毛在身邊,爺孫兩個,一個剝瓜子,一個只瓜子。
自家爺爺的想當年也想的太久遠,居然到了三皇五帝時期。白蔡蔡想着,心裡覺得有些對不住奶奶,好象這事兒是她惹出來的,年輕人總是忙啊忙的,往往忽略老人的心,於是,便也膩在自家奶奶身邊,乖巧的話兒說了一蘿筐,逗得奶奶眼睛笑成了縫。
白爺爺在邊上慢悠悠的抽着他的老旱菸,毛毛跪坐在凳子上幫着白爺爺捲菸絲。
這邊爺孫幾個正嘮叨着,外面卻聽到小豆花在叫:“蔡蔡,蔡蔡,在家嗎?”
小豆花,她咋來了?白蔡蔡連忙跳下凳子,一溜小跑的跑了出去。只看小豆花跑的氣喘吁吁。
“小豆花,你怎麼來了?”白蔡蔡邊說邊拉她進屋。
“我在鎮上,看到方曉北約了好一般子人說要到這裡來找你二哥的麻煩呢,我一聽到消息,就趕緊着來報信了。”小豆花氣喘吁吁的道。
方曉北?這傢伙還真來啊,白蔡蔡以爲他說說呢。不由的跳起腳衝着樓上小閣樓的窗戶大叫:“二哥,二哥,快下來。”中午吃過飯,這哥幾個又不知在小閣樓裡密謀什麼了。
“什麼事啊?”二哥從窗戶上探個腦袋。
“方曉北來了。”白蔡蔡道。
“倒,這小子還真敢來。”白學武一吼,年前,白蔡蔡就跟他說過方曉北讓傳的話,他當時是嗤之以鼻啊,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
呼啦啦的,不一會兒,白家四兄弟都下來了,惹得白爺爺一頓罵:“走路都沒個正形。”
隨後白家兄弟當前,沿街竄戶的吼了那麼幾聲,立時,各家竄出十五六歲的小子,不一會兒,白家兄弟身後就跟了一羣人了,這派頭,很大哥啊。白蔡蔡想到了義氣,風發那啥的,年青就是熱血。
“二哥,要文鬥不要武鬥啊。”白蔡蔡和小豆花跟在一羣人後頭叫,雖然人家打上門來了,不能不應戰,但還是要小心啊,前世,二哥可是有打架坐牢的前科的,今生也差點栽進去,白蔡蔡免不了要婆媽一下。
一夥人趕到了村口,正好將方曉北的一夥人堵在村外。
“方曉北,想咋嘀,劃下道來。”看到方曉北,白家一夥人就起鬨了起來。
方曉北一夥兒臉色有些灰白,他們本想悄悄的進村,不動聲色,候着白二哥落單的時候打悶棍的,這是誰啊,誰走漏了風聲,方曉北一邊架還沒開打,就猜忌了起來。
“什麼劃下道不劃下道,咱們準備上山玩的,好狗不擋道。”方曉北很光棍,這時候來個死不認賬。
“行了,你方曉北傳話那會兒挺爺兒們啊,咋這時聳了呢,放心,大過年的,我們也不想打架,咱們要文鬥不要武鬥,不就是那點小恩怨嘛,不值一提,鬥完了,咱們來個一笑了恩仇,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懂不?”白學武把自家爺爺的架式學個十足。
一邊小豆花捂着肚子差點笑岔了氣:“蔡蔡,你二哥這是拍電視呢。”
白蔡蔡也笑眯着眼,不過,她放心了,二哥可成熟不少,性子沉穩些了,不在是動不動抄傢伙上的浮燥性子。前世的坎兒算是徹底過去了。
“怎麼個文鬥法?”聽白學武這邊這個說法,方曉北一邊臉色轉好,鬆了口氣。
“這不,今天上午,我剛從方家溝的竹林子里弄了幾隻竹鷓鴣,怎麼樣,咱們各自挑一隻來鬥上一場,輸的人給羸的人說聲對不起就完了,怎麼樣?”白學武道。
“鬥鷓鴣啊……沒問題。”那方曉北有些得意兒的笑了。
白蔡蔡站在一邊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自家二哥不會在這溝裡翻了船吧。
不管了,道已經劃下,兩夥人匯成一夥人,一起朝水牛嶺那店那邊去
這次抓到了六隻竹鷓鴣,各家各分了一隻,另外留兩隻雄的竹鷓鴣馴練成鬥鳥,就養在水牛嶺那邊的竹園子裡,在這方面,白二哥得天獨厚,這小子從小在五峰山這旮旯,幾乎沒有他沒玩過的東西。
不一會兒,大家到了水牛嶺快餐店,進了後院,就看到兩隻竹鷓鴣關在雞棚裡,雞棚裡還剩的一些雞被鬧的雞飛狗跳。
白學武和方曉北一人一隻竹鷓鴣,先是安撫了好一會兒,又餵了一會兒食,別說,也不知兩人用的什麼手法,本來煩燥不安的竹鷓鴣安靜了不少。舒展着腿步,豔麗的羽毛,很養眼,前世,許多人養鬥鳥,不僅是爲了玩,也是爲了觀賞。
隨後,就開始進入了試探性的接觸階段,白學武和方曉北兩個手段層出不窮。
“沒看出來,你小子在馴練鬥鳥上面有一手啊。”白學武看着方曉北道。
“我小時候沒人玩,又老受欺負,就常常一個人進山抓竹鷓鴣練着玩兒。”方曉北道,話音裡透着一絲失落,任誰有那樣孤單的童年,都難以釋懷的。
很快的,兩隻竹鷓鴣就斗的你死我活起來,最後,盡然是不分勝負。爲免竹鷓鴣受傷,兩人敢緊將竹鷓鴣分開。
“小子,還不錯,二哥正打算馴養竹鷓鴣,怎麼樣,有空的時候來幫二哥。”白二哥朝着方曉北伸出了橄欖枝。
“行,管飯不。”方曉北也很爽快,這場鬥鳥下來,兩人倒是有些腥腥那個相吸了。
“管,而且每賣出一隻鬥鳥,你能得到相應的提成,怎麼樣,二哥待遇可以吧。”白學武自誇。
“那行,以後我就跟着二哥混了。”方曉北道。
白蔡蔡鄙視,她算是看出來了,自家二哥很有那麼點奸商的潛質,這麼一個優質的鬥鳥馴練高手就這麼被他拉下水了。想來,之前,他們幾個在小閣樓上,說不定就是密謀這事情。
別說,二哥還是有點商業眼光的。
前世,自九五年後,寧山縣的旅遊優勢漸顯出來,當時,老街已經過全面修改,前街便是寵物市場,后街是古玩玉器市場。
而在寵物市場裡面,竹鷓鴣這種鬥鳥那幾乎每家店都有,各色各樣的,而鬥鳥也成了老街一景,前世,白蔡蔡還聽楊華倩說過,寧山縣後來還有地下的鬥鳥賭鬥市場,而一些南方的有錢人都常常到寧山的鬥鳥賭鬥市場玩,常常是一擲千金。
當然輸的傾家蕩產的也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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