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趕緊擺手,拽着胡南幫她將書裝起來。
見周海忙着,胡南沒有去打擾他,胖子找老王送她去信息中心找胡老和南博士去了,畢竟審訊的速度沒有那麼快,整個區域的二次排查也沒有結束。
胖子送完她,回到辦公室,開始整理昨天從楊獨秀家中帶回來的那些瓶瓶罐罐,趙新利還有瘋子他們全部忙了起來。
周海掏出電話,昨晚沒有回盧家,一個是時間太晚了,再一個也是因爲楊獨秀的事兒,想了一下還是給盧正飛發了一個信息,說最近有大案,這幾天都要跟着,讓他們二老別擔心。
沒兩分鐘,盧正飛就回了消息,大意就是看新聞了,說是有人被抓捕的過程自殺,猜到周海可能要忙了,家裡不要擔心,小蘿莉的軍訓他們在偷偷盯着云云。
周海攥着手機半天都沒再回復,現在還不能說,等審訊結束吧,那個時候再將所有的一切告知盧正飛,放下手機,周海忙碌起來。
這個案子所涉及的所有被害人員的屍檢報告,還有與楊獨秀實驗室蒐集的證據全部要逐一標註分類,中心參與這個案件的人員忙碌到深夜才整理完畢。
看着接近晚上十點,周海給黃仲生打了電話,畢竟一天都沒有等來審訊的消息,這份煎熬真的讓人難捱。
響鈴了好久,黃仲生才接通電話。
“海子,你還沒休息?”
如此客套的樣子真的不像黃仲生,周海瞬間明瞭,楊獨秀的審訊沒有什麼進展。
“我在等你消息,看來今晚也不會有什麼進展了,那明天再說吧!”
黃仲生嘆息一聲。
“大貓大趙他們在輪番審問着,這個楊獨秀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地坐着,不吃不喝不睡,真的是讓人抓狂啊!”
周海知道楊獨秀這是想要尋死,如此的審訊效果不會太好,不過今天他的精力也要耗盡了,那就等明天再說吧!
“不吃不要緊,他不是埋管了嗎?
打營養針也一樣,再說一天沒有鎮痛劑的支持,肝癌的疼痛也要到忍耐極限了,現在不用着急,明天我過去看看。”
黃仲生一怔,似乎沒聽周海說過楊獨秀竟然也有肝癌!
“你之前沒說過,他有肝癌?”
周海回憶了一下,似乎自己確實沒和他們交代。
“在中心給他做X光檢查炸彈引線的時候發現的,不過沒有系統檢查,我是根據經驗判斷的,他的肝臟腫瘤比蘇木樂的小點兒。”
“你是說,他也沒多少日子了?”
“這個要系統檢查才知道,不過看腫瘤的大小和邊界,疼痛是無法避免的。
之前會有精神支柱讓他忽略這些,而現在沒了鎮痛劑,沒了滿滿的報復慾望,這種疼痛也會加劇吧。”
黃仲生恍悟,之前的無奈和煩躁一掃而空。
“我懂了,今晚會讓他們加緊審訊,就從這個入手,你等我消息吧!”
*****
翌日,老王載着胖子和周海直奔第一看守所。
一進門就看到了姜所長,胖胖的身影一臉笑容朝着周海擺手,周海趕緊跟胖子快步走上前。
姜所一把抓住周海的手,用力搖晃着說道:“好久沒見啊!”
周海笑了笑還未說話,胖子就在一旁攔住姜所的肩膀。
“姜所,你這裡啥好地方,我們常來就有問題了!”
姜所朝着胖子肩膀就是一拳,胖子揉着肩膀倒退了兩步,一臉的委屈。
“咋還打人?
不知道我之前搶救了嗎,算是病號,不對大病初癒啊!
沒讓你隨份子就算是饒了你的荷包,咋還這樣呢!”
“哈哈哈,就你小子貧!
走吧,他們還在提審楊獨秀,我帶你們過去!”
三人快步朝着後院走去,穿過幾排建築,直奔最後一個單獨的房子走去,進門開始就有三道有守衛的鐵門,直至審訊室門前。
姜所指着那個掛着審訊室的房門,說道:
“他們在這裡審訊呢,我們去隔壁吧,黃支隊他們都在監控室看着。”
周海二人緊跟姜所的腳步,一打開旁邊的小角門,就看到黃仲生大劉等人坐在監控屏幕前帶着耳機認真聽着,似乎感受到有人進入,趕緊轉身望過來。
一天多的時間,這幾個人已經熬的雙眼赤紅,桌子上全都是泡麪盒子還有菸灰缸,裡面菸蒂滿的快要溢出來了,周海朝前走了幾步,黃仲生趕緊起身。
“海子,你們來啦,快過來坐吧!”
如此樣子不用問也知道進展緩慢,周海沒再多說什麼,走到監控屏幕前,胖子開始和幾人道辛苦,這樣的事情他最爲擅長。
而周海則盯着顯示屏,審訊室裡面現在是大貓站在審訊椅前,楊獨秀身着囚服坐在椅子上,頭背向攝像頭,似乎毫不在意大貓的問話。
此時的楊獨秀變化還是蠻大的,右手和左腳踝纏着紗布,左手打着石膏。
所以他的手銬腳鐐是特製的,只接了右手和雙腳,似乎礙於手銬腳鐐的重量,楊獨秀雖然看起來很輕鬆,不過還是用右手拎着中間連接的鐵鏈。
就在他轉頭的時候,他的面部完全暴露在顯示屏上,眉骨之上全都包紮着紗布,一直延伸到頸部的一部分,不過看到楊獨秀的面部,周海站起身湊近了屏幕。
只見此時楊獨秀的鼻子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在昨天的抓捕中,以及之前的接觸中都沒有發現他戴眼鏡。
周海回頭看向黃仲生,指着屏幕問道:“楊獨秀的眼鏡哪兒來的?”
黃仲生仔細看看,又看看身側的大劉。
“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開始審訊了,似乎那時候就戴着。”
大劉點點頭,“在中心處理完傷勢,還給楊獨秀打了石膏,我們就押送他過來了,到這裡第一件事兒就是換看守所的統一服裝,並且戴上手銬腳鐐。
等送出來到了審訊室,似乎就是這個樣子,我還真沒注意到他是不是之前有眼鏡!”
大劉越說,似乎越是懊惱,自己真沒注意這點,不過在抓捕的時候楊獨秀是沒有戴眼鏡的,這個他記得清楚,說完看向姜所。
姜所掏出手機,一邊撥打電話,一邊說道:“在看守所,任何人來了都要去除所有的私人物品,衣物首飾等等,不過假牙、義肢、義眼、眼鏡和助聽器是可以保留的。”
說着,電話接通了,姜所壓低一些聲音問道:“你們誰負責給楊獨秀更換的衣物,他的眼鏡在哪兒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