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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侯四年八月二十,鄭國使臣進入西平,叩請覲見魏侯。
此時前方形勢一片大好,在加入五萬大軍繼續作戰後,秦軍根本難以招教,魏軍連連得勝。
所以此時魏無忌的心情很好,這才讓他起了見一見鄭國使者的心思。
這也算是天大的禮遇了,畢竟當初秦國和周室的使者都未能面見魏侯,他們能被允許入朝又豈能不感到慶幸。
至少鄭國使者鄭瑛是這樣想的,原本他是不報希望來的,誰知卻能得到接見。
在感到慶幸的同時,鄭瑛心底同時隱有期待,因爲他即將要見到的,是威震列國的魏國君主,一怒而諸侯乃至天子震怖的男人。
可當鄭瑛踏入大殿後,還是被魏無忌年輕的面龐給驚到了,但當他看到對方那銳利的目光後,鄭瑛頓時便下拜於地。
“外臣鄭瑛,拜見大魏國君!”鄭瑛匍匐於地道。
他這作態一方面是真的懾於魏無忌威嚴,另一方面則是他需要如此,他要替鄭國體現其低姿態。
說到底,鄭瑛此行就是來給魏無忌當孫子,以祈求對方的原諒的。
看着下方的鄭國使者,魏無忌本人沒有說話,倒是旁邊的齊豫喝罵道:“你鄭國意圖不軌,如今前來,不怕本將殺了你祭旗嗎?”
鄭瑛能被鄭伯挑選出來出使,自然也是有其膽色的,便聽鄭瑛答道:“將軍謬矣,我鄭國並不不軌之意,將軍休要胡亂安插罪名!”
齊豫隨即冷笑,這些年來,鄭國一直是秦齊楚圍堵魏國的橋頭堡和得力助手,所以他怎麼看對方都是不順眼的。
同樣在一邊的徐釗則道:“巧言令色,你鄭國之內大軍調動,怎敢說不是別有用心?”
沒錯,之前鄭國的軍隊調動,就是準備在秦齊兩國聯手後,跟着一起打打醬油,和魏國作對的。
誰知道齊國屁都沒放一個,搞得鄭國裡外不是人,所以有了眼下尷尬的情形。
如今秦國更是丟城失地,鄭國失去了最重要的保護傘,國家安全將遭受前所未有的威脅。
唐國肖國覆滅之事可才發生不久,鄭國不想步其後塵,能依仗的便只有外交途徑了。
可直到現在,魏無忌都沒有說一句話,這讓鄭瑛開始忐忑起來。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君位上那個青年說話,這場覲見才顯得有意義。
於是鄭瑛再拜道:“君侯容稟,我君於魏國絕無不軌之意,還請君侯明察……”
見魏無忌還無說話之意,鄭瑛便繼續道:“且外臣出使前行之際,我君特意交代,願向魏國稱臣納貢,以示順服之意!”
鄭瑛這是將鄭國的底線都說出來了,因爲他知道,鄭國根本沒有和魏國討教還價的資格,於對方只是待宰羔羊。
所以,還不如干脆說出自己的底線,以示自己誠意……
鄭瑛能看清形勢,並當即做出決斷,這一點還是很讓魏無忌賞識的。
但可惜的是,鄭瑛是鄭國公室子弟,不可能爲魏國所用。
而此時就事論事,鄭國提出的條件,很難讓魏無忌感到心動。
因爲此時秦國已經敗退,齊國先前沒有動手的跡象,往後便更無動手的勇氣。
鄭國已經失去了所有依仗,變成了一塊香噴噴的肥肉,那麼又何必讓對方擠出一些油水給自己,而不是將他全部佔爲己有呢?
若是鄭瑛知道魏無忌此時的想法,此時一定會有萬念俱灰的念頭,魏國要動手鄭國必死無疑。
終於,在長時間的等待中,魏無忌終於開口道:“鄭國之罪,不是你辯駁兩句便可以洗清的!”
這句話,便將鄭瑛心中的美好幻想擊碎,這說明魏侯是不願意饒過鄭國了!
但他還是不打算放棄,便聽鄭瑛繼續道:“君侯明鑑,我君是有過錯,但如今他已知錯,原向君侯稱臣納貢,以修兩國百世之好!”
魏無忌此時不由想笑,然後便聽他道:“小小鄭國,也敢言百世之基,當真不知所謂!”
這話一出,旁邊的齊豫徐釗等人盡皆笑了起來,笑聲也如刀子一般割在鄭瑛心間。
就在他還要辯駁之際,便聽外面有內侍踱步到了大堂門口,滿是喜悅道:“君上,前線大捷啊!”
這幾天收到的捷報不少,所以魏無忌並沒有多麼興奮,但他還是略過鄭瑛,對大堂門口的內侍道:“說來聽聽!”
這名內侍滿是欣喜道:“回稟君上,八月十八……王繡將軍與贏據戰於羣與,贏據大敗……我軍拿下羣與城!”
羣與城是北地郡城,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魏軍如今已拿下北地郡了!
這是個好消息,更是個讓人震驚的消息,秦國竟然真的失去了兩郡之地!
魏無忌當即大笑,而大堂內的將軍內侍們,一個個也都跪拜於地,紛紛稱頌魏無忌的雄才大略。
而鄭瑛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整個人剩下的便只有震怖,秦國居然再次敗北,如今世上還有誰能制住魏國?
在收起笑聲後,魏無忌便道:“當初,秦國派遣使者與我大魏議和,寡人要秦國割讓扶風北地二郡,纔給其和平!”
“秦國不答應,那寡人便自己去取,如今看來……秦國雖大雖強,卻也並非不可戰勝!”魏無忌笑道。
“君上神威如熾,秦國螢火之光,豈能相比?”齊豫此時恭維道,這是真心的恭維。
而這時,魏無忌看向下面的鄭瑛道:“鄭使……寡人想要的,寡人會親自去取,你鄭國有何資格前來求得安穩?”
這時魏無忌的語氣已經帶有殺意了,只聽他接着道:“回去告訴鄭伯,讓他自己在國都等着,寡人會去找他!”
當初站錯了對,若是賠禮道歉,再稱臣納貢就能揭過,那他魏無忌也就別想着一統天下了!
所以,魏無忌不會接受鄭國伸出的橄欖枝,因爲他只想某些該消失的東西消失。
在魏無忌森嚴的語氣下,鄭瑛心中的危機感更重,他知道自己此行是徒勞的。
而他更清楚一個事實,自己這次出使是走錯了地方,他該去齊國遊說齊國出兵纔對。
隨後,鄭瑛便如一個小丑一樣,在衆人的注視下被趕出了西平。
此時鄭瑛並沒有沮喪,因爲他準備立即動身去齊國,也只有齊國才能救得了鄭國。
如今,魏國長平大營八萬大軍枕戈待旦,和鄭國不過一江之隔,頃刻之間便能覆滅鄭國國祚,他鄭瑛那裡還有閒工夫回國去。
對魏國的行爲,鄭瑛並不感到憤怒,因爲這本就是鄭國自己選的結果。
真正讓鄭瑛感到憤怒的,是直到現在齊國的不作爲,他們難道不知脣亡齒寒的道理?
秦國被打殘,齊國能得到什麼好處?下一個魏國對付的就該是他們了!
鄭瑛不知道,齊國內部在田宇文繼位矛盾重重,非生死存亡之際很難擰成一股力量,也就無法對魏國動手。
更何況,田宇文還藉此機會剪除世族勢力,世族有怎會讓他如願,所以這大戰根本是打不起來的。
所以,鄭瑛的齊國之行也是徒勞,鄭國的命運已經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