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馬學問】。
【歪門邪道】。
雖然這兩個形容詞有點不太好聽。
各種層面上的不好聽，
但西神憐所表達出來的意思，並沒有什麼問題。
反而是實打實的實話。
在這個世界裡面。
【信仰之力】、【香火之力】……
這些能夠匯聚弱者力量於一身，通過積少成多之舉來完成質變的力量，雖然聽起來很不錯，但確確實實是不太上檔次。
只有那種看不到希望的傢伙，纔會將主要注意力放到這些力量上面。
這個世界最主要的權力體系本質其實很簡單。
一直都從未變過。
那就是可以單槍匹馬打翻全世界者，便可隨心所欲。
也唯有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傢伙。
方能夠真正算得上是立於頂端的傢伙。
甚至，都不需要那真正立於頂端的【至上階段——終焉皇帝】親自出手。
只需要更下級的傢伙，那些【超越階段覺醒者】來動手。
各個【超越階段覺醒者】就可以輕輕鬆鬆的在沒有同等級強者干擾的前提下，實現戰勝整個世界的壯舉。
所以。
積少成多，聚集無數弱者於一身……
在這個世界確實是意義不大。
再多的弱者。
再怎麼齊心協力的弱者。
都沒有什麼差別。
在【超越階段覺醒者】看來……
事情應該怎麼形容呢……
大概可以形容爲弱得各有千秋與弱得具有明顯差異性……
世界，就是這麼的殘酷。
弱者依靠積少成多根本無法翻身。
只會被吊起來抽。
眼下。
這些話語，西神憐並沒有給千山雪繪等人解釋清楚。
往後，她們自然而然就會知曉。
而是很快就把話題繞回宗教方面，繼續回答她們的疑惑。
“宗教，在最開始的時候，肯定是作爲某種思想來得以存在。”
“比如基於對某個傢伙的推崇。”
“而那些試圖對自身宗教進行推廣的神靈，基於世界過於龐大以及環境過於複雜化的原因，顯然不可能完全的操縱全局，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得面面俱到。”
“礙於各種因素的影響，他們對於很多事情都無法給予關注。”
“頂多就是在能力範圍內儘量把事情處理好。”“比如說【昂特監獄】那種先天就與外界環境隔絕的地方，便是各個神靈的視角盲區。”
“在那種外界生命體無法對其進行干涉的區域裡面。”
“即使宗教的種子成功生根發芽，【模因病毒】成功開始傳播，礙於當地環境、當地人員、宗教種子發育情況……等一系列原因，相關宗教的教義與目標，很有可能會被直接扭曲成另一個樣子。”
“比如：原本的宗教教義是將A奉爲信奉目標，然後隔三差五來場血祭慶祝一下，但當宗教教義被扭曲以後，相關宗教很有可能直接被扭曲成將B奉爲信奉目標，宗教活動也轉變成各種知識研討會……這樣一來，雖然宗教在表面上依舊是那個宗教，但骨子裡早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各個成員也不可能給予相關宗教原本的幕後神靈提供任何助力，僅僅只是作爲同名同姓的套皮事物來存在……”
“在這方面，地球上面的各種宗教便是如此。”
“雖然他們看起來和外界那些作爲源頭的宗教有着各種相似性，但是實際上的話，雙方其實沒有任何的實際關聯性，彼此之間甚至於有可能具備着完全相反的教義，在湊到一起以後，互相之間，有可能立刻就會大打出手……”
“畢竟，信仰、觀念、意志……方面的衝突，在很多時候其實遠遠比單純的物質方面的衝突、單純地利益得失，要來得更加的不可調和。”
“充滿着極端的衝突性與針對性！”
“所以，所謂的信仰之爭，屬於是常事。”
“各個神靈也許從出生開始就未曾見過彼此，但是雙方依舊屬於絕對的敵人。”
“一見面。”
“雙方就得分出個生死！”
“事情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
“作爲神靈。”
“他們必須要維護自身的教義與理念！”
“要是他們不那麼做的話，事情基本等同於是慢性自殺。”
“而這一情況，便是【信仰之力】、【香火之力】……所帶來的侷限性。”
“你說你要這麼幹，大家信了，更爲此持之以恆的提供了相關信仰，那麼你在接受了相關信仰以後，遇到相關問題，就必須要上場，要不然過往吸收的【信仰之力】便會成爲某種毒藥，當場反噬各個神靈……”
“某種程度上來，事情只能說是有得有失。”
“吃了那碗飯，就得履行附加義務，認真做好相關的事情。”
“相同於是和信徒簽署了一份特殊的合同，一份幾乎無法改變，效力爲永遠的特殊合同。”
“在自由度方面，遠遠沒有辦法與覺醒者乃至於其餘很多力量體系進行比較。”
“無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等西神憐說完以後，面對之前那番話語所透露出來的信息。
孤雲美夜子在沉默一會兒以後，有點無語的說道：
“明明的話，【神靈】這種稱呼聽起來就很厲害。”
“頗爲有股威風凜凜的高高在上感。”
“……但在伱講完以後，我怎麼覺得他們屬實是實力不太強的樣子，而且還很不自由……”
雖然知道那羣神靈能夠將自身信仰進行跨時空傳播，再怎麼說都不會弱。
但礙於西神憐的描述方式，孤雲美夜子根本沒有辦法給予他們什麼重視感。
心裡更多的是種——【不過如此】的感覺。
就彷彿他們真是什麼臭番薯爛番茄一樣。
西神憐對此只是聳了聳肩膀，漠不關心的點評道：
“隨便吧。”
“我只能說，對比起那種天資卓越的覺醒者，那羣傢伙確實是沒有什麼前途。”
“並且，在諸多力量體系之中，還有很多力量體系其實根本不比他們來得弱，就連自由度都遠遠比他們來得更高，比如你們所熟知的【武道修行體系】，【信仰型神靈】頂多只能說是在【不死性】、【通用性】、【成長速度】……方面，於在諸多力量體系之中算是不錯的選擇，綜合而言，可以算是中等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