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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陳默,有心閃躲,卻已力不從心。急忙催發體內僅存的大光明玄氣,欲圖防守,以搏活命。
他心裡很清楚,憑自己如今狀況,就算勉強撐起金鐘罩來。在半步天階的高手面前,也是不堪一擊,微不足道。
就在他心神緊繃,後背冷汗直冒,幾乎觸及到死亡味道時。
一個高大的身影,閃電般躍到眼前,如巍峨高山般的擋在了他面前。
“轟~”
一聲爆響傳來,陳默看到的是一個熟悉而又高大的背影。
曲星河!
此刻的他,周身氣勁鼓脹,鬚髮皆張,硬生生的替陳默擋了一掌。
以他們爲中心,強勁的氣浪,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陳默被罡風吹得頭髮後揚,心中苦笑,這跟一年前的情景多麼類似,緊要關頭,都是他挺身而出,幫自己涉險過關,此般恩情,日後定當厚報。
“司徒北,你這個卑鄙小人,不僅以大欺小,還趁機暗算,真是厚顏無恥。”曲星河一聲怒吼,指着司徒北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原來是曲星河見司徒北重偷襲陳默,憤怒之下拍桌一飛而起,腳踩銅獅,直接落在陳默身前,一掌將司徒北逼退之時,將其牢牢護在身後。
“司徒北,擂臺之上勝負已分,按照一年之前的約定,你們應當賠禮道歉,帶人離開陳家,從此不再向陳家挑事。”懷浩邈也是臉色震怒的站起身,郎朗說道。
“哼,這小子出手打死我的愛徒。今日之仇,不得不報,如果你曲星河執意爲這小子出頭,我不介意多死一個。”司徒北厲聲說。
雖然不知道剛纔徒弟用的是什麼功法,但是就此殉命。無論對他還是玄煌宗,都是一個極大的損失,如果就此罷休,也會顏面無存。
何況,如此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弟子,竟然死了,多少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擂臺之上。本來就是生死由命。司徒北,你們這般蠻橫霸道,不怕將你們宗主東方焚天的臉丟盡?”懷浩邈怒聲呵斥道。
“這個大陸本來就是強者爲王,只要本長老將你們通通滅掉,我玄煌宗的名聲,只會讓人聞之喪膽。”司徒北陰狠霸道的說道。話音未落,濃郁的黃色玄氣像毒蛇一樣纏繞於整個手臂,陰狠殺招已經躍躍欲出。
“狂妄之徒,既然你們蠻不講理,臉面都不要了,我曲星河奉陪到底。”曲星河手掌一撩,拳頭之上。青色玄氣已經籠罩開來,幽幽藍光,奪人心目。
“玄煌宗弟子聽令,陳家衆人,一個不留!”司徒北一聲令下,衆多玄煌宗高手頓時發出一道道喝聲,紛紛跳上擂臺,像一團黑壓壓的烏雲。朝着陳家弟子威壓而來。
“陳家上下聽令,保衛家族,誓死方休!”陳正鋒一聲令下,陳家子弟也紛紛一躍而起,朝着那羣直逼而來的玄煌宗高手,蜂擁而上。
兩羣勢力頓時像兩股潮水一般激烈碰撞開來,一時間。刀光劍影,喊聲震天。
“齊白,讓我包威陪你玩玩。”亂戰之餘,包威一躍跳到齊白跟前。冷聲笑道。
“姓包的,你以爲我怕你不成。”齊白雙拳緊握,一躍而起,朝着包威直擊而去。
兩大半步天階高手,尋了個空曠之處,你來我往交戰起來。不過,他們兩個都是外援,彼此之間可沒什麼生死大仇,說是打鬥,更多像是在切磋。
“吼,吼,殺,殺~”而整個陳家大院裡,兩股勢力,打的不可開交,難解難分。
亂戰之中,赫連火舞身法輕靈的躍到陳默身旁,將他背起。隨後腳蹬地面,帶着陳默一躍而起,在大廳門口,飄然落地。
“二哥,二哥,你怎麼樣?”赫連火舞急忙拿出一粒丹藥,塞入陳默口中,擔心之情,溢於言表。
“舞兒,我沒事。”將丹藥吞掉之後,陳默忍着劇痛,拍了拍赫連火舞的肩膀,微微一笑。
赫連火舞看着陳默,旋即陷入一陣沉默,片刻之後,略帶思索的說:
“二哥,今日玄煌宗上門之仇,我赫連火舞記在心中,十年之後,舞兒定會將它剷除,爲二哥報仇。”赫連火舞堅定的看着陳默,毅然決然的說道。
聽到赫連火舞這麼說,陳默仔細的看着這張熟悉的面孔。一年之中,這個丫頭似乎也成長了不少,不像是一年前那個小女娃娃了,而是一個如出水芙蓉般含苞待放的大姑娘。
但是再過十年剷除玄煌宗,似乎有點,難以置信。要知那玄煌宗,已經屹立了數百年曆史,可是大風國三大宗派之一。便是連皇族,都不敢輕言滅它。
“舞兒,二哥相信你。到時候我們聯手,讓玄煌宗徹底消失!”陳默眼神也是很鄭重,從赫連火舞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種決心,和自己一年之前要將瞿木慶打敗一樣的決心。
赫連火舞點頭之時,一個大漢的聲音傳了過來。
“好小子,竟然躲在了女人的身後,去死吧!”
陳默擡頭一看,一個高大的身影向自己奔襲而來。這是一個靈師高階的傢伙,很明顯,他是瞅着陳默重傷,想來揀個便宜。
就在陳默咬牙催發大光明玄氣時,一道紅色的身影已經一躍而起,像是紅芒般爆射而去。
“啪~”的一聲拳掌相撞的聲音響起。
那大漢竟然止不住勢頭,蹬蹬蹬向後狂退而去,口中噴出鮮血,望向赫連火舞的眼神,驚恐萬分。
俏臉含怒的赫連火舞,像一隻渾身帶着熾熱烈焰的鳳凰,衝着那個暴退的身影再一次重擊而去。
短短四五招後,大漢便招架不住,空門大開。
“砰~”
英姿颯颯間,她如飛鳳在天般的一掌直接拍在大漢胸口。
在赫連火舞這一重擊下,大漢胸骨碎裂,鮮血狂噴,直接轟倒在地。致死,他都瞪着眼睛,滿是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會死在了這麼一個雛嫩的小丫頭手裡。
連陳默也是看得雙眼發直,此人至少是靈師高階,竟然被赫連火舞打得如此毫無招架之力,幾招便給爆死。回想這妮子剛纔的話,肯定不是空穴來風,也許十年之後,真的會具有抗衡玄煌宗的實力。
陳默見得她如此強悍,心下鼓舞,看來這一年突飛猛進的,不僅僅只是自己。
不過壓力也是陡然而來,自己有光明神樹,有大光明神訣,這一年來吃了多少苦,才達到靈師八階。可這丫頭……
赫連火舞收起手中火焰和眼中的殺意,再一次看着陳默,驀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清眸之中,隱隱多了一絲黯淡,多了一絲惆悵。
陳默此時,就沒有時間來惆悵了,暗運玄氣,又好言好語的催動了一番光明小樹苗,好不容易哄得它不情不願的沁出了半滴綠液,融入進了大光明玄氣中,治療着受損經脈。
不得不承認,自家意識海中的那顆小樹苗,還真是個大爺,得小心翼翼的伺候好着。只是它的作用,還真是很大很大,不但平常能幫着治療。
在關鍵時刻,還能召喚出光明天使來助戰。只是現在樹苗尚嫩,就算勉強召喚出個天使來,無論是戰力還是維繫時間,都不盡如意,何況它還要付出枯萎的代價。非到萬不得已時,絕對不能亂用。
就在陳默抓緊時間,暗暗治療自己時。
家族之中,激戰正酣,玄煌宗大長老一派重要高手,全部傾巢而出。陳逸仙帶領家族弟子節節敗退,漸漸的落入下風。
陳逸仙帶人依舊苦苦支撐,因爲他們,沒有退路。
赫連火舞也和玄煌宗一名先天初階的高手纏鬥起來。
而曲星河,也在浴血奮戰。
先天高階與半步天階比起來,雖說看起來不遠,但實則是一道常人難以逾越的鴻溝,很多人都停留在先天高階無法跨入半步,在雙方實力上,也有着不小的差距。
“曲星河,你真是不自量力,原本可以繼續做你的城主,非得自尋死路。”司徒北陰冷笑道。
“呸,奸佞小人,來我重玄勢力內滅族,簡直是欺人太甚,豈能讓你得逞?”曲星河緊握拳頭,手臂之上,像一條條青蛇攀附其上,猙獰不已。
連過幾招,曲星河已經有所不支,但是身爲城主,如果他倒下,那麼不僅僅是陳家,就連重玄城也會遭此劫難。
“哈哈,枉活數十載,竟然異想天開,那我就讓你死的痛快。”話音未落,只見其凝實銳利的淡金色玄氣從指尖逼出,破空而射,於虛空中一分爲七,朝着曲星河爆射而去。
“七星庚金指!”
望着迎面而來的七道金光,曲星河心裡也一驚,急忙催發玄氣,玄氣也是在身體周圍噴發而出。
“水蘭盾!”
“咚咚咚~”
七道金光悉數射在玄氣盾上,就在最後一道金光射在之時,水蘭盾轟然碎裂,強烈的餘威讓曲星河硬生生的倒退十多步。
就在曲星河倒退之時,司徒北再一次催發玄氣,身體突然皺縮成一道斑點,朝着曲星河直擊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