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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景榮在魏無忌處吃過所謂的北地風味後,便向魏無忌告辭離開了。儘管魏無忌多做挽留,可還是沒能將人留住。
後來魏無忌才知道,自己這位四哥還是有些自尊的,在他府上待久了心裡總是有落差感的。
時間很快就來到下午,就當魏府都要準備晚飯的時候,魏無忌卻又迎來了第二個驚喜。
魏侯的第二道詔書,在這個時候終於來了。
即便是魏無忌本人,都沒想到這道詔書來得這麼快,他自己估計是在第二天可能纔來的。
魏府前院大堂之內,魏無忌跪拜在地道:“臣魏無忌,拜見君上!”
見魏無忌大禮參拜之後,站在上首的宦官才攤開詔書,念道:“魏無忌功勳卓著,于歸化大敗匈奴各部,武揚胡族……”
唸到這裡,宦官語氣更爲鄭重道:“故改歸化爲武揚,爲其封地!”
這份詔書沒有往日那樣繁雜冗長的辭藻堆砌,意思也言簡意賅。把歸化改名叫做武揚,作爲魏無忌的封地。
這份詔書確實解答了魏無忌關於封地的疑問,但此時他卻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但思緒再三,權衡之後,魏無忌便覺得歸化作爲自己的封地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首先,那裡本就是他發家的地方,如今能直接納入他的掌控,對他往後的發展是更有好處的。
其次,歸化這個地方,可沒有具體大大小限定,只要魏無忌實力足夠強,那麼嶺北長城之外的河內草原,他都可以佔爲自己的地盤。
“臣,謝恩!”魏無忌很是淡定道,然後從宦官手中接過了詔書。
而此時,這位宦官也仔細觀察着魏無忌的表情,可對方平靜的樣子讓他什麼也看不出。
“公子,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宦官便告辭道。
魏無忌此時也回過神來,再和這宦官隨意聊了兩句後,便親自將他送出了府門之外。
回到大堂的時候,魏無忌便發現澹姬已經在這裡等着他。
“母親!”魏無忌恭謹行禮道。
澹姬便道:“現在你心該放到肚子裡去了吧,封地的事情已經落定了!”
魏無忌點了點頭,但卻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澹姬又道:“魏弘毅將你封到了燕山那邊,也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見自己母親直接這樣說宮裡那位,魏無忌臉上可就精彩了,恐怕也只有自己母親纔敢直呼其名吧!
魏無忌此時便道:“想必,父親也是爲了磨礪兒子吧!”
澹姬那裡這麼好糊弄,只聽她冷笑道:“我看這裡面還不只是他的注意,武安那些大族都在使壞!”
魏無忌不由沉默,其實他也明白,這次世族幾乎沒有反對的讓他封君,便很可能這樣擺他一道。
簡單來說,不管魏無忌爵位有多高,只要將他限制在長城之外,那麼再能蹦躂也難以撼動長城之內的局面。
其實這符合世族的一貫做法,之前將魏無忌發配北疆,以及同意他出任歸化將軍,其打算都是一致的。
“母親,正如你所說,如今能封君便是好事,又何必要糾結於封地之事!”魏無忌不由笑道,這話澹姬上午纔對他說過,此時又被他用來回敬了。
澹姬頓時無言,良久後才拍了魏無忌腦袋一巴掌,然後笑罵道:“你這孩子,卻是越發沒規矩了!”
魏無忌摸着自己腦袋,嘟囔道:“母親,您可打的是堂堂武揚君!”
澹姬頓時大笑,方纔心裡的不快也消散了些。
接到這份詔書後,魏無忌便再度向府內發了賞賜,每人再賞三百錢,讓府內僕婢們再度沸騰了起來。
…………
魏宮之內,已經是燈火通明。
忙碌一天的魏侯,此時也暫時丟下手頭的事,在內侍的侍候下用着晚飯。
而在他面前的,則是方纔去魏無忌處傳旨的宦官,此時正跪在偏殿的地板上。
“你是說,他什麼反應都沒有?”魏侯出言問道。
那宦官點了點頭,然後便道:“回稟君上,其實如此……五公子他很平靜!”
宦官說完便低下了頭,不敢看向維護。良久之後,他才聽得上面傳來聲音道:“好了,你下去吧!”
聽得這話,這宦官心裡才鬆了口氣,在行禮後緩緩離開。對他來說,每次覲見魏侯,都有種面對虎狼的感覺。
在宦官離開之後,魏侯才喃喃自語道:“寵辱不驚……也不知是真的不驚,還是裝出來的!”
“若是真的,那寡人說不得還得高看這小子幾分!”
說完這些,魏侯便對身邊宦官道:“去召鐵延入宮!”
…………
實際上,魏侯第二道詔書下去後,不光是當事人盯着此時,武安世族們也關注着。
比如此時的丞相府上,便來了七八位大族主事。
“諸位,你們直接到我府上來,可是犯忌諱了!”書房主位之上,丞相郭樑棟苦笑道。
對他來說,這麼多人聚到他府上,只會將自己推到前臺去。而且,這樣也會讓他“被”站隊。
雖然郭樑棟的家族也是武安大族之一,可他的立身之本,是要站在魏侯一邊的。
所以他纔會儘量和世族中人少來往,可如今這些人卻是主動找上門來了。
“丞相大人,我們不過是來你這裡喝喝茶,閒聊幾句而已,那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此時,便有人笑道。
郭樑棟看向說話那人,冷笑道:“喝茶,廷尉府上的茶更香,諸位喝茶應該去那裡纔是!”
郭樑棟這是將這些人往廷尉那裡請,也算是爲自己分擔壓力了。
可下面立即便有人道:“老郭,我們纔是剛剛從趙府過來的!”
然後書房內便安靜了下來,良久之後,郭樑棟才道:“好吧,你們說……此來究竟所謂何事?”
郭樑棟把話說開了,對來訪衆人來說事情反而還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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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其中一人道:“丞相,我等是有事相求的!”
郭樑棟瞥了那人一眼,然後道:“直說吧!”
那人也不再多言,便直接道:“我們幾個的意思,便是各家聯合起來,請求君上……將魏無忌留在朝堂任事!”
郭樑棟暫時沒有表態,只是道:“魏無忌的封地已經被封到了歸化去,再緊逼的話……徐安宏那些人怕也不會答應吧!”
還是方纔發話那人道:“大人這就錯了,封魏無忌在武安也並不只是咱們的意思,君上也是同意了的!”
所以,這也就意味着,徐安宏等人在這件事上再怎麼反對,都是無效的。
“你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只要不讓魏無忌掌兵便可以罷!”郭樑棟沉聲道。
方纔說話那人笑了笑,然後才道:“丞相你又說錯了,是咱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