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客棧?”李青蓮難以置信的問道。
“嘿嘿,吃驚吧?這是蠻荒古域最大的客棧:中山客棧,早年俺與妖族兄弟四處遊歷的時候偶然來過此處。”
對於青蓮妹子的吃驚反應,惡來顯得十分有成就感。
這時兩旁的石獅子忽然動了起來,開口便道:“請問兩位客官是要打尖啊,還是還是住店啊?”
“打尖也住店,好酒好菜儘管上,另外準備一間天字甲等房。”
惡來熟捻的一邊說一邊拖着李青蓮往客棧裡走。
“好嘞,好酒好菜請稍後。”
“天字甲等房正在爲兩位預約。”
兩隻石獅子說完便恢復了原貌固定不動了。
惡來與李青蓮走進了大門,中山客棧分爲三個大廳、一處客居。
正廳平面呈正方形,面闊、進深各爲三間。
四面出廊,大理石鋪地,屋頂爲單檐四角攢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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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面覆黃色琉璃瓦,中爲銅胎鎏金寶頂。
東側廳四面開門,正面三交六椀槅扇門十二扇,東、北、西三面槅扇門各四扇。
門前石階東西各一出,南北各三出。
中間爲浮雕雲龍紋御路,踏跺、垂帶淺刻卷草紋。
西側廳前後兩門爲青磚檻牆,上置瑣窗,其餘佈置皆與東側廳相同。
客棧地勢呈三級階梯狀,正堂大門出口地勢最低、最平坦。
正廳、東側廳、西側廳爲第二階梯地勢居中。
客居位於地勢最高處,又分天地玄黃四類客房,地玄黃在客區呈品字型排列。
而天字號房多背山而建,甲等房便是客棧最高的客房,位於首陽山的山腰處。
居高臨下可以俯視大半的萯山山系。
兩人來到正廳前,正廳的內外檐均飾金龍和璽彩畫。
天花爲瀝粉貼金正面龍,廳內設有地屏寶座、幽閣等各種雅座。
此時大廳內並無其他客人,一副生意慘淡的模樣。
店家的夥計迎了上來,道:“真是奇了,這個時令竟然還有打尖住店的客人……”
“我看兩位客官也不似做異市生意的外商,怎會這個時候來到此處?”
說話的夥計外形像人,只是四肢乾瘦的像一具乾屍,而且肩膀上長了兩個腦袋。
另一個腦袋接着張口罵道:“就你話多,來者便是客,你管客人什麼時候來啊?”
“(ˉ▽ ̄~) 切~~就你這個腦袋長得似茅坑一樣的傢伙懂個什麼?客人也要分三六九等的,要是這兩個是被人追殺來到安全區避難的,難道我們也要招待?”
“話不能這麼說!就算他們倆是被人追殺的倒黴蛋,亦或者一窮二白的窮光蛋,就算我們心裡罵着買賣皮,臉上也要笑嘻嘻的才行,這可是老闆的吩咐。”
……
就在他們倆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不休時,李青蓮悄聲問道:“他們不認識你?”
“俺也不認識他倆,上次來的時候好像是八百年前吧?而且當時接待俺的夥計還是沒有修爲的凡人,他倆應該是不韋哥後來招的夥計。”惡來小聲回道。
惡來與李青蓮索性也不理會這長着兩個腦袋的傢伙,直接來到正廳大堂中央的櫃檯。
店老闆是位長相普通、身形消瘦,但是眼神如鷹隼般犀利的中年男子。
此刻他正埋頭記着賬,一隻手還打着算盤,當他察覺到有人靠近時,這才擡起頭來。
他臉上洋溢着溫和笑容的問道:“請問客人有什麼需求……”
話未說完當店家見到同樣掛着憨直笑容的惡來時,他自己臉上的神情瞬間凝固了。
暖冬春日的笑容驟然變爲寒冬臘月的冰霜。
他語氣無比冷淡的說道:“嘁,原來是你啊,想不到八百年過去了,你這禍害還活着呢?”
“啊哈哈,不韋哥說笑了,天牢的重犯向來是想死都難,若是真能徹徹底底的死去,我等也不必在天牢中苦苦尋求解脫了。”
惡來說到這伸手便將姜不韋從櫃檯前提了出來。
不由分說的拖着姜不韋和李青蓮找了個雅座坐下。
“鬆、鬆開!”姜不韋掙扎了幾下卻毫無作用,好在惡來選的座位不遠,很快便解除了束縛。
姜不韋面色鐵青的吼道:“你個混小子,幾百年了性子還是這般毛手毛腳,渾然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真真是豈有此理!”
聞言一旁的李青蓮深有同感的點着頭。
而惡來撓了撓頭嬉皮笑臉的說道:“啊,抱歉抱歉,一時沒注意,嘿嘿。”
知道惡來沒有一絲反省的意思,姜不韋整了整身上有些凌亂的絲綢長衫。
他吹鬍子瞪眼的接着罵道:“自從林可溪當了你的老師以後,你在那個女人身上學了一身毛病。”
“她後來的幾世轉世都沒能改掉你的這些壞習慣,常言道學壞三天,學好三十年。”
“可你小子偏偏八百年了卻還是這幅我行我素的模樣,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誒嘿嘿……”
姜不韋見惡來這幅憨直的模樣,心中雖氣卻也消了大半。
他搖着頭嘆氣道:“我人雖在山海界,但消息還算靈通,我聽聞那個女人的第八十世轉世在三十幾年前的那場仙俗戰爭中隕落了?”
“如果消息屬實的話,離她第八十一次轉世也不過七八十年的時間了,你這時候到處亂跑,不怕像那次一樣,在異世界流連忘返,導致你的老師在人界孤立無援,舉世皆敵?”
“呃,可是老師已經轉世了啊,而且他人就在山海界……”
“什、你說什麼!不到百年便輪迴轉世?這可是頭一回聽說啊……”
姜不韋震驚的站起身來,只是很快他便又恢復了平靜重新坐下。
他故作淡定的說道,“哼,是麼,原來你是來這裡等她的,既然如此就多住幾日吧,看在老相識的份上,我這次就不收你的靈石了。”
說話間酒菜便上桌了,滿滿當當的一連上了二十幾道菜,菜品的色香味與人間料理相差無幾。
二十多道菜匯聚了八大菜系中的精品,而合理的葷素搭配又不會使各大菜系的絕佳風味相互衝突。
“嘿嘿,靈石什麼的小意思,這麼多年未見,俺今天可要好好的跟不韋哥你喝上一杯。”
說着惡來揭開桌上酒罈的封頂,昂首就是往嘴裡猛灌。
須臾間便一飲而盡,他端着空罈子對姜不韋大喝道:“來!”
久違見到故人,姜不韋心中自然是歡喜的。
只是礙不下面子,他只能做出一副勉爲其難的樣子與之對飲。
而李青蓮見有酒喝自然也多說什麼,三人的心中各有話說,卻皆止於美酒佳餚前。
不知過了多久,桌子下、座椅旁堆滿了一個又一個的空酒罈子。
而三人皆是豪飲之人,喝的半醉未醉的模樣。
見酒至半酣,姜不韋藉着酒興問道:“林可溪……不對,她這一世叫什麼名字?是男是女?”
“啊?”惡來先是一呆,想了想說道:“不曉得嘞,俺還未見到老師……”
而後兩人將目光放在了李青蓮身上,李青蓮接話道:“黎民百姓的黎,春夏秋冬的冬,可惜是個純爺們,嘿嘿~”
“果然如此麼,看來林可溪這個特例果然是不可複製的呢……”姜不韋低聲嘆了口氣。
“對了,不韋哥,你打算啥時候迴天地正氣盟啊?”
“回去?不回去!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去了,山海界的生意這麼大,這裡的兇獸長得可愛說話又好聽,我爲什麼要回去啊?”
“誒?這到底是爲啥啊?你不願意再投資老師的事業了嗎?”
惡來鬱悶的撓着頭,林可溪老師那一代是天地正氣盟最富有的時代,財富、資源等等可以說是取用不盡。
而之所以如此皆是因爲姜不韋那舉世無雙的經營之道。
“哼,回去?我回去圖什麼啊?我是商人,爲錢爲名,當初之所以決定投資身無分文的林可溪,就是因爲我看中了她凝聚人心的領袖魅力。”
“結果倒好,你們倆除了成天給我到處惹事生非,還幹了什麼好事?若不是我呂家有些家底,不然還真不夠你倆糟蹋的……”
說到這姜不韋目光兇狠的瞪着惡來,大有將他生吞活剝的氣勢。
“啊哈哈~~”惡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打着哈哈:
“老師當時的性格就那樣,誰都沒辦法不是嗎?可是老師死後的幾次轉世,性格都相當沉穩可靠?你爲啥依舊不願意出山?”
“哼,因爲已經沒那個必要了。”
姜不韋聲音沉悶的吼了一聲,滿臉陰鬱的拿起酒杯滿飲一口。
忽然李青蓮拍桌而起,驚訝的看着姜不韋問道:“等等!呂家?難道您是那位亙古第一的傳奇商人——呂氏不韋?”
“……別誤會,我與歷史上的那位並不是同一人,嚴格來說我是他的轉世,只不過我運氣好,在大唐開元十八年的禹貢九州大會中名列羣賢榜,又尊享四代文廟十哲的靈位,封號國相。”
“之後大禹九鼎賜予我長生之道,得以苟活了一千兩百餘年而已,說起來我還未請教這位小妹的名姓呢。”姜不韋拱手一禮道。”
李青蓮所指的當然不只是史書上的呂氏不韋,在天地正氣盟的發展過程中,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不僅將窮困潦倒數千年的天地正氣盟從窮弱的邊緣拉了回來。
而且在他的經營下一度重回巔峰,擁有了能和仙界最強勢力軒轅盟分庭抗禮的強大實力!
這可是天地盟創立數千年以來的唯二次啊!
同歷史上的那位傳奇商人相比,姜不韋所達到的成就可以說是不遑多讓。
正因爲如此姜不韋也是所有轉世者們茶餘飯後所一直津津樂道的傳奇人物。
而這樣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此刻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李青蓮面前,如何能不令她激動?
“見過相國大人!在下李家青蓮,能力傳承自詩仙李太白。”李青蓮站起身來抱拳一禮道。
“嗯,不必客氣,李家……加入天地盟多久了?”姜不韋淡淡的問道。
“有六百年了,當時我李家先祖正被元兵追殺,是七十四代盟主趙昺出手救了我李家先祖,之後接受盟主邀請加入天地盟直到今天。”李青蓮如是答道。
這時惡來拍了拍青蓮的肩膀,醉意欣然的說道:“青蓮妹子,不用那麼拘謹,不韋哥就是喜歡假正經。”
“別看他從不笑一副兇巴巴的模樣,其實待人老好的,用現代比較流行的話怎麼講來着?”
“哦,對了!就是傲嬌!”
“惡來啊,你還記得自己欠我多少錢嗎?”
姜不韋一改嚴肅的表情,突然換做了商人笑眯眯的神情問道。
“不韋哥啊,咱倆兄弟一場,談錢多傷感情啊……”
“不想還那四兆億枚軒轅古玉,就給我閉上嘴在一邊坐好。”
“是!”
惡來頓時正襟危坐,目不斜視乖巧無比。
“噗!四兆億?還是軒轅古玉?!”李青蓮一口酒還未吞下便噴了出來,在一旁暗暗咋舌。
軒轅古玉即五行靈石,是目前所有大千世界中蘊藏元炁最多、純度最高的頂級靈石,也是修行者之間流通性最強的貨幣。
之所以被稱爲軒轅古玉,那是因爲軒轅盟把持着目前已知的最龐大的靈石礦脈。
即使是李家積累了六百年總共也不過兩千枚軒轅古玉的身家。
而惡來竟然欠了姜不韋整整四兆億枚!
他究竟做了什麼?難不成是把仙界的哪塊大洲給沉了?
“前輩,晚輩有一事想請教!”
“但說無妨,只要是我知道的。”
“請問如何才能達到先祖一樣的高度?”李青蓮態度謙恭的求教道。
“呼~”姜不韋似是嘆息,又是無奈的說道,“你的這句話就已經是問題的所在了。”
“嗯?前輩何意?”李青蓮大爲不解。
“不應該是達到,至少應該是超越,對於大多數的轉世者而言,先祖創下的輝煌與傳奇,既是一種驕傲也是一種負擔。”
“尤其是歷史上那些只能用神蹟來形容的成就,絕大部分的轉世者哪怕窮盡一生心血也難望其項背。”
“所以拋卻這些無用的心理負擔是成功的第一步,而後除了傳承自己先祖的本領以外,還要努力學會其他能力。”
姜不韋喝了口酒接着道:“就比如我的前世那位秦國相國呂不韋,他雖然是戰國時代政治、經濟、教育、軍事各方面領域的大才……” Wшw ▲tt kan ▲¢O
“但隨着時代的不同,各個領域的知識與能力也都在產生着巨大的變化,所以僅僅只是傳承是遠遠不夠的。”
“修行法術、磨鍊武學、通讀醫書、辨識草藥……雖然這些技術我還並未全精,無法媲美各個行業頂尖的人物,但是我已遠遠的超越各個行業的絕大部分人才。”
“所以你的眼界只是想達到自己先祖一樣的成就,那麼你就只能永遠仰望着自己先祖的背影,既然你有一顆強者的心,那麼就抱着超越先祖的信念前進吧。”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影子,沒有必要躲在他人的陰影下存活,創造屬於自己的傳奇受千萬人敬仰,以此激勵更多的後人來超越自己,這就是我們轉世者存在的意義。”
“以上就是我的人生所得,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李青蓮神情呆滯的想了許久,最後深吸一口氣,拱手一禮道:“謝前輩指點迷津,晚輩悟到了。”
不是知道、明白,而是悟到了,姜不韋滿意的點了點頭。
三人酒足飯飽後已是傍晚,姜不韋提醒道:“聖麟山谷從酉時到次日辰時,會有夜遊神巡視各山系,沒事最好別出去。”
惡來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換做平時他是斷然不會聽的,但今時不同往日可語。
一來他此刻並不是巔峰狀態,二來聖麟山谷中居住的大能不少,貿然樹敵對老師不利。
“好嘞,難得跟青蓮妹子出來一趟,今晚一醉方休!”
說着便拉着李青蓮往天字號甲等房走去。
通過傳送陣來到天字號房,這裡就像豪華總統套房一般華麗,四室一廳,每一間房的牀鋪都佔據着半個房間的面積。
只不過兩人今夜並不打算睡覺,李青蓮興致勃勃的說道:“來!今天就來比比誰的酒量大,輸的人說一件盟裡兄弟姐妹的黑歷史,怎麼樣!”
“嘿,你要是嘮嗑這個,俺可以說上幾天幾夜!”
惡來端起酒罈說道,大有決戰到天亮的念頭。
……
……
話說韓闕帶着黎冬跨進了七彩光芒之後,來到了一處神秘之地。
乍看之下是一處美麗如仙境的山崖。
此處雲霧環繞、鳥語花香,每一株植物都充滿了肉眼可見的充沛靈韻。
天地靈炁有序的在空間中運轉,滋養着每一處生靈。
山崖的四面猶如四季更替,對照着四種不同的景色。
東面春冬之景交替,冰雪消融、花開花謝轉瞬即逝;
南面秋冬之景交替,然楓樹落葉緩慢如靜景,一日之後楓葉落地;
西面夏秋交際之景,蟬未死、葉變色,宛若永遠定格在相片中的畫面。
山崖上的四季更替時而慢時而快,時間似乎顯得無序,唯有北面的時間不快不慢。
忽然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那道身影龍首,麋身,牛尾,龍爪,魚鱗,有兩角,爲龍角。
全身青色泛着巍巍神光,威武的身軀遮天蔽日。
而這時韓闕躬身問候道:“靈尊殿下,今日冒昧叨擾了。”
“汝已非六道之人,天之涯亦非汝久留之地,且退下吧!”
那道身影發出了威嚴的聲音響徹天地。
韓闕會意將黎冬平穩的放在了地上,他抱拳行了一禮便一劍劃開空間離開了。
“睜眼吧,吾友,如今命劫將至,還未到汝倒下之時。”
只見天水麒麟眼中金光一閃,一道璀璨的光華籠罩黎冬全身。
而他千瘡百孔的身體瞬間恢復原狀,連一道疤痕都沒有留下。
“唔,身體好重,好痛!”黎冬低吟了一聲,便坐起了身子。
當他擡起頭看到眼前這無比威嚴巨大,宛若神話傳說中描繪的美麗生物時,不由的驚呆了。
“子幹吾友,自商殷一別,汝與吾已有三千年不見,可還眷戀世間繁華?”
水麒麟低頭望着黎冬問道,語氣略顯親暱。
聞言黎冬的腦海中一段有些模糊的記憶一閃而過,依稀間回憶起了一些東西。
他喃喃道:“您是天之涯的水麒麟?山海界主!”
水麒麟微微頷首,而黎冬急忙起身拱手一禮道:“小子失禮了,還請靈尊殿下見諒!”
“無妨!”水麒麟接着問道,“前世記憶汝記起幾何?”
“前世……記憶?”
仔細的回想了許久,黎冬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只記得帝鴻子幹……阿壽,還有……天書這幾個名詞,具體的情景、事件一概不清。”
“罷了,時隔多年,前世的過往倒也無甚緊要,吾且問汝,天地與汝之親友擇其一時,汝何往?人間大道與汝之存在相悖時,汝何往?世所離棄時,汝又何往?”
水麒麟一連拋出了數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一定要回答嗎?感覺比回答領導談話還要緊張啊,答錯了不會有什麼懲罰吧?
拋卻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黎冬想了想認真答道:“我覺得所謂‘天地’就是無數的小天地結合起來的,如果連自己的‘天地’都保護不了如何去保護別人的天地?”
“舍小家顧大家固然是顧全大局,然而不斷的捨棄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呢?爲了江河而放棄池塘,爲了大海而又放棄江河?”
“爲小義而舍大義是自私,爲大義而舍小義是忘本,皆不是上善之法!”
“然世間安得兩全法?”
“世間爲何沒有兩全法?”黎冬反問道:
“人世間的悲劇皆是因爲當事者的能力不足所導致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面臨抉擇的時候只能隨波逐流跟着大衆走,卻不曾想過這條人間大道是否真的適合自己。”
“所以與其千百年來走一樣的道路周而復始,我寧願另闢蹊徑,但求問心無愧,縱使千夫所指、萬人唾棄,我也不會改變自己的志向!”
黎冬的語氣鏗鏘有力,眼神中直透露出堅定,顯然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