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林幽聲音有些顫抖,說出話時,整個身體都在顫動。林幽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縱使是遇到化神大能也沒有現在這般緊張。林幽重情,他最怕的,同樣也是失去感情,尤其是一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唐嫣然露出了迷惑之色,如果眼前的這個小子不是貴客,就憑他先前對自己的非禮之舉,唐嫣然定會要他狗命。可是,看到面前的陌生男子顫顫巍巍的樣子,不知怎的,唐嫣然的心猛的抽動了幾下,以至於她的嘴脣都變成了紫色,這是供血不足的跡象。唐嫣然立刻平復心情,深深的呼出兩口濁氣後肯定說道:“你認錯了了吧,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也沒有聽說過一個叫林幽的人。”
就在林幽還想進一步說話時,天情突然上前一步摟住唐嫣然,對着林幽冷喝道:“林兄,內人根本就不認識你,你現在這樣是不是有些太無禮了!”
“內人……”林幽面色一變,看到唐嫣然根本就不反駁,神色平常根本就是認定了這件事似的。
林幽嘴角有些苦澀:“你……你,已經嫁給他了?”林幽的聲音變得沙啞,眼神也有些迷茫。唐嫣然先是看了一眼天情後,轉頭對着林幽說道:“我跟天情師兄從小就是青梅竹馬,現在嫁給天情師兄沒有什麼不妥啊!”
“呼…………”林幽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因爲此刻他真的慌了、亂了,前往飄渺宮時,林幽幻想過和唐嫣然的各種情形,可唯獨這一點沒有想到。
“等等……不對勁!!!她爲何看自己的眼神如此陌生?就算是想跟破撇清關係也不可能眼神如此淡然。穆可兒對我已是絕情,可她看我的眼神不是這樣的,這其中一定有問題!”林幽突然醒悟,越想越不對勁。漸漸的,林幽恢復了平靜,繼續開口問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麼,我們試煉之地中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唐嫣然皺緊了眉頭,似乎在努力的回憶試煉之地的事情,可就再這時,唐嫣然突然大叫一聲,雙手抱頭、躺在地上呻吟。“?。“啊……啊!”天情立刻將她扶起,轉而怒氣衝衝的對着另一喊道:“都是你,內人已經失憶了,連我這個老公的記不太清了,更何況你這麼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你如果再逼迫我的妻子回憶一些不該回憶的,我絕不饒你。”
林幽面色越來越寒,這不是因爲天明的幾句斥責的話,最重要的原因還是,林幽已經大約猜出了事情的過程。
林幽恭恭敬敬的向着白人猿深深一拜:“師父,請你告訴我,唐嫣然的記憶是不是被封禁了。”
“這個……這個……”白人猿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回答,憑藉着他白人猿的本領,這其中的小九九會看不出?從唐嫣然剛出來時他就將一切都猜到了,可是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於情於理都輪不到他來管。
林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過頭質問道:“天情,我問你,唐嫣然的師父‘劍仙’老前輩此刻可在府中?”
天情輕笑一聲回道:“真的不巧,‘劍仙’老前輩五十年前就已經外出仙遊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至於具體的行蹤嘛,我是不知,不過想必用不了多久會回來的。”
“呼……我知道了。“林幽陷入了沉默,此刻的林幽恢復了平靜。這種靜是萬籟俱寂的靜,是靜的極至。林幽站在這裡和不在這裡時一樣的,因爲從他的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聲響。這時候的林幽似乎回到了西南的樣子,,他的眼神充滿了死寂、渾濁,這時的林幽,和獨上劍池宮時的林幽,很像,很像!
“可以開戰了。”林幽淡淡的說道。
白人猿面色複雜,想了一會後對着林幽低聲說道:“要不然我們改天再來吧,反正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了,等我們調好了狀態再來決鬥。”
“不必,現在……可以開戰了!”林幽淡淡的回道。
“好,既然你執意要戰,那本公子奉陪!”天情一聲獰笑,這五十年來他進步神速,到現在已經是假嬰巔峰修士,半隻腳都已經邁入元嬰的大門了,他豈會懼怕一個區區後期修士?上一次在試煉之地中自己有要事要辦,所以也就沒有好好的跟他都鬥一次,現在天時地利人和都站在自己這一邊,他不相信林幽還會翻出什麼浪來。
羽仲輕輕一笑,朗聲說道:“人猿兄,既然令徒執意要戰,那就由得他吧。”說完,羽仲對着天情大聲說道:“天情,一會記得點到爲止啊,千萬別傷了和氣。一旦你傷了人猿前輩的愛徒,那我們可真是過意不去了。”
天情陰陰一笑,連忙拱手回道:“師祖前輩,您放心吧,天情出手時有分寸的,絕對不會傷了林兄弟。”
“好!那既然這樣,大家隨我到演武場吧。你們兩個小輩的修爲已經不弱了,在大殿打說不準還真能將大殿給拆了呢。”羽仲挪揄道,顯然他的心情大好,在他眼裡林幽本來就是弱勢一方,剛纔見到唐嫣然後又失了心境。此時天時地利人和全都加持在天情身上,羽仲真不相信林幽還能有半點勝算。
此刻羽仲似乎已經見到了《道經》的訣竅,似乎已經還想到了自己參悟《道經》後修爲更上一層樓的景象。
演武場很大,比起大殿中還要打了數倍,而且會走位的禁制都是專門強化防禦的,就算是元嬰大修互相鬥法也不承擔的住。
“人猿兄,你看這個場地您還滿意嗎?”羽仲調笑道。白人猿只是冷哼了一聲後就不再言語,其實他的心中也很是擔憂,畢竟林幽的心境已亂,他覺得今天根本就不是比試的最佳時間,可林幽執意要比,他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
“好!既然人猿兄沒有什麼意見。那麼……比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