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星海點點。
蕭戰一人靜立虛空,在與宇宙大道相合,在感悟大道規則。
這是在蕭雲建立的絕世陣法之中,法陣威力無邊,神能蓋世,是他根據盤古宇宙之中的仙陣改變而來。這種法陣,建立於虛空之上,汲取天地之力,匯聚八方元氣,聚攏大道規則,是以在這片世界之中,無人能夠看透它。
風裡花與飛太宇已經離開,帶着不信與疑惑,言道要回去問個究竟,在蕭雲看來,他們二人雖然出自隱世宗門,但毫無隱世宗門那種俯視衆生爲螻蟻的性格,所以蕭雲才選定他們,作爲將來九州的火種之一。
但蕭雲也說過,即使他們回去,也是白問,他們的宗門不但不會給他們回答,還會做出相對的應策,或許,會將他們軟禁起來。
雷小白幾人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進入其他星海修煉去了。這些都是獨立的空間,全部由蕭雲建造,將其打造宛若一個世界,這裡的大道任其支配。雖然再次進入,不如首次進入之時那般收穫巨大,但也是一種逆天的福緣,畢竟九州之中,僅此一家能夠設置出此等變態的陣法,這種機遇,千年難求!
“這星海之中,雖然美麗奧妙,卻不如真正的天地。”
蕭戰睜眼,一名綠衣女子纖纖踱步,在虛空中走來,她嘴角含笑,眉目如畫,體態輕盈,猶如風中精靈。
“再美麗,也終究會散去。”蕭戰平靜說道。
他看向柳香芸,柳香芸也一直看着他,眼中充滿欣喜與悲傷,像是隱藏這很久很久的孤獨,讓蕭戰心中震動。
柳香芸嘴角含笑:“雲叔算的果然沒錯,你比以前成熟的太多!比在元海城成長的快的多了!”
蕭戰搖頭:“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不是嗎?”
柳香芸一怔,喃喃說道:“是啊,你付出了,我也付出了,十多年前還幼稚的,在這些年裡,經歷挫折與傷痛,得到了成熟與成功。不管是什麼收穫,終究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蕭戰嘆口氣:“我今日才知道,你這些年遭受了多少委屈,我很感謝你,但我終究不是以前的那個蕭戰了。”
柳香芸苦澀一笑:“是啊,你早就不是他了。從前的他憨厚老實,雖然有些懦弱,但是心地善良,從來都不會殺生。他對我極好,甚至超過了對他自己。”
她赤足如雪,站在虛空之上,淚珠猶如珍珠般顆顆墜落:“可是我又不得不接受雲叔的意見,我親眼看到……”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蕭戰心中一震:“看到什麼?”
柳香芸轉過身去,不讓她的淚花對着蕭戰掉落:“看到你被人欺負的樣子,強忍憤怒的模樣,我真的好心疼!”
蕭戰心中突然莫名一揪,一股強烈的疼痛之感涌上心頭,他心中苦笑:“你還是忘不了嗎?即便是已經過去的靈魂,還記着當年那個青梅竹馬的她嗎?”
柳香芸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蕭戰太精明瞭,自己情到深處,忍不住說出不該說的話,還好自己趕緊圓謊,才讓蕭戰沒有再提及。但是他不知道,蕭戰此時只是被以前的靈魂之中的情感所左右,若是等他回過神來,一定還會想起此事。
“歲月消逝,人已非,當年大概是因爲太青澀了吧。”蕭戰感慨一聲說道,“對於你做的一切,我很感激,只是,不能回報你什麼,若是有可能,我會一世來保護你!”
柳香芸與蕭戰都知道,這個所謂的保護,不過是因爲感恩而已,並無其他意思。
她輕輕一笑:“雲叔曾與我說過,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其實在弟弟傷你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們了,也再不會回到從前!那時的蕭戰,不是現在的蕭戰,他的心裡,很難再容下別人了!”
她赤足而行,絲帶於空中飄舞,一滴琉璃淚在虛空飄過,滴在他的臉頰上,彷彿冰珠一般融化,沒入他的心海之中。
“他是個好女孩。”蕭雲的身影在身旁浮現,父子倆看着孤獨的背影消失,“可惜,等的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蕭戰搖頭:“你不該將她牽扯進來的。”
蕭雲嘆氣:“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實,她是你人生中非常重要之人之一,必須要進來,才能出去!”
蕭戰不解:“什麼意思?”好像之前柳香芸也隱約有這個意思,他並未可以在意,而今想起,又有蕭雲這番話,讓他心中,疑心大起。
“沒什麼,你多慮了,聰明固然是件好事,但是不要猜忌過頭了。”
蕭戰心中還是不解,覺得他們好像還隱瞞了什麼,而且是最深處的秘密。
蕭雲說道:“我不知你心裡如何想的,但是我知道,在你身邊的女子,沒有一個不是心儀與你的,戰兒,你要知道,你不是一個平凡的人,你的機緣,血脈,註定了你將睥睨九州,威臨寰宇,我不希望將來你站在高峰之時,會有遺憾。”
蕭戰沉默片刻:“我不想害了她們,我們只是朋友而已。我的至愛,是雪兒!”
“你是說那隻元獸?”蕭雲淡笑說道。
“你不喜歡她?”
“那倒不是,她來歷如何我不想多問,因爲即使是元獸,這算不得一個問題。我知道她對你極好,所以,你喜歡的女子,也就是要成爲我兒媳的人,我又怎麼會不喜歡?我想,要是你母親在此,一定會高興壞的。”
蕭戰說道:“以你而今的能力,完全可以救出她,爲何要讓她在那裡被困十餘年?自己卻在此逍遙?”這話已經有責備的意思了,但是蕭雲並不動怒,反而說道:“當年我與你母親有過約定,時機到了纔會前去。”
蕭戰心中一震:“母親也參與進來了?”
蕭雲點頭:“你母親,天資過人,絕不是一般的女人嗎,身爲玉璇門聖女,總會有超乎想象的手段。當年若不是她,你的魔脈也不會被封住,恐怕那時我們的能力也無法阻擋窺覷的人。你母親的實力,很強!”連蕭雲都如此說道,蕭戰不得不相信,他問道:“那麼何時纔是合適的時機?”“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