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吾兒,今天父親我是在劫難逃了。其實早在你爺爺說出那一番計劃的時候我便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謝家畢竟是傳承了千年的大家族,而且底蘊十分的深厚。我們祝家依附謝家數百年,仍然無法看出謝家的最後底線在哪裡。今天我們計劃失敗,其實並沒有出乎爲父的預料,甚至是你爺爺那裡,我猜想也一定是無功而返。”祝效亭慈愛的撫摸着祝玉堂的臉龐,彷彿是要將這一幕深深地印在腦海中一樣。“我們祝家完了,但是你不能陪着我們一起死,只有你活着,我們祝家纔有再次興起的希望。我這裡有一枚你爺爺賜下來的符篆,可以讓你順利的逃走。你現在一定要給我記着,一旦離開之後,千萬不要回頭,也不要在返回九原郡。最好立即就前往中州,隱姓埋名,再也不要回來。除非你聽到謝家覆滅的消息,或者是你爺爺親自去找你,否則都不要再出現。”
“父親,你....”突然,祝玉堂好像是領悟了什麼,眼淚止不住的邊滾滾而落“不,我不要一個人逃走,我要和你們在一起.....”
但是還沒等祝玉堂一句話說話,祝效亭便立即將手中的符篆貼到了他的身。只見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閃過,空中浮現一道玄奧的符文陣法,瞬間便包裹着祝玉堂的身體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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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效亭,我看你們這回還往哪裡逃?”就在這時,謝正英狂嘯的聲音響起。遠遠地,他就已經看到了祝家衆人的身影,可惜最後還是晚了一步,讓祝效亭有足夠的時間將祝玉堂送走。
“跑!我爲什麼要跑?”祝效亭淡淡一笑,臉上的神情好像是終於解脫了一樣。“玉堂已經被我給送走了,即便是死我也已經在沒有任何的遺憾了,可惜我不能在親眼看到謝家覆滅。但是我相信,玉堂一定會爲我報仇的。”
“是謝家人追上來了,我們快逃!”
“快往青雲山深處走,這樣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
“他們只有四個人,我們分開逃走,總會有人能夠逃走的!”
頓時,那上百名祝家弟子便像是炸了鍋一樣四散逃離,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再也顧不得什麼父子親情兄弟情義了,只要能夠順利逃走,那肯定是無所不用其極。那些已經達到先天之境的祝家弟子,立即便一把將手裡抓着的普通弟子丟開,這時候誰也不想在多帶着一個累贅。而那些沒有達到先天之境的祝家弟子則死死的拽着身邊的人,唯恐自己會被丟棄。
可是,在兩名武宗之境高手面前,就連祝效亭這樣的武王之境高手都沒有一絲可能逃走,更不要說他們這些普通弟子了。只有祝瑤、祝玉祥和李青山三人一言不發的站在祝效亭的身邊,不再做那些無用功。
“這個時候了還想逃,已經晚了!”
“玄階初級大神通術,天羅擒拿手!”
看到四散逃開的祝家弟子,脾氣最爲暴躁的謝正文腳下發力一下子便追了上去,磅礴的真氣順着他體內的經脈一下子便灌入了雙手經脈之中。眨眼之間,謝正文便凌空派出上百道掌勁,那一道道掌勁在空中幻化成一隻只大小不一的手中,分別向着四面八方逃離的祝家弟子身上抓去。
幾個呼吸之間,便聽見一陣陣悽慘的吼叫聲傳來。那上百道四散逃離的身影就好像是突然被定住了一樣,他們的身體都被一隻只巨大的手掌抓在手中。就憑那些實力最高才不過是武將之境的祝家弟子,怎麼也不可能從武宗之境高手的眼前逃脫,只要謝正文意念微微一動,他們整個身體都會立即被直接捏爆。
“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回來吧!”
謝正文獰笑一聲,頓時上百名四散逃開的祝家弟子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來,蓬的一聲摔倒在謝正文的腳下。做完這一切,謝正文便立即收回真氣,好像是做了一件十分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輕輕揮了揮衣袖便負手而立站在了謝正英的身旁。
“好一個祝效亭,沒想到你還會玩這種金蟬脫殼的把戲!”謝正英目光在祝家一干弟子身上掃視了一圈,突然臉色就變了。他明明記得祝家弟子連同祝效亭在內一共有一百五十人,可是現在在場的卻只有一百四十九人,有一人不知所蹤。
當他再次審視祝家弟子的時候,發現失蹤的那一人竟然是祝家大少爺祝玉堂,這一發現頓時讓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如果失蹤的只是祝家普通弟子那還罷了,但祝玉堂是祝家年青一代最具有天賦的弟子,資質比當年的祝遠山還要好上許多,如果讓他給逃走了,將來一定會成爲謝家的禍患。
“哈哈,謝正英你想不到吧,玉堂已經被我用父親留下來的虛空挪移符篆給送走了,在這莽莽青雲山中,你休想要再找到他。”看到謝正英一臉的憤怒之色,祝效亭頓時開懷大笑起來。小諸元虛空挪移術能夠將人瞬間挪移到百里之外的地方,想要在無盡的青雲山中找到一個有意隱藏行蹤的人,那無疑是大海撈針一般困難。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先天武師罷了,逃走便逃走了。”看着眼前蒼茫一片的青雲山,謝正英冷哼一聲,臉上雖然一副不屑的神色,但是心裡卻早已經做好了的打算,回去之後就要通告謝家弟子搜尋祝玉堂的行蹤。說着,他又將目光轉移到了祝效亭的身上,冷聲道“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讓我親自動手?”
轟!一股強大的真氣從祝效亭的身上爆發出來,他身上的衣角也劇烈的擺動起來,獵獵作響。只見他一臉的平靜,彷彿是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一樣,淡淡的開口道“雖然你是武宗之境高手,但你修想要抓住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再做你們謝家的階下之囚。”
以祝效亭巔峰武王之境的實力,就算無法在謝正英面前逃命也可以選擇自刎或者是自爆來結束自己的生命,想要將他生擒的確是很困難。
“看來你是準備頑抗到底了!”謝正英冷哼一聲,立即便想要動手。便在這時,突然一股凌烈的殺意從他的身邊迸發而出,雖然這一股殺意並不是針對他而來,但是那一道透入骨髓的寒意還是讓他感到一陣心悸。
“言兒你怎麼了,你的身上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煞氣?”謝正英立即轉過身來。只見謝言臉上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銳利的眼神緊緊盯着祝效亭,彷彿是與他有着血海深仇一般,身上的煞氣直衝雲霄。
“爺爺!孫兒今天求您一件事情!”謝言擡起頭看向謝正英,開口道。
“好,你說吧!”謝言的話雖然是在詢問,但是那聲音之中卻帶有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謝正英身體微微一怔,嘴裡的話不由自主的便脫口而出。
“這祝效亭便是當年偷襲我父母之人。就是他,導致我母親忍受了十年痛苦最後鬱鬱而終!就是他,導致我父親離家出走,至今杳無音訊!就是他,導致我先天發育不足,十五年都無法修煉武功。如此血海深仇,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親手將他碎屍萬段。”謝言低沉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彷彿不含有一絲的感情,冰冷似九幽魔神一般。所有人都心中一寒,彷彿是被那無邊的煞氣沁入心神一般。感受最深的人便是祝效亭,謝言身上的殺意幾乎全部都籠罩在他的身上,壓得他心底一陣顫抖。
“什麼!”聽到謝言的話,謝正英頓時臉色大變,立即便抓着謝言的肩膀大叫起來“言兒你是或十七年前偷襲你父母的那兩名武王之境高手是祝效亭派去的?”
“哈哈~~~”謝言還沒有開口,祝效亭便再次仰天大笑起來“我不知道你這小傢伙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情的,本來我還想將這個秘密隨着我一起埋埋葬,讓你們一輩子都不明不白。但是現在看到你們臉上的這幅表情,我突然覺得自己已經大仇得報,心中歡喜的很啊!”
“真的是你!?”謝正英身上的氣勢一凝,一股比謝言還要強大數十倍的殺意瞬間便籠罩在了祝效亭的身上“怪不得,怪不得我追查了十多年都沒有任何的線索,原來真兇竟然是你!”
十七年前謝承允和藺惜真兩人在返回謝家的時候被兩名武王之境高手偷襲,謝正英本來是有機會化解這場災難的,但是那一天他臨時被人拖延沒有能夠及時得到消息,這纔沒有及時阻止悲劇的發生。這件事情一直都是他心中的一道魔障,甚至他一身修爲十多年都沒有寸進也是因爲他心中一直無法在這件事情上原諒自己,只有找到真正的兇手才能徹底清除他心中的心魔。
“哈哈,也怪你自己夠蠢,將九原郡所有人都懷疑了一遍卻沒有懷疑到我的身上,甚至還讓我們祝家幫你尋找兇手,這不是愚蠢還能是什麼?”祝效亭囂張無比的哈哈大笑起來,彷彿是自己終於報了仇一樣。謝正英臉色一陣潮紅,原本已經壓制在體內的傷勢再一次的爆發起來,祝效亭的話無意是在它的心口上插上了一柄鋒利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