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內的女人們同時住嘴了,並且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尤其是顧顰兒的手已經快握到了方魁的命根子了,懸在半空中,那小手呈爪狀,但因爲顧顰兒的心情似乎很是激動,隨即變成了拳頭狀,隨時可能爆發,一拳碾壓下去,重創方魁的要害。
沉默,奇異的沉默,這羣方魁的妻妾們似乎已經不需要呼吸了,眼神呆滯的看着方魁,彷彿在看一個奇怪的生物,那麼的陌生,又那麼的熟悉,曾經的枕邊人,曾經的情郎,竟然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什麼叫做你已經有了心儀的人呢?我們難道不是你喜歡的人嗎?還記得當年的山盟海誓嗎?說什麼要一輩子對我們好,那些風花雪月的事,那些牀底之歡,那些悱惻纏綿,那些甜言蜜語甚至是花言巧語,我們都記得一清二楚,你今天竟然說你有了心儀的人,她是誰,她比我們都重要,就爲了個女子,放棄我們這一羣深愛你的人嗎?”俞萱輕咬着嘴脣,努力讓自己不那麼激動,但是眼淚卻忍不住的流淌下來,劃破臉頰,晶瑩而落。
“我……”方魁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如何安慰這羣受傷的曾經心愛的女人們,她們曾經爲了他付出了一切,如今卻因爲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風流倜儻喜愛美女的少年而要付出相當慘痛的代價,自己要離她們而去。
“你什麼你?你還記得嗎?魁少,你答應過我師傅,要好好照顧我的,一生一世對我好的,現在我師傅魯九還在,就在仙葫洞天內,你都這樣,萬一有一天他老人家仙遊了,你豈非會一腳把我踹走。是不是你現在翅膀硬了,道行高了,就可以不尊重對他老人家的承諾了,是嗎?但你說你是真心喜歡我的,那也是謊言,還是花言巧語?”陶樂兒嗚嗚的問道。
方魁也覺得心中一陣悸痛,苦笑道:“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現在我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一個人一輩子,應該只有一次真愛,我對你們,都是喜歡,真心的喜歡,但卻不是那種讓我的靈魂都燃燒的愛,這是不同的感覺,希望你們能理解,我還是
會對你們負責的,一直陪伴你在你們身邊,不離不棄,只是……只是因爲我心中有了別人,再與你們共赴巫山,那就是對你們的不尊重,你們明白嗎?”
“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被你這個玩世不恭的傢伙給騙了。”敖玉兒惱怒的道。
“還記得嗎,魁少,我們花前月下,許下的諾言,我是公主,你是駙馬,相依偎一生一世,莫非到了這天仙界,不在凡間,就是另一世了,所以你變心呢?”玄靜和一臉唏噓的說着,眼睛已悄然紅腫。
“這個……我……唉,公主,我對不起你。當時我只是一介草民,你是尊貴的公主,那種老百姓的草民心頭就是一團火熱啊,回想起來,我就是一卑鄙小人,因爲即將成爲駙馬而洋洋得意,我這南疆百萬大山的土麻雀,似乎成了駙馬就鍍金了,成爲金鳳凰,當時的想法就那麼俗,真是不堪回首。”方魁苦笑道。
“這麼說來,你當初討好我,就是想擁有榮華富貴?”玄靜和惱怒的道。
“也不是,其實公主你這麼美麗動人,任何初出茅廬的正常一點的少年都會對你傾心的,只是我很幸運,被你看中,成了當朝駙馬,但之後,我們聚少離多,每次我都帶着新歡回來,你也已經習慣了,想必是生長在帝皇之家,三宮六院嬪妃成羣,你已經司空見慣,所以絲毫沒有怒氣,反而欣喜有這麼多姐妹,是嗎?”方魁反問道。
玄靜和陷入了沉默,最後點了點頭,的確如方魁所說,沒有什麼憤怒,甚至是習慣了後宮的寂寞,彷彿那纔是本來的生活的面貌。
敖玉兒跳了出來,似乎出離了憤怒,完全沒有其他女子那般冷靜,哀傷,白鯊的暴躁脾xing一直沒改,幾乎是指着方魁的鼻子罵咧道:“方魁,你這個禽獸,專門四處留情,玩弄我們這些可憐女子的感情,現在竟然吃玩了嘴巴上的油還沒抹乾淨,拍拍屁股就想走人,真是禽獸不如,沒有半點良心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新人哪聞舊人哭,姐妹們,堅強一點,看這禽獸如何
收場,我們絕對不能留下半滴眼淚。”
方魁見敖玉兒罵了自己一番狠的,反而心情舒暢了許多,縱然心口如遭針扎。因爲方魁知道,只有她們痛罵了自己,心情也會舒暢許多,否則那口怨氣堵在那裡,很是難受,必然潸然淚下,到時候身邊的玉人們個個都哭成了淚人,那淚水匯流成河,足矣將自己湮沒。
“真可憐,她們可憐,你也可憐,我小喬更加可憐,夾在中間,真正的裡外不是人,日後只怕要被她們扎小人,戳脊梁骨,難怪古人說,太上忘情,方可成大道,又或者得情之後棄愛,如同抽刀斷水,水更流,唯有慧劍能斬情絲,你我看來是有緣無份,也無需強求,她們對你是情根深衆,傷她們的同時,也在傷你,傷了你,也就傷了我,三敗俱傷,無一勝者,情愛不是鬥法,有勝負之分,最後都是輸家,何苦爲之。方魁,你日後就好好的陪着她們吧,我們是親密戰友,一起鏖戰星空,其餘的什麼道侶之事,休要在提,我已渺去,你將後宮安穩,再出洞天,離開佛國,征戰星域。”小喬的這番話在方魁的腦海中想起,讓方魁心中彷彿打破了百位瓶,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但隨後一聲奇異的悶響在方魁的胸**炸。
方魁心中一凜,隨後如同哀莫大於心死一般,那聲悶響,赫然是小喬一直系在自己體內的那縷神識,已然自行幻滅,果然如同那緣起緣滅,消匿了個徹底,情愛不在,難以維續。
“其實,先前我說的,不過是和你們開玩笑的,我有你們這麼一幫嬌妻美妾,怎麼還會移情別戀?看你們,有的落淚,有的勃然大怒,有的茫然,有的失落,我心痛的同時,也萬分安慰,還等什麼了,難得一聚,春夢了無痕。”
一陣沉默之後,方魁終於說話了,儘管是如此的言不由衷,但是這羣女人們個個深信不疑。
衆女歡暢,齊齊笑罵,施展出渾身解數,討好方魁。
這一日,如同沐浴在ru波臀浪中,但方魁卻渾渾噩噩,再無昔日之如潮快感,心如枯灰,人若行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