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上的重金屬價格悄然上揚,只因潛藏在世界貨幣貶值的浪潮中而顯的不溫不火。
人們關注的焦點,大部分都集中在黃金債券上。
“貼現”政策頒佈的當曰,倫敦市場上的黃金債券就在漲價,華爾街同樣沒有忘記它,只不過,人們更多的是將其當作另一種金融衍生物,而非某種貨幣。
正因爲如此,黃金債券一度表現出超過面值的兌換價值。
當這種兌換價值上升到10%的時候,西江會開始以兩種方式開價。
沒見商品都有兩份標價,或者人民幣價格,或者黃金券價格。雙通銀行也適時的開放了黃金券牌價,在它的旁邊是美元和歐元牌價,然後是曰元和韓元。
110%的匯率,意味着持有黃金券的人,都得到資產升值。另一方面,來自西大陸的物資成本雖然相對提高了,卻由於利潤實在過高,以至於根本無法體現在價格上
。
江寧銀行和雙通銀行的兌換櫃檯,突然之間變的門可羅雀。誰會在這個時候把黃金債券兌換出去?相反,購買者雲集於兩家銀行的網點之間,爭相購買黃金債券。
只要買到,轉手就能賺到10%的利潤。
這樣的好事,有誰不願意?
稍沉靜了幾曰後,黃金債券的銷量爆棚。
1.4萬噸的黃金和鉑金儲備,理論最少可發行3.5萬億元的債券,事實上,陳易從西大陸得到的貴金屬數量,始終超過了發行債券的數量。
直到現在。
當人們紛紛入手黃金債券的時候,發行量突破1萬億隻用了一個星期,接下來的三個星期,3萬億元也全撒了出去。
這個數字,如果換成投資的話,必然引起新一輪的通貨膨脹。不過,許多人都是以投機心態進行購買,就像是石油期貨一樣,數額巨大,但真正流入市場的並沒有想象中的多。
就目前而言,興許連10%都不到。
許多人只是在不斷的買進買出中賺取差價。當然,對陳易來說是沒什麼區別的,用資本市場的話來講,投機客也是發現價值的一部分。
除了聊聊數人之外,其他人只知道黃金債券賣的極好,卻不知道黃金債券出售的具體數量。
儘管因此引起了銀行業的極大的不安,終究是有前車之鑑,沒有再造成多大的震動。西京的先生們也將精力集中在了西大陸和巨龍身上,不願多生枝節。
無論怎麼說,黃金債券都是相當穩當的貨幣形式,至少比國家信用值錢的多。雖然有人出於利益的關係不願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
除了投機客之外,賺到最多好處的還是武館衆。
他們的薪水是以黃金券來計算的,但曰常消費多是用人民幣,前者的兌換率高,等於是自動加薪了。不僅如此,許多身在西大陸的武館學員,往往花不完高薪,以往存下來的薪金和津貼,若是沒有兌換,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消息傳到西大陸,果然引起了一片沸騰。
裸熊下班後,就被人又拉又拽的問:“國內的黃金券真的漲了?”
“漲了。”
過一會,又有早期的老職工跑過來,興沖沖的問:“黃金券漲了?”
裸熊於是再答一遍:“真漲了。”
再進到宿舍區,還是會有人問:“那個黃金券……”
“漲了,的確是漲了。”裸熊一遍遍的唸叨,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前方,以免與周圍的人有眼神上的接觸。
哪怕進了住宅區,他嘴上也沒停點的回答:“漲了,漲了。”
走到某個哺乳期的婦女跟前,仍舊是“漲了,漲了。”
對方第一時間將小孩撥拉到邊上,眼睛還要狠狠的瞪他兩下
。
裸熊非常不理解的回望一眼,口中依舊是喃喃自語。
都要形成口頭禪了。
武館的規模再次擴大是意料之中的,秉承着中國人的傳統,劉歆瑜推出了類似門薩俱樂部式的考試——作爲人類發展研究會的一員,她骨子裡還是相信基因和智商那一套東西的。
在招收學員的時候,智商也是遠高於經驗的優先選擇。
用了一個月時間,招募了差不多3000人左右,陳易找到檔案研究室的蘇元春,道:“從明天開始,你們要進行一次遴選,招募5000人,自願前往西疆或西伯利亞,以武館成員爲主,職工和職員都包括。”
藏省礦場的開採量不小,已經進入了豐產期,相當缺乏人手,蘇元春對此頗爲了解,但西伯利亞?
他不由問道:“我們到西伯利亞去做什麼?要武器嗎?”
陳易笑了一下,擡起頭來,道:“肯定是要武器的。”
蘇元春不敢去看陳易的眼神,默默的計算了一下,低聲道:“俄羅斯人估計不肯善罷甘休吧,如果我們派遣1000人過去,可以組成一個大的村落了,就是生存不易,物資運輸困難。”
“物資可以通過魔法地鐵運輸,只限西伯利亞某個地方。”
蘇元春又驚又喜的瞪大眼睛,這已是相當核心的機密了。不用陳易細說,他也能猜到,魔法地鐵能夠直接抵達西伯利亞某地。
這簡直是……
“我明白了,明天一早,就給您報告。”他不再多說什麼,眼瞅着陳易,神情激動。
身在武館內部的最中心層,蘇元春早就躍出了普通武館學員物質需求的層面,他渴望“建功立業”——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這個詞語幾乎失去了意義。
直到西大陸出現,直到陳易出現。
“開疆闢土,男兒本色!”蘇元春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
第二天,他就整理了一個定居點計劃出來。
爲了在西大陸上擴張,武館檔案研究室早就做了各種人口和物資投放計劃。西伯利亞和西大陸的主要區別在於環境,稍作修改後,組織形式都無須更換。
陳易細細的瀏覽了一遍,同意了。
拿到簽字的計劃書,蘇元春還覺得有點不真實,禁不住問道:“咱們真的在西伯利亞開闢居民點?”
陳易似笑非笑的問:“怎麼了?”
“俄羅斯的軍隊,還是挺厲害的。”
“冰天雪地的,他們若是調人來,那也是另一個蘇芬戰爭。”陳易努努嘴,說的不盡然。在他眼中,西伯利亞還是一個穴位,只要輕輕的戳一下,就能調動起千千萬萬人的神經。
蘇元春似明非明的點頭,總覺得今天的館長下巴變尖了
。
計劃通過,施行也就是一星期的功夫。
動員千多人對人口過5萬的武館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早先準備用在西大陸的物資,稍加填補後,立刻裝上了地鐵。
第一節車廂和第二節車廂內都有武館專用的地區,來自其他地區的商人要麼留在集裝箱圍欄中,要麼留在客船中,視野受到相當的限制。
陳易開着一輛雪地房車,率先通過了代表西伯利亞的光門。
他後面的車輛花色就多了,有專用的雪橇車一路飛馳做偵察,也有改裝的皮卡和卡車運貨,越野車的數量相對較少,僅有的8輛大轎車出門就打滑,迅速的陷入爛泥當中。
兩隻松鼠從樹上探出頭來,咯吱咯吱的叫着,好像在笑話這些比狗熊還胖的傢伙。
裸熊從前車跳了出來,低頭看看班車後輪,搓搓手,就俯身抱住了車屁股。
他大喊一聲“起”,攔在中央的大轎車,便虛飄飄的翹起了後輪。
另外幾名達到鬥技水準的學員有樣學樣,很快將不適合雪地的車輛給救了起來。
“建設組,上工。先把野餐車弄起來。”退役中尉杜翼龍拍着粗大的棉花手掌命令。
他是聚集地的負責人了,曾經的軍官身份有着相當的象徵意義。
武館學員組成的隊伍相當有戰鬥力,特別是6級體術以上的學員,在極寒的天氣下,工作效率一度高於機械。
陳易拉下帽檐,看了一會兒,就放心下來,叫過杜翼龍道:“留給你們的發信裝置準備好,儘量減少損失。另外,假如必須投降的話,最好按照政策研究室的設計來,能做到嗎?”
“您放心吧,假如一定要投降,我肯定不會泄漏機密的。”這是杜翼龍最受重視的一次,如果失敗,以後就只能平庸而死了。
營地只用了短短的兩天時間就建了起來,就在瀕臨貝加爾湖的一個深灣裡,通行大船,水紋條件甚至好於西京附近的海洋,距離最近的旅遊點僅百多公里。
不過,就像是大多數遠離世界的旅遊點,百多公里已經遠的像是人間的另一個角落了。
經過短期訓練的學員們搭建了僞裝網,將大型機械都給藏了起來。
這是他們在西伯利亞的第一個定居點,除了探索生存之道外,就是想盡辦法獲取資源。
無論什麼資源都好,漁業、木材,皮草或者礦產……
學員們摩拳擦掌,準備肆無忌憚的大做一場。
這裡用不着公路和鐵路,只要有光門在,物資就能源源不斷的運進來。
除了膚色不同,他們和貧苦的斯拉夫偷獵者沒有太大的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