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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內傳出魏侯要親自弔唁亡靈的消息,可以說讓整個武安上層都來了次小地震。
對於世族一系來說,呂清樑本人在朝堂上無足輕重,所以他們更在乎的是魏侯透露出來的態度。
要知道,呂清樑可是當初可是變法派中的中間力量,魏侯如今爲他大動干戈,這難免不讓人多想。
更何況,此時正值世族寒門角力的關鍵時期,爲了當初變法派的人罷朝祭奠,這更是針對意味明顯。
而在世族之人爲此頭疼的時候,寒門一系對呂清樑的死卻也感情複雜,這裡面牽涉的不只是利益關係,還有當初被淡忘的感情。
當天下午魏侯親自出行上呂府弔唁之後,作爲當初的老夥計之一,徐安宏本人也趕到了這裡。
他是很低調去的,而且還叫上了魏無忌一起去。
在當初變法中止後,徐安宏便很少到這位老朋友這裡來,既是因爲羞愧也是因爲有怨。
當初澹世雲主持變法失敗,作爲支持者的徐安宏,卻眼睜睜看這澹家滅亡,沒有站出來抗爭,所以面對當年的老夥計徐安宏是有愧的。
但是,徐安宏本人卻也認爲,若是當初呂清樑強諫言魏侯,扛着壓力將變法執行到底的話,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了。
可到了現在,不管當初誰對誰錯,隨着呂清樑本人的逝去,一切恩怨都成過眼雲煙。
來到呂府之外,便見大門內外已是一片縞素,隱隱約約還能從外面聽見婦人的哭泣聲。
大門外,呂府的老僕看見有貴客來臨,便立即往府內跑去稟報。
而自顧自下了馬車之後,徐安宏和魏無忌遞上了自己的拜帖後,很快便有一身着素服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
“是桓林嗎?”看着走出來的青年男子,徐安宏不確定的招呼道。
來人走下府門臺階後,纔對着魏無忌二人一拜道:“拜見武揚君,拜見徐柱國!”
見這青年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徐安宏便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人了,看來故人之子對自己的怨氣也有不小。
可這個情形卻讓魏無忌感覺到尷尬,他也看出來這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青年,對徐安宏的態度有些怪。
但此時以魏無忌位最尊,所以他便擡手道:“免禮……呂先生國之大賢,我二人特來憑弔!”
說道自己父親的事,這青年神色中更悲慟,在抹了抹自己眼淚後,便對魏無忌拜道:“公子裡面請……”
隨後,在這名青年的帶領下,魏無忌兩人才往呂府內走去,而此時徐安宏卻是跟着魏無忌進去的。
而在路上的交談中,魏無忌才知道這青年名叫呂桓林,是呂清樑唯一的兒子。
穿過兩重院落之後,魏無忌便來到呂清樑的靈堂外,這裡除了七八名婦孺外,卻連一個侍奉婢女都沒有。
再結合着呂府外的老僕,以及方纔入府時纔看見的兩個忙碌的中年婢女,魏無忌現在可以斷定,這位魏侯的至交居然過的卻是如此的拮据。
在靈堂內跪着的,除開呂清樑的妻子之外,餘下便是呂桓林的妻子和兒女。
看見魏無忌和徐安宏進來後,她們便向兩人行了一禮,
這個世界的祭奠和魏無忌前世不同,來人只需要欠身一拜即可,並不需要敬上一炷香。
魏無忌先是向呂家的婦孺回禮後,才上前一步,然後微微欠身一拜。他既是公子之尊,又爲封君之位,微微欠身便足矣了。
待魏無忌退下之後,徐安宏卻是楞在原地不動,看着前方的靈位怔怔出神。
作爲旁觀者,魏無忌無法想象徐安宏內心想着什麼,或許和魏侯一樣,是對至交好友的無限緬懷吧。
良久之後,徐安宏才上前一步,然後對亡靈行了大禮。
起身之後,徐安宏便轉身,對魏無忌道:“公子,走吧……”
魏無忌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旁邊不知在想這些什麼的呂桓林後,便直接跟着徐安宏一起往靈堂外走去。
可當他們走到院子中央後,卻聽身後傳來呂桓林的聲音道:“徐柱國留步,先父有東西留給你!”
徐安宏頓時停下腳步,然後轉過身來,看着臺階上的呂桓林道:“在哪裡?”
呂桓林徐徐走下臺階,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後,然後緩緩遞給徐安宏。
但是,看着對面遞過來的東西,徐安宏手卻如有萬鈞,一時間無法擡起手去接過。
徐安宏不接,呂桓林也就這麼遞着。
最後,徐安宏嘆了口氣,然後道:“此信不看也罷,就暫時寄存在你這裡罷!”
面對這個結果,魏無忌不由有些詫異,徐安宏竟然會不接。
可誰知,呂桓林此時卻笑了,然後便聽他道:“先父果然所料不差,柱國將軍真的不會接過此信!”
徐安宏卻嘆了口氣,然後道:“我與他的恩怨,如今已成往事,又何必再糾結於此!”
是的,在呂清樑瞭解他的時候,徐安宏也很瞭解自己這位老朋友,所以也能猜出信件裡的內容。
對徐安宏的話,呂桓林本人沒有多做評論,而是鄭重道:“先父也說了,柱國將軍不看也可,但卻可將信件留下,做個紀念之物也好!”
想了想後,徐安宏沒有拒絕這個提議,然後便很自然的將信件接到手裡,隨後便放入自己的衣袖之中。
可就在徐安宏要轉身離開之際,呂桓林再次開口叫住了他,然後道:“五公子,徐柱國……先父還不止留下了這一封信!”
魏無忌倒還察覺不出這話的意味,可徐安宏卻立即問道:“還有信?在哪裡?留給誰的?”
見徐安宏這樣激動的樣子,呂桓林卻一點都不驚訝,因爲這同樣在他父親的預料之中。
只聽他答道:“另一封信,是寫給君上的,此時想必已經在宮裡某個角落了!”
聽到是寫給魏侯的,徐安宏神色又是一變,便見他急切問道:“你父臨終之前,可知朝堂之事?”
呂桓林點了點頭,然後接着道:“父親說……這就算是在最後幫諸位一次,也算不負當年共事共識之情!”
聽過這話,徐安宏良久不語,魏無忌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對那一代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他也不是全都清楚的。
良久後,才聽徐安宏長嘆道:“清樑胸襟,我不如也!”
說完這話,徐安宏便再向靈堂方向深深一拜。
在臨走之際,徐安宏也對呂桓林道:“賢侄日後若是有事,可直接到我府上!”
…………
離開徐府後,魏無忌還是對方纔情形還是一頭霧水之際,便聽徐安宏對他道:“公子,今日朝堂之事,看來大有轉機了!”
魏無忌心頭一震,魏侯會頂着壓力幫自己這個不受寵的兒子?憑什麼?
就憑呂清樑的那封信?
若真是如此,那方纔靈堂上的一禮,回報未免也太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