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海有些明白這其中的聯繫了。
“你來聯絡黃仲生吧,將這些跟他說清楚,然後看看秦天河是什麼時間接下來史明學的代理的,如若是4月14日之前,這個就沒什麼問題,如若是這個日期之後,還是進行排查一下吧!”
王旭超轉身找個僻靜的地方去打電話,周海看向胖子,眯起眼睛問道:
“說吧!還找到什麼了?”
胖子白了一眼。
“真是的,就不能讓我高大上一次,好不容易找到點兒有用的東西,裝逼的機會都不給過分!”
看着周海愈發變得陰沉的臉,胖子趕緊收起自己的小聰明,舉起一個小盒子。
“找到了這個,估計是兇手見王旭超追自己,倉皇逃離翻越西側那道矮牆的時候留下的。”
周海接過來看了看,是半個指甲大小的皮子纖維,還有一根鐵釘。
“鐵釘?
皮革?”
胖子點點頭,回答道:“皮革我比對過,應該是皮帶內裡脫落的一部分,也就是王旭超的腰帶上剝脫的。
而這個鐵釘的尖端,我看着好像有些血跡,怕是兇手翻牆的時候抓到過,所以也摳了下來。
你別這個眼神兒看我,怪嚇人的!
今早一來就發現了鐵釘,之前怕鐵釘在起出來的過程,污染表面影響血跡提取,所以我早早就擦拭了釘子尖將樣本送檢了,剩下這些就不用着急,只是進行纖維鏡分析就行,其他的化驗慢慢來。”
周海眸光一亮,這個發現算是這兩天來最讓人期待的一個消息了。
“太棒了!
你們辛苦了,這個勘察的非常仔細。
對了,死者於秀紅的車子搜了嗎?”
胖子點點頭,朝着東側的空地揚起下巴,周海順着方向望過去,果然那輛紅色的馬自達6停在空地上,所有的車門和後備箱全都開啓着。
周海跟着胖子走過去,側頭問道:“車上找到什麼了?”
胖子掏出相機,找到相關的照片遞給周海翻看。
“找到了很多指紋毛髮,不過我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除了方向盤上有些玻璃纖維,其他都不像兇手留下的。”
周海想到王旭超指甲中留下的綠色油漆,問道:“車內外有沒有綠色油漆的東西?”
胖子搖搖頭,“沒有,車是紅色,內飾是粉色黑色,沒有你說的這個顏色,怎麼你發現了什麼?”
周海搖搖頭,“算了,沒找到就沒找到吧!
你抓緊安排人將已經找到的物證全部送檢,快點兒得到結果,尤其是那根鐵釘,這樣有了嫌疑人也可以第一時間進行比較,加上膠皮和皮帶殘渣,這就算是鐵證了。”
胖子見牙不見眼地笑着,“對啊,我也這麼認爲的,剛剛就要送檢,正好碰上你們過來,我交代一下讓小樑盯着,我去中心。”
“去吧,曾大姐那裡將所有涉案人員,還有與死者有過來往的社會關係人員,全都留存了血液樣本,只要出來數據就可以進行比對。”
周海朝胖子擺擺手,他顛顛兒地跑了。
回身看着不遠處站着的王旭超,周海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看什麼呢?”
王旭超臉上僵硬地表情稍微鬆了一些。
“沒什麼,就覺得這一家人真的是命運多舛,於秀麗和於秀紅十幾歲就沒了父母,相依爲命長大,如今一個丈夫死了,另一個香消玉殞,未婚夫都遲遲不能到場,真的是讓人唏噓。”
周海嘴脣抖了抖。
“行了別文青了,還唏噓!
你自己都停職呢,不過你這個同學怎麼遲遲沒有露面?”
王旭超搖搖頭。
“我之前看到她在同學羣裡發的內容了,似乎這月26號於秀麗在英國舉行婚禮,如若於秀紅不出事兒,現在已經趕往英國了。
她後找的這個人是個醫生,在英國定居很多年了,之前在給她孩子手術的時候認識的,能有如此一個歸宿還算圓滿,不過如此一來真的是分身乏術。
至於於秀紅的那個未婚夫,我就不瞭解了,只是知道算是IT精英,在東南IT界很有名氣!”
周海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頓住腳步問道:“22號晚上和於秀紅一起吃飯的那個王培是你同學嗎?”
王旭超點點頭,“算是吧,高中我們同校不同班,王培和於秀麗是大學同學,並且是同一個專業的,所以她們才熟悉起來。”
“她們兩個是什麼專業?”
“法律系啊!於秀麗就是她丈夫王守新的助理律師,要不然兩個人怎麼走到一起的。”
周海點點頭,“看來有這個傳統啊,律師找律師全部內部解決了。”
王旭超噗嗤笑了起來,此時纔有了些之前沒心沒肺的樣子,捶着周海的肩膀笑道:
“估計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吧,眼前就兩個例子,王培和秦天河都是律師,於秀麗和王守新也都是律師。
不過王守新出名早,是個有名的拼命三郎,辯護起來真的是鐵齒銅牙,凡是被他攻擊的人很少能夠招架的住,惡名在外啊,誰成想他竟然能夠跟於秀麗好了,我們當初都很意外。”
周海有些疑惑,問道:“聽你開始的說法,我以爲王守新比於秀麗大很多,畢竟於秀麗是給他做助理律師啊?”
王旭超擺擺手,“王守新是一戰成名!
當時她只是實習生,因爲帶他的老師突發疾病,不過無法派律師進行辯護,本想辦理延期,王守新說他想試試,完全改變了他老師的思路,絕地反擊,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從此名震東南。”
周海恍悟,看向王旭超,“你知道的很清楚啊?”
“嗯,原本私交不錯,所以對他了解的多一點兒,雖然嘴巴毒做事有些不留餘地,可不得不說他是個好人,只不過動了別人的利益,立場不同罷了。
圈內對他都敬而遠之,所以他自己開律師事務所,完全繞開這些人,不過他最後的死真的讓人費解。”
“爲何會費解?
是沒有找到直接利益人?
還是嫌疑對象太多了,無從下手調查?”
王旭超被周海說得笑了起來,伸手攬住周海的肩頭,二人朝着草坪處走去。
“王守新得罪的人,那是真不少,從律師到對方委託人,整個東南市想要打經濟官司的人,對他是愛恨交織!
不過雖然有過威脅,卻沒達到殺人的地步,這些委託人,以及與王守新有過交集和競爭關係的律師我們全部排查過,沒有找到一點兒問題。”
周海遠眺整個小區,所有的碎片在他眼前不斷重新組合。
“如若是這樣,就不是簡單的利益糾葛了,王守新感情方面你瞭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