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蕭之葉有意爲家主留些面子,屏蔽住了下方,而那蕭琅便沒那好運,被一滴酒水擊穿,蕭元子的無力抵擋,也被諸人看到。他們的老祖宗在對方出手時竟是無發阻擋,而且,那滴酒水還特意轉了個圈,明明就是在挑釁,但他們二人就是不能奈何。
下方人都在驚駭,蕭元子剛剛找回的的威嚴瞬間消失,反而替蕭天珏與蕭之葉做了嫁衣,讓他們對蕭之葉生出不可抵擋之感,老祖宗正面交戰完敗,還能指望他鬥得過對方?再說,一個是身子枯瘦,像個猴子似的老頭子,一個是身材雄壯、生龍活虎的壯碩漢子,單從體型上來看就不成正比。
而今蕭之葉又突破,壽命大增,老祖宗壽元將至,二者一上一下,叫他們很是忐忑。蕭之葉出山,第一時間給對方下馬威,保住蕭天珏家主威嚴,猶如古寺銅鐘敲動,在告誡他們要老老實實,小心行事,不然,就像那蕭琅一般。
“老二,你下手太重了!”蕭元子怒聲喝道,“蕭琅是你的侄孫,怎麼說也與你有着血緣關係,你就這麼對待後輩?”
“又不是親的。”蕭之葉嘀咕,滿不在乎的說了一句,而後大口灌酒,將蕭天珏追的滿空逃竄。
“老二!你!”蕭元子憤怒的無以復加,蕭琅的傷口也如之前蕭冷那般,傷勢止不住,連他出手也是無可奈何,他心中發冷,蕭之葉閉關幾百年,在壽命快盡的時候竟然突破了。在武者的世界裡,境界越高,就越難領悟,突破難上加難,像他們這種情況,一次突破或許片刻就行,也有可能千年不能,只有無奈老死。
但一旦突破,實力成百上千以計,遠不是他可以相比,現在的他跟蕭之葉差的太多了。那滴藥酒,他連阻攔都來不及,直接重傷了蕭琅,想他也是堂堂通天級,孫子也是天級,但都不是蕭之葉一合之地,可見他如今強大到了什麼地步。
“你真的要看着他血流而死?”蕭元子喝道,“殺害家族弟子,你也犯了族規,要受到處罰,等到宗老們全部醒來,看你如何交代,難道你自負到以爲可以抵擋全部宗老的力量?”
“現在你倒是想起族規了,之前可是有某人在一直唧唧歪歪,不將族規放在眼中,要以身份壓我家這小輩的,現在,自己提起,不丟人?”蕭之葉一陣譏笑,氣的蕭元子胸口起伏,臉色青了又黑。
“蕭琅罪不至死,他現在不光受傷嚴重,你還將他的功力傳給了蕭冷,使他幾乎要降到天級之下,若是再拖延下去,他真的會掉境界,到時,我蕭家就要損失一名高手,這將是家族的不幸。既然已經懲罰他,現在已經夠了吧?”蕭元子有再多的怒此刻也不敢發出,只有好聲好氣的說道。
“蕭冷也不過只傳了一句話給那小子,他明明姓蕭,是先祖蕭九變的血脈,蕭家正統,比你都要高貴,你有什麼資格否認他的身份,又有什麼資格來懲罰族人!你只是宗老,是需要閉關修煉,突破境界,並且守護蕭家的宗老,其他的事,你插手,就是犯規!我不廢你,已是看在同是蕭家之人的情分上,這次是一次警告,若再犯,信不信,我真的送你進棺材!”
蕭之葉收起吊兒郎當的神態,此刻無比的鄭重,他冷眼射芒,刺得蕭元子心中發抖,有怒不敢發泄,他感覺到了,蕭之葉超出太多,那氣息猶如大山壓頂,沉重的他幾乎不能呼吸。他心中恐懼,其他宗老不出,蕭家無人是蕭之葉的對手!
蕭琅面如金紙,慘白的說不出話來,蕭之葉那一擊,不光帶走他一部分功力,還封了他的口,叫他不能說話,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蕭之葉還是能夠感覺那來自靈魂深處的怨毒。
螻蟻之輩,也想觸天!蕭之葉心中冷笑,爺孫倆的強烈情緒他豈會不知,不過他已經突破,按照道理,就快要離開,去另一個地方,所以不用顧忌二人,再說,以他的實力,區區爺孫倆也難以抗衡。
而且,他走時也會有後手,蕭家的宗老,不是他蕭元子一方的,還有他人,都是在苦苦追求突破,他到時只需小小手段,宗老便會抱在一起,即便是暫時的,也足夠讓這爺孫倆好受的。蕭元子時日無多,給他再大機緣也無濟於事,他一死,蕭琅翻不起多大浪花,他走之前,會安排好一些東西,蕭家,經不起折騰了。
“罷了,只是小小懲戒而已,要他好好記住這次教訓,以後不能再犯!”蕭之葉翻掌,而後便見到蕭琅身體中一陣金光閃爍,蕭琅的身子在顫抖,面目扭曲,像是在遭受極大的痛苦,蕭元子欲怒,卻見蕭琅恢復平靜,臉色也在逐漸好轉。
“既然事情已經完結,你的東西也就要收回。”蕭之葉灌口美酒,面色平淡的指了指還在還在與五峰圖交戰的碧綠大蛇。外面狂風大作,雷聲呼嘯,像是天崩地裂、日月無光,而這裡面卻是風平浪靜,幾人還在“談笑風生”。
五峰圖的五色神光照穿了千丈綠蛇的蛇身,將它擊的千瘡百孔,渾身鱗片掉落了許多,碧綠之光也變得暗淡,狼頭一隻眼睛也被擊毀,狼牙掉了幾顆,快要不成樣子,而五峰圖卻是毫髮無損,猶如銀幕一般,護住蕭戰以及下方的蕭冷二人。
即便蕭之葉不說,那柺杖也撐不到多久,蕭元子也看出,這五峰圖即便沒有人去催動,也不是他的一件寶物能夠抵擋,是以冷哼一聲,收回法杖,手掌生出一團雲霧,將蕭琅託着離去。
“下方蕭家弟子速速離開,不得再停留!”蕭元子心中有氣,喝退他的子孫後輩,留下的,只有百人,這些事隸屬蕭天珏,又忍不住好奇來此觀看的弟子。見到蕭家老祖宗,比之前的蕭元子還要威風霸道的蕭之葉,都是極爲興奮,期待的望着。“你們也退開吧。”蕭之葉淡淡說道,弟子們聞言退走,只留下童老與劉勁在原地等候。“二十年前,我神念外放,看到了這張圖的力量,偌大的蕭家,強者無數,卻偏偏奈何不得手持神圖的白瑜君,還有那不可一世的蕭雲。當時自家人鬥自家人,實在是令人無顏,丟盡了自家臉面,我索性不出頭,只安心喝我的美酒,思我的人生。”蕭天珏低頭,有些羞愧,只有在爺爺輩面前,他纔有些其他情緒,“沒想到纔過去二十年,就又見到此圖,而這情景,又與當年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